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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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星河 太陽西沉, 天邊只剩些許余暉,柏正站在體育館外面,聽見里面的歡呼吶喊。 天色漸漸暗下來,夜風(fēng)溫和,一個沒有雨的夜晚,空氣卻沉悶無比。路兩旁燈光亮起, 六一的彩燈充滿童趣。 他們快散場了。 柏正拎起大熊頭部,轉(zhuǎn)身往回走, 轉(zhuǎn)角處,一個女生看著他,柏正腳步頓住。 邢菲菲抿抿唇:“你竟然……”傍晚時,她看見柏正,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能為喻嗔做到這一步。 屬于柏少的驕傲和狂妄呢? 柏正冷冷淡淡看她一眼, 從她身邊走過去。 邢菲菲沉默下來, 她本就是清冷的性子,也不可能叫住柏正。她轉(zhuǎn)身,看著少年一個人走在路燈下, 身影漸行漸遠(yuǎn)。 * 喻嗔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熱鬧的氛圍。 燈光暗下來以后, 無數(shù)熒光棒亮起,粉絲們和jeson一起唱歌,整個體育館回蕩著歌聲。 人們眼中仿佛點亮了信仰。 歌手的聲音空靈,余音不散, 喻嗔并不會唱這些歌, 他們唱歌時, 她便安安靜靜聽著。 溫柔的調(diào)子,確實讓人心中安寧溫和。 手腕上的熒光鐲子亮著暖黃的光。 她低眸,似有所覺,輕輕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鐲子里面,被人用刀刻了一個很小的笑臉。 她忍不住輕輕一笑。 牧原覺察,也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鐲子。 鐲子不大不小,不是路邊那種幾塊錢一個的塑料外表。倒像是有人精心挑的,牧原難免想多幾分,卻又覺得不可能。 再細(xì)看,喻嗔身上的小禮物十分普通,都是隨處可以買到的。 兩個人聽完演唱會,出體育館時夜風(fēng)拂面,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牧原四處看看,沒有看見老方的身影。 他對喻嗔道:“等等,我給老方打個電話?!?/br> 電話接通,那頭老方拉長語調(diào)說:“哎喲,車壞了,我開著去修了。阿原,你們體育館那里不好打車對吧?你帶喻嗔走一段去坐車吧,反正現(xiàn)在初夏,氣候不錯?!?/br> 老方知道,以牧原的性格,不幫一把,估計兩孩子就像普通朋友一樣聽完歌就回家。 一說完,老方就掛了電話。 牧原知道老方的好意,除了窘然,心中倒也生出幾分溫情。他看向喻嗔:“老方說車壞了,暫時沒法來接我們,我們走一段路可以嗎?” 喻嗔點點頭:“好?!?/br> 兩個人步行在燈下,牧原道:“我記得第一次見你就是在這里?!?/br> 喻嗔微微偏頭,道:“嗯,你們參加體育聯(lián)賽。” 那天柏正戲弄她,把她一個人丟在體育館外面,牧原幫她打了一個電話。仔細(xì)想來,很早之前,他就一直在幫助她。 那晚喻嗔許了一個愿望,如果恩人不是柏正就好了,沒想到后來愿望成了真。 喻嗔皺了皺鼻子,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想起柏正。 他已經(jīng)在她生活里消失許久了,她腳不疼了,柏正也沒有來打擾她的生活。 牧原與她一起走在夜風(fēng)中,初夏她外套很薄,身邊少女身上傳來淺淺的香味。 很獨特的味道,牧原從未聞過這種香水味,讓他心跳加快幾分,喉嚨也有些許干澀。 他放在西裝口袋里的手微微汗?jié)?,快到街對面,孩子們從廣場上跑過去,牧原總算拿出放在口袋里的盒子:“喻嗔?!?/br> 喻嗔回眸,他溫聲說:“生日快樂。” 喻嗔睜大眼睛,她很驚訝:“你怎么知道的?” 漣水沒有過生日的習(xí)俗,所以喻嗔每年生日都十分平淡。 今天她十七歲,家里萬殊茗應(yīng)該煮了荷包蛋。 有心的話,自然想知道就能知道。 牧原低低咳了一聲:“你難道不應(yīng)該更好奇禮物嗎?” 喻嗔這才把目光放在他手中。 她退后兩步,認(rèn)真搖搖頭:“禮物我不能收,你已經(jīng)請我看演唱會了,這份禮物就足夠好。我們漣水不過生日,上次哥哥十八歲,家里也沒有慶祝過。謝謝你的好意。” 牧原倒是不知道還有這個原因。 他握緊盒子,里面一條漂亮的藍(lán)水晶手鏈,據(jù)說女孩子幾乎都喜歡這個。禮物沒能送出去,牧原心里帶著幾分失落,但也尊重喻嗔家鄉(xiāng)的習(xí)俗,把盒子收了回來。 喻嗔松了口氣。 她想了想,還是道:“牧原,我心里特別感激你。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guī)椭氖?,我一定會盡力去做。但是很多東西……” 喻嗔頓了頓,直視他的眼睛,小臉嚴(yán)肅:“不能用感情去衡量?!?/br> 牧原心中苦笑,面上點點頭。 “我明白?!彼谷环噶撕彤?dāng)初的柏正一樣的錯誤,試圖用一些東西去束縛住她的感情。 喻嗔笑起來,她沖他揮揮手,轉(zhuǎn)身跑上剛剛停靠的公交車,語氣快活清脆:“那我回家啦,牧原再見?!?/br> 牧原目光追隨著她的背影,那股香味也漸漸散去。 “再見,喻嗔?!?/br> * 喻嗔下了車,離回家還有一段路。 這個周末她要去聽演唱會的事,提前和爸媽說了,因此晚了些回來喻嗔倒也不擔(dān)心。 馬路上一片漆黑,只模模糊糊看得見些許人影。 遠(yuǎn)處一個工人抬起頭:“走那邊,這邊路燈壞了,正在修。” 喻嗔應(yīng)了一聲,從馬路另一邊走。 初夏蟲鳴聲尚且還不清晰。 她一個人順著馬路走了兩分鐘,終于看見不遠(yuǎn)處的細(xì)微光亮。 但那不是燈。 喻嗔停下腳步,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漸漸的,馬路被微弱的光點亮。 星星點點的光從草叢里飛出來,為她照亮回家的路。 路上成了燦爛的星河。 她抬起手,一只螢火蟲落在掌心。 遠(yuǎn)處的工人納罕道:“這才六月份,就有螢火蟲了啊?” “即便有,咋突然這么多?!?/br> 搞得小區(qū)外面短短一段路不需要燈了。 點點星河,比演唱會現(xiàn)場還漂亮。 漣水就有很多螢火蟲,小時候在院子里納涼,喻嗔趴在奶奶身邊,這些神奇的小生命安安靜靜落在她衣服上。 喻嗔抿抿唇,把它放飛。 她四處看看,忍不住輕聲道:“柏正?!?/br> 無人應(yīng)她。 這條路依舊亮著,只要她快步回家,又安全又美好,她也可以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喻嗔唯獨不會自欺欺人。 柏正站在黑暗里,遙遙看著她。他聽見了她的聲音,在黑夜里如珠落玉盤,動聽清脆。 他抬眸,卻沒有過去。 少女低聲說:“我知道是你?!?/br> 黑夜里,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喻嗔甚至都不太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猜錯了,大自然本就神奇,興許它們確實是小意外。 螢火蟲們快要成群飛走,喻嗔只好快步走過最黑的一段路,跑進(jìn)不遠(yuǎn)處暖黃的小區(qū)路燈下。 因為跑太快,少女腳一崴,摔在地上。 他幾步跑過去,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想要拉住她。 那只白嫩嫩的小手反手拽住他衣服。 “柏正?!彼裁词乱矝]有,蹲在地上仰頭看他。 柏正也明白過來,她是故意的,他抿抿唇,手一用力,把少女拉起來。 少年皮手套冰涼,喻嗔鼓了鼓臉頰:“你這是做什么?” 柏正看她一眼:“不做什么,生日快樂?!?/br> 喻嗔眨眨眼,他也知道?。?/br> 怎么大家都知道,她明明誰也沒說過。 喻嗔看他一眼,生怕下一刻他也要給個什么禮物。 柏正說:“你看什么?看我有沒有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