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朱弈葉聽了這番話,簡直心花怒放。兩個人開始討論該送什么禮物,縱然今天是男生送禮的日子,可是不妨礙朱弈葉主動一回。 快月考了,喻嗔趴在上鋪看書,手指頓了頓,臉上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寢室的“明白人”余巧小心翼翼看朱弈葉她們一眼,又悄悄看了眼喻嗔。 她怎么覺得,校草牧原,對朱弈葉倒是沒什么特殊的,但是看喻嗔的眼神特別不一樣呢? 然而這話余巧不敢對朱弈葉說,說出來半點也討不著好。 挑來挑去,朱弈葉中午出去買了支鋼筆。 銀色的筆身,看上去十分有格調(diào)。 大課間cao的時候,朱弈葉鼓起勇氣,悄悄攔住了牧原。 她低著頭,小聲說:“謝謝你上次扶我起來,這個送給你,希望你喜歡。” 朱弈葉遞出手中的鋼筆盒。 牧原皺了皺眉,他何嘗看不懂小女生心思,因此低聲道:“抱歉,但是我不需要?!?/br> 朱弈葉的臉色一瞬間白了白。 牧原從她身邊走過去,朱弈葉握緊盒子,忍住了眼淚。 她暗戀牧原快兩年了,以前沒機會,現(xiàn)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人家連多看她一眼的欲望都沒有。 丁梓妍從廁所走出來,噗嗤一笑。 朱弈葉漲紅了臉:“你聽我們說話?” 丁梓妍說:“我上廁所,管你說什么。主動告白還失敗,丟不丟人?我就不一樣了,至少是我甩牧原?!?/br> 朱弈葉也不是善茬,諷刺道:“天知道是誰甩誰呢?!?/br> 丁梓妍現(xiàn)在不在意牧原,倒也不生氣,她這個人目的性很強,上上下下打量朱弈葉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真可憐。” “你什么意思?” “我說你都不知道牧原有心上人了,還來告白,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朱弈葉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丁梓妍想著柏正,心里也是氣哼哼的,想起柏正的性格和手段,她至今心有余悸不敢去找他。 “牧原喜歡你室友?!?/br> 朱弈葉不可思議道:“你說喻嗔?我不信。牧原沒有說過?!?/br> 丁梓妍冷笑一聲:“你不信就試試啊,下午最后一節(jié)不是體育課嘛,到時候你扔個球砸一下喻嗔,就裝作不是故意的,你看牧原管不管?!?/br> 所有人都知道,牧原縱然心地好,可是幾乎不管他不該管的事。 朱弈葉咬緊了唇,握著鋼筆盒子的手指微微發(fā)抖。 * 下午最后一節(jié)體育課。 三中的體育課比衡越有教學性,一周只有這么一節(jié)體育課,每個人必須要參與。 朱弈葉想著心事,盯緊喻嗔。 跑完步以后,喻嗔選了排球訓練。 朱弈葉連忙舉手:“我也參加排球?!?/br> 喻嗔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今天朱弈葉眼神怪怪的。她心中暗暗警惕。 朱弈葉說:“我和體委去拿球吧?!?/br> 她主動去器材室,緊張得心砰砰跳?;貋韈ao場的時候,她看一眼隔壁班的牧原,為自己做心理建設(shè),提前想好后路。 朱弈葉心想,被排球砸一下又不嚴重,她就說不是故意的,本來想傳球給喻嗔,但是喻嗔沒有接住。 她第一次干這樣的壞事,又嫉妒喻嗔。一咬牙,把球扔了出去,故意玩笑道:“喻嗔,接球啊。” 喻嗔抬眼,一個排球朝自己飛過來,她和朱弈葉離得很近,那個球朝她頭上砸過來。 喻嗔心中一沉,知道朱弈葉對自己有敵意,然而這么明顯針對她還是第一次。 還好她防備著,既然朱弈葉讓她接球,喻嗔抬手就拍了回去。 在衡越那么久,很多不會的東西,哪怕她體力渣,也學會了。 排球反彈,一下子砸在朱弈葉臉上。 她尖叫一聲,沒想到喻嗔看著軟綿綿的,竟然會把球打回來。周圍人全部看過來。 朱弈葉這才知道不痛是她安慰自己的話,被這么一砸,臉上痛死了。 她捂住臉,另一只手指著喻嗔:“你故意的!” 周圍人全部看過來。 “怎么回事???” “好像是喻嗔用球把朱弈葉給打了?!?/br> 喻嗔搖搖頭:“你讓我接球,我抬頭,球已經(jīng)快飛到我頭上了,于是我就接球了?!?/br> 朱弈葉快氣死了:“反正你就是故意往我臉上拍的,我只是想和邀請你一起訓練而已。” 她也絕口不提是自己動手在先。 吵吵嚷嚷這么大聲,六班那邊也知道了。 體育課喻燃是不參與的,他早就離開了,牧原抬起眼睛,看著喻嗔。 喻嗔不說話,她就是故意的,她又不傻,朱弈葉肯定是故意的。如果她反應(yīng)慢一點,或者沒有起疑心,被球砸中的就是自己了。 聽朱弈葉這么說,喻嗔道:“所以我接球,也是和你訓練,你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故意的?!?/br> 朱弈葉:“……” 她沒想到,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從小到大她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上次被丁梓妍打,這次被喻嗔用球砸,她蹲下哭了起來。 而且被打了不說,依舊沒有檢測出牧原心意。 喻嗔沒想到這樣朱弈葉就氣哭了,她呆了呆,看著朱弈葉哭。 這事鬧得很大,不一會兒趙詩文都來了。 趙詩文和朱弈葉的mama是好閨蜜,朱弈葉連忙委屈地講了一遍經(jīng)過。 趙詩文不滿道:“喻嗔,你怎么能故意用球砸同學呢!” 喻嗔抿抿唇,看著趙詩文:“我沒有,是她把球往我頭上扔?!?/br> 趙詩文說:“人家朱弈葉都說了,她只是給你傳球?!?/br> 趙詩文心中不滿,喻嗔第一天來就為衡越說話的事讓她至今耿耿于懷,趙詩文道:“你以為這里是你們衡越嗎?沒有紀律,還故意傷害同學!” 喻嗔抬眸:“您是老師,注意言辭?!?/br> 趙詩文氣急,她那是什么眼神,說的是什么話! 趙詩文說:“你拿球砸同學,按例該請家長,還要公開處分,念在你初犯,這次我不上報學校,放學以后,你把教室衛(wèi)生打掃了,然后寫一份道歉書給朱弈葉,我會打電話和你mama溝通?!?/br> 周圍同學小聲議論這件事。 牧原想要上前,他相信喻嗔,但他確實沒有看見事情經(jīng)過。七班的班主任出了名偏心,除了教書水平不錯,處理事情的方式一點也不討學生喜歡。牧原皺了皺眉,他如果管了,對喻嗔更不利。 三中本來八卦水平也不弱,他這個時候強出頭,只能雪上加霜。 牧原衡量諸多,輕輕嘆息一聲,只能放學以后,讓方叔和七班老師溝通一下。 * 衡越體校,最后一節(jié)課。 柏正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他從課桌里把手機摸出來,掃了一眼短信,眼神冷了冷。 喬輝湊過來跟著看了一眼:“我勒個擦,他們?nèi)羞@群狗東西,竟然欺負我們小女神。” 說完喬輝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不得了啊正哥,你還在三中安插了間諜!” 柏正起身:“我現(xiàn)在過去。” 喬輝說:“哥我們要不要帶人給他們顏色瞧瞧?!?/br> “管好你自己,放學你們代替我去維護衡越的秩序?!?/br> 柏正從后門出去。 他知道喻嗔不待見他,于是很多時候,只能用迂回的方式,得知她的情況。 手機那頭,余巧看看周圍,悄悄打字:朱弈葉讓范書秋把門堵上,待會兒喻嗔做完衛(wèi)生,不讓她進來。 柏正閉了閉眼,壓住心頭窩火。他碰都不敢多碰一下的人,在那破地方被人這么欺負。 她哥和牧原,全是死人嗎? 有時候女生之間的矛盾,還真是小氣又復(fù)雜。哪像男生,能用拳頭解決的,干嘛費心機和口舌。 他騎車十分快,到達三中時,剛好黃昏,太陽還沒徹底落下去,天邊瑰麗不散。 所有人都吃飯去了,六班教室,只剩一個少女。 她拿著黑板刷,夕陽映在她側(cè)臉上,帶著幾分茫然。 喻嗔仿佛不懂,來了大都市,明明每次都沒做錯,可是總是遭遇這樣的事。 柏正看一眼,心都快碎了,只想把這些人連同當初的自己狠狠揍一頓。 他搶過她手中的黑板刷:“傻不傻啊你,那壞女人讓你打掃就打掃?!?/br> 喻嗔驟然看見暴脾氣少年,嚇了一跳。 她憋了半晌,說:“我沒打掃?!?/br> 柏正回頭,果然,黑板上還密密麻麻一片單詞。 她剛剛只是在發(fā)呆。 喻嗔偏頭看他一眼,皺起眉頭:“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