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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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沒法騙自己。 他按住心口,不但沒有很輕松,甚至覺得難受,超乎想象地難受。 她來了十五班才多久?不過才三分鐘,他竟然就受不了。 柏正設(shè)想了一切可能,也猜到了如今這場面。在制造惡意方面,作為慣犯,他算無遺策。然而次次都失手都在喻嗔這里。 他高估了自己的不為所動。 低估了她。 那個把他當(dāng)信仰的軟刀子煩人精,一旦變得不乖又安靜,穿心似的疼。 但柏正清楚地知道,再難受也不能后悔,一后悔,他這輩子都得完蛋。 * 喻嗔好不容易堅持到上午放學(xué),中午邢菲菲主動給她打了飯。喻嗔壓住不舒服吃了幾口,最后全嘔吐了出來。 室友們連忙帶著喻嗔去看校醫(yī),校醫(yī)給喻嗔開了藥,讓她回去睡一會兒,要是還不舒服,晚點上醫(yī)院。 喻嗔昏昏沉沉,裹著被子安安靜靜睡著了。 桑桑不放心,一步三回頭,說道:“我不想去上課了,要不我陪著她吧?!?/br> 邢菲菲冷漠指出:“你只會吵醒她,真想幫忙,每節(jié)下課都回來看看她。” 桑桑垂頭喪氣,但是必須得承認(rèn)邢菲菲說的是大實話。 沒想到學(xué)校下午沒上課,改為舉行表彰大會。 衡越體校重新獲得參加聯(lián)賽的資格,還取得這么優(yōu)秀的成績,校領(lǐng)導(dǎo)十分高興,決定早早進(jìn)行表彰。 十五班班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來通知柏正,一會兒要上臺表彰,柏正踩住教室后排的籃球,懶懶道:“不去?!?/br> 站那上面,跟個傻逼似的被人圍觀。 班長說:“這次表彰有很多人,應(yīng)該不麻煩,只是走個過場。除了表揚體育聯(lián)賽的事,還要表揚一下這回的文化課成績。” 柏正頓了頓,依舊不為所動。 十五班班長沒辦法,只能自己先去集合。 主席臺話筒和教室廣播連接,柏正一個人坐在教室里面,直到廣播響起,他才抬起頭。 主任先是激情昂揚講了一通廢話,表示他看好衡越學(xué)生的未來,隨后才到:“下面讓我們對此次期中考試成績斐然的同學(xué)進(jìn)行表彰:……高二(4)班喻嗔……” 柏正腿放椅子上,自嘲似的看著那廣播。 教導(dǎo)主任問:“喻嗔同學(xué)來了嗎?” 那頭先是一片安靜,隨后吵吵嚷嚷,似乎有人在講原因,主任說:“生病了啊,那麻煩四班班長過來代領(lǐng)一下獎勵……” 柏正眼里翻滾著許多情緒,最后猛然掀起來,他低咒一聲,往教室外走。 廣播里主任的聲音回蕩在校園:“我們繼續(xù)宣布此次體育聯(lián)賽獲獎?wù)摺?/br> * 喻嗔被宿舍阿姨叫醒的時候,還恍然以為在夢里。 “同學(xué),不是阿姨打擾你,樓下有個男生,等好一會兒了,找你的。你去看看吧?!?/br> 喻嗔點點頭,她臉頰燒得通紅,呼吸不暢。 喻嗔穿上外套,依舊覺得身體發(fā)冷。 下樓的時候,喻嗔一直在想,誰會這個時候來找她,然而當(dāng)她看見高大的梧桐木下清俊冷漠的少年,她立馬高興得跑到他身邊。 “哥哥!” 喻燃抬眸。 他灰色的瞳孔里,映照著全世界秋涼,還有meimei憔悴興奮的模樣。 喻嗔發(fā)燒的事廖老師打電話給喻嗔爸爸說了,但是喻中巖在出差,喻中巖擔(dān)心女兒,不得已給兒子班主任去了電話。 喻燃皺著眉頭,看著喻嗔,仿佛在看一個不小的麻煩。 喻嗔連忙說:“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哥哥你回學(xué)校上課吧?!?/br> 喻燃充耳不聞,事實上,他只看得到自己認(rèn)定的事。自閉癥患者少年緩緩抬起手,貼上喻嗔額頭。 喻嗔抬起眼睛,緊張得一動不敢動。哥哥不關(guān)心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像個死板冷冰冰的機(jī)器,家里只有喻嗔覺得他有一天會好起來。 “我?guī)?,去醫(yī)院。”他說。 喻嗔覺得自己好不爭氣,聽到這句話眼眶慢慢變得濕潤。 生病的難過,被人戲耍的委屈一瞬間涌上心頭。 喻燃眉稍動了動,半晌機(jī)械摸摸她小腦袋。 喻嗔仰起頭,所有不愉快都不見了,她眼里重新點燃光彩,主動在“冷兵器”哥哥掌下蹭了蹭。 “哥,你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喻燃冷漠臉:“哦?!?/br> 喻嗔眼里止不住漾出笑。 而寢室不遠(yuǎn)處,宿舍阿姨看看門口滿臉冰冷的少年。 “同學(xué),你找誰???”站那么久,臉色跟要殺人似的,阿姨看得心慌。 柏正拳頭捏得死緊。 他遠(yuǎn)遠(yuǎn)看著梧桐木下的少年少女,不過就一天,她就可以對另一個人笑得那么溫柔又燦爛。 他有種被喻嗔愚弄的憤怒,然而最可怕的是,還有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委屈。 她怎么可以,那么快……就這樣對他。 那種又酸又脹的痛突如其來,讓柏正無所適從,偏又鉆心似的難熬。 他瞳孔死死看著他們,快要充血,他意識到,自己一刻都待不下去。 柏正掉頭就走。 眼不見,心不煩。 偏偏全校廣播里,那個大腹便便的主任,還可笑地說著一口夾帶方言的普通話,問道:“柏正呢,十五班的柏正同學(xué),也沒來參加表彰嗎?” 柏正心頭火氣無從宣泄。 老子參加個鬼啊! 他看什么都覺得煩,原來眼睛看不見,心依舊不能平靜。 柏正大步奔跑起來,重新回到女生宿舍樓下。 “她人呢!” 阿姨愣住:“誰?” “喻嗔!我問你她人呢!” 他硬邦邦的拳頭捶在窗前,阿姨面前的玻璃窗都顫動起來。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多駭人,眼里全是血絲,像頭噴火的惡龍。 被人偷光了珠寶,現(xiàn)在要去找人拼命。 阿姨連忙道:“走了,跟剛剛那個男生一起走了?!?/br> 柏正神經(jīng)被這句話一點即爆:“她生著病!你竟然讓她隨便跟人走!” 阿姨嚇得不清,真怕這少年一拳把玻璃砸碎。 她后退幾步,終于有幾分安全感。 “就是因為生病了,人家才登了記帶她去醫(yī)院。她病那么重,總不可能還留在學(xué)校里吧。” 她病那么重。 這句話不知道為什么,讓他心里狠狠一空。 心口綿綿密密涌上刺痛。 其實喬輝他們說得對。 關(guān)喻嗔什么事呢? 她就傻了點,才一門心思對他這種人好。她什么都不知道,他卻刻意遷怒,一步步試探著她的底線。直到她眼底燦爛的笑,漸漸變成了無措和淚光。 柏正往校門外走。 他扣上頭盔,即便靠近這種軟刀子姑娘要完蛋,那也是以后的事。他承認(rèn)他后悔,后悔那么對她行了吧! 第17章 如墜冰窖 柏正到醫(yī)院, 才發(fā)現(xiàn)他找不到喻嗔。 掛號并非他想查就查,他第一個想到柏天寇,然而柏正皺了皺眉,最后打電話給徐學(xué)民。 “徐叔, 幫我在市醫(yī)院找個人?!?/br> 徐學(xué)民接到他電話很興奮, 他原本是屬于柏正的私人管家,但是這些年柏正在外面野慣了, 從來不準(zhǔn)徐學(xué)民過問他的事。別說主動打電話,徐學(xué)民的人往他面前湊, 不被暴揍一頓就算好了。 儀夫人不會管柏正活成什么樣, 柏天寇管不住他。徐學(xué)民只是個管家, 作為柏正出生時就被指定來照顧柏正的人,柏少就算要去捅天,徐學(xué)民也恨不得讓人給他搬個梯子。 柏正這是第一次打電話給他,徐學(xué)民激動地快要吐字不清。 “柏少, 您等等, 馬上?!?/br> 等待的過程中,徐學(xué)民忍不住絮絮叨叨:“您什么時候回去看看柏總和儀夫人, 不要怪我多嘴, 您之前半年都沒回家……” 柏正聽得煩:“你的人效率這么低?全是吃白飯的嗎!” 其實才過去三分鐘,但是徐學(xué)民知道他脾氣炸,徐學(xué)民平和恭敬地說:“您不要急, 馬上就好?!?/br> 果然, 不一會兒, 徐學(xué)民說:“在呼吸內(nèi)科,挨著住院部那棟樓,您上三樓,306。她在打點滴。” 下一秒,柏正直接掛了電話,對接觸徐學(xué)民的反感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