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還是從吃上食堂里他們家鄉(xiāng)根本沒有的美食開始? 又或者是和赤帝城的學(xué)生混在一起,每天像赤帝城的孩子一樣,做那些看上去簡簡單單,但有時候又覺得十分有意思的任務(wù)開始? 那些任務(wù)的確有些讓人苦笑不得,比如撿牛屎餅,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為了一個牛屎餅和別人爭得滿臉漲紅的。 無論什么原因,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來赤帝城后,經(jīng)過一些時間的彷徨,居然就那么理所當(dāng)然的適應(yīng)了赤帝城的生活,要知道赤帝城的生活和他們的部族以前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 連他們自己都有些驚訝,他們居然適應(yīng)得那么快。 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學(xué)校似乎是一個特別神奇的地方,讓他們認識了他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這么多外族同齡人。 他們才知道,同樣是人族,但各部族有很多各種各樣不同的習(xí)俗和習(xí)慣,比如蒼族,他們就喜歡將自己裝扮成山中的野獸,看上去十分的野蠻,但蒼族的學(xué)生從來不承認他們這個習(xí)俗野蠻,還能辯解得頭頭是道。 他們才知道,外族的人也沒有傳言中那么兇狠殘暴,似乎和他們也沒多大差別。 比如敗血一族,傳言中他們可是生渴人血的存在,比野人還要血腥兇殘,在他們部族的口口相傳中,敗血一族就是惡魔一樣的存在。 但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接觸中,他們才知道,人家哪里生渴人血了他們那不過是流行喝獸血而已,人血人家也是不喝的,也是覺得十分惡心的。 而且,敗血一族的紅,雖然施展的術(shù)看上去血腥無比,但人其實挺好的,就是不怎么喜歡說話,屬于默默做事十分踏實可靠的人,只有認真接觸過了,才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不同。 月光下,學(xué)生們在說著他們才來學(xué)校,才認識其他部族人的時候的感受,讓聽到的人笑得哈哈的。 “以前我也覺得敗血一族的人特別可怕,結(jié)果有一次他們居然教我沒學(xué)會的文字,當(dāng)時可把我驚訝住了,還以為他們是不是口渴看中我了。” “哈哈?!?/br> 少年啊,如花的年齡,也是對未來充滿幻想的年齡。 有人已經(jīng)對著星空聊了起來。 “你們長大了有什么理想嗎?” “我要當(dāng)大地的英雄,像那些傳說中的英雄一樣,被世人銘記?!?/br> “我本來以前想當(dāng)商人的,可以去很多不同的地方,但現(xiàn)在我想當(dāng)大俠……” “大俠死得很快的,我要當(dāng)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厲害的隱士?!?/br> 星空燦爛,少年們充滿夢幻的聲音,在大地上低吟,周圍呼嘯的風(fēng)沙聲,似乎是對他們的祝福和期待。 最美麗的暢想,莫過于少年們的夢想。 夜越來越深,莊禹已經(jīng)睡到了他那只巨大的九尾白狐的毛發(fā)里面,好舒服。 小蘑菇也跟著鉆了進去,這地方真不錯。 少昊就慘了,他那只熊怪抓了抓腦袋看了看睡在九尾白狐身下的莊禹,然后一抓子將少昊也往它毛里面塞。 只可惜,它的毛哪里有九尾白狐的長和柔軟。 少昊臉都黑了,他這熊怪有時候腦子實在是憨得很。 少昊好不容易擺脫熊怪,跑去莊禹那蹭床睡。 少昊也看著外面還熱鬧得聊著天的學(xué)生們,說道,“他們……好像有哪里不一樣?” 莊禹帶著笑容,“是不是就像他們也是赤帝城的部族一樣?” 少昊一愣,眼睛中都是驚訝,的確如此,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和不是一個勢力的部族相處得這么融洽的。 莊禹心道,大融合啊,要想拉攏這些邊緣部族投靠他們赤帝城,就得讓他們?nèi)诤线M來。 等他們知道赤帝城的與眾不同的時候,時機一到,說不得他們赤帝城又會多上幾個部族了。 到時候,他們赤帝城,除了沙漠,也會擁有新的不一樣的地盤。 擴張,其實并非只有戰(zhàn)爭吞并這一條路可以走。 有時候,有比戰(zhàn)爭更奏效,效果也更好,犧牲也小的方式。 莊禹并不是一個擴張份子,但如果能做到兩廂情愿,又何樂而不為? 就比如他讓外族的人來他們赤帝城學(xué)院讀書,哪里有損害這些外族的利益了? 莊禹看著若有所思的少昊,說道,“睡吧,明天還得趕路?!?/br> 爐子旁邊,那里躺了一圈又一圈的學(xué)生,聲音也漸漸小了,開始慢慢進入夢鄉(xiāng)。 天地遼闊,恐怕也不懂這一群奇怪的生物在這里干什么吧。 不過,睡到天快亮的時候,沙漠中居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莊禹睜開眼,既然守夜的人沒有來匯報,也就是說不會是什么太危險的東西,仔細聽了一下,嘴角上揚,也就不管了,繼續(xù)睡。 等天色蒙蒙亮的時候,莊禹就聽到了一片片學(xué)生們驚叫的聲音。 “啊,有什么東西在地下面,你們聽,沙沙的響?!?/br> 可不是,只要稍微認真聽,就能聽到有什么東西在沙里面移動的聲音。 外族的學(xué)生疑惑的看向巡邏的赤帝城的人,明明有情況啊,怎么沒什么反應(yīng)的樣子。 正疑惑的時候,就看到赤帝城的孩子趴在地上聽了起來,然后滿臉激動的跳了起來。 “是甲殼蟲,這可是我們赤地的特產(chǎn),一定有個甲殼蟲群從我們下面路過,發(fā)了發(fā)了?!?/br> “我們赤地的獵物很少,甲殼蟲就是其中一種,我們以前沒養(yǎng)牛羊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吃的這種甲殼蟲,現(xiàn)在想想,好久沒有吃它們了。” 赤帝城的人以前也會去沙漠狩獵的,雖然獵物少,但也能獵到一些,這種甲殼蟲就是他們的獵物之一,味道還挺嫩,不過甲殼蟲沒有固定巢xue,都生活在沙子下面,如果不是剛好路過,是很難找到的。 “抓起來抓起來,請你們吃我們赤帝城的特色?!背嗟鄢堑膶W(xué)生已經(jīng)鬧翻了天,興奮得手舞足蹈。 他們作為主人,怎么也得請他們同學(xué)吃點他們這里的特色不是,雖然說他們赤帝城現(xiàn)在的吃食對外族學(xué)生來說,都是他們沒有的,但這甲殼蟲不同,是赤帝城以前滿滿的回憶啊。 外族的學(xué)生都愣住了,什么特殊色?這要如何抓。 然后就看到一群赤帝城的學(xué)生瘋跑了起來,將整個區(qū)域圍成一圈,然后使勁在地面上跺腳。 地下的嗦嗦嗦的聲音也十分奇怪,似乎被什么困住了一樣,就那么留在了他們下面。 赤地獨有的獵物也是十分兇殘的,估計也只有這種甲殼蟲是連孩子都能欺負的東西,它們十分膽小謹慎,一但有震動和聲音,它們都不敢逾越,這份謹慎小心是它們保命的手段,但有時候也會成為它們作繭自縛的弱點。 赤帝城的孩子對他們以前經(jīng)常吃的獵物還是十分熟悉的,齊刷刷的開始跺腳,然后慢慢縮小圍著的范圍。 跺腳的聲音十分整齊。 隨著圈子越來越小,中間的沙地中,一個個西瓜大的蟲子鉆了出來。 說是蟲子也不對,完全就是沙球,甲殼蟲模樣的一個個沙獸。 外族學(xué)生看得一愣一愣的,這東西能吃嗎?看上去就是沙子組成的身體。 赤帝城的學(xué)生已經(jīng)拿著它們的石槍開始戳了,一下一個,穿在石槍上。 穿一串西瓜大的沙球,也是挺好看的。 這一群甲殼蟲還挺多,估計是赤帝城的人好久沒有專門去狩獵它們了,繁殖得就多了些。 連赤帝城的大人也幫著用石槍串了一些,送上門的食物,放走了要招天譴的,他們赤帝城的人對食物有一種天生的看重,這或許是以前窮怕了吧,反正是不允許浪費一點食物的。 等將地里的甲殼蟲收拾完,赤帝城的學(xué)生們已經(jīng)去炫耀了。 “我給你們烤甲殼蟲,給你們說,我們赤帝城的獵物都是皮糙rou厚不怎么好吃,但這個甲殼蟲不一樣,可嫩了,我們以前最喜歡吃了,就是不容易遇到?!?/br> 外族學(xué)生們看著一個個沙球,這是沙子吧?嫩? 赤帝城的學(xué)生已經(jīng)開心的忙碌了起來,直接就將沙球拿去炭火上面烤,野蠻得很。 他們以前就是這么烤的,石槍一串,一次能烤好幾個,而且有這么厚的沙殼隔著,也不怕用煤炭烤的不能吃。 外族學(xué)生還在疑惑的時候,赤帝城的孩子們已經(jīng)將烤得guntang的甲殼蟲放下了。 然后吧唧一聲,一拳將沙殼砸碎,肆意的rou香飄了出來,將沙殼掰開,露出里面又白又嫩的rou。 孩子們想了想,還撒了點鹽,然后就去招待他們的同學(xué)了。 莊禹也拿了個招待少昊,“這可是我們赤帝城以前最美的食物,以前孩子們可舍不得拿出來招待人。” 少昊吃了一口,的確十分的嫩滑,加上一點點淡淡的鹽味,十分好吃,十分的有特色。 說它是赤帝城的特色菜,一點不為過。 外族的學(xué)生也拿著吃了起來,沒想到這樣的沙殼里面居然有這么嫩的rou。 屬于最天然的美食。 赤帝城的孩子眼睛都笑彎了,“好吃吧?以前我們要是能吃上一頓,能高興得笑好幾天。” “嗯嗯,我們以前最喜歡等在門口,看回來的大人有沒有帶回來甲殼蟲,現(xiàn)在我們雖然不等了,但也喜歡吃它。” 這算是赤帝城孩子獨有的美好回憶吧。 早上,莊禹他們吃了一頓獨有的野味,也為他們節(jié)約了一頓糧食。 太陽開始升高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將它們放到巨獸背上,開始新的行程。 這一次,漫長的行程似乎并沒有顯得那么寂寞。 而且,經(jīng)過昨晚上夜空下暢談,家人,人生,夢想,這些學(xué)生們的感情似乎好了很多。 他們以前吧,感情可能還有些干巴巴的,但經(jīng)過昨晚上之后,似乎已經(jīng)放開了心扉,開始接納起他們的同學(xué)來了。 或許這就是莊禹所期待的同學(xué)之情,同窗之誼吧。 十分純粹的感情,甚至沒有摻雜其他任何東西。 莊禹干脆趁熱打鐵,將學(xué)生們聚集在一起,“今天,我繼續(xù)給你們上一課?!?/br> 學(xué)生們一愣,他們的確將書包給帶上了,因為莊禹說哪怕去武考,武考的路上也不能放松學(xué)業(yè)。 但黃沙漫漫,他們怕將他們的課本給弄臟了,連書包都用獸皮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課本更是不敢拿出來。 莊禹說道,“今天我們的課倒是用不到課本,也不是學(xué)習(xí)什么文章,而是我要教你們一首歌?!?/br> 德智體美勞,怎么少得了音樂。 歌?他們知道啊,大地上就有不少傳唱英雄的歌謠。 不過,都沒人專門教,大家都是跟著大人們念,念著念著自己就會了。 “老師是要教傳唱哪位英雄的歌謠嗎?” 莊禹沒有回答,而是獨有的聲音響起,他身上有青狐戰(zhàn)族最純正的血脈,說實話,青狐戰(zhàn)族的聲音有一股子天然的誘惑力,畢竟他們一向是以聲音為攻擊的手段,所以他們是十分適合唱歌的。 獨有的韻味的歌聲從莊禹嘴巴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