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沈小燈:我要揍你。 殷慈躺好:來吧來吧,越痛越好。 #論病人跟正常人的不同# 第37章 好疼 當(dāng)他們到達(dá)北面, 烏善的善樂宮正燃起無數(shù)篝火。 像是在狂歡, 體態(tài)各異的男女魔族都穿著很少的布料,圍坐在篝火面前跳舞喝酒吃rou,而那rou自然不是動物的rou…… 興致高昂時滾到角落交.媾, 大喊大叫,引來火熱直白的視線。宮殿兩側(cè)還有身揣珍寶等待上供的魔族,其中,有不少赤.裸身體的魔族少女徑直走進(jìn)去, 神態(tài)妖嬈的經(jīng)過篝火, 走到宮殿之上,那里放著一把人骨椅,上面坐著的就是魔將烏善。 他長眼微瞇, 肆意把玩著這些魔女的rou.體。 這些畫面讓月望直接趴在一旁干嘔, 沈小燈眼中的光暗下去,一股殺意迸發(fā)。 比起殷慈荒蕪的宮殿, 烏善這里更像一個魔宮,展現(xiàn)著最丑惡的一面。 殷慈翹起唇角,說道:“魔將誕生于七情六欲,我嗜殺,烏善嗜色,還有其他兩人, 一個喜歡玩火一個喜歡掠奪,你現(xiàn)在看到的是就是最真實的魔族,不過我勸你最好收斂殺意, 烏善可是很靈敏的?!?/br> 正說著,骨座上的人掀起眼皮,暈紅的雙眼穿過眾魔族看向他們所在的方向。 “殷慈?” 這兩個字一出,底下的魔族sao動起來,剛才那股恣意玩樂的氣氛一掃而空,還有不少悄悄逃走的,在魔域,四大魔將也并不常和平相處的,菩薩笑殷慈的名頭魔域之人比外面的人更了解。 他所經(jīng)之處都會帶來血腥。 三人從暗處走了出來,中心處的龐大篝火照在他們身上,還沉浸在狂歡中的魔族不約而同停下來,大氣都不敢喘。 在魔域,越是強大的人長相就越是俊美,殷慈本就是四將之首,黑發(fā)黑瞳,膚色雪白,唇色鮮紅,如同魔樹下結(jié)出的誘人毒果,只是從來無人敢摘。 殷慈旁邊的人是個頭發(fā)微卷,渾身深藍(lán)的男人,面容精致,一看就是個妖族,放在以往也是十分美麗的生物,但對比殷慈還是遜色幾分。至于他們兩人后面還站著一人,藏在身后隱隱約約,看不清楚。 “烏善,我特意來參加你的宴會。”殷慈眨了眨貓眼,“當(dāng)然不是空手而來,你要的鮫人,給你?!?/br> 烏善早就看見了旁邊的鮫人。 鮫人以美貌著稱,四肢纖細(xì),皮膚輕薄白如透明,正是他喜歡的那種柔軟憂郁的調(diào)調(diào),要不是鮫人族的背叛,或許他寵愛鮫人的時間會更久一些,可惜,他已經(jīng)對這些鮫人厭煩了,只想抓起來一片片刮走他們的魚鱗,然后殺死,一條都不留。 “嗯,就為了抓月望,你把初歇城都屠了?” 殷慈臉色微冷,說道:“只是剛好有些忍不住?!彼h了一眼靜不做聲的眾魔,“你知道的,這就是我們的劣根性,要是我又忍不住屠了你的善樂宮,你別介意啊……” 空氣中微妙的有點緊張,眾魔瑟瑟發(fā)抖,烏善呵呵一笑,他殷紅色眼尾一顫,終于問道:“另一人又是誰?” 殷慈道:“我的……朋友?!?/br> 后面的女子站了出來,她身形就跟鮫人一樣纖細(xì),頭發(fā)烏黑,簡單的用玉冠束起,如一滴滴入硯池的墨,絲絲縷縷,她的雙瞳也是墨色濃重,倒影著火光,搖曳生動,一張臉卻格外干凈白皙,不染血氣。 她穿著男裝,黑衣肅殺,手中握著柄長劍。 原本安靜的眾魔此時都屏住了呼吸,雙眼直直的看向沈小燈,他們破壞一切美好,同時,對美好的感知異常敏銳,眼前的人有一種毀滅的氣質(zhì),如同一朵盛開在深淵的魔花,即危險又迷人。 對魔族來說,是種致命的吸引力。 烏善手中的酒杯落在了烏紅色的地毯上。 雙眼沉沉,是勢在必得的欲.望。 沈小燈握緊手中的劍,烏善的眼神讓她非常的不爽。 骨椅上的男人從殿上走了下來,赤足踩在地面,身上只披了一件黑色的衣袍,長長的袍角拖在了地上。 “殷慈,我讓你屠了善樂宮,你把你朋友讓給我如何?” 他的語氣辨不出真假。 底下?lián)泶厮哪ё孱D時縮了縮腦袋。 殷慈道:“你要是這么想,可能會死?!?/br> 黑袍男人噗呲一笑,被暈染成紅色的眼尾如某種紅色的小花顫動,說道:“如果我能死,那倒也不錯……但是,能殺我的人還沒出生?!?/br> 殷慈但笑不語,說不定已經(jīng)出世了。 烏善又看了一眼沈小燈,緩緩說道,“你是修真域界的人,修為太低了,還沒有這個人的修為高?!?/br> 他指了指被隨意丟棄在地上的人皮,另外還有幾坨看不出形狀的rou被串在架子上。 從這些是看不出原主的修為的,沈小燈轉(zhuǎn)頭看向烏善,殺意彌漫。 烏善又笑了,“這殺氣倒是非常不錯,我讓你三招怎么樣?如果我輸了,就任由你處置,把我?guī)У叫拚嬗蚪缏?lián)合絞殺也無所謂,如果你輸了,你就當(dāng)我的禁.臠,永遠(yuǎn)都不能離開我。” 若對方是自由的就折斷她的翅膀,把她永遠(yuǎn)鎖在自己身旁,就算要枯敗也是在他的注視下枯敗。 沈小燈說道:“要殺你的不是我?!?/br> “那是誰?” 話音未落,他的肚子就被背后的一只手穿過。 烏善錯愕的向后看去,殷慈眨了眨無神的雙眼,沒覺得哪里不對。 安靜的善樂宮此時只有篝火嗶啵一聲,炸出幾個火星,下一刻,所有的魔族都尖叫著如鳥獸般向外逃去,月望飛向?qū)m殿的最高處,再也不用按捺的張開雙唇,發(fā)出從深海傳來的催命符,音殺。 原地暗光一閃,眨眼之間,烏善便已經(jīng)站到了另一邊。 他臉色陰沉的用魔氣修復(fù)腹部的傷口,看向殷慈,“你發(fā)什么瘋?” 殷慈面色無辜,“我也是聽令行事。” 只見他的眉宇間浮現(xiàn)一點紅砂,宛如一滴鮮血,顯眼極了。 烏善這下才是真的發(fā)現(xiàn)不妙,無論是對付殷慈,還是殷慈聽命于一個女修,都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有幾分怒意的說道:“這是血契?你背叛了魔族!不對……”他眸光光芒變幻,“誰能契約魔將,這不可能!” 這也是殷慈想知道的,誰能契約一個魔將?殷慈知道,沈小燈能血契他,并不止是運氣,這里面必定有什么必然,所以他帶沈小燈來找烏善。 死一個烏善換一個答案,很劃算不是嗎。 沈小燈手臂一揚,普通大小的純鈞立即變成半人高的巨劍。 劍身所散發(fā)的醇厚靈氣讓所有魔族都感到不適。 魔將之首失去魔靈根,比實力不一定能超過烏善,她的純鈞也該派上用場了,兩個人,一左一右飛躍而起向烏善沖來。 這還是第一次他有危機感,烏善也毫不客氣,沖天的魔氣從善樂宮爆發(fā)開來,本就冷灰色的天空此時全都被染成了黑色,黑云壓城,空氣凝滯,來自兩個魔將的魔壓讓北面魔城中的魔族都趴在地上害怕極了。 魔域東面洱無宮,在長椅上的小憩的魔將駱修瑾睜開雙眼,殷慈和烏善打架,為何還摻雜了一絲靈力…… 不知從什么時候,北面的天空開始下雪了,雪也是灰色的。 鵝毛大雪,還未落在地上便被魔氣轟成水汽。 烏善一掌打在殷慈的胸口,將他擊退百里后,喉頭腥甜,吐出一口鮮血,他身上盡是傷痕。 轟隆,殷慈撞倒了宮墻,墻磚全都倒了下來把他埋在了里面,就在烏善以為他可以休息一下時,嘣的一聲,殷慈又從里面飛了出來,高高的懸在空中。 他比烏善還要狼狽,渾身都是血跡,可是他無神的雙眼圓睜,笑容越來越大,一看就是進(jìn)入屠戮狀態(tài),越打越興奮。 ……太難纏了,但是這并不會讓烏善覺得可怕,他眸光看向不遠(yuǎn)處的那人。 額角被他的長刀劃破,血跡沿著眼角流下,烏善起初并不想殺她,只是折斷了她的幾大關(guān)節(jié),沒想到的是短暫的停頓后,她居然讓劍控制她的身體沖過來! 那股就算死也要斬殺他的意志才是最可怕的…… 烏善改變主意了,他應(yīng)該殺了她。 殷慈比他先一步擋在沈小燈面前用眼神示意:不行哦。 烏善又怒又不屑,“你現(xiàn)在好像一條狗?!?/br> 殷慈根本不在意別人的謾罵:“貓比較適合我?!?/br> 兩人又撞在了一起。 玉魄寒髓跟隨著她的靈氣急速運轉(zhuǎn),每一次沈小燈動手都是超負(fù)荷的,就算最后能贏也是代價巨大,玉魄寒髓光芒閃爍,靈智漸豐的它已經(jīng)不止?jié)M足于為沈小燈補充靈氣,它迫切的想要說話,只要沈小燈能再次突破,它也會跟著成長。 沈小燈深吸一口氣,靜下心神,聚焦已經(jīng)模糊的視線看向在空中交戰(zhàn)的兩人。 雪花紛紛。 她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趦扇擞只ヅ囊徽坪?,揚起手腕,快聲道:“去!” 一根晶瑩碧透的藤蔓速度比電光更快,咻的一下綁住了烏善的身體。 就是現(xiàn)在!沈小燈高高躍起,純鈞巨劍變成好幾丈高,烏善一驚來不及破開如意仙藤,身體急轉(zhuǎn)躲開劍芒,噗呲,是冰冷的劍捅入身體的聲音,他瞳光晃動,就在他的四面都出現(xiàn)了同一個沈小燈。 是魔族的控影術(shù)。 看到這一幕,知道大局已定沒有打頭了,殷慈無奈收勢,他都還沒盡興。 血從他身體涌出來。 好疼。 烏善低頭看了一眼,那柄傳說中的劍正插.在他的身體,先是細(xì)微的癢意緊接著是一陣巨大的疼痛,這疼痛喚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記憶,久遠(yuǎn)到可以追溯到最初誕生的時候,伴隨誕生的總是疼痛。 正是因為痛讓他開始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活了,而不是渾濁一團,從此以后的千萬年,都是他讓別人痛。 真是奇怪,他愛極了這痛意。 能讓他感覺自己還活著,不是作為一堆腐朽卻不會死的魔物,無止境的泥潭。 如果要給予他疼痛,也必定要給予他未來。 不遠(yuǎn)處的殷慈仔細(xì)觀察著烏善的每一個神情,他臉上起初是震驚,然后是迷茫最后陷入了某種關(guān)于宿命的明了。 第38章 魔神 烏善是人負(fù)面情緒的化身, 嗜色,天生邪惡強大。 他的根和其他魔族一樣是扎在骯臟的淤泥里, 區(qū)別在于, 低級魔族會死,而他們不會,他的魂魄永遠(yuǎn)都得不到解脫, 無法死去也無法飛升, 久而久之,他們甚至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人還是混沌。 他們習(xí)慣了自我放逐,通過殘忍的傷害別人來體會生命, 看人類臨死前的絕望,聽他們的哀嚎, 只有在意生命和未來的人才會如此痛苦,他們不會, 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痛苦的本能,他們甚至嫉妒會痛的人類。 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會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