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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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宋平水命人悄悄把這話傳給了百官, 百官頓覺失了天大的樂趣, 女眷也曉得該閉嘴不提, 但也有幾個坐不住的, 尋思著不能便宜了冬葵,非要捉弄她一下, 暗暗打定了主意。 冬葵已牽著決明邁進(jìn)了長街,決明甫一露面,但凡隱蔽角落都充滿著恍然大悟的竊竊私語, “大公子生得可真好,像夫人!”密密麻麻的視線躥到了冬葵與決明身上。 冬葵佯裝不知, 故作一臉坦然, 她絕不會承認(rèn)自己還記得那些做戲的情景,因?yàn)閱问窍胂胨托邜u得不行了, 倘若承認(rèn)了, 她在京中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對面,顧頤領(lǐng)著個姑娘緩步而來, 到了冬葵跟前, 冬葵認(rèn)出姑娘是宋平水家的宋婉兒,顧頤頗為知禮地請求, “可能勞煩夫人與這丫頭說一聲心想事成?” 冬葵沒失憶前與宋夫人來往較為密切,宋夫人今日被家事絆住了腳,沒來成,宋婉兒又不好意思自己來說,宋平水正惱呢, 自然也不管,宋婉兒只好真去找了顧頤出面,顧頤依著她攔住了冬葵。 冬葵聽了,即便不知緣由,也應(yīng)了下來,“婉兒過來?!?/br> 宋婉兒羞怯怯地從顧頤身后走出來。 冬葵笑了一聲,“心想事成。” 宋婉兒興奮,“謝夫人!” 其他年輕姑娘瞧見了,相繼為錯失一個大好機(jī)會扼腕嘆息,宋平水是更氣了,他這會兒瞧不得他閨女和顧頤待一起,又一想這事還有崔時橋的錯,拽了崔時橋到一邊要求,“下次寫點(diǎn)靠譜的,必須和夫人無關(guān),不然你且等著,這些姑娘的爹娘可饒不了你!” 崔時橋遺憾:“那好吧!” 心里:對不住啊,我是奉大人之命寫的哈哈哈哈哈! 真正的罪魁禍?zhǔn)琢N(yùn)始終落了冬葵兩步,冬葵牽著決明過了幾個攤子,無視追來的無數(shù)目光,及至要過酒樓時,等候已久的幾位夫人出了樓,親親熱熱地和冬葵打招呼。 冬葵停下步子,頷了頷首,算是回應(yīng)了,輕輕推了決明上前,“我兒子決明,決明,見過幾位夫人?!?/br> 決明乖巧地?fù)P唇,喊人時小酒窩甜滋滋,幾位夫人卻是面色微變,實(shí)在是決明太像冬葵了,而素日里冬葵一沖她們這么笑,就準(zhǔn)沒好事,幾位夫人想起往日受的氣,越發(fā)覺著不能放過冬葵。 她們所站的地方正是那時做戲時冬葵撒花跳舞的地方,幾位夫人偷偷對視一眼,一夫人鼓足勇氣開了口,“可惜夫人不愛看跳舞,若是愛看,著禮部舞者來,就在此跳一跳,多熱鬧!” 當(dāng)時做戲情景,朝堂人人皆知,她嘴里說著讓禮部舞者來跳,其實(shí)實(shí)在挖苦冬葵,她們是不敢存心讓冬葵出丑,但挖苦一下,讓大家笑幾聲冬葵,這幾位夫人自認(rèn)為還是能的。 這等心思在明晃晃的日光下暴露得一清二楚,冬葵將決明拉到身后,口中了然地哦了一聲,面上緩緩露出一個笑,腮邊酒窩清甜可人,“jiejie所言,真是在理,不過瞧舞人跳,倒不如自己跳有意趣,不若我們一起跳一跳吧?!?/br> “?。 ?/br> “這是何意思!” “夫人到底是記得還是不記得??!” 四周嘩然一片。 幾位夫人面帶驚愕,一時摸不住冬葵是何心思,其他女眷聽聞紛紛朝這里聚來,正好聽見冬葵冷淡地問了一聲,“jiejie們不愿意?” 動靜傳得挺遠(yuǎn),柳蘊(yùn)正在幾步遠(yuǎn)摘糖葫蘆,面色尚好,瞧不出喜怒,扮作糖葫蘆的官員卻是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恐首輔大人發(fā)了怒,要為妻子撐腰。 就首輔大人對妻子的脾性,官員們摸得一清二楚,無論何時何地,首輔大人總不愿他妻子吃虧受氣,這會兒面色再好,心里定然動了氣。 柳蘊(yùn)親自摘了兩串,一手捏一串地朝冬葵走來,他不過來還好,他一過來,哪怕面色如常,也帶著滿身的威壓。 幾位夫人捱不住了,心道索性柳冬葵也要跳,大家一起跳,有何丟人的?眼珠子一轉(zhuǎn),又扯了其余女眷,“快過來一起跳著玩!” 其他女眷:“……” 蒼天可鑒,日月可照,我們何其無辜?。?/br> 但幾位夫人致力于拉她們下水,這些女眷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真拒絕不了,于是沒過一會兒,女眷們幾乎都聚在了街中央,就等著冬葵加入了。 冬葵滿意地掠了一眼,“若有禮部配樂就好了。” 柳蘊(yùn)側(cè)首,“禮部何在?” 禮部總有出人意料之舉,幾個樂師正扮作賣藝的在墻角蹲著呢,一聽召令匆匆拎著破鑼爛鼓奔了過來,眾官員哎呀一聲捂了眼,“禮部是真豁得出去??!”孰不知破鑼爛鼓作用可大了,敲打起來分外熱鬧喜慶! 配樂一起,冬葵就道:“jiejie們開始吧。” 眾女眷:“……” 別,你怎還不站過來? 冬葵不好意思地一笑,“瞧我,病好了,記性倒差了,齊先生才囑咐我不要亂跑亂動,我就給忘了,jiejie們也知道不久前我就因絆了一腳受了許多苦,這下我可老實(shí)了,哪敢再跳?jiejie們跳吧,不用可憐我。” 眾女眷:“……” 我恨! 被迫起舞! 冬葵笑著退至柳蘊(yùn)身旁,唇邊多了一串糖葫蘆,她咬下一顆,甜得很,低頭見決明正吃得很,含含糊糊地說,“我們就不耽誤jiejie們跳舞了,去汾水河那邊轉(zhuǎn)轉(zhuǎn)吧?!?/br> 一家三口一離開,正在起舞的眾女眷趕緊停了下來,拿帕子遮起臉頭也不回地往家里逃,她們可算明白了,柳冬葵用心太險惡了! 日后還有人敢笑她跳過舞么?不敢!倘若有人再提,柳冬葵定然無辜地說,“jiejie們都跳過,你笑的是哪位jiejie?” 齊先生:“……” 我可算明白決明這不受一點(diǎn)氣的性子像誰了! 顧頤摸著宋婉兒的腦袋。 宋婉兒:“我有一個夢想,總有一天我會成為夫人那樣……” “夫人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每天都會乖乖地回家!來,你先做到這點(diǎn)。”宋平水從兩人背后黑著臉出現(xiàn),一邊揮手讓眾人散了,一邊瞪了顧頤一眼,拉起宋婉兒到自己跟前,“來,婉兒,和你顧叔叔說,好走不送?!?/br> 宋婉兒小臉爆紅地低低道,“顧……叔叔?!辈藕耙宦暎陬欘U揶揄的目光下再也說不下去了,扯著他爹的袖子,“爹爹,我們趕緊回去吧?!彼纹剿X著自己棒打鴛鴦成功了,得意洋洋地走了。 顧頤搖頭笑了一聲,原地站了會兒,覺著追上去只會適得其反,遙遙地瞥了一眼,回身去往汾水湖邊。 汾水湖有一長街,臨岸而建,因著有亭有橋,景致更好,又逢年關(guān),熱鬧非凡,決明長在西北,還未見過這等繁華的景象,自然興奮不已,一手牽著冬葵,一邊牽著柳蘊(yùn),歡快地穿梭在人群里,顧頤追來跟在身邊,以防出現(xiàn)什么意外。 柳蘊(yùn)給他買了一堆吃食,也沒讓隨從和顧頤拿著,自己抱著,決明蹭著他的腿撒嬌,“爹爹真好!”轉(zhuǎn)身又去抱冬葵,“娘親,我要玩那個!”冬葵俯身貼了貼他的臉,“好?!?/br> 決明高興得嗷嗷得叫,將一條長街翻來覆去地轉(zhuǎn),玩得十分盡興,快到中午時他消停了,柳蘊(yùn)抱著滿懷的東西招來隨從,“放到馬車上去?!?/br> 決明與冬葵靠在岸邊的護(hù)欄上,湖中有亭子,亦有人泛舟湖上,決明一指那小舟,“娘親,我也想劃船?!?/br> 冬日天冷,劃船的人少,湖上稀稀落落幾只小舟,但決明想玩,冬葵自然依他,柳蘊(yùn)帶著母子倆下了下舟,隨從與顧頤也下了另一條舟。 小舟離岸越遠(yuǎn),周身越靜,柳蘊(yùn)松了床槳,長腿窩在船里,招呼決明過來,決明走過去,他將決明抱在懷里,“原來決明喜歡劃船?!?/br> 決明覺著爹爹的懷抱和娘親的一樣的溫暖,“爹爹也很喜歡么?” 周圍默了一下,柳蘊(yùn)才道,“是,爹爹小時,兄長總喜歡帶爹爹劃船。” 冬葵一驚,豁然轉(zhuǎn)頭,她從來不知柳蘊(yùn)還有兄長,恰好柳蘊(yùn)抬頭望過來,唇邊的笑有安撫之意,她就強(qiáng)撐著無事,調(diào)轉(zhuǎn)視線看向了遠(yuǎn)方。 決明驚訝,“爹爹有哥哥?” “嗯,那時爹爹就像決明這么大,兄長愛讀書,不出門,自己讀也就罷了,常常拉著爹爹讀。” 那時候柳蘊(yùn)是不喜讀書的,最在行的就是上房揭瓦胡作非為,鬧得他哥讀不成書,他哥無奈了,只能帶他出來劃船,京中的湖,郊外的河,統(tǒng)統(tǒng)劃了無數(shù)遍。 除卻劃船,柳蘊(yùn)拉著他哥將能玩的都玩了,京中權(quán)貴公子里,就他能玩得盡興,一是他爹管不住他,二是他哥本來能管他幾句,結(jié)果總捱不住他的請求,伙同他一起胡鬧。 柳家出事那年,正好逢京中春闈,他哥要參加春闈,夜夜廢寢忘食地讀書,到了春闈前一天,他哥還在苦讀,柳蘊(yùn)意識到他哥是緊張了,大半夜拉他哥出來劃船,試圖讓他哥放松一下。 那么美好的春夜,他哥站在船頭沒有一絲欣賞的心情,回頭無奈地沖他道,“你又胡鬧!”柳蘊(yùn)笑得有些頑劣,“我胡鬧,你也跟著胡鬧!” 結(jié)果兩人太過大意,小船翻了,柳蘊(yùn)掉進(jìn)了湖里,他哥二話不說下水撈他,一起來的仆人亦動作迅速地救他們上來,兩人回到府里,挨了他爹一頓罵,挨罵倒不是問題,只是他哥因?yàn)橄滤藳?,他懊悔不已,“真耽誤明日考試了?!?/br> “你能不能盼你哥點(diǎn)好?不過著了涼,不是什么大事。”他哥在被窩里還捧著書,唇色有些泛白,一笑書卷氣十足,“你且等著,明日我定能精精神神地進(jìn)貢院,唔,指不定我就是咱們家第五個狀元?!?/br> 柳蘊(yùn)抬了抬下巴,“肯定的。” 他哥放聲大笑。 原來素日那般嚴(yán)謹(jǐn)工整的人也有狂狷的時候。 誰能料到,第二日,一道圣旨下到了柳家,柳家滿門入獄,那個時候,天剛擦亮,他哥連門都沒出。 這些柳蘊(yùn)自然不與決明講,只講他哥是怎樣和他玩鬧的,決明聽得入了神,“爹爹的哥哥真好!” “是么?” 決明回頭,正對著柳蘊(yùn)含笑的眼,他理所當(dāng)然地道,“那當(dāng)然了,好羨慕爹爹,有哥哥陪著爹爹玩!” “決明想要哥哥?” 決明轉(zhuǎn)過頭,有些苦惱,“我想要,爹爹娘親也不能給我一個哥哥吧?” 柳蘊(yùn)俯身,“哥哥是沒有了,爹爹和娘親可以給決明一個弟弟。” 決明張了張嘴,啊了一聲,有些糾結(jié),“雖然我有一點(diǎn)想當(dāng)?shù)镉H唯一的孩子,但有了弟弟,好像也很好,我可以陪他玩,我可以當(dāng)個好哥哥!” “娘親,你說是不是?”決明從柳蘊(yùn)懷里出來,蹭到冬葵身邊,甫一接觸到冬葵的手,驚呼一聲,“娘親的手好涼!” “這便回去吧。” 天冷,他適才已給了決明接受弟弟的心理準(zhǔn)備,可以回家了,決明想要幫冬葵暖手,冬葵抱住他,“好孩子,回了家,想看弟弟么?” 決明是極為聰明的,登時明白了自己真有個弟弟,腮邊露出小酒窩,“想!” 第66章 回至府中, 冬葵帶決明去往蘅青院看小公子, 小公子躺在床上咿咿呀呀, 決明湊近,戳了戳小公子的臉頰, 軟軟乎乎的,“弟弟不像娘親, 像爹爹!”笑了一聲,“只有我像娘親?!?/br> 小孩子單純地表達(dá)了自己的占有欲,聽得冬葵心里不是滋味, 若是她沒磕住腦袋,興許不會有小公子, 決明便會是她唯一的孩子, 可世事難料, 如今有了小公子,她自會對這兩個孩子一視同仁,“是,你像娘親,弟弟像你爹爹,你們都是爹娘最珍視的孩子。” 決明高興,“弟弟叫什么名字?” “還未起, 不若你給弟弟起一個?” 冬葵原是開個玩笑,決明一本正經(jīng)地回,“好的,娘親, 我跟娘親的姓,讓弟弟跟爹爹的姓,好不好?” 兩人初見時決明就提過這個,那時冬葵正處于巨大的欣喜與害怕之中,欣喜于他的回來,又覺著自己沒盡到一個娘親的責(zé)任,恐孩子埋怨她,沒太細(xì)想此事,這會兒一聽孩子還跟她姓,猶豫道,“可是,決明,跟你爹爹姓與跟娘親姓并無區(qū)別?!?/br> “為什么?”決明眨了眨眼。 冬葵:“娘親也跟你爹爹姓?!?/br> 決明:“哎?!” “別急,決明喜歡哪個姓,娘親改!” “不用了,娘親!” 決明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