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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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忍不了了,他仰頭扯了扯衣領(lǐng),俯身而下,張口噙住冬葵的唇輾轉(zhuǎn)研磨,熟悉的令人心肝顫粟的觸覺讓他情不自禁地攏冬葵入懷,雙手欲按住那纖巧的后背狠狠揉搓,冬葵一瞬躲開他炙熱的唇,身子微微后仰,抖著手朝他面上揮去,啪得一聲,“松開!”一腳踢開男人下了座,出門前抬袖理了理妝容,聲線冷漠,“柳蘊,你承認了。逼一個女人哭這種卑弱的事,你承認了?!?/br> 這才是她令兩人進院子的真正心思。 柳蘊偏著頭,腮邊繃出猙獰的青筋來。 當(dāng)年這一幕,擱誰身上都不愉快,那美人出了蘅青院就被帶出了府邸,不知去向,冬葵亦再沒出來見過柳蘊,柳蘊被戳破內(nèi)心深處的卑恥,立在廳中,久久未動。 這種記憶,不要也罷,若是冬葵篡改了,倒是挺好,可直到扮演那美人的溫若華哭著被架出去,她都沒有篡改記憶的意思,柳蘊眉峰一攏,他實在不想像當(dāng)年那般對待冬葵,可冬葵不放過他,一臉無辜地望過來,“你不該過來么?” 柳蘊步子像灌了千鈞重的東西,良久都沒能提起,冬葵隱隱有些不滿,他不得已到了跟前,思及當(dāng)年強迫冬葵的模樣,難免惱恨自己,哪怕冬葵會恐慌,他也不要重復(fù)當(dāng)年了,他輕輕地撫了撫冬葵的發(fā),單膝伏地,挺拔偉岸的身子矮在座位下,揚起了一張俊眉修目的面容,“是我不好,我……” 不容他說完,冬葵眸中露出幾分茫然,“你不該這樣?!?/br> 她沒恐慌已是謝天謝地,柳蘊喜極,把她的雙手拉出來放在掌心握著,“我該是如此。” 冬葵神色冷漠,“不知怎么地,我想問一問你?!?/br> “好,你問什么都可以。”柳蘊縱容著。 冬葵俯下身子,熟悉的溫香縈繞而來,柳蘊神色微變,盡管他克制著,仍是不免瞇起眸子,腦中轟得一聲,他太熟悉這種感覺了,每每情動,他都恨不得將冬葵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他竭力壓著欲……望,聽冬葵清楚地問,“那你承認么?” 當(dāng)頭一棒,心頭念想褪得一干二凈,柳蘊不由捏緊了手中纖細的手腕,冬葵疼得一皺眉,猛地抽出,將身子后仰,偏頭喊了一聲,“青竹?!?/br> 青竹捧著一張紙來,她低著頭,身子微微抖著,來至兩人身前,將那紙一奉給柳蘊,速速退了出去。 柳蘊翻開紙瞧了一眼,眸中閃出不可置信,而后釀出滔天怒意,識得出這是冬葵的字跡,拽起她的雙手低低笑了一聲,“我手把手教你識字,難不成就為了這一天!” 為了這一天,讓她親手寫下和離書! “松開!”冬葵抽出雙手,起身從他身側(cè)離座,下了臺階,“你若不承認,就簽了它?!?/br> “好,好,好得很!”柳蘊豁然起身,回頭怒斥,“你這是翅膀硬了,不要我了?”冬葵連頭都不回,衣角閃出門口,柳蘊氣得身子一晃,一把扶住椅子才穩(wěn)住身形,口中牙齒咯咯作響,良久不見冬葵回來,一腳踹翻桌椅,將那紙團在手里,出了院子。 半道遇見宋平水,這場戲結(jié)束了,宋平水正命人收拾東西,轉(zhuǎn)身就被柳蘊拽進了書房,柳蘊長長地呼了口氣,才從牙縫里擠出一聲,“她要和我和離!” “你活該!” 幾人做戲期間,齊先生找到宋平水問了,“大人何故不治夫人的失憶?” 宋平水驚了,“不可能,太醫(yī)院及這些名醫(yī)都是為治夫人失憶而來,包括先生,我們都等著夫人好呢。” “可老夫說了能出方子,見效還快,大人硬是沒讓老夫出。” “隨煙,你拖著決明不讓他見冬葵還可理解,冬葵病著,怕嚇著了決明,但你拖著冬葵的失憶不治,到底是何意思!”宋平水也是氣極了,隔著幾步遠拿手指點了點柳蘊,“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就算你們近年關(guān)系不好,倘若是你做錯了,你服個軟,認個錯,不就行了?你到底在怕什么!” 沒有人比柳蘊更清楚他在怕什么,偏偏柳蘊閉口不提,宋平水急得沖到他跟前,指了指自己,“隨煙,以我與你的關(guān)系,你也不愿意和我提?” 柳蘊薄唇一抿。 “好得很,柳隨煙,你便作死吧?!彼纹剿畾獾脫嵴拼笮Γ叭诵亩际莚ou長的,這么多年了,自你把她撿回來,你養(yǎng)她護她娶她,她亦把你當(dāng)成自己的命,我不信,即便你做了什么不能饒恕的事,這樣的情意難不成蓋不過她對你的怨恨!” 宋平水甩袖而出。 柳蘊杵在原地,良久摸到圈椅坐下,將手里團著的那紙撫平,紙上的那些字丑到不能看,柳蘊無奈地撫了撫額頭,一一瞧過,氣得闔了眼,一封和離書,八個錯字,簽個什么簽! 揚聲吩咐門外隨從,“請齊先生過來?!?/br> 隨從匆匆去了。 自打齊先生進府,整日被太醫(yī)院那群太醫(yī)圍著,雖說享受著他們佩服仰慕的目光確然不錯,但太醫(yī)們接二連三的問題問得他頭疼不已,甚至還有不少太醫(yī)提出要拜他為師,他備受苦惱,正推脫不掉時,隨從過來拯救他了,他忙點頭,飛快地跟著隨從進了書房。 柳蘊正提筆為冬葵改錯字,聽聞腳步聲,一時也未抬頭,直到一筆一劃地將那些錯字都改了,才張了口,“請先生出方子吧?!?/br> 齊先生頓時明白要他出的是治失憶的方子,滿心的憂思一松,“老夫等會兒就可出,大人可許煎熬給夫人?” 好半響,柳蘊點頭,“許,好得越快……越好?!?/br> 齊先生忙出去寫方子去了,柳蘊捏起攤開在桌面上的和離書,盯著那被修改的錯字好一會兒,吩咐一聲,“來人?!?/br> 隨從進來。 “將這送到蘅青院,告訴青竹,夫人許久未描字了,將這些錯字描了吧?!?/br> 隨從去了, 齊先生動作快得很,不出一個時辰就與太醫(yī)院出了方子,太醫(yī)院一群人看著方子驚嘆,“妙啊!”齊先生渾身一抖,溜得飛快,他是真不想當(dāng)師父! 熬藥的任務(wù)沒給丫鬟去做,而是太醫(yī)親自煎的,煎好了送至蘅青院,院里誤以為還是治風(fēng)寒的藥,奉給冬葵喝了。 如此過了三日。 宮里,決明果然吃胖了許多,顧頤與幼帝再也哄不住他了,他拉著幼帝的手請求,“陛下哥哥送我回家吧,我吃胖了,可以見娘親了。” 幼帝沒招了,“那朕命人去問一問你爹爹可同意。” 決明委屈:“好吧?!?/br> 顧頤當(dāng)著他的面寫了一封信裝好,走出殿門招來一個侍衛(wèi),“出宮去柳府,將信交予大人,記住,走著去?!?/br> 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侍衛(wèi)懵著臉靠腿出了門,一個來回,愣是走了大半日,回到宮中時天都黑了,將柳蘊回信奉給幼帝,幼帝拆開一看,面上大喜,“柳冬葵病好了!可以帶決明回去了!” 決明:“我娘親病了?!什么???!” “還能有什么?。肯肽愕牟。∪缃衲慊貋?,她的病就好了!”顧頤抱起決明沖出了殿門。 幼帝跟上,三人往柳府趕,及至柳府,卻見柳蘊在府門站著,只他一人,在夜中搖曳的燭火下身形伶仃,決明朝他跑去,“爹爹!” 柳蘊笑著將他抱起,“想見娘親?” “嗯!” “爹爹帶你去?!?/br> 一路上,柳蘊步子如往常般,兩人到了蘅青院,成群的丫鬟過來迎接,神情激動,口中止不住地喊,“大公子!大公子回來了!” 決明有些緊張地摟緊了柳蘊的脖子,柳蘊輕聲安撫,“別怕,都在為你回來歡喜?!?/br> “那娘親呢?”決明忐忑地問。 柳蘊蹭了蹭他的小腦袋,“傻孩子,你娘親自然極為歡喜,快去吧!” 到了冬葵房前,柳蘊放下決明,輕輕推了推他,“別讓你娘親再等了?!?/br> “爹爹不進去?” 柳蘊思及冬葵腦子清楚后望過來的那一眼,緩緩搖了搖頭,他為決明推開門,“不了,爹爹在門外就好?!?/br> 決明邁步進去。 柳蘊低沉暗啞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柳冬葵,孩子我找到了?!?/br> 第62章 屋里影影綽綽, 沒有一聲回應(yīng)。 柳蘊眉峰一攏,眼中已沒了決明的影兒,抬袖將門一關(guān),疾步往窗臺去了, 窗戶還沒有闔嚴, 透過一道窄縫, 半瞇的眸中顯出一抹纖柔的薄影,那抹薄影很快消失在了外間,應(yīng)是慌亂間去了里間。 接著決明的身影出現(xiàn)了,他神色緊張地環(huán)顧左右, 通明的燭火映出滿屋的華貴裝飾,卻沒有他要找的娘親,他躊躇好一會兒, 近乎無助地正要出去,窗臺那傳來一聲輕嘆,“決明?!?/br> 窗戶打開,決明撲到窗前,“爹爹!” 面露失望之色, “娘親不在。” “她在, 在里面。”柳蘊指了指里間, 輕笑一聲,“你慢慢進去,多喊幾聲娘親,就會見到她了。” 笑聲安撫了決明一顆忐忑的心, 可他的勇氣像是消耗殆盡了,扒著窗臺面露遲疑,“爹爹帶我來,院里的jiejie們都知道了,娘親也是知道的吧,那娘親不出來見我,是不愿意見我么?” “決明,你娘親等了你六年,你能回來,她高興壞了,哪會不愿意見你?”柳蘊俯身越過窗臺,屈指撣了撣了他的額頭,“但是啊,你娘親這會兒比你還緊張,還有些害怕,所以不敢出來接你?!?/br> 決明捂住額頭,“害怕?” “是啊。” “害怕什么?我長得不丑的!”決明有些委屈,露牙笑了笑,指了指腮邊,“我還有小酒窩!見過的都說可愛!” “唔,確實很可愛,不過你娘親也有,比你還可愛?!绷N忍不住笑道,伸手戳了戳決明腮邊的那酒窩,下一瞬斂了嘴邊笑意,正色道,“決明,你怪你娘親么?” “不怪!” “哪怕六年沒見?” 決明點頭,大眼睛閃爍出堅定的光芒,“爺爺說了,像我這么好的孩子,爹爹娘親不來找我,肯定是有苦衷的,不要埋怨你們來得慢,我還小,還可以等?!?/br> 我還小,還可以等…… 俄而,柳蘊很快地垂下視線,抬袖遮住了雙眼,“乖孩子,你娘親不害怕了,你進去,屋里要沒光,也別害怕,也許你拉開床上的帷帳,你娘親就出來抱你了?!?/br> “娘親睡了?” “哪有?”柳蘊還垂著頭,喉嚨里溢出一道澀澀的笑聲,“她興許害怕地躲床上去了,你上了床就說,我不怪娘親,都怨爹爹,我已經(jīng)罵過他了?!?/br> 決明張大了嘴巴,“???爹爹你記仇,我才罵你兩句……” “快去!” 決明腦子懵懵地哦了一聲,飛快轉(zhuǎn)過身往離間跑去,柳蘊直起身子關(guān)了窗戶,招呼隨從提著燈籠過來,接了那燈籠,打開房門躡手躡腳地進來了。 里間果然沒光,黑漆漆一片,決明跑進來步子一頓,他什么都瞧不清,本就想見娘親,一時見不得,有些急了,一瞬紅了眼圈,這時亮光從他身后點起,柳蘊提著燈籠過來,亮光映出晃動的帷帳,他輕輕推著決明過去,決明明白地點頭,疾步到了床前喊,“娘親?” 帷帳晃得更厲害了。 “娘親真在!”決明歡喜地撩開帷帳,才爬上床,“娘……”撲入一個溫?zé)岬膽驯?,決明的淚頓時流了出來,“娘親不要害怕,我不怪娘親,真的不怪,都怨爹爹,我已經(jīng)罵過他了,他還記仇……”娘親的懷抱真溫暖。 決明一邊哭一邊被冬葵緊緊抱著,小腦袋蹭著冬葵的臉頰,他覺著冬葵整個人都在發(fā)抖,他忙哭一下說一句,努力安撫冬葵,“娘親,我叫決明,爺爺給我起的,爹爹說是個好名字,我不要跟爹爹姓,我要跟娘親姓,娘親姓什么?” “娘親說話呀,不要害怕了,我在娘親懷里,我們什么都不怕?!甭曇衾锒际菨M滿的期待,“娘親和我說話呀?!?/br> 好半響,冬葵的聲音像被什么磨過一樣,斷斷續(xù)續(xù),沙啞的帶著顫音,“決明……喜歡……哪個姓?” 決明:“……?。俊?/br> “喜歡哪個,娘親姓哪個?!边煅事暵牭萌穗y受。 床下打著燈籠的柳蘊:“……” 緩緩瞇了瞇眼。 床上一大一話間,有淚落到?jīng)Q明的臉頰,借著微弱的光,決明伸手去摸冬葵的臉頰,的全是淚水,“娘親哭得很厲害?” 冬葵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