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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同桌是我爸在線閱讀 - 第24節(jié)

第24節(jié)

    你爸爸還是你爸爸,爸爸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飯還多,聽爸爸的話準(zhǔn)沒錯。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一直處于被動的局面,他倆準(zhǔn)備主動出擊,希望能借此機會扭轉(zhuǎn)乾坤。

    總不能一直被林曄東他們帶著走,軟刀子扎心扎肺,誰知道會不會真像林妄洲說的那樣,他倆會在他們心理防線崩塌的邊緣提出過分又無理的要求呢!

    林倩小心翼翼地瞥了許穗兩眼,舔了舔唇瓣,斟酌著要怎么開口。

    電視里,新聞聯(lián)播結(jié)束后,進(jìn)入了廣告。

    林倩先是沒怎么留心,不一會兒,廣告變成了其他節(jié)目的預(yù)告。

    渾厚又極具情感的男聲像是在朗誦詩篇,聲音緩緩傳進(jìn)他們的耳朵。

    “他是城市里的叛逆少年,因不滿父母離異,他展開渾身的厲刺,和母親作對,他把家當(dāng)做監(jiān)獄……

    如果有一天,他眼前的所有資本都不在,他在遙遠(yuǎn)的鄉(xiāng)村,是否還會想起他曾經(jīng)最討厭的家?!?/br>
    宣傳語念完,林倩抬頭一看,就看見電視屏幕上跳出來《互換人生》四個字。

    林倩單手托腮,瞇了瞇眼。

    下一秒,安靜的客廳里忽然響起了許穗的聲音。

    “曄東啊,這節(jié)目挺適合咱們家這倆孩子的哎?!?/br>
    聞言,不等林曄東有所回答,林妄洲和林倩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倏地扭過頭,滿臉問號。

    “???”

    啥玩意兒???

    第019章

    林倩和林妄洲都以為許穗只是在開玩笑, 震驚過后, 其實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隔天下午, 林倩晃晃悠悠地下樓,到廚房替林妄洲找吃的的時候, 側(cè)耳聽見了許穗在客廳打電話的聲音,根據(jù)語言環(huán)境判斷, 電話是打給他們班主任老胡的,說是要給他倆請至少半個月以上的假。

    “對, 是,送他們?nèi)e的地方感受感受是您上周五通知我去學(xué)校的時候我就決定好了的?!?/br>
    “!?。 绷仲徊桓抑眯诺氐蓤A了眼睛,躲在冰箱后面捂著嘴不敢吱聲, 她爸說的沒錯,她的奶奶已經(jīng)不是那個和藹可親的奶奶了, 此時此刻,林倩頓悟,她的爺爺和奶奶就是有計劃地一個□□臉一個唱白臉,配合的天衣無縫的同時, 把他倆安排地明明白白。虧她當(dāng)時還據(jù)理力爭地在她爸面前維護這老倆口的形象!

    林倩心里嘔了口老血,捶足頓胸,好半晌, 貓著腰躲過許穗的視線,渾渾噩噩地上了樓。

    林妄洲正躲在房間里翹著二郎腿打著手游等著林倩拿水果上來孝敬他,就在這時,“砰”地一聲巨響, 房門被暴力推開,空手而歸的林倩露出一副李逵喊哥哥的神態(tài),倏地拔高聲音,情真意切地“爸爸!”

    把林妄洲嚇得直接“我靠”了聲,隨即手一抖,手機隕落,“啪”地屏幕朝下地摔在了地上。

    他瞇了瞇眼,“嘖”了聲,無奈地彎下腰將其撿起,期間林倩像個陀螺般在他跟前轉(zhuǎn),邊轉(zhuǎn)還邊碎碎念,半天不講重點“爸爸,不得了了,這回真的不得了了?!?/br>
    林妄洲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穩(wěn)重點,有事說事,別搞得跟天塌下來似的?!?/br>
    窗外,上午的陽光明媚又燦爛,枝頭有胖麻雀嘰嘰喳喳地叫著。

    空氣突然安靜。

    林倩抽了張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片刻后,她仰起臉,一字一頓道“奶奶真準(zhǔn)備把咱倆送去山溝溝里了?!?/br>
    她把自己剛剛在樓下的所見所聞詳細(xì)地闡述給林妄洲聽。

    說完,還不忘皮一句“爸爸,我們不是奶奶的乖寶寶了嗎?”

    林妄洲“……”

    《交換人生》林倩昨晚也看了。

    其實就是把城市主人公送到偏遠(yuǎn)山區(qū),再把山區(qū)的主人公送到城市。

    但節(jié)目里主要放的還是叛逆的城市主人公如何在沒有手機零錢的情況下漸漸向生活妥協(xié)并改善自己壞脾氣的過程。城市主人公的出場確實夸張到能把觀眾嚇?biāo)?,就是囂張到讓觀眾看了想直接伸手掐死他們的那種。

    平心而論,她跟她爸真的還不夠格上這個節(jié)目。

    林倩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對林妄洲的認(rèn)識也很到位。

    他倆除了不愛學(xué)習(xí)以及其他七七八八的小毛病外,真的挑不出別的牽扯到大是大非的問題。

    父女倆抿著嘴沉默著,心照不宣地對望了數(shù)秒。

    數(shù)秒后,齊齊有了動作,爭先恐后地出了房間,下了樓,找上了許穗。

    許穗像是知道他們會找上門似的,坐在沙發(fā)上,氣定神閑地翻著報紙,喝著咖啡。

    “都知道了?”許穗把報紙折了起來,眼睛朝他們睨了過去。

    林倩沒想到自己偷聽的過程全在她奶奶的掌控中,她鼓了鼓腮幫子,沒敢說話。

    倒是林妄洲,牽起嘴角,單刀直入“您這不合適?!?/br>
    “哪兒不合適了?”許穗不動聲色,心平氣和。

    氣氛依舊張弛有度,有足夠的理□□流溝通的空間。

    “哪兒都不合適?!绷滞抟崎_眼,抬起手摸了摸脖子,沒過多久,他靈光一閃,緩緩地瞇起眼,勾起唇角“我們都高三了,明年六月就高考了,實在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br>
    “而且,上節(jié)目有了關(guān)注度后,我怕自己飄起來膨脹了還走歪路?!?/br>
    不卑不亢,有理有據(jù)。

    干得漂亮!

    站在大后方的林倩悄悄地鼓了掌。

    隨即,林倩便聽見她的奶奶特別云淡風(fēng)輕地“哦”了聲。

    仿佛林妄洲給出的理由在她那里都不是事兒。

    許穗挑眉,慢條斯理地拿起茶幾上的咖啡杯,小抿了一口,抬眼,盯著他倆看了數(shù)十秒,眼里含著笑“沒關(guān)系,我都已經(jīng)做好讓你們復(fù)讀的心理準(zhǔn)備了?!?/br>
    林倩“……”

    林妄洲“……”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瞧見這倆同款被懟的講不出話的模樣,許穗壓了壓逐漸上揚的嘴角,咳了聲,清了清嗓子,斜了他們兩眼,繼續(xù)道“你們還想?yún)⒓庸?jié)目?”

    頓了頓,拉長聲線,幽幽著說“想的倒是挺美的哦?!?/br>
    確實是要讓這倆去體驗體驗農(nóng)村生活不假。

    但林曄東和許穗還真沒打算讓他們?nèi)⒓印督粨Q人生》,只不過當(dāng)時看節(jié)目預(yù)告的時候感覺和他們計劃著的在形式上差不了多少,許穗當(dāng)時就半開玩笑地隨口提了一句。

    沒想到這倆小的居然當(dāng)了真。

    林妄洲的爺爺?shù)睦蠎?zhàn)友退役后就隱居山林,那里山清水秀,人杰地靈,對方也邀請過他們一家去那邊玩兒,本來林曄東計劃著等孩子們放暑假了帶他們過去避避暑的,沒想到,因為這件事,計劃突然就提前了。

    這幾天,許穗忙著給林妄洲林倩請假,林曄東則親自飛到那邊,安排了他倆在那邊的借讀手續(xù)。

    林妄洲為父母任性妄為的舉動傷透了腦筋。

    他不明白這樣做有什么意義。

    跟許穗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通,林妄洲就打電話給林曄東。

    “爸,你不能由著媽胡鬧?!?/br>
    “這怎么會是胡鬧呢?!绷謺蠔|眺目遠(yuǎn)方,跟著父親的老戰(zhàn)友的孫女往這邊學(xué)校的校長辦公室走,“這邊四面環(huán)山,什么娛樂設(shè)施都沒有,至少能保證你倆安安分分呆在學(xué)校不是?!?/br>
    “哦,還有,這邊的高中上不上晚自修可以自主選擇,我考慮到要改掉你晚上老愛爬墻的習(xí)慣,特意給你安排走讀,怎么樣,爸對你們夠好了吧?”

    林妄洲血氣上涌,哽在喉嚨口“……”

    好個屁!

    “對了,也別去找你爺爺幫忙,這件事情我跟你爺爺說過了,你爺爺說,讓你到這兒了好好照顧照顧他的老戰(zhàn)友?!绷謺蠔|嚴(yán)防死守,把林妄洲堵進(jìn)了死胡同里。

    窗外蟬鳴聒噪,炎熱難耐,掛了電話,林妄洲渾身的郁悶不知道往哪里發(fā)泄。

    過了會兒,他打開抽屜,從最里邊摸出一包煙。

    才抽出一支,連打火機都還沒打出火,林倩敲了門,推門而入。

    苦命且同病相憐的父女倆四目相撞,齊齊地嘆了口氣后,陷入了沉默。

    這還是林倩第一次看見林妄洲抽煙,她先是愣了幾秒,隨后走到林妄洲跟前,拉了把椅子坐下。

    伸出手,沉吟道“給我一根?!?/br>
    林妄洲瞥了瞥她,舌尖抵著臉頰,好半晌,嘖了一聲,“你個女生抽什么煙?!?/br>
    他不搭理她,自顧自地把那包煙放進(jìn)抽屜,上了鎖。

    對此,林倩也不惱,她聳了聳肩,看著林妄洲把煙點起,星星點點的橘紅的光,燃燒出一股嗆鼻的煙霧,沉默了半晌,她才道“我媽說,不要讓身邊的人吸二手煙?!?/br>
    剛剛想用自己激林妄洲把煙扔了的,沒成功。

    林倩其實不喜歡看到她爸抽煙,準(zhǔn)確點說,抽煙的男生她都不喜歡。

    話音剛落,林妄洲側(cè)眸睨了她一眼,隨后,拿起書桌上的書不客氣地砸了過來。

    他只當(dāng)沒聽見林倩拐著彎的勸說,繼續(xù)吞云吐霧,須臾,勾著唇,笑得玩世不恭“哎,你時不時地就把你mama掛在嘴邊,我就問你,你mama現(xiàn)在能過來解救解救即將去受苦受難的我們嗎?”

    林倩“……”

    十月中旬,北京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過天晴,氣溫依舊飆升到和九月份同等高度。

    秋老虎煞是厲害。

    林妄洲和林倩反抗失敗,還是在某個周末被鐵面無私的林曄東和許穗送到了南方的某個縣的某個大山深處。

    和北京相距甚遠(yuǎn),彎彎曲曲的盤山公路早就讓林妄洲和林倩迷失了方向。

    他倆宛若兩條死了的咸魚,一動不動,默不作聲地癱倒在后座。

    車窗外秀麗的山景不斷后退,再往里開些路,手機信號時有時無。

    林妄洲壓著嗓子低低地“我cao”了一聲,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林倩在他旁邊有氣無力地長吁短嘆。

    他們怎么也說不出“既來之則安之”這種虛假的自我安慰的話。

    過了會兒,林妄洲睜開眼,側(cè)眸看向林倩,“我現(xiàn)在很想唱首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