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這也能吃?”徐瑛嫌棄地道,兔子rou多,這山雀的rou都不夠塞牙縫的吧? 少年郎有點抬不起頭。 為了留住幾分面子,徐四忍不住將鍋推到了唯一的長輩頭上,小聲嘀咕道:“還不是五叔會挑地方,斜柳坡斜柳坡,除了柳樹啥也沒有?!?/br> 徐五、徐恪默不吭聲。 徐潛掃眼四侄子,突然站了起來。 徐四嚇得扭頭就往后爬,爬出幾步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五叔并不是要打他,而是背上箭囊去了林子里。 徐五興奮地吹口哨:“五叔好好干,咱們的午飯就靠你了!” 徐恪無奈地搖搖頭,然后問阿漁:“餓了嗎?我?guī)Я藥讐K兒山楂糕。” 沒了長輩坐鎮(zhèn),徐四、徐五甚至徐瑛、曹沛都揶揄地看向阿漁。 阿漁最怕徐恪這樣了,一著急,她干脆朝尚未走去的徐潛跑去:“我去看五表叔打獵!” 徐恪僵在當場。 徐四只當阿漁害羞了,笑堂弟:“瞧瞧,把阿漁嚇跑了吧?” 深陷其中的徐恪卻隱隱覺得,她并不是害羞,而是單純地不想理他。 想到這里,徐恪苦笑,掩飾般單獨去相反方向打獵了。 徐四、徐五想跟上,被徐瑛叫了下來,瞪他們道:“沒眼力,以后不該說的別亂說?!?/br> 徐四、徐五一臉懵。 而林子里,阿漁已經(jīng)追上了徐潛。 “你來做什么?”徐潛繃著臉問。 阿漁找不到什么好借口,索性說實話,低頭道:“四表哥總打趣我跟六表哥,我,我不喜歡?!?/br> 徐潛立即看向侄子們的位置。 阿漁怕他去教訓徐四,忙道:“四表哥也不是有心的,您別生他的氣?!?/br> 徐潛很了解侄子們的脾性,決定回府后再提點兩個侄子。 “走吧?!奔热凰几鷣砹?,徐潛只能留下她,免得她回去面對侄子們更尷尬。 阿漁松了口氣。 徐潛要找獵物,走得很快。 阿漁知道他肩負今日的午餐之責,便沒有刻意緊追他,只遠遠地跟著。 徐潛回頭看了幾次,確定這樣的距離不會給她帶來危險,便專心狩獵了。 山中自有野味兒,但只有經(jīng)驗老到的獵人才知道野味兒藏在哪里。 徐潛找到一處兔子窩,他一通搗鼓,窩里的幾只山兔受驚敏捷逃竄,但徐潛的箭更快,嗖嗖兩聲,分別射中了兩只兔子。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阿漁更敬佩他了,因為兩只兔子離得遠,徐潛去撿左邊的那只了,阿漁便興奮去撿另一只。 肥肥的山兔被射中了脖子,周圍毛發(fā)上全是血。 阿漁下不去手了。 徐潛走了過來。 阿漁難為情地看著他。 徐潛停在她身邊,想到她剛剛孩子似的興奮樣,故意問:“怎么,不想吃rou了?” 阿漁當然想。 領(lǐng)會了徐潛的意思,阿漁咬咬牙,抓住兔子的兩條后腿,歪著頭將兔子提了起來。 徐潛眼里掠過一絲詫異,然后在阿漁揚起頭時及時收斂。 “回去了?!毙鞚搹街鞭D(zhuǎn)身道。 他倒要看看,憑她那點力氣能把這么肥的兔子拎多遠。 念頭未落,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徐潛猛地轉(zhuǎn)身,眼前碧色一閃,小姑娘撲了過來。 徐潛本能地抱住她,一邊巡視腳下一邊沉聲問:“怎么了?” 阿漁心有余悸,便是埋在他懷里也甩不掉渾身的小疙瘩:“它踢我!” 不是死了嗎,怎么還會亂踢腿? 阿漁真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兔子突然劇烈掙扎,嚇得她一把甩出兔子,直往徐潛身后躲。 未料,徐潛竟抱住了她。 意識到這一點,阿漁呆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兔子:哼哼,沒有我這一腳,徐老五何時才能抱到小美人? 第39章 徐潛看到了草叢里回光返照的兔子。 居然是為這點小事嚇叫的,徐潛面露無奈,這丫頭當真嬌氣。 “好了,沒事了?!毙鞚撦p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漁的心思卻早就偏移到了他身上,徐潛的腰,可真細啊!怪不得穿束腰長袍那么好看。 喜歡歸喜歡,光天化日的,阿漁意猶未盡地松開了手。 徐潛沒把剛剛的片刻親近放在心上,對他來說,那只是他給小姑娘的保護。 撿起被她丟掉的兔子,徐潛示意她走前面。 阿漁很聽話。 提著兔子回到溪邊,徐四等人都在,只差了徐恪。 徐潛四處看了一圈。 曹沛猜到他在找誰,笑著解釋道:“五舅舅,六表哥怕我們餓著,也去幫忙打獵了?!?/br> 這樣說,阿漁也少了尷尬。 徐潛了然,吩咐徐四:“去叫他回來?!眱芍煌米蛹由仙饺?,夠吃了。 徐四去找人了,徐潛、徐五分別收拾兔子。 這個有點血腥,小姑娘們乖乖地圍坐在篝火旁等著吃。 徐瑛忍不住問阿漁:“剛剛你是生氣了嗎?” 姑娘們敏感些,徐瑛、曹沛都看出阿漁似乎對徐恪并沒有那種心思。 阿漁垂眸,小聲道:“我只把六表哥當表哥看?!?/br> 曹沛看眼徐瑛,笑道:“明白了,阿漁放心,以后我們不逗你了?!?/br> 徐瑛也點頭。 阿漁松了口氣。 但徐瑛很好奇:“六哥芝蘭玉樹文武雙全,連他都打動不了你,阿漁到底喜歡什么樣的男子?” 阿漁忍住去看徐潛的沖動,笑得無憂無慮道:“我才十三,還沒想過這些問題,倒是你們倆,嬸母、舅母最近都挺忙吧?” 徐瑛十五歲了,今年六月及笄,曹沛十四了,最遲明年也會定下。 阿漁一問,曹沛沒什么,徐瑛臉紅了。 阿漁笑,她記得,徐瑛嫁的是她親哥徐三公子的一位同窗好友,四月里對方高中狀元之時,便是他來徐府登門提親之日。 看徐瑛現(xiàn)在的樣子,兩人肯定早就情投意合了。 “六表哥回來了。”曹沛忽然說。 阿漁抬頭,看見徐四、徐恪并肩走來,徐四笑的瀟灑,徐恪卻有點強顏歡笑的意味。 阿漁移開了視線。 徐四指著阿漁旁邊的位置讓徐恪坐。 徐恪看向阿漁,見她歪著頭仿佛在認真聽沛表妹說話,絲毫都沒注意到他,徐恪便主動坐到了徐瑛身側(cè),一下子與阿漁隔了兩人。 徐四、徐五都知道他喜歡阿漁,徐恪都不去挨著阿漁,他們更不會沒眼色地湊上去。 于是,徐潛提著兩只叉好的兔子走過來,就見篝火一圈只剩一個位置了,一頭是四侄子,一頭是阿漁。 徐潛神色如常地坐下,離侄子更近。 篝火燒得很旺,兩只兔子才烤一會兒就散發(fā)出了誘人的rou香味,炙烤出來的油滋啦滋啦響,聽得人直想流口水。 徐四感慨道:“這時候就該來一壺酒!” 徐五嘿嘿笑,變戲法似的從身后拎了一個酒葫蘆出來,得意地舉高! “真有你的!”徐四大笑著給了他一拳。 徐五還帶了幾只小酒盅,倒好第一盅,先孝敬長輩:“五叔來一口!” 徐潛沒興趣:“你們自便?!?/br> 徐五撇撇嘴,叫上徐四、徐恪一起。 徐恪心情煩悶,徐五給他倒,他就端起來喝,不知不覺連續(xù)喝了好幾盅。 阿漁咬唇,因為她知道,徐恪的酒量很差,再喝下去肯定要醉的。 徐恪溫潤如玉,上輩子阿漁嫁給他后只有三樁煩惱,一個是他母親容華長公主十分厭煩她,一個是他父親鎮(zhèn)國公道貌岸然覬覦她還強占了她的丫鬟,最后一個,便是徐恪的酒品了。她喝醉了是直接暈倒,徐恪偏不暈,非要找她。 在國公府與堂兄弟們喝醉了,徐恪找她,徐二等人便笑著將他送回院子。 在外面吃席喝醉了,徐恪也找她,致使?jié)M京城都知道鎮(zhèn)國公府的六公子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