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楚天闊自詡風(fēng)流,在姑娘們面前故作風(fēng)雅的樣子確實(shí)惡心了點(diǎn),但楚天闊見識廣闊、談吐風(fēng)趣,只要有楚天闊的宴席,一定妙趣橫生,所以兩人才成了好友。 摸摸鼻子,曹炯撒謊道:“其實(shí)我跟他也不熟,他臉皮厚,沒事就來討我的嫌?!?/br> 阿漁信以為真。 “你怎么不吃面?”曹炯忽然發(fā)現(xiàn)了meimei的挑食。 阿漁早飯吃了半飽,這碗分量十足的面肯定是吃不完的,那她自然要撿自己喜歡的吃。 “牛rou好吃?!彼龔澲劬πΑ?/br> 曾經(jīng)動不動就哭鼻子的小姑娘,笑起來竟特別的燦爛,跟花骨朵似的。 曹炯突然被一種陌生的觸動襲擊了! 原來他這個小meimei笑起來這么可愛!臉蛋白嫩白嫩的,眼睛水靈靈,其他三個meimei加起來都不如她更招人疼。 有空就出去與狐朋狗友廝混的曹家二公子,忽然意識到,待在家里哄meimei也許更有趣! “吃吧吃吧,喜歡吃我再讓人給你加點(diǎn)牛rou?!辈芫捡R上道! 那寵溺的眼神,仿佛阿漁要吃一頭牛,曹炯都會安排廚房即刻去集市上買,不,集市上的牛都太普通了,必須叫人去北境草原,挑只上等的肥牛回來烹飪了送meimei! 阿漁可吃不下那么多,吃完碗里的,她心滿意足地擦了擦嘴。 “阿漁,以前你怎么不來找二哥玩?”阿漁漱口的時候,曹炯頗為遺憾地問。 溫?zé)岬慕碜訐踝×税O的嘴,她朝對面的兄長眨眨眼睛,移開巾子俏皮道:“二哥以前怎么不教我騎馬?” 曹炯:…… 所以,都是他的錯? “好,以后二哥去哪玩,就帶你去哪玩?!辈芫寂闹乜诒WC道。 阿漁才不信。 兄妹倆并肩走出了廳堂。 靈芝過來的任務(wù)就是防著自家姑娘受傷,說到底,二公子看起來并沒有世子爺那么可靠。 吃飯已經(jīng)拖延了些時間,靈芝瞅瞅日頭,委婉地對曹炯道:“二公子,姑娘怕曬,不如咱們明日再學(xué)吧?” 明日侯爺、世子爺就都在家了! 靈芝緊張地看著曹炯。 曹炯只是脾氣暴,人并不傻,先是江姨娘不放心他,現(xiàn)在江姨娘身邊的丫鬟也敢來糊弄他了,若非看在meimei的面子上,他非一腳將靈芝揣個半死不可! “我教meimei騎馬,用你啰嗦?”曹炯瞪著眼睛罵道。 靈芝臉?biāo)⒌陌琢?,這一刻,面前的少年恍惚陡然間變成了侯爺。 “奴婢錯了,求二公子恕罪?!膘`芝撲通跪了下去,內(nèi)心十分后悔,她不該仗著二公子給姑娘笑臉,便忘了二公子是什么脾氣。 “滾,別再讓我看見你?!辈芫蓟⒅樀?。 靈芝不敢耽擱,低頭告退了。 阿漁都傻了。 自她重生,便是父親在她面前都沒發(fā)過脾氣,今日突然旁觀了兄長的怒火,她總算明白母親為何那么怕父親了。沒被罵的都心驚膽戰(zhàn),挨罵的還不得魂飛魄散。 她無措地看向兄長。 姨娘擔(dān)心她才叫靈芝過來,靈芝也是怕她受傷才多嘴的,而兄長有他自己的驕傲,豈會容忍靈芝? 大家都沒錯,全是因?yàn)樗σ棠镌懔藬?shù)落,兄長也動了肝火。 “二哥,你是不是姨娘的氣了?”阿漁緊張地問。 曹炯呼吸都是重的:“是,看我年紀(jì)小她就不信我,把我當(dāng)孩子!” 父親兄長這樣,連個姨娘也這樣,他這身板,哪里像孩子? 阿漁本來都沒有學(xué)騎馬的心情了,聽他這么說,阿漁趕緊拍馬屁:“二哥長得快跟大哥一般高了,才不像孩子,堂弟才是孩子呢?!?/br> 得了肯定,曹炯的不快瞬間就平復(fù)了,笑著摸meimei的腦袋:“還是阿漁有眼光,走,今天二哥就能教會你?!?/br> 阿漁松了口氣。 到了侯府的練馬場,魯達(dá)已經(jīng)將阿漁的飛絮牽過來了,雪白的飛絮,高大雄壯,一身皮毛在陽光下泛著流光。 曹炯看得眼饞,忍不住跟meimei商量:“阿漁,二哥太喜歡這馬了,說,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肯跟二哥換,你要什么二哥就給你什么?!?/br> 阿漁心想,她想要徐潛,可兄長真敢去鎮(zhèn)國公府搶人,恐怕先要挨徐潛一頓狠揍。 “二哥,因?yàn)轱w絮我才想學(xué)騎馬,要是將飛絮送你,那我就不用學(xué)了。”阿漁小聲道。 曹炯懂了,爽朗道:“好,那二哥就不惦記你的馬了,走!” 說完,曹炯率先站到了飛絮旁邊。 他先教阿漁如何上馬。 才開口,魯達(dá)突然打斷了他,面無表情地道:“騎馬之前要先熟悉馬匹,二公子不可急功近利?!?/br> 剛當(dāng)老師就被人教訓(xùn)了,曹炯皺眉,只是看到身高馬大比父親還健壯的草原大漢,曹炯莫名慫了下。 好吧,他學(xué)騎馬時也是先熟悉馬的,念在魯達(dá)說的有道理,他不跟他計較。 因此,曹炯就先教阿漁如何親近飛絮了,包括講解駿馬喜歡吃甜食,可以隨身帶塊兒糖,在飛絮表現(xiàn)好的時候獎勵它一塊兒。 阿漁聽得津津有味。 講完了,曹炯示威般看向魯達(dá)。 魯達(dá)依然沒什么表情,只補(bǔ)充道:“姑娘,人有自己的喜好,馬也一樣,每匹馬都有自己的脾氣,飛絮喜歡主人碰觸它的臉,摸脖子對它沒有摸臉好使。您可以試試看?!?/br> 阿漁便先摸了摸飛絮的脖子。 飛絮一動不動的。 阿漁往前走走,小手放到了飛絮的臉上。 飛絮有反應(yīng)了,溫順地蹭了蹭她手心,扭頭過來,水汪汪的大眼睛對著她。 阿漁笑:“果然如此!” 魯達(dá)只默默地旁觀。 曹炯不太爽,等了會兒,他提醒meimei:“好了,該學(xué)上馬了?!?/br> 阿漁點(diǎn)點(diǎn)頭。 曹炯的身高與曹煉、徐潛還是有差距的,徐潛能舉高手臂保護(hù)阿漁,曹炯卻不能。 曹炯就站在一旁指揮。 阿漁上馬沒問題,可是一個人坐在高高的馬背上,她特別慌,總想趴下去抱住馬脖子。 “挺胸,收腹,坐直了!”曹炯嚴(yán)厲地道。 阿漁試著放松,然后她驚喜地發(fā)現(xiàn),習(xí)慣這個高度后,似乎也沒有多可怕了。 曹炯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教阿漁將腿貼近馬腹。 兩刻鐘后,阿漁已經(jīng)能比較熟練地自己上下馬了。 “我就說吧,這么簡單的事,我教你就夠了。”曹炯得意道。 騎在馬上的阿漁卻已經(jīng)不滿足于只是上下馬了:“二哥,我可以走走嗎?” 曹炯:“當(dāng)然可以!” 他拉住韁繩,牽著飛絮往前走。 阿漁興奮地雙眼發(fā)亮。 曹炯的成就感在發(fā)現(xiàn)魯達(dá)居然跟在后面后大打折扣,冷聲訓(xùn)道:“回去,不用你跟著?!?/br> 魯達(dá):“我……” 曹炯冷笑:“我知道你以前是徐五爺?shù)娜?,不過既然來了侯府,便該聽我們的話?!?/br> 魯達(dá)無奈,垂眸道:“那二公子小心,姑娘初次騎馬,走走可以,千萬別跑。” 曹炯哼了聲。 魯達(dá)看眼馬背上的小姑娘,轉(zhuǎn)身退回原地。 他走遠(yuǎn)了,曹炯才不屑地道:“我學(xué)馬的時候直接就會跑了,哪有那么多規(guī)矩?!?/br> 他黑著臉,阿漁不敢吭聲。 曹炯牽著阿漁走了小半圈,開始鼓勵阿漁慢跑。 阿漁不由地看向魯達(dá)的方向。 曹炯生氣:“你信他還是信二哥?難不成我會害你?” 阿漁能說什么? 她輕輕地扯了扯韁繩,蚊子似的“駕”了聲。 飛絮原地踏了下步。 曹炯哈哈笑,提醒阿漁:“坐穩(wěn)了,二哥幫你一把!” 說完,沒等阿漁反應(yīng)過來,他便拍了下飛絮的馬屁股。 飛絮立即跑了起來。 曹炯拍的不重,飛絮起步并不急,但阿漁毫無準(zhǔn)備,飛絮往前跑,她人本能地后仰,身體失去平衡,阿漁急著往前穩(wěn),結(jié)果越急越亂,身子一歪,人就朝一側(cè)跌下去了! “二哥!”她驚恐地大叫。 曹炯嚇?biāo)懒?,好在反?yīng)夠快,阿漁才歪他便沖了過去,終于趕在阿漁跌下來前抱住了人,但飛絮還在跑,阿漁的腳卻卡在了馬鐙中,曹炯不得已跟著馬跑,萬幸飛絮沒有提速,叫他順利抽出了meimei的腳。 可隨著飛絮的力道懈去,曹炯也朝前踉蹌了一下。 meimei還在他肩膀上! 左腿已經(jīng)跪了下去,起是起不來了,曹炯索性狠心不管自己,拼盡全力將meimei挪到背后,他臉朝地重重地摔了下去。 無法形容的疼痛終于讓曹炯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