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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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在路上拖延時間,然而有月神與日神兩位大妖在旁威懾,又有少主強令,她還是不敢擅自有所動作,只得乖乖的將他們帶至了陵寢的入口。 月神見玉襄的神色焦灼擔(dān)憂,安撫道:“既然禁制只對人有效,那么我與婆羅進(jìn)去一探便好。” 玉襄連忙將六師兄的特征告知道:“拜托了,我?guī)熜诌€在里頭,他是石頭成精的修士,叫做王三。他不怎么會說話,很少說長句,咬字有些奇怪,經(jīng)常一頓一頓的。麻煩兩位多注意了?!?/br> “好?!痹律顸c了點頭,然后看向了一旁瑟瑟發(fā)抖的蜃妖,輕聲道,“蜃妖修行不易,如今賀摩境內(nèi),你恐怕是最后的一只了,如此珍稀,偏被禁錮,豈不可惜?” 他說的是毗沙摩在所有魔教中人身上所下的詛咒——若有背叛,神魂具失,淪為傀儡。 蜃妖沒說話,大約覺得他就是這么隨口感嘆一句而已。月神卻在她的額頭輕輕一點,低聲道:“棄暗投明去吧。不管何時回頭,都為時不晚。” 感覺到體內(nèi)的詛咒破裂,蜃妖這才抬起頭來,瞪大了眼睛。但銀發(fā)金眸的男人卻已和一匹巨大的灰狼一起,走入了陵寢之中。 她呆呆的捂著自己的額頭,在突然得到的“自由”中茫然無措,下意識的便看向了一旁的白秋寒。 “少主……你,你近些年還好嗎?” 白秋寒的表情在月神剛才說,她是如今賀摩境內(nèi)唯一的一只蜃妖時,便變得極為難看。此刻見她搭話,更是憤怒而厭惡的皺起了眉頭:“是你?” 在他年幼時,他也曾渴望母親、朋友。 于是他從記事開始,就有一個溫柔的“母親”,縱容他的一切脾氣和任性,教導(dǎo)他要聽父親的話。所以他小時候,與自己的父親關(guān)系雖然并不親密,卻也并不算疏遠(yuǎn)。 毗沙摩也曾撫摸過白秋寒的頭頂,微笑著看著他蹣跚學(xué)會走路。 但后來他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他的母親,而只是一個蜃妖,化作了他心中所想要的“母親”。 那是他第一次大發(fā)雷霆,毗沙摩便帶走了蜃妖。 他孤獨了許久許久,又想要一個朋友。 對,他又遇到了一個朋友—— 性格開朗,又包容著他的驕縱傲慢的朋友。 結(jié)果,那也是一只蜃妖。 毗沙摩根本不可能讓他接觸自己的母親,也根本不希望他能有什么朋友——他簡單粗暴,甚至好像全不在意的,將白秋寒的所有愿望,都丟給了一只蜃妖去實現(xiàn)。甚至在他憤怒的質(zhì)問時,漫不經(jīng)心道:“既然你不喜歡,那么我就把它解決掉吧?!?/br> 于是從那以后,他們的關(guān)系便開始一路惡化。 “我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br> “沒,沒有?!蹦球籽诎浊锖卿J利的目光下,下意識的縮緊了身子,“主人,主人說,暫時不需要我陪著您了,就讓我來這邊了……” 一時之間,白秋寒竟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因為毗沙摩對自己的應(yīng)付敷衍而冷笑,但轉(zhuǎn)念一想,他已經(jīng)懶得再想起任何有關(guān)那該死的“父親”的事情了。 而這時,玉襄收到了門派的回信。 “紫微真人、御夜真人、流云真人已率領(lǐng)各派弟子各20人前往你處支援。” 作者有話說: 前一章修改了一下玉襄的比喻~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逍遙腐兔兔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玉襄將手中的信箋遞給了白秋寒。 白秋寒一看那幾個名字, 便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他雖然討厭魔教, 卻也并不是很喜歡與正道人士打交道——尤其是那種極有聲望的前輩高人,最是麻煩。 若是之前, 他倒還愿意為玉襄忍耐,但此時,他卻已經(jīng)明了, 她的身邊亦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也許她愿意讓他留下, 愿意庇護(hù)他,保護(hù)他,給他一個棲身之所, 但她所能給予的情感, 卻并不是白秋寒想要的。 那他又何必要委屈自己, 寄人籬下?他不需要憐憫。 可他也不準(zhǔn)備逃避。他為什么要逃避?他又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 于是等紫微真人等人駕馭著各色法器降落之時,看見的便是白衣少女與紫衣少年站在一處, 不遠(yuǎn)處一只蜃妖不知所措的在空氣中游蕩, 不敢靠近,卻又不敢遠(yuǎn)離。 焦野的視線在白秋寒和玉襄之間一掃, 心里便大約有了個猜測。 他心中嘀咕道:哎呀,看來聯(lián)姻的事情是不可能了。虧得前幾天師尊還和掌門長老們商討了好久, 讓他們都有所動搖了呢。 不過,他現(xiàn)在卻有些擔(dān)心,這魔教少主與這廣寒峰的小師妹關(guān)系匪淺, 她可別頭腦一昏, 為了討小情郎的歡心, 把他們元陽宗的秘密隨意說出去了,那可就太不識分寸,叫人討厭了。 他的視線并未做太多遮掩,態(tài)度又很自然,玉襄抬眼望來的時候,焦野禮貌而客氣的微微頷首,并無任何失禮之處。她也連忙迎了上去,向前輩們頷首行禮,又向他還以一禮,然后與為首的紫微真人簡明扼要的說明了現(xiàn)在的情況——比如說,陵寢之中下有禁制,只能有一人進(jìn)入,但之前已有兩位非人的大能修士先行進(jìn)入陵寢一探究竟了。 紫微真人微微點頭,示意自己清楚了。他帶著自己門下的弟子朝著陵寢入口仔細(xì)查探而去,焦野則吩咐自己門下的弟子散開在陵寢周圍設(shè)立防御法陣,若有異常出現(xiàn),可以將危險阻擋一時,為他們贏得一絲先機。 這些人中,流云真人傅無影乃是玉襄嫡親的師兄,帶來的又是廣寒峰上的弟子,自然最為親近。 他令門下弟子去排查周圍有無異常,自己走近玉襄身旁,問道:“可有受傷?” 玉襄笑著搖了搖頭。“之前遇見的幾次都沒有機會跟你說這句話——師兄,好久不見了?!?/br> 傅無影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意,“好久不見。一晃眼,你都已經(jīng)長到這么大了。” “……那倒也沒有那么久吧!” 這是遲來的問候。三言兩語,久別重逢的生疏便已漸漸淡去。玉襄道:“師兄你之前應(yīng)該見過秋寒了,不過我還沒有向你正式介紹過。這是我的朋友,白秋寒。他……” “我知道?!钡禑o影打斷了她。他看了一眼白秋寒,“師尊已經(jīng)告訴過我他的事情了?!?/br> “那……” 傅無影知道她想問些什么,他看向了白秋寒道,“你可愿意來我上陽門?” 白秋寒沉吟了片刻。他對上了玉襄的視線,默然了片刻,終于道:“……我不愿意?!?/br> 玉襄下意識的心中一沉,可呆了片刻,便又想明白了過來——她雖然擔(dān)心他,可若他不愿,她也非要強迫他跟自己回去的話,那就只是打著“我是為你好”的幌子,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在他身上的折磨了。 更何況,之前相處時的種種,讓她心里也有所預(yù)料,此刻聽見他的拒絕,雖然難免低落,卻并不算多么意外。 傅無影還是那副沉靜的模樣,好像白秋寒來或者不來,都不會影響他的態(tài)度。 他只問道:“為什么?” 白秋寒抿了抿嘴唇:“那里不適合我?!?/br> “那么,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暫時還沒有。” “既然如此,你的意愿自然是最為重要的。不過,為了感謝你在懲惡降魔之事上做出的貢獻(xiàn),以后你若有什么困難,隨時都可以來我上陽門求助。這是信物?!备禑o影說著,拿出了一條劍穗,白秋寒伸手接過,那朱紅色的劍穗,便在他的手中化作了一枚戒指。 紫衣少年慢慢的將那戒指攥緊,收了下來,然后轉(zhuǎn)身走到了一旁,一言不發(fā)。傅無影見狀,卻是跟了上去,向他詢問起了一些關(guān)于魔教的詳細(xì)情報。 玉襄有些放心不下的也想過去,可焦野卻已經(jīng)湊了過來。他拽住了她,低聲道:“他就是那個,被魔教教主制造出來的的魔教少教主?” 作為元陽之體,他不知道白秋寒對他是什么感官,但是乍一見面,他就對這個魔教少主感到十分的排斥。他們就仿佛是同一極的磁極,靠的越近,就越想遠(yuǎn)離——他懷疑白秋寒突然走遠(yuǎn)就是因為感覺到了自己準(zhǔn)備靠近。 他皺起了眉頭,不禁有些嚴(yán)肅道:“你沒有透露我的身份吧?” 玉襄搖了搖頭。 她之前將信箋遞給白秋寒的時候,倒也想過,要不要告訴他關(guān)于焦野的事情,可是……那是元陽宗如今尚未準(zhǔn)備公開的秘密,又是有關(guān)元陽之體的敏感之事,她若隨意說出口,豈不令人覺得上陽門的弟子口無遮攔,甚至背信棄義? 不過這事要是被白秋寒知道了,以他的脾氣,玉襄幾乎想象的出來他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 大概會非常生氣,又要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說些特別刺人的話了。 想到這里,她長長的嘆了口氣。 “怎么了?怕被他怪罪?”焦野幾乎一下子就感應(yīng)到了她的想法?!澳銈兪鞘裁搓P(guān)系?” “……朋友?!闭f完之后,玉襄又想了想,不大確定道:“……吧?” “……吧?” 玉襄有些沮喪,“我覺得他大概不會再想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了?!?/br> “你做什么了?” 玉襄抬起臉來想了想,覺得她和焦野似乎還沒有熟到這個份上。“……不告訴你?!?/br> “哦喲哦喲,誰稀罕?!苯挂白隽藗€鬼臉, “好像誰看不出來你們之間肯定是感情問題一樣。” “……” “而且看他那么理直氣壯生氣的樣子,八成是你做了什么虧欠他的事情?” “……你好煩!” “不要遷怒哦?!苯挂坝制沉艘谎郯浊锖傲硗飧嬖V你一聲,我湊在這跟你說了這么幾句話的功夫,他已經(jīng)瞪了我好幾眼了?!?/br> 玉襄下意識的就要轉(zhuǎn)頭看去,焦野又低聲補充了一句:“另外告訴你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元陽之體相互排斥,我看見他就覺得很難受,我不知道他什么感覺,但是你可能要注意一下?!?/br> “你現(xiàn)在才告訴我這個?!”玉襄大驚失色:“……你趕緊離我遠(yuǎn)一點?。?!” “哇,你好無情啊!” 焦野玩笑般的控訴了她一句,便聳了聳肩膀,跑去跟著紫微真人查看陵寢入口了,紫微真人已經(jīng)解析出了禁制的大概構(gòu)造,也反推出了隱藏在陵寢周圍的防御陣法分別都布置在哪些位置。他正要著手開始試著層層解除,在場所有人就突然都感覺到了自地底下方,一股強烈的靈力帶著沸騰的熱浪與洶涌的澎湃之力,朝著地面沖來。 異變突生,紫微真人忙道:“散開!” 眾人連忙祭出法器,飛向天空。玉襄一把沖了過去,拽住白秋寒,將他帶上了自己的清越劍——那蜃妖猝不及防,轉(zhuǎn)瞬之間被吞噬淹沒的一干二凈——見狀,本準(zhǔn)備出手相助的傅無影默默地收回了手,只是給玉襄多加了一層防護(hù)罩。 而他們一直升到了云層之上,才堪堪避開了地底的巨大爆炸。 有修士喚來狂風(fēng),吹散了彌漫一時的沙塵灰土,眾人才看清如今地上的情況。 一條巨大的白色蟒蛇伏在地面上,全身上下原本渾然如白玉般的身軀到處鮮血淋漓,鱗片碎裂,□□傷殘。那些傷口,有些像是被利刃所削,有些像是被鈍器所錘,還有的像是被烈火所燒,霹靂所擊,利爪所抓,尖牙所咬…… 一頭巨大的,如山一般高大的灰狼守在白蛇身旁,毛發(fā)糾結(jié),亦是全身是傷,耳朵上被削去一塊皮rou,鮮血流下,幾乎像是落進(jìn)了眼里,才將原本湛綠色的眼眸溶成了血紅色。 在他們對面,卻是兩群人,在狂喜嘯叫。 一群男人身材高大——最矮的大約都有2米多高,體魄雄偉,面貌猙獰——這些巨人皮膚是藍(lán)色的,額頭畫著不同的花紋,一頭黑色的長發(fā)凌亂糾結(jié),脖子上掛著獸牙與頭骨組成的項鏈,聲音粗野。 另一群人,卻身材婀娜修長,挺拔妖嬈。 這是一群紅色皮膚的女人。她們的眼瞳全部烏黑一片,沒有一點白色,額頭上長著兩根長而向上彎去的黑角。雙足亦是蹄類,身后尾巴細(xì)長,末尾有一個類似箭頭般的三角形狀。 “什么東西!?”焦野震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