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她不當(dāng)?shù)竺窈芏嗄?/a>、你就不要離開我、我為表叔畫新妝、穿成愛豆對家的親meimei、小蘑菇、我成了隔壁總裁的隨身閨女、同桌是我爸、不分手留著過年嗎、我以美貌寵冠六宮、獨(dú)家偏愛
“我來找你,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情。我要去準(zhǔn)備渡劫了,無情道,我沒有找到繼承人,也不打算再找一個(gè)根本不合適,也根本不愿意的人來繼承。若是上陽門沒有了無情道,便道統(tǒng)斷絕,那也只能說明我輩弟子,太過無用,合該有此劫難。” “那玉襄呢?”掌門突然道,“你那時(shí)候帶玉襄回來,不就是因?yàn)樗切幹w,若能選為無情道的繼承人,必然……” “我說過了,”太逸卻粗暴的打斷了他,“我沒有找到繼承人?!?/br> …… 他離開了掌門的居所,然而推門而出,卻見一個(gè)纖細(xì)的身影,正站在門外,似在等待著什么。 月亮已經(jīng)高懸,她背對著他,望著月亮,周身的氛圍恬淡,卻又顯出一絲孤寂。 太逸皺眉道:“你有傷在身,不去好好休養(yǎng),在這里做什么?” “等師尊出來?!庇裣遛D(zhuǎn)過身來,在月光下的表情平靜又冷淡,一剎那,竟像是幻境之中,她修入無情道后的模樣。 太逸的指尖因這一絲心悸,微不可查的輕輕一顫。 “……何事?!?/br> “一邊走一邊說吧?!?/br> 這是以前的玉襄,絕不會對自己的師尊所用的語氣。 顯的如此放松,如此隨意,如此的…… 仿佛能與他并肩而立,平起平坐。 但太逸在原地沉吟了半晌,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出言斥責(zé)她的不敬。 說到底,他并不……對這樣的態(tài)度,感覺生氣。 他沉默的走到了她的身旁,兩人一起就這樣在月光下,慢慢的朝前走去。 玉襄道:“你要我嫁給焦野嗎?” “……沒有要你一定嫁給他的意思?!?/br> “那為什么要聯(lián)姻?” 太逸垂下眼眸,卻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話不自覺的比以前多了許多:“焦野是元陽之體,若無意外,將來有很大可能會成為元陽宗下一代宗主。他的道侶,元陽宗必然已有人選,你若是想與他相守,元陽宗必然不肯。但我說可以,你們以后的事情,阻礙能大大減少?!?/br> “可是,”玉襄道:“我為什么要想與他相守?” “玄陰之體和元陽之體,彼此之間本就相生相惜,極易產(chǎn)生情愫……若是結(jié)合,更是百利而無一害,與其去找白秋寒那樣身份復(fù)雜之人,元陽宗畢竟名門正派?!?/br> “所以你是覺得,我跟白秋寒是因?yàn)轶w質(zhì)的原因,才會互生好感,于是認(rèn)為,我以后也會跟焦野在一起,擔(dān)心他因?yàn)樯矸葜匾?,會受到元陽宗的阻礙,所以現(xiàn)在在幫我消除可能的麻煩嗎?” “……” “師尊為什么,會考慮到那么以后的問題?就算那個(gè)時(shí)候我真的喜歡上了焦野,師尊也可以那個(gè)時(shí)候再幫我撐腰啊?師尊……是要去哪里?那個(gè)時(shí)候,是不在了嗎?” “……”太逸驀的停住了腳步。 他不習(xí)慣這樣敏銳和尖銳的少女,也不習(xí)慣她這樣冷漠平淡的聲音。 也許他該沉下聲音,似有不滿的訓(xùn)斥她:“這是與師尊說話該有的語氣么?” 但太逸沉默了片刻,并未端起師尊的架子:“我心有所感,近日或許有所突破?!?/br> 玉襄瞪大了眼睛,理解了他的意思:“師尊,你要準(zhǔn)備渡劫了?” “嗯?!?/br> 少女的神色,一下便怔愣了起來。“那以后就……再也見不到了?” 太逸的聲音微微柔和了起來:“還要一段時(shí)間,沒有這么快?!?/br> 他溫柔的注視著她眼眸,卻以為自己沒有露出任何端倪,用師長的語氣道:“我原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但……你也已經(jīng)長大了?!?/br> 他話還沒說話,玉襄卻已經(jīng)撲了過來,抱住了他。 作者有話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沐汀之歌 1個(gè);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顏 3個(gè);拒絕40米大長刀、40105156、盛夏 1個(gè);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自殺狂 30瓶;不看虐文 10瓶;排骨啾啾 7瓶;chouchou、只愛大胖貓 5瓶;pipko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她摟著太逸的肩膀, 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頸側(cè)。 她或許還踮了踮腳, 又或許沒有, 但她感覺不到了。她對身體的其他部分的感知, 一下子全部模糊了起來, 只有與他肌膚相貼的那一塊觸感, 清晰至極。 真奇怪……玉襄心想,他們之前, 從未有過任何肢體接觸,除了那年他親自將她抱回山門。但氛圍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有些時(shí)候, 人們會在特定的情緒共鳴下, 做出一些平時(shí)做不出來的動作, 卻也能被默認(rèn), 而且當(dāng)做正常。 男人的身體不比女性柔軟嬌嫩, 而成熟的男性與青澀的少年,觸感也頗為不同。 是很溫暖的。但是…… 比起內(nèi)心深處隱約的痛楚, 肌膚相碰最為直觀的感覺, 卻是一種很奇怪的情緒——仿佛半邊身子已經(jīng)落在了懸崖之外,安心與危險(xiǎn)交錯而來。 安心是因?yàn)樘莸臍庀⒊练€(wěn)厚重,玉襄可以明確無誤的讀出他的庇護(hù)之意。 所有的關(guān)心與照拂, 都和從前并無不同。他會一直保護(hù)她,幫助她, 疼愛她。只要有他在的一天, 就絕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到她。 因?yàn)樗撬膸熥稹?/br> 所以此刻, 她還站在懸崖之上,太逸護(hù)著她,她還可以回頭。 但……若是選擇推開他的庇護(hù),跳下懸崖呢? 她可以試著去走另一條道路——將伏凌拽出來——那個(gè)少年存在在太逸的每一寸骨血和魂rou之中,說他消失了也可以,說他沒有消失——也可以。 她可以哭,哭著說不要和他分開,然后親吻他,不是這種,可以說是小輩在對長輩感謝祝福的擁抱,是更過激的,宛若情人一樣的親吻。 她能把伏凌叫出來嗎? 師尊會有什么反應(yīng)呢? 他會推開她,憤怒驚疑?還是會冷著一張臉,要她好好清醒清醒,那不過只是一個(gè)幻境?亦或者是,會罕見的露出茫然無措的神色? 有很多想象,但玉襄發(fā)現(xiàn)自己就是沒法想象師尊一臉溫柔的樣子。 伏凌可以,她至今還記得他湊過來,親吻自己唇角的樣子,他閉著眼睛,俊美的眉眼溫柔又令人憐愛。 但是師尊…… 她卻完全想象不出來,他親吻的人是自己會是怎樣的情形。 太逸安靜的讓她抱著,沒有動作,兩人似乎都在整理自己的情緒,過了片刻,這個(gè)擁抱的時(shí)間已經(jīng)快要長到超過某些界限的時(shí)候,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臂,低聲道:“好了。” 那聲音低沉又柔和,像是哄著撒嬌的孩子。 玉襄順從的放開了他。 “不知道你猜到?jīng)]有……”太逸看著她道?!拔抑允漳銥榈茏?,是因?yàn)槟闶切幹w?!?/br> “嗯。” “我本想著,也許你可以成為我的繼承人?!?/br> “猜到了?!?/br> 他頓了頓,“生氣嗎?” “不啊。”玉襄驚訝的抬起了眼來,“為什么要生氣?我很高興啊?!?/br> 她說著,就真的露出了一個(gè)笑容。 “我對師尊來說是有價(jià)值的,這簡直太好了吧!” 太逸看著她,卻輕輕的嘆了口氣。 “我已經(jīng)跟掌門說了,今后若沒有合適的弟子修行無情道,便不要再強(qiáng)行傳承?!彼肫鸹镁持械乃秊榱朔瑁f死不辭赴湯蹈火,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的決絕,又想起剛剛脫離幻境時(shí)兩份記憶相互沖突的大喜大悲,以至于多年的瓶頸都有所突破,不禁頓了頓,輕聲道:“還有……謝謝?!?/br> 玉襄卻不知道他都想了些什么,乍一聽見道謝,她猛地?fù)u了搖頭,惶恐不安的擺手道:“不是啊,是我要說謝謝才對,從我入門開始到現(xiàn)在,師尊一直都對我這么好,這么照顧我,從沒有變過。不管我闖了多大的禍,惹了多大的麻煩,你都會幫我解決……但是我總是幫不上你的忙,一點(diǎn)也沒能分擔(dān)你的苦惱……”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還仍然希望伏凌存在。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認(rèn)真道:“祝賀師尊終于準(zhǔn)備飛升……愿您萬事順?biāo)欤山俪晒?。?/br> ……也許這就夠了。 她想著,什么也沒有變,什么也不要變。 也許這就夠了。 月光下,他的眼眸中似乎閃爍著什么,玉襄看不明白,最終,太逸輕輕的“嗯”了一聲。 玉襄便低下了頭,“那么……弟子就先回去了?!?/br> 少女先轉(zhuǎn)身離去了,看著她的背影,一道清冷的聲音慢慢響起,王三自空地之上顯現(xiàn),不知道附在了哪一塊的石頭上。 他遲疑道:“師尊,我要追上去嗎?” 太逸卻看著她化作一道劍光破空而去,搖了搖頭?!澳阍趺磥砹??” “心里的字……變了。”王三有些迷惑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所以……不知道怎么了?!?/br> “變成了什么?” “心有……所屬。” 太逸頓了一下,收回了望向天邊的視線,很是淡定道:“變了就變了。又有什么大不了?” 他心想,日月無情也有情,朝升夕沒照均平。 日月是世上最為公平與無情的事物,他們亙古不變,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但他們的光芒籠罩大地,也總會先照亮巔峰,然后才是低谷。 世界上最高的那座山峰,大約就是日月的心有所屬吧。 …… 玉襄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冥想調(diào)息,外加儲物袋里還有一大堆靈丹妙藥,沒過多久,她的傷勢就穩(wěn)定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