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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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氏家主壽誕,我雖是無名小輩,但仰慕世家風范,特攜薄禮前來祝賀,原想著會在長澤谷與你們相會,沒想到卻在這里遇見了。”那日在妖林中三人雖有間隙,后來得出生天,所謂不打不相識,愈發(fā)親近。 祈元正和他雖不熟識,但他夸贊自己家族,心中高興,心中不免對應星闌多了幾分贊賞。 應星闌尋寶為生,家纏萬貫,當即扔了一顆價值不菲的靈珠給黑衣的賬房先生,道:“老板,給我準備最好的酒菜,快些上來?!?/br> 黑衣男子伸手接過,道:“好,客人吩咐,馬上就來。” 原是這家店的老板,怪說氣質(zhì)不菲。 應星闌與幾人早有會面,但那時候忙著妖巢鬼xue的事,并未細談,今日坐下交談,一見如故,聽應星闌說起他尋寶經(jīng)過,幾人都覺驚奇,客棧中人來人往,人聲鼎沸,幾人偏坐一隅,說笑談話,絲毫不受影響。 夜?jié)u漸深了,葉凌倦意襲來,見幾人興致不減,低聲辭退眾人,回房睡覺。 葉凌確實困了,可走到房中坐下時,就又清醒了,正想著把書翠召出來說說話,聽到一陣穩(wěn)健的腳步聲,葉凌心中一怔,立時熄燈,人卻坐在桌邊,緊緊看著門外。 片刻,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葉凌的心沒來由的突突狂跳,不出一眼,于黑暗中望著門外。 過了很久,門外響起一聲嘆息:“葉凌,我知道你沒睡?!?/br> 自然是瞞不過孟謹川,事已至此,葉凌只得重新點燃蠟燭,忽想起什么,吹滅火折子,在黑暗中將門打開,又摸回去坐下。 葉凌不開燈,只有她的用意,兩人都是修行之人,在這等黑暗中,行到不會太受影響。 孟謹川見屋中不開燈,并不出言詢問,走進門口,轉身將門闔上。 葉凌聽見門被關上,心跳越發(fā)狂亂,依稀看見門口一個黑影,腦中不住遐想,葉凌搖搖腦袋,將腦中的胡思亂想拂去,笑吟吟道:“小孟公子,這么晚了找我何事?” 孟謹川心念一動,心想葉凌已經(jīng)許多天沒開口叫他了,明知這外號是葉凌故意給他取的,現(xiàn)在聽來,竟然無比受用:“葉凌,我有些話想對你說?!?/br> 葉凌心跳忽滯,然后又是狂跳,心中不知在祈求些什么,又在害怕些什么,陸家村中孟謹川對她無比圍護,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無心撩撥,竟然給惹了一個大大的麻煩,孟謹川不是善罷甘休之人,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她素來喜歡自由,加之身份特殊,對于情/愛之事從未肖想過什么,所以對孟謹川一再回避。 今日孟謹川不請自來,葉凌對他,一向是又懼又想打趣的,今日不同,葉凌坐在桌邊,手中握著一只青白茶杯,只覺手心冰涼。 在黑暗中,葉凌旋即苦笑,一個男子就怕她嚇成這樣。 孟謹川自然不知葉凌心性變化,只是覺得,有些話他應該同葉凌說說,好讓她知曉,不管葉凌心中是何想法,他自己的想法,定是要讓葉凌知道的。 “我來同你說些事情?!泵现敶ㄟ@句說話,就不在繼續(xù)說話,默默打量葉凌所在的方向。 葉凌輕輕嗯了一聲,就不在說話。 空氣默了幾瞬,葉凌隱隱聞到一股清冽的酒香,像是孟謹川在下面喝了幾杯酒,身上也沾染了酒的香甜。 “葉凌,這本是我一人情愿之事,不管你心中想的什么,我覺得,都應該讓你知曉?!泵现敶ㄓ滞W×?。 葉凌更不言語,在黑暗中靜靜坐著,恨不得現(xiàn)在出現(xiàn)一個山崩地裂,將孟謹川的話生生攔住。 “葉凌——屏氣!” 葉凌連該對孟謹川說的話都在心中默好了,不料他突然說出這么一句,還未來得及反應,一只大手就蒙住她口鼻,孟謹川沉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毒煙?!?/br> 在孟謹川蒙住她口鼻的瞬間,葉凌確實聞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見門外伏著一道人影,隱有妖氣,卻不是妖物,緊接著,孟謹川便示意她假意中毒昏迷,先探清實情,隨后見機行事。 葉凌依言而行,與孟謹川伏在桌上,假意中毒,不多時,門果然被人打開,進來兩個高大的男子,渾身散著一股腥臭,將兩人抬起,不知道要去哪里。 只覺一路向下,周圍濕冷無比,又行幾步,又覺燥熱,腥臭味中帶著一股熟rou的香味,讓人幾乎作嘔。 幾人在此處停下,將兩人輕輕一拋,兩人便落在一堆稻草中,耳邊響起一陣鐵鏈撞擊聲,孟謹川立即起身,鐵門就要被人關上,孟謹川動作一向敏捷,定然攔得住,誰知周身靈氣聚散,力氣盡失。 原以為躲過毒煙,不知在哪里中計。 葉凌聽到孟謹川的動作,立時醒來,沒想到靈氣全失,使不上任何力氣。 外面的人快一步關上鐵門,看到孟謹川的動作先是一驚,而后哈哈直笑,那幾人笑得十分猙獰,原本是人,臉上卻籠著一股妖氣。 “哈哈哈,這小子,種了主子的麻筋散,竟然還想攔住咱們?!?/br> “小子,這麻筋散可不是普通物什,專制靈力深厚之人,靈力越是深厚,程度越深。”另一個高大男子道。 “和他們廢話什么,快來吃剛出鍋的紅燒人腳,這幾個是小兒之腳,味美之極,你們不來,我自己先吃了。” 兩人聽說,急忙調(diào)轉回去,距離鐵籠數(shù)丈之遙,放著一張案板,上面擺著血淋淋的人手人腳,以及人排骨,內(nèi)臟之類,腥氣大作,聚之不散,案板上一側擺著鹽醋香油之類的調(diào)味品,案板旁邊擺著數(shù)只大鍋,一只鍋里翻來覆去的煮著什么,里面有些白蘿卜,更多的是一節(jié)節(jié)的排骨,想必里面的都是人的排骨。 叫幾人過去的是一個極其肥胖的男人,長得肥頭大耳,他坐在桌邊,桌上擺著一個大盆,盆中白霧繚繞,香氣襲人,在白霧散去,里面是一只只rou質(zhì)鮮嫩五歲孩童的小足,一個男人笑嘻嘻的抓了一把蔥花,灑在上面,幾人便大快朵頤。 為首的男子一口一個,嚼咽幾下后,吐出細碎的指骨,道:“這幾日享祈氏的福,來的人一撥皆一撥,我們兄弟可享口福了。” 其余兩個男子邊吃邊點頭,吃得滿嘴油膩,糊在臉上,其中一個男子到:“給主人準備的人肝好了沒?” “主人的嘴巴也忒挑了些,只吃口味清淡人的肝,比不得咱們,甚么都吃,得享諸多美味。” 籠中還有些其他人,有的暈倒在地上,形容狼狽,看起來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很久,有的在嗚嗚哭泣,兩人坐在這些人中間,看遠處那三人分食人足,幾欲嘔吐,又聽他們說起主人,想起那個模樣俊俏的黑衣男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原是個食人惡魔!這家開在祈氏腳下的客棧,竟然是黑店! 第三十章 第六個人 那三人吃得正起勁,忽聽到一陣堆攘聲,原是另外幾個彪形大漢,帶著幾個對迷暈的人走了進來,一看見桌上三個人分食紅燒人腳,急忙將背上扛著的人扔在地上,撲向桌前,其中一個,身形較小,眼看搶不贏那幾個大汗,就自拿了一只大碗,在煮著排骨的鍋里舀了一碗熱騰騰的湯和幾只排骨,蹲在鍋前用手拿著吞咽。 桌前那幾個大汗卻爭搶不及,發(fā)出數(shù)聲惡罵,猶如野獸一般,他們本是人身,不知何時做起吃人的勾當,心有惡念,又施惡行,所以渾身煞氣騰騰,猶如妖類。 縱然是妖,有些行善積德,久而久之,妖氣斂去,化作周身清氣,不日化仙。 那幾個躺在地上的人,正是孟新覺孟康樂祈元正應星闌四人,他們個個雙眼緊閉,料是中毒匪淺。 一來這里臨近長澤,妖類縱然大膽,也絕不敢在祈氏面前放肆,所以放松警惕,沒想到當真有人鋌而走險,在長澤谷腳下開起了黑店。 葉凌大聲叫他們,他們躺在地上,恍若未聞,沒有半點反應。 那幾個大漢吃完之后,將滿嘴油膩在衣袖上一揩,便將幾人都扔進鐵籠里。 那幾個大汗吃過便此離去,幾個時辰后,四人才慢慢醒轉,一說經(jīng)過,才知自己入了黑店。 過來幾個時辰,幾人的靈氣才稍稍恢復一層,但要沖破鐵籠,殺退那幾個大汗,以及對付那個高深莫測的客棧老板,救下眾人,卻是不易。 于是眾人商量,這些人中,只有祈元正靈氣恢復得最快,又熟悉路,幾人護他沖出去,向長澤求救。 祈元正一向重義,要讓他棄眾人而去,那幾個大汗食人無常,那個客棧老板又高深莫測,他們再此,性命堪憂,讓他獨去,肯定不成。 孟新覺最擅勸人,向祈元正說清利弊,他倘若不去求救,再過幾天,恐怕所有人都會成為那幾個大汗的腹中餐,唯有他去,幾人才有一線生機。 孟新覺將諸多利弊分析清楚,說與他聽,勸了足足半個時辰,祈元正才勉強答應。 又過幾個時辰,祈元正靈氣恢復如常,幾人卻毫無進展,略一思索,才知道酒正也參著麻筋散,祈元正酒力淺薄,只喝了淺淺一碗,就沒再喝,所以中毒最淺。 幾人正在商量如何出去,洞口傳來喧鬧聲,這條路本是偏僻小路,外人不知,所以常常誤入,每過一會兒,竟然又有人被送進來。 趁著那兩個大漢將人送進來的片刻,幾人撲上前去,制住兩人,祈元正一溜煙就沖了出去,眼看洞中無人,祈元正并不走,喊道:“沒有人,你們快出來,咱們一起走?!?/br> 孟新覺一手擒著大漢鋼鐵般的臂膀,道:“快走,人很快就來了,我們的性命,全在你一念之間。” 孟新覺此言份量極重,祈元正定然聽得出來,恨恨的望了旁邊血淋淋的木案一眼,隨即奔出洞xue。 幾人靈氣淺,那兩個大漢再擒不住,見有人奔跳,顧不了幾人,跳出來將鐵籠關上,喊道:“不好了,有人逃了。” 洞口幽深,緊接著有人回道:“往那邊逃了,快追?!?/br> 聲音逐漸遠去,過了很久也不見消息,眾人才知祈元正應該真的逃出去了,略略寬心。 祈元正走后沒多久,洞口走來一個黑衣男子,正是客棧老板,他步履悠閑,身后跟著四個唯唯諾諾的大漢。 男子黑衣錦袍,面容俊俏,與孟謹川完全不同,孟謹川面容沉靜,隱隱透著一股正氣,男子卻眉梢?guī)а?,邪魅異?!?/br> 男子目光隨意的往鐵籠中掃了一眼,道:“是你們兩個讓人逃了?”男子的語氣甚是隨意,向是在和熟識的人寒暄,但言出過后,一左一右走出一個大漢,面露恐懼,跪在地上輕輕顫抖。 “望主子給個全尸。” 旁人求情,都是求條生路,他們卻只求全尸,可見黑衣男子心狠手辣,殺人性命猶如刀割野草般隨意。 黑衣男子不答,只是冷笑,單手一揮,跪伏在地上的大漢被整齊的切成碎片,血水流了一地,他們久食人rou,生吃熟食皆有,尸身被切開,異樣腥臭。 鐵籠中有些人已經(jīng)吐起來,幾人縱然見識超群,但見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被分割成數(shù)塊,心中惡心。 黑衣男子并不理會:“將與他同行的人關在最里面?!闭f完便走。 幾人便被大漢趕進另一條密道,密道中有數(shù)間石室,幾人被關進最里面的一間。 這里不見天日,伸手不見五指,幾人坐在黑暗中,只能靠說話辨別方向。 “好餓啊,那客棧老板也忒小氣了,拘著我們,卻有不給吃食,餓瘦了就不好吃了。”孟康樂性格一向灑脫,身陷惡境,知道幾人心中定然都不歡愉,所以出言緩和。 “說不定,他就喜歡吃瘦rou呢?”葉凌回到。 “要是客棧老板給你送些人手人腳的東西,你敢吃嗎?”應星闌笑道。 孟康樂往應星闌的方向看著,眼前是一片濃稠的黑暗,搖了搖頭,發(fā)現(xiàn)他看不見,補充道:“誰要吃那些怪東西?怪殘忍的!” “人吃豬牛羊等牲畜,哪一個不是開膛破肚,又是煎炒,又是蒸煮,對于那些牲畜來說,就不殘忍嗎?” 此話不假,人吃牲畜不覺殘忍,是因為牲畜非我族類,但換位一想,若是牲畜做了人間靈長,將人這般吃了,只有人會覺得殘忍可憐,牲畜卻絕不會這樣想,又想到牲畜為人驅使,稍有不悅,非打即罵,即便是死了,也得不到人的毫厘憐心,想著想著,竟為世間被人奴隸的全部牲畜感到難過,也暗自為自己為人感到慶幸。 “新覺師兄,你說的對,但世間綱常,自有他的道理。”孟康樂道。 “我沒有說話,這話是謹川說的罷?”方才孟新覺一直在凝神養(yǎng)氣,只聽著幾人談話,并未出言參與。 “不是我。”孟謹川道。 這一驚非同小可,孟康樂幾乎要站起來了,又恐驚動第六個人,強忍著坐在地上,細細思考,剛才那人的聲音確實和他往日聽到的不同,這幾日他們常在黑暗中談話,并無差錯,所以他沒注意。 “你是誰?”孟新覺自然察覺失態(tài)嚴重,他們這幾日被關在漆黑的石室里,石室被人從外面鎖上,除非是那些大漢親來,否則沒人可以進來,除非,那人一直在這間石室里,想起這幾日他們坐在石室中談話,身邊一直還有另外一個人,不由得毛骨悚然,轉念一想,又不對,石室中若是有人,不可能不發(fā)出半點聲音,而且不讓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發(fā)覺。 一時間,大家都不言語,石室中寂寂無聲,世界陷入絕對沉默,讓人生出這世上只留下他一個人的感覺。 “葉凌!”孟謹川怕那人對葉凌不利,所以出言相尋。 “我在?!比~凌說話,就覺身邊多了一個人,心中陡然一驚,剛想要打,就被那人抓住手腕,道:“是我?!?/br> 孟謹川一說話,葉凌才發(fā)現(xiàn)他隔自己很久,熱氣噴灑在她臉上,冰涼的唇幾乎貼在她唇上,葉凌臉一紅,身體本能猛得往后一縮,卻被孟謹川拉住,孟謹川抓起葉凌的手,又在她手心寫字。 寫的是小心二字,葉凌會意,若是在亂動,引起第六個人的注意,卻是不料,所以當即不在亂動,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孟謹川貼得極近,幾乎能感受到孟謹川強勁的心跳,好在黑暗中沒有人看見。 孟新覺出言詢問,那人卻不在回答。 長久的沉默后,忽然響起輕微的鐵鏈撞擊聲,那人很仔細,聲音極小,平時幾人說話聲,定然不會察覺,那人知道苦耗不利,所以輕聲出去,但是現(xiàn)在四周靜默,幾人的注意力集中,自然聽到那人的開門聲。 時機轉瞬就逝,孟康樂和應星闌都往門口撲去,只聞哎喲一聲,原是兩人在黑暗中不能視物,辨方不準,撞在一起。 應星闌反應極快,急忙起身去摸鐵門,鐵鏈鎖得好好的,那人已經(jīng)揚長而去。 應星闌嘆氣道:“他已經(jīng)走了?!?/br> 時機錯過絕不再來,幾人只得惋惜,不知那人是何居心,每日潛入石室中,聽他們談話,不是今日出言,幾人定然不會察覺,好在那人并無殺心,若是在黑暗中對幾人暗下殺手,幾人萬萬不能抵抗。 不知又過多久,葉凌見危急既解,便挪開身子,與孟謹川保持適當距離,誰知剛剛坐定,孟謹川就把她的手捉住,綁上一根布條,見葉凌掙扎,就在葉凌手心里寫下聽話二字,葉凌理會他的意思,又覺好笑,又是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