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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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原地清點人數(shù),葉姝離恰巧站在葉凌旁邊,正在思量考慮時,背后雜草叢中伸出一雙白森森的手,扣住她的腰,把她迅速往后拖去。 葉姝離修為不算低,但事發(fā)突然,心中惶恐害怕,只覺腰上一涼,緊接著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往后拖去,情急之下,她的手往伸向葉凌,喊道:“葉凌,拉住我?!?/br> 葉凌隔她半寸之遙,如果她伸手,就能拉住葉姝離,偏偏葉凌聽見了叫聲,身形未動,眼光淡淡的往葉姝離方向掃去,十足薄涼。 下一刻,葉姝離就被拉入草叢中,喊聲頃刻而止,緊接著響起一陣輕微的拖動聲。 電光火石之間,在場幾人都看見葉凌的行為,同門之間,見死不救?心中微震,但救人要緊,孟新覺率先抽出長劍,鉆入草叢中。 孟康樂孟謹(jǐn)川緊隨而至,梅興思目光復(fù)雜的看了葉凌一眼,身形一閃,也鉆入草叢中。 幾人離開得迅速,周圍的聲音戛然而止,葉凌百無聊賴的理了理裙擺,彎腰將裙邊沾著的雜草拂去。 “葉凌,快過來。” 是孟謹(jǐn)川。 葉凌看去,眼前只有枯黃的草叢,重重疊疊,將后面的人掩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小孟公子,你們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半響,孟謹(jǐn)川的聲音才傳來,這次換了一個方向:“葉凌,快過來?!?/br> 葉凌回身,看著那片草叢,上前幾步,將將要撥開草叢,手停在半空。 葉凌躊躇不前,正在猶豫,孟謹(jǐn)川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更加急切:“葉凌,你還在等什么?快過來!” 葉凌下定決心,撥開草叢,草叢后面空空如也,哪里有孟謹(jǐn)川?葉凌心中沒來由的一慌。 “我在這里!”孟謹(jǐn)川的聲音又響起,幾乎是貼著葉凌耳朵說的,葉凌迅速回身,眼前站著一只微笑木偶,四肢長長,腦袋圓圓,沒有五官的臉上畫著一張大大的笑臉,看著格外詭異。 微笑木偶站得很近,葉凌還未反應(yīng)過來,那只木偶就提拳擊來,打在葉凌腹上,葉凌吃痛,在彎腰的一瞬間,微笑木偶又是一拳,打在葉凌頭上。 震痛襲來,仿佛四肢的力氣都被抽盡,葉凌眼前一花,失去意識。 微笑木偶笑著點了點葉凌的肩膀,又將自己的笑臉湊近葉凌的臉,仔細(xì)觀察,見她是真的昏厥,發(fā)出幾聲鈍耳的笑聲后,便將她抬在肩上,撥開草叢,大步遠(yuǎn)去。 微笑木偶一路行走,速度極快,很久就穿過鬼霧彌漫的妖林,走在一條非常寬闊的大道上。 大道像是從林子里生生拓開的,兩邊是高達(dá)千尋的樹木,中間是一條平整的低出路面三尺的路,林中鬼霧濃稠,中間的路上卻沒有十分清晰,絲毫沒有被鬼霧侵染。 微笑木偶抬著葉凌,從林子穿到路上,正走著,從旁邊的林子跳出一個渾身發(fā)紅的妖怪,臉上長著rou瘤,一頭紅發(fā)長及腳踝,十分柔順,披在腦后。 紅怪甩了一把頭發(fā),紅色的頭發(fā)像花朵一樣在他背后散開,伸手?jǐn)r住微笑木偶,連手指上都長著rou瘤,指了指葉凌:“這個漂亮的女娃娃,你哪里撿的?” 微笑木偶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他往后退一步,道:“關(guān)——你什——什么事?這是我撿的,你——不——不能拿走?!?/br> 微笑木偶明顯在害怕,但他臉上還是大大的笑容,仿佛淡然自若,對紅怪不屑一顧,實則內(nèi)心惶恐不安,連聲音都在輕輕顫抖。 紅怪滿是rou瘤的臉獰笑了一下,又甩了一把頭發(fā),滿是rou瘤的手伸向葉凌:“這女娃娃的頭發(fā)不錯,要是我吃了,保證頭發(fā)又紅又長。” “你想得到美?” 葉凌的聲音忽然響起,兩怪皆是一驚,微笑木偶還沒反應(yīng)過來,頭就被葉凌輕松擰下,扔在地上,還在笑著。 紅怪面露驚色,臉上更是猙獰恐怖,道:“你是裝的?” 葉凌踢了一腳微笑木偶還在顫抖的肢體,盈盈一笑,并不否認(rèn):“這就是妖巢鬼xue,很普通嘛?” 紅怪收起驚色,摩擦雙掌,面露貪婪:“你這女娃娃,若是真的暈倒也還好,就不會這么痛苦了,偏偏靠著小聰明進來了,也罷,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地獄?!?/br> 葉凌輕蔑一笑,手心蓄力,剛想要打,忽覺腦袋一涼,像有什么冰冰涼涼的東西鉆進去了,頃刻,劇痛從腦部散開,四肢力量皆被抽去,葉凌雙眼一閉,暈倒在地。 見葉凌暈倒,紅怪甩著頭發(fā)就要上前,手剛剛觸到葉凌的衣料,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懾開,紅怪抬眼望去,不遠(yuǎn)處站著一個黑衣男子,長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面容勝血,瞳孔漆黑,菱唇似血,一個比女子還要好看的男人。 紅怪見了,跪倒在地,忙不迭磕頭,道:“主子突然造訪,有何吩咐?” 慕城眸色凜冽,淡淡的掃了葉凌一眼:“她和后面那些人,不能傷到半分,將她們送出去?!?/br> 紅怪雖然吃發(fā)為生,模樣恐怖,但在妖巢鬼xue中作威已久,對于擅闖者,向來手段殘忍,剝骨喝血,如今對這女娃還有后面的人,寬忍過度,心中疑惑,問道:“主子,為何?” 慕城目光冷如寒蟄,在紅怪拖在地上的紅發(fā)看了一眼,原本柔順的紅發(fā)忽然斷裂,成為一截一截,紅發(fā)心中大駭,又迫于慕城威嚴(yán),不敢喊出聲,只揉著自己逐漸變光滑的頭,將斷掉的頭發(fā)貼在頭皮上,試圖接上去,面目因為痛苦而猙獰。 葉凌醒來時,囚車還在方才那條路上行駛,耳邊只有車輪滾動聲,葉凌目光一掃,就看見一旁坐著的孟謹(jǐn)川。 孟謹(jǐn)川白衫染血,神色稍顯疲憊,坐在囚車一角,不知在思量些什么,葉凌回頭望去,后面還跟著幾輛囚車,里面關(guān)著孟新覺等一干人,他們一行,不知有何奇遇,身上皆有外傷,行人狼狽。 方才的疼痛已經(jīng)消失,葉凌坐起來揉著腦袋,連傷口都沒有,囚車被數(shù)只健碩的妖獸拉著,最前方走著一個紅怪,頭頂光滑,只有零星的幾撮毛,紅怪一手抱著自己斷成數(shù)截的紅發(fā),一手在臉上抹著眼淚,肩膀輕輕抖著。 葉凌覺得好笑,忽然發(fā)覺孟謹(jǐn)川動了,目光移向外面。 葉凌看去,還是那條仿佛沒有盡頭的大路上,周遭的林子中鉆出許多奇形怪狀的妖精鬼怪,或站立,或匍匐,或蜷在樹上,密密疊疊,讓人眼花繚亂,心生驚悚。 舌頭伸得老長,指甲尖尖的女鬼陰惻惻的笑著,死于非命,缺胳膊缺腿的男鬼面目猙獰,白僵飛僵一類直直的站立,雙眼無神的將中間幾人看著,模樣丑陋的妖怪流著涎水,目光貪婪,仿佛隨時都要沖出來吃掉他們,他們站在路邊,肩膀挨著肩膀,重重疊疊,數(shù)量巨大。 這就是真正的妖巢鬼xue,他們不分種類,不計修為,聚在一起,抱團取暖。 坐在囚車?yán)锩娴囊桓扇?,雖然都是世家嬌子,從小受人吹捧,自認(rèn)見多識廣修為高深,但看到今天這個場面,心中震撼驚悚,久久不能言語。 妖獸將幾人拉出林子,便不在管,自顧返回妖巢。 過了很久,幾人才從囚車上下來,直到現(xiàn)在,他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不知天高地厚,妖巢里面成千上百的妖精鬼怪,若真的要殺他們,恐怕連骨頭渣都不會剩。 第二天,各大世家的人陸續(xù)趕到落霞城。 妖巢鬼xue是坨肥rou,里面珍寶無數(shù),他們一行人在發(fā)現(xiàn)此處有妖巢鬼xue后,都向家中發(fā)了消息,如果能夠破除妖xue,奪其珍寶,對于世家來說,這是增強實力塑造威嚴(yán)的絕佳時期。 落霞城本就繁華,世家的人涌入之后,更是熱鬧,葉凌看著街上走來走去的世家弟子,心中不喜,這幾日本就疲乏,便與眾人分路,打算回云中。 第二十章 貍花丑丑 孟謹(jǐn)川醒來時,看到的是一面高聳的墻,平時看著沒這么高的,今天不知怎么了,渾身都是傷痛,孟謹(jǐn)川的記憶停留在遇見魘獸之前。 從妖巢鬼xue回來后,祈元正表現(xiàn)很驚惶,他偷偷來找孟謹(jǐn)川,想和他再去一次,祈元正是祈氏嫡子,和孟謹(jǐn)川還算熟識,雖然兇險,但祈元正堅持要去,他從未出現(xiàn)過這種神情,孟謹(jǐn)川沒法,只能在偷偷和他進去。 兩人一路潛行,走到昨天那條大道上,周遭妖物隱去,那條寬闊而筆直的路上,站著一個黑衣人,他背后是濃稠的黑暗,譏誚的桃花眼看著兩人,并不說話。 祈元正有些害怕,更想弄清真相,問:“你是誰?” 男子不答,靜靜的將兩人看著。 這時,兩人終于看見,男子背后,竟然是成千上百的妖物鬼怪,在男子一聲令下,全部沖將上來。 打斗間,魘獸從妖群中跳出,星夜般燦爛的眼睛看著兩人,道:“你會付出代價的?!?/br> 再然后,孟謹(jǐn)川就不記得了。 孟謹(jǐn)川剛剛起身,就覺得有些奇怪,但說不上來,忍著劇痛剛走出幾步,路邊玩耍的孩童忽然丟了幾顆石子過來,正中孟謹(jǐn)川腳上,剛剛站起的身子又墜下去,孩童稚嫩的臉笑得一派天真。 “你們快看,那里有一只好丑的貓。” “快打他,不然他就跑了?!?/br> 貓?孟謹(jǐn)川疑惑,什么貓?哪里有貓?剛想開口,就聽見幾聲微弱的喵喵聲。 還真有貓?孟謹(jǐn)川往周圍看去,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現(xiàn)在的夜晚,街上的燈光將這一隅映得亮如白晝,隔他近的,只有幾個頑皮的孩童,哪里有貓? 片刻后,孟謹(jǐn)川發(fā)現(xiàn)一個無比絕望的事情,那幾聲貓叫,是他發(fā)出的。 饒是孟謹(jǐn)川一向鎮(zhèn)定,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后心中還是一陣戰(zhàn)栗,旋即想到,這肯定是魘獸的功勞。 又有幾顆石子扔來,密密麻麻的扔在孟謹(jǐn)川身上,他身上本就有傷,現(xiàn)在渾身被砸得更疼,忍痛爬起,只有跑。 “去去去,一邊玩去?!?/br> 忽然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孩童一哄而散,孟謹(jǐn)川看去,更想跑了,奈何腿上有傷,剛爬起身,又摔在地上。 葉凌還在落霞城游玩,決定明天一早回去,走在街上,發(fā)現(xiàn)幾個小孩在欺負(fù)一只受傷的小貓,葉凌雖然不會御獸,但卻極喜歡小動物。 那只小貓渾身都是血泥,小小一只,憨態(tài)可掬,實在惹人憐愛。 葉凌上前,也不怕小貓身上臟,直接抱起,攬在懷里,看著他身上的傷口,道:“小家伙,一定餓壞了吧?!?/br> 孟謹(jǐn)川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葉凌,被她抱在懷里動彈不得,一雙幽深的眸子直直將她看著。 葉凌蔡然一笑,在孟謹(jǐn)川的鼻子上點了一下,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是貓的身體,但是也覺不妥,心中一怔:“我?guī)闳コ院贸缘摹!?/br> 葉凌離開之前與眾人一起住的客棧,另找了一家,抱著小貓回客棧。 小貓身上全是血泥,葉凌要了一些熱水和飯菜,然后把小貓放在桌子上,找出傷藥和紗布,給小貓清理傷口。 孟謹(jǐn)川睡在桌子上,看著葉凌小心翼翼的清理自己身上的傷口,想要說話,發(fā)出是全是喵喵聲。 葉凌只當(dāng)他是餓了,也不管貓能不能聽懂自己說話,安慰道:“放心,丑丑,吃的很快就來了?!?/br> 這只貓又瘦又小,身上又臟,只有那雙眼睛靈氣十足,所以葉凌叫他丑丑。 沒過多久,店小二把熱水送上來,葉凌又要了炭火,既是客人要求,店小二沒說其他,自去準(zhǔn)備。 葉凌將水混在盆中,覺得水溫合適之后,回頭對小貓笑道:“丑丑,洗澡了。” 雖然孟謹(jǐn)川現(xiàn)在是貓身,但男女始終有別,想說不要,開口的又是軟軟糯糯的喵喵聲,剛想要逃,就被葉凌捉去。 葉凌用兩只手掌就抱住孟謹(jǐn)川,將他放進盆里,用水清洗身上的傷口,水溫正合適,孟謹(jǐn)川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無力感。 葉凌的動作很輕柔,保證不碰到他的傷口,又將他身上的血泥洗去。 洗著洗著,孟謹(jǐn)川身體沒來由的一顫,臉上立時飛起兩抹血紅,好在現(xiàn)在是貓身,看不出來,一顆心咚咚直跳。 葉凌到不覺得有什么,輕輕呀了一聲:“原來是只公貓,那還好,要是母貓,長這么丑可怎么辦?” 對于葉凌跳脫的思想,孟謹(jǐn)川一向是不能理解的。 澡洗好了,炭火和飯菜也送上來了,屋子中一下變得暖和起來,葉凌極有耐心,用布將小貓身上的水擦干,然后細(xì)致的上藥。 孟謹(jǐn)川躺在桌子上,屋子里的空氣十分暖和,令人舒適,忽然他跳起來,將毛茸茸的爪子伸進葉凌沒喝完的茶水里。 在桌子上寫字,孟謹(jǐn)川寫得很認(rèn)真,他的字一向規(guī)整,變得貓應(yīng)該也不差,寫好后,孟謹(jǐn)川坐在桌子上,目光炯炯的看著葉凌,像在尋求夸獎。 葉凌的表情很凝重,手里還拿著傷藥,孟謹(jǐn)川覺得,有希望了,忽然,葉凌噗嗤一笑,將孟謹(jǐn)川一把摟進懷里,揉著他頭頂上細(xì)軟的毛發(fā):“我知道你想感謝我,我收下了?!?/br> 孟謹(jǐn)川于巨大的倉皇中扭頭去看,桌子到處都是水漬,這一塊那一塊,哪里看得出來他寫的“孟”字。 上完藥,葉凌將孟謹(jǐn)川身上腿上綁得嚴(yán)嚴(yán)實實,將桌子上的rou撕成小塊小塊的,擺在孟謹(jǐn)川面前。 眼下沒有其他辦法,孟謹(jǐn)川只能先低頭吃飯。 貓的胃很小,孟謹(jǐn)川只吃了一點就覺得飽了,抬頭一看,心中又是一怔,急忙轉(zhuǎn)過頭。 原來葉凌的衣服臟了,屋子里又熱,所以葉凌就把外衫脫了,穿著一件薄薄的里衫,如白藕般的胳膊落在外面,鎖骨如玉,春光大泄。 察覺到小貓的異樣,葉凌停下筷子,看了看自己身上,道:“怎么,你還害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