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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公子撩不盡在線閱讀 - 第1節(jié)

第1節(jié)

    書名:公子撩不盡

    作者:白淶

    文案:

    葉凌聞名江湖后在五鬼城里睡了一覺,在某一天陽光燦爛的時候坐在城墻上玩繡球。

    睡得太久手不受控制,繡球從城墻下掉了下去。

    像極了閨房小姐拋繡球定姻緣。

    城墻下人頭攢動,鬼來怪往,不知道會砸中哪個倒霉蛋。

    葉凌不管,瞇著眼睛繼續(xù)曬太陽。

    片刻之后,一個錦衣白袍公子托著繡球把葉凌搖醒。

    “姑娘,你看哪天日子好,我們把事兒辦了?”

    俗話說得好,公子撩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葉凌白了他一眼。

    “去去去,哪里來的瘋子!哪涼快哪待著去?!?/br>
    白衣公子笑而不言……

    內(nèi)容標(biāo)簽:豪門世家 情有獨鐘 魔法幻情

    主角:葉凌,孟謹(jǐn)川 ┃ 配角:梅興思,應(yīng)星闌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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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水鬼沉河

    驟雨圃歇,空氣清冷,自涼亭下走出幾個身形碩長的白衣男子,個個手持長劍,面容俊朗,白衣錦袍,一看這身打扮,便知是哪個修仙世家的弟子。

    為首較為年長的男子仰頭看了看天,見云消雨霽,道:“應(yīng)該不會再有雨了,咱們走罷?!?/br>
    他們一行五人已是不凡,扔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瞧見,其中一個比其他四人還要惹眼,眉目如星,五官宛若精心雕琢,英氣盡顯,只是那眸中淡漠讓人不敢親近。

    聞言,休息了大半天的五人繼續(xù)趕路。

    剛才說話的是蒼梧淵孟氏首徒孟新覺,在他身側(cè)面容和善仿佛隨時都要笑出來的是孟康樂,而另一側(cè)便是那最出挑的孟謹(jǐn)川,年紀(jì)最輕輩分也最小。

    蒼梧淵孟氏乃劍宗世家,三人乃孟氏嫡子血親,卻因家族尚武,世代修仙,蒼梧淵門徒近千,三人平時也以師兄弟相稱。

    身后兩人是新一屆資歷較好的弟子,此番御獸葉氏開門教學(xué),凡世家大族弟子都會挑選數(shù)人前去學(xué)習(xí)兩月。

    幾人本和大部隊一起,豈料突遇妖邪阻路,掌教便讓三人帶著新弟子見見世面,妖邪解決完畢又遇連綿大雨,與葉氏約定的期限將近,掌教帶著其他人先行,幾人落在了后面。

    身后兩人雖面色沉靜,但眸中都有喜色,倒不是因為這大雨,兩人進門時間短,早已聽聞蒼梧淵座下弟子個個不凡,向往已久,終于得進門中,如何不欣喜?

    前幾日他們捉妖,三人出手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殺得那妖邪逃遁無路,跪地求饒,兩人看的大呼過癮,自此看三人的眼光都無時無刻自帶敬佩。

    尤其是孟謹(jǐn)川師兄,一手劍花挽得行云流水,那妖邪看到就已兩股戰(zhàn)戰(zhàn)。孟謹(jǐn)川年紀(jì)最小,修為卻遠在幾人之上,就連孟新覺和孟康樂都趕之不及,孟謹(jǐn)川是天虞山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尋常人要練習(xí)好幾天的招式他幾個時辰就熟稔了。

    如此天縱奇才讓他修為一日千里,超出同齡人一大截,又長著一副讓無數(shù)少女傾慕的好面披,年紀(jì)輕輕在高手如云的修仙界就已經(jīng)小有名氣。

    不過,兩人也聽說孟謹(jǐn)川有些怪癖,幾天相處下來,兩人只覺得孟謹(jǐn)川話少些性格冷些,沒甚不妥,更遑論怪癖,想來是有人見不得他如此優(yōu)秀,年紀(jì)輕輕就身居高位,編出的謠言。

    兩人躊躇許久,終于問出一個問題:“謹(jǐn)川師兄,那日你刺妖邪的最后一劍的怎么做到的?那妖邪本就要逃了,卻教你刺個正著?”

    孟謹(jǐn)川沉默片刻,見兩人有心請教,自然傾囊相授,指明要點,所言簡明又直擊要點,兩人聽的頭頭是道,暗自記住重點,若有說得不妥處,或見解有異,孟新覺便溫言提點,又有孟康樂偶爾出言調(diào)侃,幾人邊笑邊研習(xí)討論,漫漫長路倒也不甚寂寞。

    行過一片密林,面前橫著一條大河,幾人都是修仙之人,目力極遠,瞧見那河上橫著一截斷橋,斷橋邊似乎還坐著一個人。

    兩人已經(jīng)從請教變成熱火朝天的討論,幾人你一言我一語,銜接甚密,孟謹(jǐn)川不適合這種場合,閉口不言,若有所思的看著前面的斷橋。

    幾人行到橋邊,斷橋上果然坐著一個女子,墨發(fā)如鴉,紫衣曳地,背影單薄,坐在橋上一動不動,單看背影,便知那女子一定生得傾國傾城。

    此處人煙稀少,幾個少年行了幾天路都不見有人家,這個女子怎會在此處呆坐,極有可能是山精野鬼作怪。

    剛下過暴雨,河水洶涌泛黃,那座斷橋廢棄已久,亂石重疊處堆起經(jīng)年的泥沙,女子似乎聽到身后腳步聲,陰惻惻轉(zhuǎn)過頭來。

    那兩個新弟子見此處突然出現(xiàn)一個女子,已經(jīng)覺得毛骨悚然,見她突然轉(zhuǎn)身,以為自己要么看見一個絕世美女,要么就是一副恐怖的惡鬼面皮——

    鬼怪自古便有兩個癖好,一是喜歡變成好看的美女勾引過路的人,同樣的道理,若是男鬼便變成俊俏的公子,勾引成功便吸□□氣,助長自己修為,也有修為階品低的,不懂如何吸食/精氣,只將人誘到荒野無人處,拆骨入腹,好不血腥。

    二是故意丑化自己,或故意弄瞎自己的眼睛,或者挖掉自己的鼻子,反正怎么恐怖怎么來,嚇得人丟掉魂不附體,想跑也腿軟筋麻,在拖到深山野林,慢慢享用。

    只見那女子轉(zhuǎn)過頭,露出腰間綴著的一截拇指粗細(xì)的玉柱,上面似乎還有一排圓潤的洞口,女子轉(zhuǎn)過頭時,兩人因為害怕都往孟新覺的背后躲了躲,誰知女子卻不同于普通妖邪,模樣確是清麗世間少有,目上卻覆著厚厚的黑紗,將臉遮去大半,從露出的下半張臉可以窺得韶容。

    女子臉上明明覆著黑紗,兩人卻覺得她古怪的笑了笑,似在嘲諷他們的行為,兩人背后發(fā)涼,暗自退了幾步,心想,她該揭面紗了,那面紗下的眼睛一定空空如也,是兩個血淋淋的洞!

    兩人正心神不定,忽聞面前的孟新覺道:“別怕,她是人。”

    孟新覺自然不會看錯,兩人安心不少,再往女子看去,只覺她神色懵懂,面雖對著幾人卻什么也看不見,一個十足的盲人,定是兩人心理作怪。

    雖是人身,青天白日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已經(jīng)十分古怪,下雨過后的河最是兇險,女子卻坦然坐在斷橋邊,事出反常必有妖。

    孟康樂上前一步:“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為何一人坐在這里?”

    葉凌只道:“我在等人。”

    孟康樂又上前一步,卻被孟謹(jǐn)川攔下,只見他神色凝重,這個女子絕不簡單,孟謹(jǐn)川示意他來,孟康樂便退下,話卻不停:“你在等什么人?你家在什么地方我們送你回家吧。”

    葉凌嘴角微擰,大有不悅之象,身子已經(jīng)轉(zhuǎn)了過去,賭氣般道:“我不回去,我要等到他來。”

    孟謹(jǐn)川回頭看了一眼孟康樂,他立即會意,繼續(xù)道:“那這樣,你先過來,在岸邊等他,如何?那座斷橋很危險?!?/br>
    那本是一座石板橋,不知什么原因中間被沖垮了,兩邊的橋基卻還留著,葉凌正坐在橋基上,她腳下是洶涌的河水。

    葉凌理了理自己的衣裙,若無其事道:“可是我的鞋子掉下去了,沒有鞋子我可怎么走路?!?/br>
    孟謹(jǐn)川抬眼望去,那女子的右足果然空空如也,瑩白的玉足垂在衣裙間,輕輕的晃著,洶涌的河面果然有一只攥珠繡花鞋,奇怪的是,那只繡花鞋并沒有被河水沖走,也沒有沉到河底,而是在女子下面的河面上浮浮沉沉,好像河下有一只手在拋弄那只鞋子。

    這河,果然有古怪。

    “鞋子不要了,你快過來。”孟謹(jǐn)川只怕自己過去會驚動河下的東西,傷了這姑娘,所以出言提醒。

    誰知葉凌轉(zhuǎn)過頭,看著孟謹(jǐn)川的方向:“你不是剛才那個人,你是誰?”

    孟謹(jǐn)川只當(dāng)她警惕性高,又往前走一步:“我是和剛才那個人一起的,小姑娘,你先過來?!?/br>
    “咯咯,咯咯咯咯——”忽然響起一陣奇怪的笑聲,似在嘴里喊著兩顆鵝卵石。

    其中一人躲在孟新覺身后,道:“這姑娘怎么笑得如此恐怖?”

    孟康樂在一旁提醒:“不是她,聲音是從河里傳出來的?!?/br>
    聞言,孟謹(jǐn)川望向波濤洶涌的河面,那聲音的源頭果然是河中,又望向坐在橋頭的的女子,她面露欣喜,道:“你又來了嗎?你這么久沒說話,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此言一出,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在河中的必是水鬼精怪,那姑娘眼盲看不見,只道是一個尋常女子陪她說話,所以渾然不懼。

    洶涌的河面忽然伸出一只蒼白的手,輕輕握住葉凌裸露在外的腳踝,幾人都見到了這一幕,登時驚得不敢言語,生怕出言沖撞河下的東西,他若暴起傷人,最先遭殃就是那個姑娘。

    卻聽葉凌輕飄飄笑了幾聲,壓聲道:“別鬧,他們在看著呢?”

    那姑娘竟當(dāng)水鬼是在和她戲耍!

    孟新覺面色凝重,以眼神示意孟謹(jǐn)川。

    孟謹(jǐn)川會意,抽出手中長劍,只見一道白影縱身越到河面,劍光縱橫,數(shù)道白光橫七豎八撞進河中,幾瞬之間,那只露出水面的手被孟謹(jǐn)川整齊切斷,落入水中,腥臭四散。

    孟謹(jǐn)川足尖在斷橋上輕輕一點,一手?jǐn)堖^葉凌,一手持劍,劍尖在河面輕輕一劃,那只繡花鞋便穩(wěn)穩(wěn)停在劍身。

    回到岸上,孟謹(jǐn)川以最快的速度放開葉凌,又將劍身輕輕一拋,那只繡花鞋便穩(wěn)穩(wěn)落在葉凌懷中,葉凌被從天而降的鞋子嚇了一跳,覆著黑紗的眼睛似有似無的看著孟謹(jǐn)川。

    這姑娘明明覆著厚重的黑紗,孟謹(jǐn)川卻平白感覺到她目光中的涼意。

    “師兄,那水鬼被你打死了嗎?”其中一個新弟子道。

    那只鞋子飄在河上卻沒有半點濕的痕跡,葉凌彎腰穿上鞋子,孟謹(jǐn)川看她年紀(jì)輕輕,身上沒有鬼魅氣息,也沒多想。

    “沒有,他肯定還潛伏在河中,伺機報復(fù)?!泵现?jǐn)川說罷,又看了葉凌一眼,葉凌自顧將凌亂的裙擺理齊,并未察覺孟謹(jǐn)川探究的目光。

    “那該如何是好,這座橋榻得有些年頭了,現(xiàn)下沒有船,我們該如何過去?”另一個弟子說道。

    “快看,有船過來了!”

    眾人聞言看去,果然有一條大船緩緩而來。

    第二章 水路之禍

    原來是鏢局的船,待船走近,孟康樂上前交涉,原來這船要去邕州,與幾人走的是同一個方向,如果走這條路,興許還能趕上掌教一行。

    水路路程短,速度快,但危險也多,且不說這天氣變幻,行船遇到壞天氣,常常要停滯好幾天,近年來水鬼猖獗,行船無風(fēng)自翻者數(shù)不勝數(shù)。因這兩年水路出事多,如有貨物急需送達,出價者一般比陸路高幾倍,厚利之下必有勇夫,船主姓張,開了一個張氏鏢局,吃的就是這碗飯。

    當(dāng)然,走水路前都會做好準(zhǔn)備,比如拜神求佑,差人算字,講究的也會帶上一兩個能人異士,這次貨摧得急,那能人異士還沒趕到就出發(fā)了,所幸這一路這是遇到些風(fēng)雨,耽誤些許行程,不過下面這一段路的一個地方,聽說是以前打仗留下的亂葬崗,水鬼最是猖獗。

    張鏢頭正憂慮間,見河邊站著幾個白衣少年帶著一個女子,一看便知他們是修仙之人,若是同行,路上也好有個保障。

    一聽幾位少俠也有坐船打算,張鏢頭更是欣喜,急忙將他們請上船來。

    見鏢頭熱情,幾個少年便準(zhǔn)備上船,剛走出一步就聽哎呦一聲嬌喝。

    原是葉凌剛邁腿,就覺腳上刺痛不已,哎呦一聲蹲下來,模樣楚楚可憐。

    孟謹(jǐn)川隔她最近,見她面色忽異,蹲下身來,叫聲得罪,便撩開她的褲腳,那瑩白的腳踝上青紫一片,是被鬼氣所傷。

    孟新覺問過鏢頭,這荒原數(shù)里都無人家,也不可能將她單獨放在這里,便道:“我來背你吧?”

    葉凌道:“我不要,我要剛才救我的那個人背我?!?/br>
    孟康樂一副看戲的表情,笑道:“小師弟,這姑娘可記住你了?!?/br>
    孟新覺也無可奈何,想必孟謹(jǐn)川方才將鞋子拋給她,動作太過粗魯,驚嚇了她,這姑娘倒是個記仇的,這下他幫不了什么,只快一步上了船,道:“師弟,你快些,張鏢頭還要趕路吶?!?/br>
    其余幾人都知那姑娘矛頭指向孟謹(jǐn)川,唯恐被牽連,急忙忙上了船,都不忘囑咐一句,讓他快些。

    孟謹(jǐn)川臉色沉下來,見所有人都上了船,終于蹲身下來,將葉凌背在背上。

    葉凌整個身子趴在孟謹(jǐn)川背上,發(fā)梢溜進后背,癢癢的極不舒坦,孟謹(jǐn)川冷聲道:“將你的頭發(fā)拿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