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宣玥寧也曾怕他們耽誤裴寓衡,特意問他,誰料裴寓衡只定定看了她一會兒,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她這才反應過來,在長安的時候,她便聽說過,裴寓衡是那些才子們之首,他要是都考不上,那些才子們可以拿塊豆腐去撞了,他們更考不過。 而且觀察下來,裴寓衡分明是樂在其中。 “阿娘,我回來了!” 院子里的小豆丁們齊刷刷地抬頭看她,又齊刷刷地扭頭看向裴寓衡,眼里的期待都快要溢了出來,每日她出門回來,就是裴寓衡的下課之時。 宣夫人走廚房中走了出來,笑著接過她手里的東西,“你今日怎么回來這般早,你竟還買了小雞仔?” 小雞仔這三個字吸引了小豆丁的目光,見狀,裴寓衡只好放了他們。 一時間宣夫人就被圍了起來,十只小雞仔被嚇得不得了,還是裴璟昭插著腰將他們轟走了。 院子里安靜下來,雞rou在廚房燉著,五雙眼睛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知道該拿小雞仔怎么辦。 知道它們吃什么,但把它們放哪?。?/br> 看著看著,宣夫人就笑了起來,拿手指去戳宣玥寧的額頭,叫裴璟驥去鄰居叫伯伯給安個雞圈。 小雞們的去處有了著落,一家人湊在一起吃飯,宣夫人讓兩個孩子端著飯碗,給鄰居們送雞rou后,開始了每日都會有的例行公事。 諸如問宣玥寧今日做什么了,那個姚三娘是不是又冷嘲熱諷了,生怕她在肖夫人那受了欺負。 裴寓衡淡定的吃著雞湯,看了一眼宣玥寧,暗自想誰能欺負得了她,可還是豎著耳朵,聽著她們說話,不錯過任何訊息。 直到一家人吃過飯,宣玥寧拿出錢袋,將里面的銅錢一分為二,一半交給宣夫人充做家用。 一半推到裴寓衡面前,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瞧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最后兩句話的時候,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這樣一句話“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yǎng)家” 宣小娘子霸氣威武,裴嬌嬌:? ps:謝謝小糖為裴寓衡起的外號!裴嬌嬌太貼切了有沒有! 第二十章 只欠東風(晉江首發(fā)) 《重生成病嬌心尖寵》/南珣 宣夫人目光在他們兩個人身上轉了一圈,拿起分給自己的銅錢收了起來,對裴璟昭和裴璟驥道:“你們兩個,跟阿娘出去喂雞仔?!?/br> “好呀,好呀,走,阿娘。” 院子里,小雞仔不停的叫著,屋內只剩裴寓衡和宣玥寧兩個人。 宵禁已到,天色昏暗下來,一頓飯吃下來,裴寓衡唇上的唇脂都變淡了不少,他曲起手指,離桌子上那堆銅錢遠些,方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宣玥寧捧著小臉,不能看桌子上那堆勾人的銅錢,一看就怕自己受不住再將它們奪回來,只好死死盯著燈下裴寓衡的美人臉。 再次感嘆世道不公,一個郎君有著無比精明的頭腦、強大的自制力就算了,竟還長那般好。 跟他一比,自己就像是路邊被隨意拋棄的小草。 打小被抱錯就算了,撥亂反正后,爹不疼娘不愛的,嫁了人還以為好日子來了,誰知道夫君是個好龍陽的,兢兢業(yè)業(yè)替人家養(yǎng)兒子,還沒等到和離享清福,就一口氣沒上來,死了。 裴寓衡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下,語氣頗為不善,“宣玥寧,你看夠了嗎?” 還沉浸在悲傷中不可自拔的人,不假思索張口就道:“沒有?!?/br> 在她對面的裴寓衡將手攏在了袖子里,陰森森的瞧著她。 直到察覺身上冷意,方才反應過來。 她剛剛說了什么! “不是,我是說,咳,你把這些錢收著,平日里也好自己置辦東西,沒有錢總歸是不方便?!?/br> 見他還是不收,將銅錢往他那又推了推,手指一碰到銅錢,就有些戀戀不舍,摩擦了兩下,方才松手。 “我看你這幾日總是出門,出門身上不帶錢可怎么行,再說了……”她用手支著下巴道,“不都說了,我會養(yǎng)你的,你安心溫書就是,我可是說到做到的人!” 裴寓衡袖中的手指無意識蜷在了一起,無聲的看著面前眼睛都不敢看銅錢的小娘子,心中的翻江倒海也只有自己知曉。 “咳,那什么,你真不要?。俊毙h寧揉揉鼻子,目光從銅錢上劃過,再劃過…… 這些銅錢好像是有點少,裴相看不上也是正常的,不如,先拿回來,等多點再給他。 就在她心中天人交戰(zhàn),小手已經從臉上放了下去,接近那堆銅錢時,一只修長的手擋住了她。 指尖碰上冰涼的手背,手背迅速撤走,連帶著桌上的銅錢都被妥善地掃進桌下的錢袋。 她一驚,就聽裴寓衡問:“給出去的銅錢,還想拿回去?” 說完,不給她反應時間,就站了起來回到書房,見他拿出書來看,她自然不能打擾他,只好站在門口恨得磨牙,明明之前是他不要來著!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怕他作甚。 書房中的裴寓衡,等門口的人也去看那些小雞仔,才放下書來,淡然的將拿倒的書正了過來。 指腹揉了揉手背上還殘留著的溫暖,簇起眉嗤笑了一聲,低語道:“養(yǎng)我?” 他拿出被夾在書中的告示,沉默下來。 越州趙家,欲為家中兒郎尋一夫子指點迷津,價格……很是高昂。 第二日一早,這個家中唯一一個需要出去賺錢養(yǎng)家的宣玥寧,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沒有裴寓衡出去的早。 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了。 剛踏進首飾鋪,她就被伙計攔了下來,“這位郎君可是要給家中女眷買些首飾?” 宣玥寧低手審視了一番自己的胡服,她一動,那伙計也驚訝出聲,“竟是七娘,我差點沒認出來?!?/br> 隔間里瓷器摔碎的聲音響起,兩人一致往后看去,她問道:“為何一早就吵起來了?” 伙計讓她先別過去,一副幸災樂禍的樣,“昨你走了后,州長夫人就遣身邊婢子過來,說姚三娘設計的圖樣依舊不滿意,再設計不出來,她就到對門家定裴翠了。 掌柜好話說了許久,才安撫了人家,誰料姚三娘不服氣,偏說自己畫的沒問題,趁著宵禁閉店就回了家,把掌柜差點氣過去,一早上,這不就跟她吵起來,說她再這樣,就讓她回家去?!?/br> 宣玥寧坐在柜臺后面,熟練地拿出一對金耳環(huán)擦拭,對著陽光看去是否擦干凈了,瞇起眼睛,閑聊般問道:“州長夫人可有說她訂這首飾做何用?” “說是要舉辦賞花會,屆時越州上得了臺面的夫人、小娘子都會過去?!?/br> 她輕柔地放下耳環(huán),暗道:昨還念叨著機會不易,這不機會就來了。 掌柜怒發(fā)沖冠地走了出來,見了一身胡服的宣玥寧表情柔和幾分,對其道:“不錯,倒是精神的緊,你進屋畫圖,不必顧忌其他,桌子上有一張單子,是昨日有人定的,你試試看畫一畫。” “單子?給我的?”她空有首席畫工的名頭,又看著年幼,基本無人肯讓她來畫,怎么昨日她早走了一會兒,就錯了那么多東西。 “是給你的,指名要你畫,不用害怕,單子簡單的緊?!?/br> 說完掌柜就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胸口劇烈起伏,看來是真被氣狠了,不方面再多加詢問,宣玥寧皺了皺眉頭,一進隔間,就見紅著眼眶的姚三娘憤憤地瞪了她一眼。 草草看了一眼,見她正重新畫紅寶石的頭面,其余的單子被她暫時擱置在另外的地方。 想來這就是州長夫人要的東西了。 也怪不得人家不中意,在她看來,這圖樣實在是太常見,任意一家首飾鋪都能買到相似的,人家為何要花大價錢來找你訂做。 搖搖頭坐了下來,掌柜給的單子確實挺簡單的,不過是畫一支金簪,要求少到不可思議,可她總覺得哪不對勁。 “別以為接了單子就萬事大吉了,需知這單子畫好后,客人點頭才算完成,有那挑三揀四的客人,不重畫個十遍八遍,他們不會滿意的,” 聽見這話,宣玥寧抬起頭,正巧看見姚三娘落在她手中單子上那不屑又欣喜的眼神。 仿佛她拿起的不是單子,而是某種會讓她開懷的東西,那她為什么會感到開心? 姚三娘換了支畫筆,說道:“我昨日就說了,再來單子就讓給你,正巧特別簡單,我呢沒功夫教你,你可得好好畫,若是第一單就被客人退貨了,小心屁股下面生火。” 她看她的目光帶著勢在必得的攻擊力,加上她話中意思,宣玥寧挑挑眉,原是在這等著她呢。 如此簡單的金簪圖樣要是都畫不好,她這個首席畫工的位置,就該讓賢了。 她鋪上一張紙,回道:“我這單子會不會被客人滿意不知道,倒是三娘該小心才是,聽聞你這次再畫不好,州長夫人可就不從這訂了。 讓我想想,州長夫人可是越州女性代表,你說別的人會不會也緊跟她,把這的單子給撤了,哎喲,那伯母得氣瘋了吧,三娘需不需要我給你講講長安首飾的樣子?” 姚三娘被她的話刺了下,一張小圓臉,愣生生被她拉成了驢臉,狠狠拍了下鎮(zhèn)紙,“你還是先把自己手頭那個金簪畫好吧!” 宣玥寧執(zhí)起畫筆,笑著道:“彼此彼此?!?/br> 不再管姚三娘如何出怪動靜,口舌之爭最沒必要。 她試著畫了第一張金簪,一邊畫,一邊在心中尋思,這金簪看似簡單,卻沒任何要求,豈不是人家說不滿意就不滿意,口全長人家身上。 姚三娘會好心勻給她一張單子?她不信。 有客人會直接點她這個沒有任何圖樣的首席畫工?她也不信。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只怕這金簪圖樣是姚三娘給她下的套,姚三娘從來沒教過她畫圖,自然認為她不會,那她交出的單子就是個笑話,她也就有了足夠的理由將她從首席畫工的位置上拉下來。 那她這張圖畫得再好,也是會被嫌棄的。 如此,不如好好構思一下州長夫人要的紅寶石頭面,機會可是稍縱即逝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晚了,我認真悔改,小可愛們放心,我已經安全到家了。 啥也別說了,上紅包! (本來新文發(fā)紅包活動會在我正常更新時截止的,但有錯就要認,明天中午發(fā)66個紅包,不限章節(jié),所以快快留評吧)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糖不吃糖、本喵是大爺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暢?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二十一章 東風來了(晉江首發(fā)) 《重生成病嬌心尖寵》/南珣 宣玥寧埋頭做畫,沒多大一會兒的功夫就要換一張畫紙,在她對面的姚三娘嫉妒她使用的那套工具忍不住譏諷,“畫不好就先在腦子里構思,有多少畫紙夠你浪費的!” 手一頓,畫筆在紙上橫出長長一條,這張是真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