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這么一句話讓花菱備受打擊的心靈稍微有了那么一點點安慰。 她擦著眼淚,借著余光偷偷地看陸純熙。 陸純熙坐的端端正正,他的頭發(fā)是金燦燦的顏色,高鼻梁,眼睛是清透的藍。 雖然他不是混血,但陸純熙的顏值絕對是無論東方還是西方都很欣賞的那種。 花菱想著這些天以來,陸純熙對她的貼心照顧和細致,心里面不由得輕微一動。 難道,陸純熙喜歡她嗎? 越想越有可能。 她丟掉紙巾,瞧見陸純熙對她溫和地笑。 所以,剛剛陸純熙對她說的那句話,其實是一種暗示? 在暗示她放棄魏鶴遠、選擇他嗎? 其實陸純熙條件也還可以,雖然比不上魏鶴遠,但他如今在云裳權(quán)力也不低,工資也十分可觀…… 花菱在心里權(quán)衡了一下利弊,飛快地做出選擇,隱約試探:“陸先生真的好體貼,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 陸純熙笑容微微一僵:“我沒有女朋友。” 花菱的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陸純熙那雙海一樣的眼睛溫柔地注視著她,說:“我喜歡同性?!?/br> 花菱:“……” 在宋烈和黃紉的情歌對唱中,她的一顆少女心,徹徹底底地破碎了。 十點鐘。 鐘深的電話很會挑時間地打過來,簡單地聊了聊百梁那邊的情況。 末了,梁雪然才問:“你找到洛檸了嗎?” “嗯,”鐘深應(yīng)了一聲,忽而苦笑,“你是不是覺著我挺好笑的?當初剛勸了你要冷靜,轉(zhuǎn)眼自己就栽了進去?!?/br> “不會啊,”梁雪然說,“畢竟都是過來人嘛,我還是挺能理解你的?!?/br> 梁雪然走到露臺上,她這個房間位置好,樓下就是小花園,微風送來陣陣香氣;梁雪然坐在藤椅上,翹起腳,說:“既然一直忘不掉放不下,你就對人家好點。小姑娘嘛,最好還是寵著讓著呀。” 那邊倒是沉默了許久。 鐘深低聲說:“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寵她了?!?/br> 這話說的有些無奈,梁雪然聽見有人敲門,她同鐘深說了兩句,掛斷電話。 小跑過去開門,魏鶴遠就站在門外。 梁雪然懟著門,不肯讓他進來:“你做什么?” “檢查手指,”魏鶴遠道貌岸然地說,“不是扎進去一根刺么?不好好處理,整塊rou都會爛掉?!?/br> 梁雪然被他這么直白的形容嚇到,有些畏懼:“不會吧?好像只扎進去一點點而已哎?!?/br> 魏鶴遠垂眼看她:“我騙你做什么?” 梁雪然雖然覺著魏鶴遠在這種事情上謹慎過了頭,但她也的確害怕整根手指爛掉的模樣;她本來就想象力豐富,魏鶴遠不過說了兩句話,她自己就腦補出來一大堆恐怖的畫面。 梁雪然讓開步子,請他進來。 光線溫暖而柔和,魏鶴遠緩步走進來。 客房的空間其實并不小,但不知道為何,梁雪然感覺他一走進來,這里邊顯得逼兀起來。 仿佛這個人把整個房間的氧氣都奪走了一多半。 坐在床邊似乎有些太過曖昧,梁雪然坐在茶幾旁,乖乖地伸出手。 被刺破的手指已經(jīng)凝成一個小紅點點,已經(jīng)沒有什么痛感,然而魏鶴遠仍舊是扯過去她的手,耐心仔細地看著。 梁雪然覺著這樣兩個人獨處都不說話還挺尷尬的,輕輕咳了一聲,問:“你怎么不去下面玩啊?” “浪費時間,”魏鶴遠淡淡地開口,他重新取出酒精棉球為梁雪然擦拭那個細不可查的傷口,“你呢?” “我不喜歡唱歌,”梁雪然有些羞澀地說,“我唱歌不太好聽?!?/br> 魏鶴遠笑了:“的確,別人是被天使吻過的嗓子,你這是被閻王爺掐住了咽喉?!?/br> ?。。?/br> 梁雪然憤怒地想把手抽回來,而魏鶴遠仍舊拉著她,一個吻落在她手掌心,抬臉笑:“開個玩笑?!?/br> “哪里有這樣開玩笑的?。 绷貉┤粯O其委屈,“你——” 魏鶴遠拉住她的手腕,吻上去,在柔軟而潔白的胳膊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紅痕。 梁雪然胳膊上的rou嬌貴,她咬著唇,剛想抽走胳膊,魏鶴遠已經(jīng)欺身上來,吻上她的脖頸。 他啞聲問:“想我嗎?” 梁雪然被他吻的氣喘吁吁,正當魏鶴遠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梁雪然抓住他的胳膊。 她說:“我生理期到了。” 宛若兜頭被人澆了一盆冷水,魏鶴遠瞬間清醒,輕嘆口氣:“這次提前這么長時間?!?/br> 距離上次生理期才半個多月。 梁雪然想了想:“大概是為了保護主人免受色狼sao擾吧?!?/br> 自然不可能再做什么羞羞的事情,魏鶴遠把她抱回床上,蓋好被子,也沒走,很自然地脫鞋,躺在她身側(cè)。 梁雪然傍晚才來的大姨媽,現(xiàn)在體乏無力,也沒力氣和魏鶴遠繼續(xù)折騰下去了。 閉著眼睛,梁雪然迷迷糊糊感覺男人自背后抱著她。 她睜開眼睛,十分傲氣地拒絕:“炮友之間不配擁有擁抱?!?/br> “不是炮友,”魏鶴遠平靜糾正她,溫柔摟在懷中,手貼在她的小腹上,替她暖,“是耍流氓?!?/br> 稍稍回暖,梁雪然開啟嘲諷模式:“不知道是誰,一開始告訴我,要公私分明;私人情緒絕對不能帶到工作上去,把工作和私人感情分開。瞧啊,你現(xiàn)在不也正在對你的下屬蠢蠢欲動么?魏先生,我能采訪一下您么?請問您為什么非要躺在下屬的床上呢?” 魏鶴遠淡淡地說:“因為我不要臉?!?/br> 第59章 四十五顆鉆石 梁雪然沉默半晌,嘆口氣:“為什么你能這么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呢?” 疼痛感沒有了,不適感還在。 每次生理期的時候,梁雪然都在遺憾地想如果自己是個男生該多好。 就不用受這么一份罪了。 梁雪然習慣蜷縮著身體睡覺,往旁邊挪了挪;也多虧今天晚上的魏鶴遠沒有說出什么過分的話,不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毫不留情地踹下床。 先前還在一起的時候,梁雪然痛經(jīng),魏鶴遠如果在,也會像今晚這樣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她暖著小腹,充當人體暖寶寶。 兩年的朝夕相處,魏鶴遠那些淡漠中無意中漏下來的這點柔情,足夠讓她怦然心動。 梁雪然側(cè)躺著,忽而聽見魏鶴遠開口:“你還記不記得前兩年的圣誕節(jié)?那時你和我一起逛街,街邊送氣球的圣誕老人說了句話,你當時沒有聽懂,還一直問我?!?/br> 兩人一起逛街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魏鶴遠的柔情也只有那么一點點,每一點,她都當寶貝一樣小心翼翼記著,當然不會忘記。 梁雪然點頭,好奇:“當初他說的什么啊?” 她那個時候初學法語不久,還不能夠流暢的和人交談。 后來問魏鶴遠,魏鶴遠臉色很差,一句話也不肯說。 魏鶴遠高傲地說:“他祝我和女兒圣誕節(jié)快樂?!?/br> 大部分白種人并不能夠清晰地分辨出亞洲人的年紀,在他們眼中,亞洲人永遠不會衰老。 梁雪然本來就眼睛大,那天穿的衣服又顯年紀小,圍著圍巾遮住下半截臉,站在他身邊襯的瘦瘦小小一個,派發(fā)氣球的圣誕老人分辨不出年紀,直接誤以為他是帶著女兒出來玩。 畢竟當時去要氣球的都是一群小孩子,魏鶴遠看她喜歡,才厚著臉皮上去要。 天知道他因為那一句話懷疑了多久的人生。 梁雪然瞬間精神了。 “難怪你當時那么生氣啊!”梁雪然恍然大悟,“我還一直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惹你不高興呢,害得我擔心那么久?!?/br> 魏鶴遠一頓,覺出她話中的另一層意思,問:“你以前好像很怕我?” “還行吧,說怕也不太合適,”梁雪然努力地搜索一下相關(guān)的詞匯,試圖能夠精準無誤地表達出來,“更確切一點來說呢,是敬仰。像是對太陽的一樣崇敬,每天恨不得站起來歌頌五百遍的那種?!?/br> “好好說話。” 梁雪然笑了,魏鶴遠能夠感受到微微的顫動。 “先前說過一次呀,你對我而言就像是衣食父母,我當然得小心謹慎了,不然哪天把你惹毛了把我趕走怎么辦?”梁雪然慢慢地說,“就是把你當甲方爸爸一樣捧著。” 難怪。 原來她一直這么想。 魏鶴遠說:“抱歉?!?/br> “沒什么好抱歉的啊,你又不欠我的,”梁雪然笑了,“怎么說呢,過去的都過去了。” 她說的坦然,但魏鶴遠并不希望她這么說。 提示音響了一下。 枕邊的手機亮起來,魏鶴遠離的近,拿起來看,無意間掃到群名,怔住。 □□裸的八個大字。 皇家頂級娛樂會所。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魏鶴遠皺眉把手機遞給她:“你微信被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