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香的味道開始四處逸散，那些鄰居就跟著遭了秧。

    一大清早，原本心情挺好的，可自家孩子聞著這鹵rou香味就開始鬧騰，大清早就揍孩子，傳出去難免會讓人笑話，只能哄自家傻孩子說，“別鬧了，娘上午就買rou去，中午回來給你做這種rou吃?！?/br>
    各家的傻孩子被哄住了，那些大人們心里也挺難受的。

    鼻子里聞到的是噴香的鹵香味，嘴里吃的卻是稀粥，條件稍好一點的人家能勉勉強強吃個蔥花油餅……對比之下，感覺自個兒的日子過得就像是泡進了黃蓮水中一般苦。

    有些人家比較寵孩子，家長們也有點饞，就循著鹵rou的香味找到了福臨樓，又從福臨樓小二的口中得知這鹵rou不是福臨樓賣，而是福臨樓那蘇廚娘的娘家三嫂在賣。

    不見鹵rou心不死的客人們就又問，“那蘇廚娘的娘家三嫂家住在哪兒？這香味明明就是從你們這兒傳出來的??！”

    福臨樓的小二指了一下福臨樓后院，“就在我們后院那邊，往前走個百米，進了八尺巷，往里面數(shù)的第四家就是蘇廚娘的娘家三嫂住的地兒?！?/br>
    那客人琢磨了一會兒，臉上突然就掛上了訕笑，他擠眉弄眼地同店小二說，“我記得你們那后院里有個小門是吧，能不能借你們那小門走一趟？我實在懶得繞路了，家里的孩子還等著這口rou吃呢！”

    店小二想了想，這些人雖然不是福臨樓的?？停珪r不時也會來照顧幾次福臨樓的生意，得罪不得，便將身子側(cè)開，把路給讓了出來，“走吧，我?guī)氵^去?！?/br>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福臨樓門口就排起了長長的隊。

    偶爾有幾個人是來福臨樓吃飯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揣著銀子去買鹵rou。

    可葉桂枝拿什么鹵？昨兒鹵的鹵rou倒是還剩了一些，不過就那點分量，都不夠這些排隊的人塞牙縫的，新鮮的rou還在屠夫攤子上沒買呢！

    葉桂枝一咬牙，把昨兒個鹵好的rou都撕成了一條一條的，每個來排隊的人都能拿走一小條rou嘗嘗，她賠著笑同那些人說，“這鹵rou可費時間了，我得早晨去買新鮮的rou，處理好之后上午就開始鹵，中午差不多就能鹵好，下午可以再鹵第二鍋?！?/br>
    “大家都回去等等吧，中午或者下午過來，到時候不僅有鹵rou，還有鹵蛋呢！rou價高，鹵rou的價格自然貴一些，但鹵蛋不貴，家家戶戶都能吃得起，孩子鬧了也可以買個鹵蛋給他們解解饞，鹵蛋味道也不差！”

    排隊等候的不少人齊齊翻了個白眼，一顆鹵蛋六文錢，還好意思說不貴？

    這年頭誰家不是一生就生四五個孩子，要是個個孩子都饞鹵蛋，那日子還過不過？

    單單是買鹵蛋就能買到傾家蕩產(chǎn)！

    不過這香味實在是太香了，再加上葉桂枝表現(xiàn)的一臉真誠，這些排隊的人也就沒拆葉桂枝的臺。

    也就是這個時候，張春芽拎著一大塊山豬rou，李大妮拎著兩條肥碩的魚，妯娌二人搭乘福臨樓去取山貨、河鮮的馬車來了縣城。

    張春芽和李大妮是特意過來給蘇崇文和葉桂枝夫妻倆送溫暖的。

    按照張春芽和李大妮的假想，蘇崇文和葉桂枝的日子就算不會太拮據(jù)，那也絕對好不到什么地方去，畢竟夫妻倆沒一個是賺錢的好手，哪曾想到才剛下馬車，就聽排隊的人說，“這蘇廚娘家里到底是干啥的？祖上該不會是御廚吧！蘇廚娘自個兒做飯的手藝就好的上天，現(xiàn)在又冒出一個她的三嫂來，那鹵rou真是絕了！我就嘗了一小絲兒，現(xiàn)在嘴里都是那個味兒，中午我非得買半斤鹵rou回去吃個盡性！”

    另外一人也附和說，“是啊，我剛剛粗粗算了算，且不說現(xiàn)在剛趕來的，就算剛剛排隊的那些人，一人買花三十文買五個鹵蛋回去，蘇廚娘她三嫂就能掙一兩多銀子！”

    第30章 入v第八章

    其實這樣算很明顯是有問題的，本金沒被刨除在外，怎么能算利潤？

    但真正懂算賬的人又有多少？

    起碼算這筆賬的人似懂非懂，張春芽和李大妮也被這人的這一套說辭給繞進去了。

    張春芽和李大妮沿著長長的隊伍擠了進去，還被一個短小精悍的老太太拉著訓了一通，“你們倆這是干啥？沒長眼？看不到這么多人都在排隊呢？你們插啥隊？仗著自己年輕力壯就不要臉了？”

    張春芽生怕自己拎來的狍子rou被那老太太被扯掉，趕緊道：“我是葉桂枝的大嫂，來給我三弟和三弟妹送rou吃的，自家人來還得排隊？”

    葉桂枝聽到張春芽的大嗓門，趕緊從院子里走出來接應，張春芽和李大妮這才擠過人群進了葉桂枝和蘇崇文買的這處院子里。

    進了院子，張春芽和李大妮都被擠得生了一身虛汗，妯娌二人接過葉桂枝給端來的水，擦擦額頭上的汗，一邊喝水一邊打量這院子。

    雖然這院子看著略微有些破舊，但比鄉(xiāng)下的土坯房好多了，葉桂枝和蘇崇文把這院子也給收拾得挺好，處處都端正得體，張春芽和李大妮看著都有些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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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排隊等著賣鹵rou的人實在太瘋狂了，葉桂枝苦口婆心地勸，就差把心窩子掏出來同這些人說了，然而這些人誰都不相信，非要葉桂枝給記下他們要的分量，然后還要葉桂枝給立個字據(jù)。

    葉桂枝又不會寫字，怎么給立字據(jù)？

    只能將秀才公蘇崇文給拉了出來，蘇崇文腦瓜子要比葉桂枝靈活，他同那要求葉桂枝給立個字據(jù)的人說，“你要立字據(jù)，那沒問題，不過你是不是應當先把你要多少鹵蛋多少鹵rou的數(shù)目給報出來？我們也不多收，定金給總價的三成就行。”

    那賊眉鼠眼的男人急眼了，“怎么還要給定金呢？我是頭一次聽說買吃食還要交定金的?！?/br>
    蘇崇文神色寡淡，“小本生意，經(jīng)不起折騰。不管是rou還是蛋，都是金貴東西，你現(xiàn)在張嘴要兩百斤鹵rou，我們給你鹵出來了，但你最后張嘴就說不要了，那我們該怎么辦？”

    “你若是要字據(jù)，那就交定金，誰交的定金早，鹵rou鹵蛋出鍋之后就先給誰留著。舍不得交定金的就安心排隊，報個大致的量，我給你們登記名兒，造個冊子，等鹵rou出鍋的時候，就喊著名兒過來拿?！?/br>
    “當然，我可不給保證說只要登記了名兒就一定能買到鹵rou，排隊的人太多，就我夫人一個人鹵，哪能鹵的過來？要是登記了名兒，那就先緊著登記了名兒的人買，要是登記了之后也沒能買到，那抱歉了，您趕明兒早點過來，我們先緊著您這邊給?！?/br>
    “還得撂一句丑話在前頭，要是有人登記了之后兩天都不來拿，那就只能說聲不好意思了，您這登記不算數(shù)了，往后再來買，能不能買到也只看緣分?！?/br>
    一個身材干瘦的老太太扁著嘴說，“你們開門做生意，這要求是不是忒多了些？”

    蘇崇文朝那干瘦老太太拱拱手，苦笑道，“要求確實多了些，還請諸位多多諒解。鹵rou和鹵蛋不比布匹柴米，鹵rou和鹵蛋不經(jīng)放，我們又是小本生意，哪敢多做？萬一費材費力做了，但當初說了要買的人不來買，我們的東西一時間賣不出去，那不就砸在手里了嗎？”

    那老太太看著長得有些刻薄，但還算通情達理，她點點頭，道，“確實得這么做。這天兒越來越熱了，鹵蛋和鹵rou都放不住，你那小娘子整天趴在鍋窯上也累人得很?！?/br>
    “這樣吧，我是孫員外家的老仆，人稱鐵嬤嬤，在你這兒預定三斤鹵rou和二十個鹵蛋，晌午過后差人過來拿，定金的事情就不說了，我相信你蘇秀才的名聲，你說統(tǒng)共得多少錢？我現(xiàn)在就給你?！?/br>
    蘇崇文心里算了個數(shù)，趕緊報給那鐵嬤嬤，鐵嬤嬤大大方方地掏出銅板來，數(shù)夠數(shù)目之后，交給蘇崇文，看著蘇崇文在冊子的第一行寫下她的名兒以及詳細的分量，回頭又瞪了一眼之前咋咋呼呼不愿意交定金還想拿字據(jù)的那男人，嗤道：“昨兒個李員外家才辦了喜宴，怎么今兒個就摳摳索索起來了？有這樣的家奴，真是給主家丟人！”

    孫員外和李員外素來不對付，主家見面時，尚且維持著塑料一般的虛假關系，下人見面卻是個個都恨不得掐一架分出個輸贏再走。

    鐵嬤嬤開了個好頭，后面那些真正想預定鹵rou的人都沒說什么，有些人大氣，像鐵嬤嬤一樣報了個數(shù)目，把錢交齊，然后便走了，有些人略微有些摳，只交了三成的定金，有些人舍不得交定金，只打算在蘇崇文這兒掛了個虛名，打算等鹵rou出鍋的時候早點來，能搶到多少算多少。

    蘇崇文在那兒不停地記，葉桂枝聽得滿頭都是汗。

    這個人張嘴是半斤，那個人張嘴是三斤的，當天下掉鹵rou呢？鹵rou不費時間?。?/br>
    這rou還沒買回來呢，可謂是八字沒一撇，要是真再答應下去，那她從早忙活到晚都不一定能夠把預定出去的數(shù)量給鹵夠。

    葉桂枝附在蘇崇文耳邊說了一聲，蘇崇文眉梢一跳，趕緊站起來同那些還在排隊的人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預定了百十斤rou出去，今天不敢在預定了，諸位若是愿意，那就耐心等等，我和我娘子今天盡量鹵，能鹵多少鹵多少，若是供應不上，那明早就先緊著諸位來。反正我這冊子是從前往后登記的，大家不用擔心，今天買不到的明兒個一定能買到！”

    張春芽和李大妮單單是看著那些定金就把眼珠子給看直了，妯娌倆主動道：“崇文，桂枝，你們別急，今兒個我們倆來幫你們鹵。買賣不好做，好不容易有客人上門，哪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

    蘇崇文：“……”

    葉桂枝：“……”她想說，主要問題不是鹵rou累，而是鹵rou費時間。

    那一鍋rou放進去，少說也得鹵一個時辰才能鹵好，這一個時辰里，鍋被占著、火被占著、鹵湯被占著，唯獨人閑著……

    可張春芽和葉桂枝哪里知道這些？

    蘇崇文的話起了一些效果，有人聽說今兒個就算排上隊那也買不到鹵rou，不愿再等，便甩袖走了，余下的人沒多少，蘇崇文又忙活了一刻鐘，總算將所有排隊的食客都打發(fā)走了。

    扒拉著算盤算了算，蘇崇文的臉皺成了千褶包子。

    “桂枝，刨除那些只記名字沒交定金的人，這些人單單是要鹵rou就得一百六十多斤，鹵蛋需要三百多個……咱從哪兒弄這么多的rou和雞蛋??！”

    正值夫妻倆一籌莫展，張春芽與李大妮妯娌倆面面相覷之際，‘熱心縣民佟掌柜’穿過福臨樓的后門過來了。

    佟掌柜的容貌中等偏上，但那身姿卻婀娜得很，拿一面團扇遮住臉，走上幾步便將風.情萬種給表現(xiàn)了個淋漓盡致。

    “我剛剛聽人說福臨樓里排起了長隊，還以為是崇梅鼓搗出什么吃的來了，特地過來打探，結果發(fā)現(xiàn)搞事兒的不是崇梅，而是你們夫妻倆?！?/br>
    “這鹵味方子是從哪兒鼓搗出來的？我記得崇梅可沒學過制鹵味啊，咱這邊也不時興鹵味，怎么你們夫妻倆悄悄摸摸就搞了個大事兒出來？這鹵味是真的香，我聞著都覺得餓了?！?/br>
    在剛開始的時候，佟掌柜聽說不是福臨樓的生意好轉(zhuǎn)了，而是蘇崇梅的兄嫂做生意火了，她第一時間就懷疑是不是蘇崇梅琢磨出什么新奇吃食來，拉拔她兄嫂一把……如果蘇崇梅這樣做，她是沒立場指責的，只是心里會覺得不大舒服，對蘇崇梅的印象也會大打折扣。

    但聽說蘇崇梅的兄嫂做的是鹵味之后，佟掌柜就打消自己的懷疑了。

    蘇崇梅的手藝是跟著福滿樓的大廚老周學的，后來她倒是買了一本《百食譜》送給蘇崇梅，可那《百食譜》中記載的菜譜她都看過，主要是淮揚菜系，并沒有提到蜀地那邊流行的鹵味。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這鹵方是蘇崇文之前在省城趕考的時候，因緣際會得到的。

    一想到這鹵方帶來的生意有那么火爆，佟掌柜的心里就火.熱了幾分，她進門的時候剛好聽到蘇崇文和葉桂枝的煩惱，便搭腔道：“這些都不是事兒，rou要用什么rou？蛋要多大的蛋？福臨樓負責采購的小二這會兒正閑著呢，他知道去哪兒能收到更好的rou和蛋，讓他去收。”

    “另外，你們這兒的灶火肯定不夠，去福臨樓。福臨樓的灶火多，這陣子的生意還沒起來，留兩個灶火眼用來炒菜就行，剩下的灶火眼全都借給你們來鹵rou。鍋不夠了也就福臨樓的，咱都是老熟人了，客氣啥？”

    葉桂枝之前在福臨樓干活兒的時候，與佟掌柜打過幾次交道，現(xiàn)在聽佟掌柜這么說，趕緊道謝。

    佟掌柜拉著葉桂枝的手說，“你先別急著謝我，我也是有私心的。你這鹵味做的這么好，要是能拿到我們福臨樓和福滿樓去，肯定會給我們增色不少。你看看要不之后穩(wěn)定給我們福臨樓和福滿樓提供鹵味？”

    “就和昨兒個那些鹵蛋一樣，同食客打交道的事兒都交給我們來做，我們每天都會來這兒報個數(shù)，然后將豬rou和雞蛋這些給你送過來，你只需要負責鹵好就成了，也不用你送，你把rou和蛋鹵好之后，去福臨樓喊一聲，讓負責跑腿采購的小二駕著車馬把東西送去福滿樓就成?！?/br>
    平白無故讓佟掌柜剝?nèi)ヒ粚永麧?，葉桂枝心里有些猶豫，蘇崇文扯了扯她的袖子，道：“答應吧，佟掌柜這待遇開得太有誠意了?！?/br>
    蘇崇文知道，他不可能天天都守著這鹵rou攤子算賬，憑葉桂枝自個兒肯定忙不轉(zhuǎn)，不如讓一讓利潤，將最煩的環(huán)節(jié)丟給福滿樓和福臨樓去做，大頭利潤能拿在自己手中，這已經(jīng)十分不錯了。

    佟掌柜趕緊去安排人，負責采購的人去采購，負責灶火的人趕緊刷鍋起灶，葉桂枝不敢耽擱，趕緊把買回來的調(diào)香料都拿出來，手腳麻利地分成幾小堆，張春芽和李大妮就幫忙做麻布包。

    蘇崇文走進灶房來，提點了張春芽和李大妮兩句。

    “大嫂，二嫂，這鹵蛋和鹵rou生意肯定能做起來。福滿樓和福臨樓一直都找大哥和二哥拿山貨與河鮮，豬rou和雞蛋卻是從別的地方拿的。往后怕是福滿樓和福臨樓買的豬rou和雞蛋多數(shù)都會送到桂枝跟前，你們回家去之后仔細考慮考慮，要不要嘗試著多養(yǎng)幾頭豬，多養(yǎng)幾只雞？”

    生怕張春芽和李大妮不懂，蘇崇文還特意解釋道：“為了供應鹵rou與鹵蛋，福滿樓和福臨樓肯定會四處收購豬rou和雞蛋，養(yǎng)豬養(yǎng)雞的農(nóng)戶和屠夫不算多，到時候肯定會漲價，在這會兒養(yǎng)豬和養(yǎng)雞，是最好的時機。等大多數(shù)人都反應過來，家家戶戶都養(yǎng)豬養(yǎng)雞的時候，rou與蛋多了，價格肯定就會降下來?！?/br>
    “大嫂、二嫂，你們回去同娘說，娘肯定會明白我的意思。我說的養(yǎng)豬和養(yǎng)雞不是小打小鬧，你們也看到了，這鹵rou攤子一天就要幾百斤的rou，幾百只雞蛋，這還是買賣剛做起來的緣故，養(yǎng)個三五頭豬，七八只雞，根本沒啥用處。要養(yǎng)就得多養(yǎng)些，這樣等豬出欄、等雞下蛋的時候，能大賺一筆?！?/br>
    第31章 入v第九章

    出于對蘇崇文這一房的無條件信任，哪怕并未回家請示楊繡槐和蘇老頭的意見，張春芽就已經(jīng)在心里把這件事情給敲定了下來。

    養(yǎng)豬！

    要多多地養(yǎng)！

    養(yǎng)雞！

    要一群一群地養(yǎng)！

    佟掌柜派出去采購的店小二很快就將豬rou給買了回來，李大妮挺著個肚子，做事兒不方便，就在一旁做點兒輕省的活兒，張春芽手腳麻利地幫葉桂枝切rou過水。

    蘇崇梅見福臨樓里暫時也沒什么食客，便派灑掃的小梅回去盯著，她也留在葉桂枝這邊幫忙鹵rou。

    鹵湯熬上，切好的rou一塊塊都放到鹵湯里，還得時時盯著火候。

    不多時，店小二將雞蛋也買回來了，蘇崇梅就將自個兒新琢磨出來的‘蒸籠蒸蛋法’拿了出來，兩個三層的大蒸籠同時上，直接將所有雞蛋都蒸了進去。

    一行人忙忙碌碌到中午，福臨樓里來了食客，蘇崇梅得回去掌勺，張春芽見葉桂枝忙得都沒空做午飯，主動承擔起了做午飯的任務，給一人做了一碗清湯面吃。

    鹵蛋出鍋快，鹵好的鹵蛋都放到提前準備好的大陶盆里去，陸陸續(xù)續(xù)有人上門來問，只要在名冊上，蘇崇文就讓人將鹵蛋拿走了。

    鹵rou出鍋稍微慢些，但好在灶火多，很多口鍋同時鹵，每個時辰出一鍋，倒也能堪堪趕的上需求，不至于讓那些人等太久。

    身為鹵rou的主力，葉桂枝從早晨忙活到下午太陽落山，累得整個人走路都打擺子了，這才將福臨樓店小二給采購回來的豬rou和雞蛋全都鹵完，她感覺自個兒都快變成鹵rou了，全身上下都似是被鹵rou香味給熏透了一樣。

    張春芽帶來的狍子rou有好大一塊，在鹵豬rou的時候，葉桂枝順手就將那塊狍子rou也給拾掇出來鹵上了。

    等張春芽和李大妮回梧桐莊的時候，那塊狍子rou已經(jīng)鹵好放涼，葉桂枝稍微切了一點狍子rou留下，又讓張春芽和李大妮把那大塊的狍子rou給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