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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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們紛紛抬起頭:“郭哥……有齊哥的消息了嗎?” “沒有。”郭勇煩躁地出聲,眉頭皺得幾乎能夾死蒼蠅。 “那怎么辦?” “繼續(xù)穩(wěn)住粉絲,劇組那邊我來穩(wěn)住?!惫峦鲁鲆豢跉?,憂心忡忡又垂頭喪氣地道:“我還以為會是齊哥的救贖呢,結(jié)果反倒成觸發(fā)齊哥心病的導(dǎo)火索了……” “什么?郭哥你說什么?” “沒什么?!惫屡牧讼骂~頭,匆匆又往外走,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頓住腳步,嗓音苦澀地道:“誰有空去幫我買束花?!?/br> “什么花?” “百合……不,菊花吧。” “好,我這就去?!币粋€女孩兒自告奮勇,趕緊拿了錢包去了。 郭勇獨自找了個放角落里的豆袋坐下了,還忍不住點了根煙。 從第一次在齊星漢的公寓里發(fā)現(xiàn)牧水的身影,再到后來牧水跟著進(jìn)組,再到齊星漢搬去跟人住……回憶起來,時光短暫,一切竟然好像一場夢似的。 郭勇抬手揉了揉額頭,結(jié)果卻忘了手指間夾了根煙,煙頭挨著額頭,燙得他“嘶”了一聲。 “郭哥沒事兒吧?” “沒事沒事?!?/br> 這他媽能沒事嗎? 他怕齊星漢被牧水死的事兒激得心理疾病全線爆發(fā)…… 那可就什么都?xì)Я恕?/br> 沒多久,女孩兒抱了一束白菊回來,郭勇推門走到了隔壁的小房間。 他盯著那籠子鳥發(fā)了會兒呆,然后將那束花擱在了鳥籠面前。 這么好的人,怎么會死呢? 這么好的人,怎么會死呢? 談鏡死死盯著被燒成焦炭模樣的軀體,牙齒幾乎都要被咬碎了。 “……袁哥啊,你看清楚了,真是他?”半晌,談鏡才又開了口。嗓音嘶啞,像是聲帶摩挲過粗糙的骨道的聲音。 袁盛整張臉都籠在昏暗的光線之中,讓人辨不清他的面容。 他也緊盯著那副軀體,手指搭在床沿,用力之大,像是生生嵌入這架木床之中。 就在談鏡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袁盛喉中應(yīng)了一聲:“……嗯。” 談鏡吐出一口氣,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之前在車?yán)锏臅r候,畢竟還沒見到真正的尸體,他還能苦中作樂、插科打諢說兩句話來驅(qū)散一下心頭的陰云。但現(xiàn)在,光是讓他長個嘴,都要耗費掉渾身的力氣了。 還能說什么呢? 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門驟然被敲響。 門外的人小心翼翼地問:“您二位,都在嗎?” 袁盛連朝門邊看一眼都沒有。 回話的人自然就變成了談鏡,談鏡開口:“嗯,在呢?!笔且回灥鮾豪僧?dāng)?shù)目谖?,但聲音卻嘶啞得要命。 門外的人松了口氣,低聲說:“他們……都到了?!?/br> 談鏡伸手就想拍袁盛的肩,但等手真正伸過去的時候,又有點不敢了,于是只輕輕挨了下,說:“袁哥,咱們先出去吧?!?/br> 袁盛一言不發(fā)地站起了身。 等他和談鏡走出房間的時候,談鏡一回頭,發(fā)現(xiàn)袁盛已經(jīng)將面具又扣好了。 談鏡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那個來敲門的人打扮成管家的模樣,他死死低著頭,并不敢抬頭看談鏡和袁盛二人。 談鏡輕笑一聲,也自覺地拉高了衣服,將那半邊骨頭架子擋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他們很快下了樓,樓下的沙發(fā)上坐了兩對夫婦,他們似乎彼此都認(rèn)識,正悄無聲息地交換著目光,彼此眼底都寫滿了激動、惶惶與畏懼。 當(dāng)聽見腳步聲的時候,他們惶惶的姿態(tài)更明顯了。 丈夫更牢牢攥住了妻子的手。 早就貌合神離的夫妻,在這一刻倒是終于有了點夫妻的樣子。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們一致地抬起頭,朝來人看了過去。 “阿盛……”脖頸上戴著珍珠項圈的婦人,怯怯出聲。 另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裙的婦人,也出了聲,同時她還站了起來,一下子甩開了丈夫的手:“鏡子!” 談鏡走在前面,他很快就到了婦人的面前,點頭叫了聲:“爸,媽?!?/br> 袁盛走在后面,等他走下來之后,四周仍舊是一片寂靜,他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怯怯的袁太太,頓時更說不出話了,只訥訥又叫了一聲:“阿盛?!?/br> 談太太迅速恢復(fù)自如,伸手去拉談鏡的衣服:“捂這么嚴(yán)實干什么?我看看你現(xiàn)在胖了還是瘦了?” 談鏡躲開了她的手,笑了下:“別了吧,別嚇著人?!?/br> 一時間,客廳里的氣氛又尷尬了起來。 談太太垂眸道:“我又不怕,當(dāng)初手術(shù)是我主張讓你去做的。手術(shù)做得很成功,你還活著,我就很滿足了。我怎么會怕?” 談鏡笑了笑:“行了,不說這個了。今兒請你們諸位過來,是有事請你們幫忙?!?/br> “什么事?你說,mama肯定幫你辦好?!闭勌w快地開口。 談鏡搖頭:“不是我的事兒,是袁哥的事兒。其實也不能說是袁哥的事兒吧,好吧……嗨,關(guān)系復(fù)雜。大致就是我和袁哥共同認(rèn)識的一個人,一個醫(yī)生。他死了。死于一個不太正常的車禍。” 聽到車禍兩個字,談太太就差點跳起來。 談鏡會變成這樣,就是跟車禍脫不了關(guān)系。再提這兩個字,就跟往人肺管子上戳似的。談太太臉色大變,想也不想就道:“要我跟你爸做什么?只管說。不是什么難事。” 談鏡張嘴還準(zhǔn)備往下說,一直沉默的袁盛突然開了口:“他叫牧水?!?/br> 袁太太受寵若驚,立刻認(rèn)認(rèn)真真地聽了起來。 談鏡聽袁盛開口了,自然就閉了嘴,等著他往下說。 但袁盛開口說完之后,就突然又沉默了。 談鏡:? 不是袁哥你倒是接著說完?。?/br> 談鏡忙扭頭去看,但看見的只有袁盛臉上戴著的小丑面具,別的表情一概都看不清楚。 其余人倒是十分有耐心,默默地等著袁盛往下說。 父母與孩子之間的關(guān)系早已疏遠(yuǎn)多年,他們一邊渴望與之親近,一邊又害怕與之親近。但無論怎么樣,他們心底都帶著愧疚,只恨不能時時刻刻補償他們。 袁太太看著袁盛臉上的小丑面具,又怕,但又迫切地想要多看兩眼。 說得慢也好。 說得慢還能多留一會兒…… “……他是醫(yī)院分派過來負(fù)責(zé)我的醫(yī)生。”袁盛淡淡道:“他從來不怕我?!?/br> 聽到這句話,袁太太不自覺地咬住了下唇,將之當(dāng)做了袁盛無聲的對父母的指控。她張嘴想要辯解點什么:“我們不是怕你……” 袁盛動了動,面具下的雙眼似乎朝袁太太的方向看了過去。 袁太太立刻就閉嘴不說話了。 袁盛繼續(xù)往下道:“他長得很好看,眉眼俊秀,像是山水畫一樣。他喜歡笑,總是溫溫和和地一笑,面頰上就會浮現(xiàn)一點酒窩?!?/br> 漂亮又醉人,直往人的心窩子里戳。 于是他連趕他走都舍不得。 之后更是恨不得將少年藏在掌心捂起來。 袁太太聽到這里,慢慢聽出點兒不對味兒來了。 談太太也瞪大了眼。 “他陪我住在地下室?!?/br> 袁太太聽得揪著心疼,一張秀氣怯弱的臉都糾結(jié)成了團(tuán)。 “我跟著他回家,一住幾個月。” 談太太嘀咕。 都同居了? “……直到現(xiàn)在。”袁盛的語氣驟然從死一般的平靜,轉(zhuǎn)成了森寒:“他死了?!?/br> 袁太太眼淚唰地下來了,小心翼翼地問:“她,她死了?” 袁盛年紀(jì)還小的時候,袁太太作為他的母親,也是暢想過將來自己的孩子,會長成什么模樣,上什么樣的學(xué)校,繼承父親的事業(yè),找到喜歡的女孩子帶回家……但這樣的暢想,在他年少的時候,就全部破滅了。 直到現(xiàn)在,聽他突然提起來喜歡的人。 他這樣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突然有了喜歡的人,這才剛剛和她提起,喜歡的人卻就已經(jīng)死了。 袁太太一顆心都要碎了。 “她是你喜歡的人?”袁太太的眼淚又涌了些出來。 喜歡的人? 袁盛面具之下的面容怔了怔。 他想要占有他。 就是喜歡嗎? “嗯?!痹⒌偷偷貞?yīng)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