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康葉氣喘吁吁地拖著一個眼鏡男進了門,眼鏡男背著一只醫(yī)藥箱,他迎面正好瞥見牧水。眼鏡男瞪大了眼:“這不得去醫(yī)院呢嗎?臉都燒紅了?!?/br> 說著,眼鏡男趕緊取了體溫計給牧水。 牧水慢半拍地終于感覺到了暈乎和發(fā)熱。 難怪他覺得五臟六腑都熱起來了。 “等路上積雪清掃出來,得趕緊送醫(yī)院,這吃藥只能管一時,之后還會反復(fù)再發(fā)燒的。”眼鏡男說著取出了藥。 “不能打退燒針嗎?”康葉急急地出聲。 眼鏡男搖頭:“這我不能打,沒有資格的?,F(xiàn)在管控得厲害?!?/br> 康葉喃喃道:“那怎么辦?” 話音落下,齊星漢和袁盛就一齊盯住了他。 康葉不由結(jié)巴了一下:“看、看我干什么?” 這頭眼鏡男取出了體溫計查看:“嚯!42c!少見少見!等等我先拍個照啊,紀念,啊不,記錄一下……” 袁盛冷聲道:“快點兒拿藥?!?/br> 眼鏡男訕訕打住,趕緊摸了藥出來,給了康葉說:“這個一次兩粒,先吃了觀察一下退燒的情況。這是物理降溫貼。不行的話,你們出去捧點雪進來,用衣服裹著給他貼額頭?!?/br> 說完,眼鏡男還是沒忍住,對著牧水喀嚓了一張。 發(fā)起燒來,怪好看的。 眼鏡男起身,收起了藥箱:“我先下去了啊,好多人都給凍病了。一會兒有事再喊我?!?/br> “嗯?!贝蠹翌^也不回地應(yīng)了一聲,目光都集中在了牧水的身上。 等眼鏡男走了,雪女們才推搡著從臥室里走了出來。 牧水就著涼水吃了藥,他這會兒的癥狀變得更嚴重了,只能艱難地撐著眼皮,看向雪女們,迷迷糊糊地說:“你們變小吧,不然,帶不了你們呀?!?/br> 雪女們嘰嘰喳喳:“我不會變呀?!?/br> “怎么辦?不會變,牧水是不是就不要我們了?” “我試試。” “我也試試。” 雪女們閉著眼,鉚足了勁兒,把臉都憋紅了。 “變小好難啊?!?/br> “嗚嗚嗚怎么辦我是個廢物,我都不會變小?!?/br> “牧水一定不要我們了……” 隨著最后一個雪女的話音落下,她們啪啪啪都變成了鳥,摔落在了地上。 一只接一只,都是通體銀白,尾羽長長,微微翹起,漂亮極了。 康葉從中得到了啟發(fā),立馬一拍桌子:“雖然路上堆滿了雪,但現(xiàn)在空中已經(jīng)不下雪了呀。我能背著牧先生去醫(yī)院!” 說完,康葉就在牧水面前蹲了下來。 齊星漢一言不發(fā)地扶著牧水,將他放到了康葉的背上。 反正只是個鳥。 齊星漢盯著康葉心想。 反正只是個鳥。 袁盛也這樣勸慰自己。 于是袁盛緊跟著搭了把手,讓牧水成功趴了上去。 牧水迷迷糊糊地抓住了康葉,一抓一手毛絨絨的觸感。等康葉猛地站起身,牧水手里就拔下來了一把毛。 康葉一邊疼得齜牙咧嘴,一邊美滋滋地想。 拔毛。 那是什么? 那是愛??! 作者有話要說: 水水:雖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令你們改變了主意。 沈茂嘉咬牙切齒:打死也不能讓他知道是因為被摸了耳朵。 第37章 心尖尖 康葉本身只是一只鳥, 不是鷹, 不是大鵬。 鑒于他飛不了太高,無法躲避開人的視線,最后牧水還是放棄了讓他背自己到醫(yī)院。 “別嚇到人?!蹦了袣鉄o力地說。 “嚇到人也沒關(guān)系?!痹⒄f:“管他們死活。” 牧水有些難受地揉了揉額頭, 低聲說:“不行呀,為了讓他們忘掉這件事, 做催眠……很累的……” 尤其是他這樣的,在老師口中的半吊子。 真的很累的。 “那怎么辦?”齊星漢皺了下眉。 “等救護車吧?!蹦了f著, 有氣無力地趴了下去。 袁盛突然開口:“我來開車?!?/br> “嗯?”牧水慢吞吞地扭過頭,看向他。 “我來開車,一小時就能到醫(yī)院門口。”袁盛干脆利落地說完, 伸手一撈, 就把牧水整個抱了起來。 牧水手里還抓著康葉那撮毛。他被抱得措手不及,指縫一松,飛走了一根毛。 康葉:“??!” 想想康葉的毛也怪珍貴的, 牧水才趕緊按到了兜里。 袁盛腿長, 步子邁得快,三兩步就出了門。 雪女鳥們趕緊撲騰著翅膀追了上去。 齊星漢返身拍了拍郭勇的肩,就也跟過去了。后面還跟上了一個康葉。 察覺到雪停了之后, 酒店大廳里就多了不少人,他們都在焦灼地等待搶修隊和救護車的到來。 畢竟之前雪厚的時候,不少劇組的成員都摔跤了,有的跌得輕,有的一頭磕到電線桿子上, 后頭還有被凍得渾身發(fā)燒的……都等著救命呢。 這邊大家突然就看見電梯門開了。 一個身形高大,氣勢壓人的男子,懷里抱著一個,大步就朝酒店門口走去。 大家再一看,后頭還緊跟著齊星漢、康葉。 還有幾只……鳥?這酒店里,哪兒來的鳥?估計也是進來躲寒潮的? 大家紛紛起身,和齊星漢打了招呼:“齊哥這是往哪兒去???外頭雪還沒化呢。” “是啊,外頭還冷著呢,齊哥別給凍壞了?!?/br> 齊星漢沒理會。 到了這時候,他也懶得理會了,只大步前行。 倒是康葉趁機回了個頭:“別問了,急著送人去醫(yī)院呢。” “再急那也沒用啊,現(xiàn)在外面雪沒滑,地面的雪又厚又滑,怎么開車?。磕遣蝗齼刹骄偷猛W。颗缓眠€得出事故。別走了,再急也得等等??!”其他人趕緊往前追。 他們可不愿意讓齊星漢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兒。這會兒當(dāng)然是趕緊地上前攔住人,之后說不準人齊星漢還會感激他們呢? 齊星漢頓住了腳步,他突然回頭,正要開口。 那頭先一步的袁盛也猛地回了頭:“哎?各位誰備了雪地胎的?” 大家一對上袁盛那張臉,明明長得怪好看的,但就是忍不住心底發(fā)怵,一時間誰也說不出話來。 齊星漢這才重復(fù)了一遍袁盛的話:“各位誰準備了雪地胎?” “齊哥,我、我有?!庇腥伺e起了手。 “你車在哪兒?” “就停酒店呢?!?/br> “帶我們過去?!?/br> 那人咬了咬牙。 借車出去,如果借車的人出了事故的話,車主也是要承擔(dān)一定責(zé)任的。這還單單只是從法律層面上來講。 從另一個層面來講的話,要是齊星漢真出了事兒,那他得被廣大粉絲給活活噴死。 但他想了想,還是點了頭。決定去做那第一個吃螃蟹的大無畏的人!這么好的機會,不抓一下,那不是可惜?多少人跟齊星漢想搭話都搭不上呢,他能借車出去,齊星漢肯定就記住他這份情了。 “走,我現(xiàn)在就帶你們?nèi)??!蹦侨苏f著就往外走。 說著,他走到了齊星漢的身邊,跟著齊星漢一塊兒往前走。 沒兩步,他就看見了袁盛懷里抱著的人。 看著很年輕,像個剛出象牙塔的少年,白皙的皮膚被燒得通紅,漂亮的眼眸微微瞇起,里頭偶爾泄出一點光華,有種說不出的醉人味道。 人家發(fā)燒的時候一臉病容難看得要命,他這倒是更好看了。 難怪呢。 他心頭跳了跳,心底隱約有了個猜測。 后頭的人還在喊:“齊哥別去啊,齊哥再等等吧,真的不安全啊……” “趙子義你湊什么熱鬧起什么哄?。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