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郭勇也覺得，齊星漢是應(yīng)該歇一歇了，他已經(jīng)馬不停蹄地為饕餮娛樂賺了太多錢了。但當(dāng)齊星漢真正提出要休假的時候，郭勇還是感覺到詫異。

    郭勇忍不住問：“為什么啊齊哥？”

    齊星漢掛斷電話，翻動著面前的報紙，頭也不抬地說：“答應(yīng)了牧水?！?/br>
    郭勇愣了下。

    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啊！

    “那……可，可是現(xiàn)在牧先生也不在啊。”話說到這里，郭勇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牧先生還回來嗎？”

    牧水自從去了金陽區(qū)，就再沒什么消息了。打從心底里來說，郭勇不希望牧水離開，盡管至今他都還沒能完全弄明白，牧水和齊星漢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還回來?！?/br>
    郭勇忍不住問：“牧先生去那兒找什么人啊？”

    “他的另一個監(jiān)護對象?！?/br>
    “牧先生……牧先生需要監(jiān)護很多人嗎？”郭勇更糊涂了的。

    “也許吧。”

    郭勇倒顧不上去理清楚牧水究竟要監(jiān)護多少人的問題，比較起這些，郭勇更希望齊星漢能維持在一個好的狀態(tài)，不會有心理全線崩盤的那一天。

    牧水則是其中的一個關(guān)鍵。

    管他是爸爸也好，情人也好，只要能對齊星漢的病情起到緩解的作用，就是好的！

    郭勇抿了抿唇說：“好，現(xiàn)在咱們先不說荊棘劇組的問題。齊哥，你就說，牧先生這都快兩天沒回來了，你不想他嗎？”

    齊星漢頓了頓。

    他在想，牧水會不會再遇上趙云一樣的東西。

    將齊星漢的表情收入眼底，郭勇心里就有數(shù)了，郭勇問：“齊哥，你記得牧先生的手機號嗎？”

    齊星漢對數(shù)字很敏感，本能地就報出了一串?dāng)?shù)字。

    郭勇立刻將號碼記下來，然后用自己的手機撥號撥了出去。

    齊星漢這才抬頭看他：“嗯？”

    郭勇已經(jīng)將全副心神都聚集在手里的電話上了，在嘟過幾聲后，那頭接了起來。

    牧水剛和袁盛擠上了車。

    公交車上依舊擁擠，大爺大媽們依舊身手勇猛，直將牧水往袁盛的身上撞。

    牧水又貼到了袁盛的懷里。

    他艱難地掏出手機，才接通了電話。

    “喂？”

    “喂，牧先生嗎？我是郭勇。齊先生的經(jīng)紀人，您還記得我吧？”那頭立刻說了一串話。

    “當(dāng)然記得，才分開沒兩天?！?/br>
    郭勇聽著那頭傳來的“別擠”“輕點兒”，郭勇趕緊問：“您這是在哪兒呢？”

    牧水大方坦白道：“去游樂園的路上?！?/br>
    郭勇渾身一緊，牧先生這到底是找誰去了？都跟人一塊兒去游樂園了！這不就等同于約會嗎？

    “牧先生！我事兒要跟您說。”郭勇陡然拔高了聲音。

    “嗯？”牧水微微側(cè)過臉，并且抬起手擋住了另一只耳朵，這樣才更能聽清聽筒里傳出來的聲音。只不過這樣他兩只手就都沒法抓扶手了。

    袁盛微微低頭，將手放進了牧水的西裝兜里，看起來就像是將他抱住了一樣。

    他不動聲色地透過絲綢，想要觀察出牧水臉上的神色變化。

    那頭郭勇接著說：“荊棘要接著往下拍了，齊先生馬上得回組，但是齊先生說，那得等您回來一塊兒才行。這戲不能不拍啊，都拍一半了，總得拍完……”

    牧水的臉色立刻就嚴肅了起來。

    再進劇組，那就是又要待上很久，輕易不會離開。到時候他再要找齊星漢就麻煩了。

    “你們什么時候去劇組？”牧水問。

    郭勇看了一眼掛鐘，瞎幾把胡謅：“這不就下午兩點出發(fā)嗎？趕得急。大家都想早點拍完，也好告慰人丁小姐的亡魂?！?/br>
    牧水抿了抿唇，一把拽住了袁盛的褲子：“我們下車。”

    袁盛大概是怕他把褲子拽掉，所以立刻抽手反攥住了牧水的手腕。

    兩人艱難地擠下了公交。

    牧水對那頭說：“下午方便等等我一起嗎？”

    “方便的方便的！”郭勇說。說著他還看了看齊星漢，等確認齊星漢沒有要開口反駁的意思后，郭勇一顆心也落了地。

    “那我馬上過來……嗯，帶個朋友可以嗎？”牧水問。

    袁盛他已經(jīng)接手了，就不可能再中途拋開，一定也得帶上才行。

    “可以的，沒問題?！惫聺M口答應(yīng)，非常的好說話。

    牧水這才掛斷了電話。

    但等掛了電話后，牧水才感覺到了一點為難。他自己跟上齊星漢沒問題，但怎么說服袁盛一塊兒去呢？

    牧水微微抬頭，看向袁盛，眨著眼，小聲問：“袁先生介意換個地方住嗎？”

    “去哪兒？”

    “一個劇組?！?/br>
    袁盛突然問：“你的另一個監(jiān)護對象，在那里？”

    牧水點了下頭：“唔，就昨天給我打電話的人。”

    袁盛漫不經(jīng)心地道：“哦，那就去吧?！?/br>
    牧水都忍不住感覺到驚奇。

    一個兩個怎么都這么好說話！完全不像是老師過去講的那樣，也和院長的描述有著很大的出入。

    還是說，其實我是個心理學(xué)天才？

    想到這里，牧水先被自己逗笑了。

    ……不不不可能的。

    “你有什么東西要收拾的嗎？”牧水問。

    “沒有?！?/br>
    “那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

    “行?！?/br>
    牧水忙拿出手機：“那我先查查路線，唔，怎么過去呢？”

    他一邊說話，一邊艱難地搗鼓著導(dǎo)航軟件。

    袁盛盯住了他的后腦勺，他的頭發(fā)都被睡塌了。

    “找著了嗎？”袁盛挪開目光問。

    “還沒有?！?/br>
    “會開車嗎？”袁盛問。

    “不會?！蹦了畵u了搖頭。

    袁盛奪過他的手機，拉下頭上綁的領(lǐng)帶，定位、確定路線，再將路線都印進腦子里。

    然后袁盛左右環(huán)顧了一圈兒說：“等著我?！?/br>
    說完，他又扣上了那張掛在腰間的小丑面具，大步走向了對面一家4s店，沒一會兒，他就開了一輛車出來。

    牧水：“……”

    盲、盲開？

    不，不對。

    他是去搶劫了嗎？

    袁盛開著車很快到了牧水的面前。袁盛已經(jīng)取下了面具，領(lǐng)帶也被隨意綁在了手腕上，暫時棄用。

    他不敢看牧水，微微瞇著眼，面容在這一刻顯得有些兇惡又冷漠。

    “上車，走?！?/br>
    牧水拉開車門坐進去：“我們一會兒會被抓去警局嗎？”

    “不是搶的?！痹⒄f著，抓住方向盤，一腳踩下了油門，目光平視前方。

    第21章 一號和二號的會面

    “真不是搶的?！痹娬{(diào)了一遍。

    牧水雖然不開車，但也知道一點基本常識，他問：“有牌照嗎？”如果沒牌照，一樣還是得被抓進警局里。

    “有?！痹⒄Z氣篤定地道。

    那就好，不用再去一趟警局了。

    牧水這才放松了，安安靜靜地倚靠在座椅里。他擔(dān)心袁盛太久沒開過車，待會兒撞電線桿子上，所以全程都緊緊盯住了前方，不敢有一絲放松。

    就在這種高度緊張之中，車突然停住了。

    “是這兒嗎？”袁盛問。

    牧水扭頭看向窗外，熟悉的摩天大樓映入了眼簾，這是和金陽區(qū)完全不同的風(fēng)景。牧水點了點頭：“是?！?/br>
    兩人打開車門走下去，牧水立刻給郭勇打了電話。

    “郭哥，我在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