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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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牧水連鼻子也皺起來了。 他只好問街邊走過的路人:“請問44號豐美小區(qū)在哪里?” 路人先是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然后低聲問:“豐美小區(qū)?。俊?/br> 牧水點(diǎn)頭。 路人指了一個方向:“好像是在那邊,那邊路不好走。”說完,路人又看了看牧水的模樣打扮:“你還是別去了吧,容易挨搶?!?/br> 牧水抿了抿唇。 第二個患者住在這么糟糕的地方嗎? 可對方的電話打不通啊,他又沒有別的聯(lián)系方式。 牧水想了想,把腕表袖口統(tǒng)統(tǒng)取下來放進(jìn)了兜里,然后脫下外套,抱在手里,將頭發(fā)全部揉亂,再解開襯衣扣子,解開兩三顆。 不夠,還不夠。 牧水對著街邊小商鋪的玻璃窗,努力地把眉毛往上揚(yáng),臉頰微微鼓起,嘴角向下撇,拼命向下撇…… 這樣…… 看起來夠兇了叭? 沒人會搶了叭? 作者有話要說: 水水:你看我兇嗎?(艸皿艸 ) 第13章 跟變態(tài)似的 牧水對著玻璃窗三百六十度照了一圈兒,這才挺直了背,氣勢洶洶地朝著豐美小區(qū)的方向過去了。 豐美小區(qū)挨在一個工地的后面,但大白天的,工地里卻沒見到什么人,儼然被廢棄了的樣子。 越過工地后,路就變得窄了起來。 幾個流里流氣的青年蹲在那里,嘴里咬著一截兒煙屁股,抽到都快燒嘴了,還舍不得丟。 牧水一眼望過去,就看見幾個紅黃藍(lán)綠的腦袋。 “有人來了。”蹲在前面的青年,拍了拍身邊的人。 其他人立刻咬著煙站了起來。 他們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緊緊盯著牧水打量起來,目光如骨附蛆。 牧水本來想裝作若無其事地從他們中間走過去,但想了想,覺得這樣氣焰不夠。 于是他目光冰冷地回視了過去。 本來他是不太擅長將目光放冷的,但后來學(xué)姐教了他一個訣竅。 “你想想,你辛辛苦苦抓到頭禿寫了一天的報告,然后word崩潰了,稿子全丟,你再看向電腦……” 牧水就用這樣的目光環(huán)視了一圈兒,冷冰冰地問:“有事嗎?” 幾個青年猛地向旁邊退了一大步,讓出了那條道。 牧水心中一動。 真有用??! 但就在這時候,一陣輪子骨碌碌滾動的聲音,傳入了牧水的耳中。 牧水扭頭朝自己的來路看過去,就見一個年輕男人,推著像是從工地里撿回來的廢棄小推車,漫不經(jīng)心地往前走著。 第一眼望過去,可以說男人渾身上下都引人注目極了。 男人扎著一頭黑色長發(fā)。 他戴著一張像是從游樂園撿的小丑面具,面具做工粗糙,高高向上咧開的唇都少了一半的紅漆,看上去跟只有半邊嘴一樣。面具底則泛著灰白,像是粉刷白漆的墻壁空置了十幾年后的效果。 一眼望過去,能讓人嚇得魂兒都飛了。 大冷天的,他穿著工裝背心,勻稱有力、線條漂亮的肌rou,就這么暴露在了外。下身是一條工地爆款軍綠色長褲,他用一條褪了色的皮帶扎在腰間,更顯得腰部勁瘦有力。 男人的個頭很高,可能有一米九,光是這么不緊不慢地邁動著步子,就讓人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壓迫感。 牧水的視線移了移,看向了他手里的小推車。 打扮如此獵奇活像變態(tài)殺人犯,又或者恐怖游戲里反派boss的年輕男人,推著的小推車?yán)锓帕恕幌淇祹浉导t燒牛rou面,一箱瓶裝水。 長發(fā)。 個兒高。 風(fēng)格異于常人。 牧水幾乎是立刻就猜想到了他的身份。 ——袁盛? 牧水怔忡間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 幾個青年突然扔了嘴里的煙頭,掉頭就往豐美小區(qū)的方向跑。 牧水:“……” 哦。 原來不是因為怕他,才往后退的。 男人轉(zhuǎn)眼就到了牧水的面前,然后他就這么直愣愣地推著小推車過去了。 牧水呆了一秒,這才看清男人戴的面具上,眼睛的位置,是用黑漆畫出來的卡姿蘭大眼。 所以面具壓根沒有挖開眼洞,以供使用者看向外面。 男人自然也就沒看見他。 這條路大概是男人已經(jīng)走過無數(shù)次的,所以他才根本不需要用到眼睛。 牧水只好抱緊了外套,趕緊跟了上去。 但男人腿長,哪怕是邁得不緊不慢,也漸漸和牧水拉開了距離。 牧水只好變走為跑。 等到跑近了,牧水抬起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背。 男人雙手把握著推車的把手,背肌也微微繃緊,牧水一戳上去,手指頭差點(diǎn)沒折了。 不過男人倒是猛地頓住了腳步。 他朝牧水的方向扭過了頭。 那張小丑面具乍然在眼前放大,恐怖的效果也就跟著得到了放大。 幾個青年早就跑得沒影兒了,一陣涼風(fēng)吹過,這條狹窄的路就更顯得荒涼了。 牧水放低了聲音,問:“您好,請問您是袁盛先生嗎?” 話音落下,牧水還打了個哆嗦。 凍的。 “你是誰?”男人開口了,嗓音低沉,讓人聯(lián)想到大提琴的音色。只不過他的聲音里摻了一絲嘶啞。那大概是壞了一根弦的大提琴。牧水心想。 “您好,我將要擔(dān)任您的監(jiān)護(hù)人。我叫牧水……”牧水將當(dāng)初對著齊星漢說的介紹詞,對著眼前的男人又說了一遍。 想著男人應(yīng)該就是袁盛沒跑了,牧水覺得自己也不用再扮兇了,于是決定把衣服穿回去。 面前的男人這時候完完全全轉(zhuǎn)過了身,他伸出手一把攥住了牧水的手腕。 “成年了嗎?”男人的指腹摩挲過了他的手腕,嗓音低沉地問。 “袁先生,我成年了!”牧水有點(diǎn)不高興。倒是把手松開,讓他先把衣服穿上?。?/br> 好凍的! “胡說八道,沒成年?!蹦腥寺掏痰卣f:“我不要小孩兒,養(yǎng)小孩兒很難的?!?/br> 牧水才不跟他計較誰養(yǎng)誰的問題:“您能摘下面具嗎?” 男人歪頭問:“你好看嗎?” 這個問題可難住牧水了。 好看嗎? 他怎么知道自己好不好看呢? 男人點(diǎn)了下頭:“哦,那就是不好看?!?/br> 說著,男人摘下了面具,先是露出了下巴,然后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窩,斜長且?guī)е稽c(diǎn)兇悍氣的眉。 他露出了整張臉。 比照片上來得更要俊美,五官也更顯得銳利。 眉宇間填著獸類的野性。 不過他不像照片上一樣,露出張狂放肆又詭異的笑,所以看上去,帶給人的攻擊性和壓迫感減了不少。 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琥珀色的眼眸里,綻放著冰冷的光。 “您好。”牧水朝他伸出了手。 男人的目光落在了牧水的身上。 凌亂的黑發(fā)底下,是一雙如水的眼眸,被凍得微微泛紅的鼻尖,粉白的唇。 單薄的襯衣裹住了他的身軀,扣子解開,露出一截兒修長的脖頸,還有漂亮的鎖骨,鎖骨旁邊綴著一點(diǎn)紅色小痣。 少年像是黑夜盡時的第一抹朝陽。 柔軟,漂亮,讓人在望過去后,就怎么也挪不開目光了。 男人的目光漸漸有了變化。 冰冷褪去,轉(zhuǎn)而變得深沉和渙散起來,他的呼吸也變得粗重了一些,像是獸類捕獵時發(fā)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