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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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難得見少主也有這么吃癟的時候,他有些幸災(zāi)樂禍:“那您是準(zhǔn)備自己解還是——” 后面的話在葉懷瑾逐漸危險起來的眼神中咽回了肚子里,然后道:“雖說此毒可解,但是恐怕表小姐要遭好一番罪了?!?/br> 葉懷瑾蹙眉。 “毒性已經(jīng)發(fā)作,壓制是不能夠了,而且先前……”朔月猶豫著看了眼床榻上躺著的許寧妤,又心虛的看了看葉懷瑾,有些頭痛。 看透了還不能說,這要讓他怎么解?! ???! 進行一半了才想起來讓他來收尾,太過分了吧! 不過葉懷瑾的視線有些不善,他心里雖然不滿,卻也仍是慫的不敢發(fā)作,于是道—— “表姑娘的毒已經(jīng)解了一半?yún)s被迫停止,對身體的傷害還是很大的。相思鎖已經(jīng)侵入表小姐的血脈之中,雖說人暫時昏迷著,但這樣下去只怕毒性會從內(nèi)發(fā)作,用冰水壓制也只能暫時降溫,終究是治標(biāo)不治本?!?/br> 他看著葉懷瑾越來越凝重的表情干脆眼一閉心一橫,豁出去了似的一股腦把話全說了:“其實少主也不一定非得獻身不可,您用別的方式解決也是可以的!” 說完之后,站在一旁假裝自己是個啞巴。 清平指揮著人將木桶抬進來的時候,感受著屋里的氣氛,突然覺得竟比桶里的冰水還要冷上幾分。 滿滿一桶冰水放在里屋正中,水面溢出絲絲縷縷的寒氣,屋子里三個人都沒動作,也不說話,安靜的詭異。 葉懷瑾不說話,清平也不敢動。 朔月悄悄吐了口氣,繞著木桶轉(zhuǎn)了一圈,看著床上躺著的許寧妤躍躍欲試:“唔……我來還是您來?” 葉懷瑾鐵青著一張臉,半晌沒有吭聲。 朔月余光掃了他一眼,大著膽子掀開了許寧妤身上的被子。 只聽身后一聲壓抑著的聲音從牙縫中擠了出來,是朔月從沒聽過的語氣。 “你們都……出去!” 第三十九章 許寧妤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風(fēng)寒了。 難道太后送來的藥還有這么個后遺癥? 她驚悚的聽清平跟她講她又睡了幾天,掰著指頭細(xì)細(xì)一算自八月底從匯城回京她硬是生生睡了大半個月。 頭昏昏沉沉的,眼睛也漲的難受,她接過從清平手里要過來的鏡子看著鏡子里眼睛浮腫臉大如斗的人怎么也不敢相信里面的人就是自己。 她有些欲哭無淚,嘟囔著濃重的鼻音要哭不哭的問清平:“那我什么時候才能下床出一下我這小小的清漪院?” 清平用被子將她整個人圍的嚴(yán)嚴(yán)實實,順手又塞進被里一個暖烘烘的手爐,輕聲哄她:“把小大夫開的這些藥喝完就好啦,而且過幾日您還要進宮去赴賞菊宴呢!” “小大夫?”許寧妤好奇的眨了眨眼。 “您之前發(fā)熱就是小大夫看的,世子帶來的大夫。”清平想了想,形容了一下:“就高高瘦瘦的,一笑起來就叫人覺著涼颼颼的,看著好像與世子還挺熟的?!?/br> 朔月? 他竟然還是個大夫? …… 她將這事兒暫且擱下,又問清平:“世子哥哥今天有來過嗎?” “唔……沒有?!?/br> 許寧妤撇了撇嘴,這人也不知道又怎么了,只聽說在自己昏迷的時候還知道每日過來一回,自己醒了又見不著人了。 她又有些氣自己,明明也不是多嬌貴的身體,怎么就先是受傷,再是發(fā)熱,又是風(fēng)寒的? …… 又將養(yǎng)了幾日,期間很是趕巧,每次她睡下了葉懷瑾就來了,導(dǎo)致每次都是第二天一早從清平口中知道世子哥哥其實還是每天都有來看她的。 怎么的?她還應(yīng)該很高興咯? 這天她特意像往常一樣早早的閉了眼,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等著葉懷瑾來。 左等右等,等得她真的有些熬不住了,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半夢半醒之間她覺著屋子里有腳步走動的動靜,也不知道都這個時間了清平還在干些什么。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能感覺的到有人在床邊站定,她想睜開眼,只不過嘗試了一下,眼皮太重始終沒有成功。 葉懷瑾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唇角幾不可見的勾起一彎好看的弧度。 別人養(yǎng)病都是越養(yǎng)越瘦,這人倒好,臉上愈見豐腴。 他伸出手捏了捏睡夢中少女的臉,軟軟的,嫩嫩的。像是剛出鍋的剝了殼的雞蛋,帶著些暖熱的溫度,十分舒服。 許寧妤被他捏的忍不住睡夢中皺起了眉,嚶嚀一聲翻了個身抱住他的手臂。 葉懷瑾身體僵住,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而罪魁禍?zhǔn)讌s只是將他的手墊在自己臉旁,又沉沉睡了過去。 他忽然忍不住啞然失笑。 “小妤兒?!彼p輕的喚她,不知是說給自己還是說給她聽—— “你不是總想知道,那日我與太后說的話是真是假?” 他描畫著她的輪廓,眉眼柔和:“近來,我也細(xì)想了想——原本那天跟太后說那些話的時候我沒當(dāng)真。不過現(xiàn)在,我竟然也開始有些期待起來了。” 他又站了一會兒,之后將手輕輕地從許寧妤的手臂里抽出,臨走前特地碾滅了燭臺上的光亮。 內(nèi)室歸于幽暗的瞬間,床榻上原本熟睡的許寧妤顫了顫眼睫悄悄地睜開了眼。 黑暗中,她眼神清明,眼底似有暗流涌動,方才葉懷瑾那一番話在她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所以,在她昏迷的這一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 不過不管怎么說,朔月開的藥果然有用。 至少趕在賞菊宴前許寧妤面上已經(jīng)不見了絲毫病容。 皇后十分貼心的派了人來給她送參加宮宴穿的衣服,妝花緞面的錦繡衣袍華貴大氣,圖案是活潑朝氣的花草蟲魚。病了月余的許寧妤抱著宮里賞賜下來的新衣裳美滋滋的笑倒在了床上。 賞菊宴的當(dāng)天,宮里竟還特意派了車駕來定國公府接人,許寧妤這還是第一次獨自進宮,心里難免有些忐忑不安。不過,今日她身上這身衣服端莊華貴,倒也硬生生將她整個人的氣勢都加重了幾分。 她端著一臉的端莊嚴(yán)肅在小宮人的服侍下爬上了馬車。 秋日的天氣平添了幾分冷意。一陣涼風(fēng)吹來,馬車上的紗簾被風(fēng)吹得高高揚起。眼角余光里,一點墨色在紗簾翻飛之間時隱時現(xiàn),許寧妤忙抓住在風(fēng)中恣意的車簾朝外頭看,然后瞪大了眼…… “世子哥哥!” 葉懷瑾的馬剛好被宮里派來接她的車駕擋到,若不是風(fēng)吹紗簾她還真不一定能瞧得見。她原本還以為此次兩人不能一同進宮呢,這樣倒是蠻好。 她興奮的同葉懷瑾招手。 葉懷瑾眼神微動,輕夾馬腹慢慢踱到車前。 許寧妤還是頭一回見他穿朝服的樣子,少了幾分清潤風(fēng)雅多了幾分氣宇軒昂。黑色朝服的映襯下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更顯白皙如玉,鼻梁高挺、鳳眼微挑,微抿著的唇在端詳著車內(nèi)的少女時終于有了少許弧度。他的頭發(fā)一絲不茍的全梳了上去,束在一只鑲嵌著黑曜石的華美白玉冠里,整個人的氣質(zhì)說不出的冷淡疏離。 他將許寧妤上下打量了一遭,狹長的鳳目里頭含了幾分笑意:“小妤兒這么一裝扮,倒也有幾分名門淑媛的感覺了?!?/br> 許寧妤被他的笑晃了眼,滿腦子都是那天晚上他說的那番話,以及微涼的指尖在臉上慢慢劃過的感覺,臉頰微微發(fā)燙,透出幾分嬌羞。 葉懷瑾一怔。 恰好馬車開動。 車與馬錯開的那一瞬間,許寧妤有些羞惱的雙手覆面捂住了臉。 她剛剛……她剛剛在想些什么?! 馬車一路暢行,葉懷瑾騎馬遠(yuǎn)遠(yuǎn)跟著始終錯開一段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這倒是讓許寧妤長舒了口氣,不然若是還像剛剛那個樣子,她真的不知道要再怎么開口才好了。 她摸了摸懷里的燙金帖。 ——賞菊宴……先前養(yǎng)傷的時候花未好像提過這么回事,當(dāng)時世子哥哥給自己送帖的時候她還沒想到。 眼下卻由不得她不多想了。 為了能讓她這個無關(guān)人士參加這么個宴會,受了傷還忙趕著給自己送藥生怕宴會開辦的時候自己還臥病在床…… 但是這次宴會明明應(yīng)該是花未的重頭戲才對…… 而且,皇后也來湊這個熱鬧了。 只是單純的為了迎接月祗國使者么? 她想的頭痛,心底隱隱生出幾分不好的預(yù)感,額角也跳得厲害,這會兒真是連收到新衣服的好心情也消磨殆盡了。 ……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馬車在宮門前停了下來,馬車換了步攆抬著她往皇后的永和宮去。宴會開始之前,所有的勛貴女眷都會先在皇后那里等著,到陛下傳喚,再一同前往露華苑。 只是萬萬沒想到,剛踏入永和宮的宮門,迎面就碰上了同樣盛裝華服的花未。 許寧妤垂眼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忽然有些后悔,眼角跳的越來越厲害,她基本已經(jīng)確定今天這場菊宴,是一場陰謀無疑了。 “表姑娘。”花未絲毫不介意與她撞衫,主動迎了上來,親熱的抓住了她的手。 許寧妤掙了一下沒有掙開。 她將視線落在緊扣著自己的手上,從胸腔里涌出一聲輕呵:“花未姑娘這是在做什么?” “以前皇后去穎和宮里的時候,時常跟太后夸贊,說定國公府的表小姐是個心善又美的妙人。以前我還沒好好觀察過,現(xiàn)在一看,倒的確如此?!?/br> “所以呢?” 許寧妤心里不悅,眉頭緊鎖。 花未的手仍在她手背上緊扣著,另一只手的指尖輕輕描摹著許寧妤袖口的花紋,一邊說一邊撥開她的衣袖露出小半截藕似的玉臂,眼里隱隱有幾分得意:“所以……我若是將——” 她的視線落在許寧妤手臂上的一點殷紅,眼睛里閃出一瞬間的錯愕,她見鬼了一般盯住許寧妤平靜的臉,有些慌亂:“怎、怎么可能?!” 許寧妤厭惡的一把拂落花未扣著自己的手,擰著眉將袖子放下,語氣不快:“你是有病么?!” “不、不可能的。”花未瞪視著她,口中念念有詞:“相思鎖……無藥可解,只能……只能……才可以恢復(fù)正常,你怎么會、怎么會……” 許寧妤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只當(dāng)她受了什么刺激,打算越過她直接往里走,只是還未邁出一步又被花未抓住。 “你……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