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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給偏執(zhí)男配獻個吻(快穿)在線閱讀 - 第261節(jié)

第261節(jié)

    “……嗯,不會的?!?/br>
    第157章

    或許是安置好了父母,季聽心中再無旁的牽掛,這一覺睡得死沉,等醒來時已經(jīng)是翌日清晨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嬤嬤放大十倍的臉,她頓時嚇了一跳,差點親上嬤嬤。

    “你干什么?”季聽震驚的捂住嘴。

    嬤嬤嘴一撇眼一紅,哀嚎一聲跪在了她身側(cè):“貴妃娘娘,皇上他,駕崩了!”

    季聽怔了一瞬:“什么時候的事?”

    “昨日夜里。”嬤嬤眼淚嘩啦啦,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季聽急忙掀開被子起身:“這么大的事,昨夜為何不叫醒我?!”

    “督主吩咐了,不能打擾您休息,若是旁人問起,就說您傷心過度昏厥了?!眿邒吣艘话蜒蹨I,終于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奴婢恭喜貴妃娘娘,先帝駕崩前留了遺詔,著九皇子繼承皇位,等登基大典一過,您就是太后了!”

    “……你這情緒切換的也太快了?!奔韭牊o語。

    嬤嬤有些不好意思:“奴婢也是替您高興……您現(xiàn)在醒了,得去皇上跟前哭靈了,若是一直不去,恐怕會被人指指點點?!?/br>
    “督主怎么說,他讓我去了嗎?我不會一到那邊,就有反賊要劫持我吧?”戲本子看多了,總覺得這會子隨時會遭遇危險,她不太想出門。

    嬤嬤笑了:“娘娘想多了,這些年皇上不肯立太子,朝堂宮廷處處都是督主大人做主,督主大人的勢力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怎么會讓您在后宮出事呢?!?/br>
    季聽一想也是,于是叫嬤嬤伺候著換了素白衣裳,想了想又在臉上敷了一層粉,臉色頓時蒼白起來了。嬤嬤連連點頭:“還是娘娘有辦法,各宮嬪妃已經(jīng)在靈前哭一夜了,個個都憔悴得不行,咱要是紅光滿面的過去,定然是要惹出是非的?!?/br>
    “嗯,走吧?!奔韭犝樟苏甄R子,確定尋不出破綻了便出門了。

    嬤嬤跟在身后,還不住的小聲提點:“待會兒到了那邊,您可一定要哭出聲來,雖然督主吩咐了不準您掉眼淚,但奴婢怎么想怎么不合適,您多少還是做個樣子?!?/br>
    “我知道了?!奔韭犘睦飹炷钌晖来ǎ窒肴フ宜麊枂柷闆r,可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擺出一張頹喪的臉,低著頭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后,總算到了靈堂,季聽遠遠看到靈前跪著的嬪妃們,嗷的一嗓子喊了出來,唱戲一般捂著臉跑到靈前,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嬤嬤看著這一系列流暢的cao作,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但好在其他人累了一夜,也沒精力看她了,就算有那么幾個偷看的,也不敢多說什么。

    季聽剛跪下干嚎幾聲,就累得不行了,這才想起來自己沒吃早膳,再看一眼靈堂上擺的飯菜,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但是也只能看看了,季聽嘆了聲氣,等嬤嬤過來后小聲說了一句:“你怎么不提醒我吃早膳?”

    “哎喲!奴婢光想著您做太后的事了,把早膳給忘了。”嬤嬤一臉懊悔,顯然這是她做奴婢的生涯里最大的失誤。

    季聽無奈的看她一眼:“罷了,都到這兒了,再吃也晚了?!?/br>
    嬤嬤連連稱是,扶著她到一旁跪下。

    哭靈的時間比季聽想的要久,轉(zhuǎn)眼一上午過去,大殿里已經(jīng)三個人昏倒了,剩下的還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她肚子餓得不行,可也只能堅持著。

    日頭漸漸西移,她的膝蓋疼得不行,跪在那里搖搖晃晃的,嬤嬤目露擔憂,可也沒辦法幫她,只能在身邊小聲鼓勵。

    “……你說再多也沒用,我恐怕是真不行了,嬤嬤,你記得接住我?!奔韭犛袣鉄o力道。

    嬤嬤疑惑:“接住什么……”

    話沒說完,季聽朝她眨了一下眼睛,接著朝她懷中倒去,嬤嬤愣了一下后反應過來,急忙扯著嗓子喊:“貴妃娘娘!貴妃娘娘!來人吶娘娘昏倒了!快送娘娘回去歇息!”

    一陣兵荒馬亂后,季聽如愿回到了鳳棲宮,叫人做了一堆佳肴開始用膳。

    大殿內(nèi)再次恢復平靜,一個宮妃終是忍不住酸溜溜道:“貴妃娘娘真是好福氣,從未侍寢過一日,卻白得了一皇子,如今先帝駕崩,她只守了一上午,便昏過去歇息了,跟她一比,咱們這體格糙得竟像奴才一樣?!?/br>
    “jiejie慎言,先帝傳位九皇子,貴妃娘娘日后便是太后,不是你我可議論的。”一個年歲較小的妃嬪道。

    那宮妃嫉恨的絞住手帕:“幾日后本宮就要隨皇上去了,本宮還有什么可怕的?”

    “jiejie這么說,可是要置母家于不顧?”妃嬪反問。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大殿上所有妃子聽得一清二楚,果然她一開口,其他妃子心底的不服頓時壓下不少。

    這邊申屠川聽說季聽昏倒的消息后,立刻從前朝回到了后宮,結(jié)果一進鳳棲宮就看到她正在大快朵頤,頓時好氣又好笑:“方才有人說你昏倒了。”

    “我裝的,”季聽夾了塊芋頭,嘴里頓時鼓鼓囊囊的,“你怎么回來了?”

    “你說我怎么回來了?”申屠川氣笑了,方才聽說她昏倒,雖然心里下意識覺得有問題,但身體還是先行了一步,等他猜出個中關(guān)竅時,已經(jīng)到了這里。

    季聽趕緊把嘴里的東西咽下:“今日可有人鬧事?”

    “沒有,你既然無事,我就先走了,若不想守靈,直接知會太醫(yī)院一聲,他們自會幫你尋好理由。”申屠川匆匆道。

    季聽嘖了一聲:“太醫(yī)院也都是你的人嗎?你手伸得可夠長啊督主大人?!?/br>
    “怎么,剛要當太后,便想收拾我這個佞臣了?”申屠川撩起眼皮看她。

    季聽輕哼一聲,起身緩緩走到他跟前,趁他不備踮起腳在他臉上啾了一口:“那倒不舍得,就是挺想親一下的。”

    申屠川的唇角勾了起來,一把攬住她的腰,將人帶進了懷里:“等我忙完……”

    忙完做什么,他沒有說,只是眼神就叫季聽開始臉紅心跳了,再不敢招惹他。她慌張的推開他:“你你趕緊去忙吧,我就不打擾了?!?/br>
    申屠川輕嗤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他一走,季聽也沒什么胃口了,懶洋洋的到貴妃椅上躺下,一晃一晃的打發(fā)時間。

    托申屠川的福,這一日她沒有去守靈,只是第二日說什么也得去了,拖延到快晌午時,她才往大殿去,一到就開始昨日的流程,等到跪下后實打?qū)嵉牟亮艘话押埂?/br>
    演戲,真的是力氣活啊。

    后宮忙碌的時候,前朝也沒閑著,季聽不知其中險惡,但也明白讓九皇子順利登機不是什么容易事,但好在最后的結(jié)果是好的。

    當日晚上,便傳來昭告天下、半月后新帝登機的消息,后宮一眾人等在先帝靈前朝季聽下跪道喜。

    季聽繃著臉,擺出一副悲傷的模樣:“各姐妹平身吧,日后這宮里,還是得咱們互相支撐了?!?/br>
    “太后娘娘!”一個今年剛?cè)雽m的小宮妃撲通跪下,眼淚汪汪的看著季聽,“求娘娘救救嬪妾,求娘娘饒命!”

    小宮妃的話就像帶了個頭,十幾位沒有子嗣的妃嬪也跟著跪下,哭海連天的求她,這哭聲要比對著先帝時不知真誠多少。季聽看著這些花一樣的小姑娘,忍不住一聲嘆息,正要說些什么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先帝尸骨未寒,你們便這樣逼迫太后,究竟意欲何為?”

    眾人一個激靈,當申屠川邁過門檻走進來時,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了。

    季聽看向他,眼中滿是不忍,申屠川沉默一瞬,淡淡道:“先帝崩逝時并未留下要爾等殉葬的只言片語,只提過要你們?nèi)レ`山寺帶發(fā)修行,為他老人家祈福,你們這都不愿?”

    嬪妃們都愣住了,有腦子活泛的瞬間明白了其中關(guān)竅,當即叩謝季聽,其余人也跟著道謝。

    申屠川掃了季聽一眼,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新帝回宮了,娘娘隨我來吧。”

    “……好?!奔韭牸泵Ω庾呷?。

    兩個人都繃著臉,誰也沒有說話,一直到?jīng)]人的小路上,季聽才偷偷牽住了申屠川的袖子。申屠川頓了一下,將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

    “帶發(fā)修行也好可憐啊,她們那么年輕,家世容貌都不錯,本來可以有個大好人生的。”季聽嘆息一聲。

    申屠川握緊了她的手:“你想讓她們留在宮里?”

    “留在宮里也是磋磨人生,但至少比帶發(fā)修行要過得好一些?!奔韭犆虼?。

    申屠川淡淡道:“可我不想讓她們留下。”

    季聽蹙眉看向他,他停頓片刻繼續(xù)道:“太礙眼了,新帝年歲還小,要過上幾年才開始選妃,她們一走,后宮便只有我們兩個了,不好嗎?”

    “好是挺好的,就是……”

    申屠川打斷她的話:“帶發(fā)修行只是一個借口,我會暗示她們家中,找機會便以假死脫身,讓她們各自再尋前途?!?/br>
    “還能這樣嗎?”季聽打起精神。

    申屠川掃她一眼:“怎么,動心思了?”

    “……你真是?!奔韭牽扌Σ坏?,瞄一眼周圍沒什么人,當即掐了他的手心一下。

    申屠川的唇角勾起:“我這幾日會非常忙,恐怕顧不上你,你隨心就是,不必太在意旁人眼光?!?/br>
    季聽知道他這是不想讓自己再去守靈的意思,但這樣勢必會給他造成一些麻煩,因為她只是隨口應下,并不打算真的如此肆意妄為。

    兩人說著話,很快到了東宮,季聽盯著眼前的大門,突然有些緊張的停了下來。

    申屠川奇怪的看她一眼:“怎么不進去?”

    “我有點怕……”想想她也不過十七歲,竟然有了個六歲的兒子。

    申屠川安慰:“不必擔心,九皇子很好相與?!?/br>
    “真的嗎?可我覺得他不會喜歡我?!睕]有誰會喜歡突然冒出來的娘吧,更何況她和申屠川對于新帝來說,都是能對皇位造成威脅的人。

    申屠川沉默一瞬:“新帝乃是宮女所生,自幼養(yǎng)在宮外,被那些奴才苛責虐待,若不是你接他入宮,恐怕他連活命都十分艱難?!?/br>
    “這樣啊……”季聽有些怔愣。

    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絲暖意:“所以不必擔心,他雖然從未見過你,但心里對你卻是感激的,我看人向來精準,新帝不會是那種恩將仇報的人?!?/br>
    聽到申屠川這么說,季聽總算是放下心來,鼓起勇氣一步一步往院里走,沒走多久便看到一道瘦瘦小小的身影,此時正坐在院里石凳上讀書。

    小身影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抬起頭來的瞬間與季聽對視,兩人同時愣了一下。片刻之后,季聽訕笑著開口:“皇、皇兒?!?/br>
    小朋友有些羞澀,臉上竟有她的三分影子:“母后?!?/br>
    ……

    與新帝的相處,和諧到遠超季聽想象,等她從東宮回來時,心里是萬分不舍的,于是翌日一早就跑去了,‘母子’倆的感情突飛猛進。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前朝逐漸趨于穩(wěn)定,先帝在大殿內(nèi)放置七日后,終于還剩下最后一個夜晚。

    按照規(guī)矩,這天晚上所有嬪妃都要在大殿里守著,季聽也不能例外。晚膳時間一過,她便一身素衣的過去了,往自己的位置上一跪,連號喪都懶得號了。

    一直跪到深夜,兩條腿感覺都木了,季聽覺得如果真這么堅持到明天,她鐵定得幾天都不能走路,再看殿內(nèi)其他妃嬪,比她的狀態(tài)更差,有幾個眼看著這幾日瘦了下去。她嘆息一聲,決定做回好人:“本宮與先帝伉儷情深,如今先帝駕崩,本宮心中哀痛,想獨自與先帝說會兒話,你們?nèi)羰菬o事,便先退下吧?!?/br>
    “是?!北婂鷭鍛暎鲗m奴才忙去扶人,七扭八歪的離開了。

    季聽等他們一走,立刻將剩下的宮人也斥退了,確定大殿之上就她和一個死人后,頓時放松下來,隨意的倚著柱子坐在地上,按著自己疼得沒有知覺的膝蓋。

    就這她還在膝蓋上綁了軟墊,若是沒有那東西,她說不定腿都要廢了。季聽嘆了聲氣,感覺腿漸漸恢復知覺后,便沒有再揉了,懶倦的看向正上方的棺木,總算后知后覺的感覺到了怕。

    ……她剛才是怎么想的,竟然為了能偷會兒懶,就把所有人都遣散,自己單獨跟一具尸體留在一起?季聽咽了下口水,漸漸的渾身開始發(fā)毛。

    一陣風吹過,將白幡吹得動了動,好像有人影閃過一般,季聽瞬間繃緊,一臉緊張的盯著經(jīng)幡。

    “怎么了……”

    “啊!”

    季聽驚恐的尖叫一聲,扭頭便看到門口多了個人。申屠川頓了一下,無奈的開口:“是我?!?/br>
    季聽頓時放松下來,一臉后怕的扶著柱子起來:“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