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申屠川的臉色沉了下來,當即撫上她的額頭,發(fā)現(xiàn)體溫正常后眉頭皺得更緊:“沒有發(fā)燒,具體是哪不舒服?” 季聽抓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靠近心臟的位置,入手有彈性的溫軟后,申屠川愣了一下,隨即眸色暗了暗。 “心跳好像不太對?!奔韭犚槐菊?jīng)。 申屠川再開口嗓子已經(jīng)啞了:“哪里不對?”“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你想的了,你回來我就感覺好多了?!奔韭爟芍恍∈肿プ∷拇笫郑谒闹讣庥H了親。 申屠川嘴唇抿了起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什么啊?”季聽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申屠川將手縮了回來,別開臉看向一邊:“我去做飯?!边@么說著,他卻沒有動。 季聽無辜的看著他:“可是我難受?!?/br> “你不是說已經(jīng)好多了?”申屠川蹙眉看向她,雖然覺得她大概率是裝的,可還是會擔心。 季聽略微苦惱的和他對視:“我也不知道,一會兒好一會兒不好的,你不是之前跟醫(yī)生學過很多嗎,幫我看看吧?!?/br> “我只是學了簡單的傷口處理……” 申屠川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季聽在他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把睡衣扣子解開了三顆。季聽看到他僵住的模樣,很想對著他邪魅一笑,問問他還滿意不。 但是為了避免畫風朝奇怪的方向走,她忍住了這種沖動,溫柔的攀著他的胳膊咬在他耳邊呼吸,濕潤的風呵進耳朵,申屠川整個人都繃緊了。 “小川,不吃飯,吃我好不好?” 軟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申屠川喉結動了動,將她從身上撕下來,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季聽說完這些羞恥感爆棚的話,整個人都像放進鍋里蒸過了一樣,熱得快要冒煙了。但是心里不管多害羞,面上還要裝出單純又狂野的模樣,勢必今天把他給辦了。 事到如今她也看出來了,當初對小申屠川的那套,對現(xiàn)在這個大申屠川根本沒用,不能一味走溫暖圣母路線。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說話必須澀情點,能用身體表達的就不能一直用語言,否則總會讓人覺得差點意思。 申屠川怔怔的看著她,在季聽以為要成事的時候,他突然陰沉著臉幫她把扣子一顆顆系上。 “?” “你想都別想?!鄙晖来弁?,扔下這一句后冷著臉走了。 “……” 作者有話要說: 聽:別說話,好丟臉… 第23章 你想都別想…… 季聽呆呆的坐在床上,許久之后總算是意識到,她這是被嫌棄了,被那個當初追著趕著要跟她有點什么的人嫌棄了。 而她剛才都干了啥?又是解扣子又是撒嬌的,最后連露骨的話都說了,簡直是、簡直是…… 太特么丟人了??! 她絕望的倒在床上把被子蓋過頭頂,把自己封印在被窩里,哪怕在里面都快窒息了,也不愿意出來。臉好燙,好羞恥,有種這輩子都抬不起頭的感覺,她竟然被申屠川給拒絕了。 季聽可以說是大受打擊,因為她在決定跟他有進一步發(fā)展時,就沒想過他會拒絕,但是現(xiàn)在事實擺在眼前,她確實被拒絕了,而且申屠川拒絕得毫不留情,直接戳破了她的幻想。 “不丟人不丟人,他是任務對象,任務里本來就有可能發(fā)生任何事,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季聽深呼吸安慰自己,但一想到剛才的情景,想到申屠川拒絕自己時的神情臉色,她就像被丟在鍋里煮的蝦一般,哪哪都是紅的。 不知道在被窩里待了多久,她終于因為窒息掀開了被子,呼吸到新鮮空氣的瞬間,表情稍微冷靜了些,低喃申屠川心里還有她,之所以會拒絕肯定是有原因的,她要克制住丟人的情緒,努力找到癥結所在。 就這么給自己做了許久的心理輔導,在申屠川端著晚餐進門的瞬間,她還是立刻閉上了眼睛,假裝已經(jīng)睡著了。 算了算了,高估自己的心理素質(zhì)了,今天還是給自己放一天假吧,等明天心情緩和了再跟他聊這些。 申屠川冷著臉,顯然也在生氣,一眼看出她的偽裝后,冷漠的開口:“吃飯?!?/br> 季聽不搭理他。 申屠川的臉又黑了一分:“起來吃飯?!?/br> 季聽心里冷哼,面上繼續(xù)裝睡。原先對她還算有耐心的申屠川,看到她這副樣子后起身到床前,眼底仿佛凍了十年的冰:“睜開眼睛,吃飯?!?/br> 季聽睫毛顫了顫,猶豫要不要睜眼,就這猶豫的一瞬間,錯過了睜開的最佳時間。申屠川單腿跪在被子上,捏著她的下頜逼她面對自己,季聽只好睜開眼睛,看到他冷漠的眼神后心都涼了。 心涼就涼了,還感覺十分委屈,這混蛋每一個表現(xiàn),都在向她表達他深愛自己,可偏偏在她主動后,給了她羞辱。 一想到他現(xiàn)在不是十八歲的小少年,而是二十八歲的成年人,遠比當年要成熟,所以做事不留余地顯然是故意的,季聽因此更加難受了。 “你在發(fā)什么脾氣?”申屠川板著臉問。 季聽心里也有一點點生氣,想要別開臉從他手上掙脫,卻被他死死捏住。她有些吃痛,但只是皺了皺眉,沒有表現(xiàn)出來。 然而申屠川還是發(fā)現(xiàn)了,松開了她的下頜淡淡道:“乖乖吃飯,這件事我可以不計較了?!?/br> 季聽聞言終于忍不住了:“我又沒做錯什么,你有什么可計較的?”他都能干出給她下藥后半夜種草莓的事了,她就是稍微直白的表達一下,又沒有強行把他辦了,有什么可值得他計較的。 “你不承認?”申屠川眼睛漆黑,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季聽知道他現(xiàn)在真正動怒了,還沒說話氣勢先矮了三分,半晌怯怯的問:“什么意思?” 說完她又唾棄自己,面對他是不是有點慫過底了? 沒等她反思完,就聽到申屠川夾雜著冰霜的聲音:“不就是想像十年前那樣,哄騙我之后趁機逃走,季聽,我是有多蠢,才會一個地方跌倒兩次?!?/br> 季聽一愣,想起當初也是答應了他要做那事,然后提著籃子走后再也沒有回來,她這次又來勾他,所以他認定……這是什么神奇腦回路?。?/br> 季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顧不上害羞了,一本正經(jīng)的抓住他的手腕:“我都跟你說了,當初我消失不是自愿的,這個事你不信我們稍后再說,就說現(xiàn)在,我都被你綁著了,外面還有一堆保安跟狗,我怎么可能逃得了?” “當年我也是這么覺得的,但你還不是消失了,還讓我跟警方找了十年都沒找到。”申屠川淡淡道。 季聽噎了一下,竟然無法反駁,憋了半晌說了句:“總之我現(xiàn)在要跟你……是因為我想這么做,不是為了逃走!” 申屠川平靜的看著她,什么話都沒說,但季聽愣是從他眼里看到了幾個大字:我信你個鬼哦。 季聽一陣無力,如果這貨一直抱這種想法防著自己,那他倆就別想成事,但不成事的話申屠川就一直算愛而不得,任務就無法成功,任務無法成功她就要一直被鎖著,來來回回的成了一個完美的死循環(huán)。 “起來吃飯?!奔韭犎f分頭疼之時,申屠川還不忘喊她吃飯。 季聽無語的看他一眼,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悶悶不樂的跟著他到桌子前,開始吃已經(jīng)微涼的飯菜。 一頓飯在沉默吃完,申屠川解開她手上的束縛,陪她去三樓玩了會兒,該睡覺的時間了把她送回房間,再次縛在床上。季聽看一眼叮當響的手腳,以及申屠川手里的茶,突然有了一個提議。 “小川!”她忙叫住他。 正要把茶遞給她的申屠川停了下來,她咬了一下嘴唇,還沒說話臉就紅了,但還是克制住害羞的情緒,小聲提議:“我今天可以不喝這個嗎?” “你又想做什么?”申屠川瞇起眼睛。 季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現(xiàn)在睡眠質(zhì)量挺好的,沒必要喝。”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jīng)知道這些藥粉是申屠川之前失眠時配的藥,沒有什么副作用,申屠川給她喝也不是為了防她,純粹是因為要給她調(diào)作息。 見申屠川沉默不語,季聽補充一句:“是藥三分毒,能少吃還是少吃?!?/br> 申屠川聞言,便把杯子放下了:“那你不要熬夜,好好休息。” “嗯……”季聽見他要走,趕緊叫住他:“還有一件事!” 申屠川皺眉停下,季聽垂眸,再抬頭就是一副委屈的神色了:“你、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最近為什么都不親我了?” 申屠川一頓,半晌俯身在她臉上印下一個吻。季聽瞄了他一眼,聲音更小了:“我想要那種親?!?/br> “哪種?” “……就、就你之前,給我下藥后的那種親。” 季聽的聲音如蚊鳴,但申屠川還是聽清了,眼神頓時暗了下來。 季聽仰臉看向他,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傾慕與信任:“不做別的,親親我也不行嗎?” 她生得美艷,平時由于性格原因,這種美沒有得到完全的釋放,如今她刻意拿眼神勾著申屠川,申屠川根本無法拒絕。 遂從之。 今夜有風,烏云遮住了月光,房間里只有一盞小夜燈照明。 在最后關頭,申屠川猛地起身,冷著臉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出了一身汗的季聽,氣喘吁吁的躺在床上,雙眼失神久久沒動。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動了動,臉上飛起一層薄紅。這狗男人太渾了,只是親一下都能鬧出這么大的陣仗,最可氣的是都這樣了他還能保持冷靜,堅決不越雷池一步。 但至少說明,除了最后一步,其他的他都還是很喜歡的。想到剛才他在耳邊的說過的話,他看向自己時再也無法控制的溫柔,季聽的臉紅了紅,堅定了拉良家婦男下水的想法。 她就不信了,他還真成圣了。 然而事實證明,申屠川真成圣了。自從那晚大尺度了一下,申屠川就直接搬到了她的房間,季聽使出渾身解數(shù),每天努力的嘴都疼了,人家愣是除了親什么都不干,好幾次她都差抱著他嚶嚶嚶了,也沒見他心軟半分。 這瓜娃子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覺得,他們倆真成了季聽就會消失,所以不管她怎么勸,都沒用。 季聽很是無奈,但也拿他沒辦法。 又是一晚,申屠川如往常一樣爬上了她的床,季聽看到他眼底熟悉的神色,徹底覺得累了。別的小說里,動不動一個眼神就能引起一場大戰(zhàn),他們可好,同床共枕這么多天倆人都還是個雛兒,這擱誰誰信?。?/br> “過來?!币娂韭牄]有像之前那樣,主動過來吻他,申屠川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季聽懶洋洋的躺在那里:“不要?!泵刻於急徽垓v得不上不下,她已經(jīng)累了,現(xiàn)在要休息。 申屠川臉色沉了下來,卻還是主動將她拉到懷里,迫使她跟自己對視:“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今天可以申請休息嗎?”季聽有點頹。 申屠川眼神冰冷:“你又厭倦我了?” 季聽一愣,不懂他這是從何說起。 申屠川看到她的模樣,以為她是被自己猜了心思,不由得冷笑一聲,說出來字字句句卻帶著恨意:“你以前也是這樣,對我就像對一個沒有生命的玩具,見一面都能愛得要死要活,沒兩天就喪失興趣,連敷衍都不愿意,沒想到現(xiàn)在還是那樣,想要我時沒臉沒皮的貼上來,不想要了就徹底棄之如敝履,季聽,你憑什么?” 他說到最后聲音輕顫,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委屈,季聽怔愣的看著他,倒是沒想到自己只是想休息一晚,就能引來他這么長一段話。 原來自己在他消除對李拓的恨后,那種有意無意的疏遠,早就被他看出來了。 季聽頓了一下,伸手去抓他的胳膊,卻被他躲開了。她嘆了聲氣,耐心的又去抓,在他第二次躲開后,直接撲上去抱住了他,任憑他怎么撕也不肯撒手。 申屠川推了兩下沒推開,干脆就不管她了,冷著臉坐在那里,眼底滿是又要被拋棄的絕望與怒意。 季聽等他安靜下來,才輕輕的嘆了聲氣:“我就是今晚太累了,你別總這么揣測我好不好?” “你敢說十年前最后那段時間,你沒有想過跟我分開?”申屠川的話冷得要往下掉冰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