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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好人[快穿]在線閱讀 - 第215節(jié)

第215節(jié)

    他直接坐了起來,聽著外面的那個著女人正在罵著。

    時家是從江南搬來的,說話時的聲調(diào)也軟軟糯糯,因此她的罵聲聽起來倒是一點都不讓人厭惡,相反,還挺好聽的。

    時清正心情挺好的聽著,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張張嘴,試探著說了一句話。

    果然,同樣的軟糯,罵人都不帶勁的。

    第119章 富貴窩里的小少爺(2)

    外面院里,他的親娘還在罵著。

    那聲音婉轉(zhuǎn)動聽,咬字軟軟的,發(fā)音又慢,就跟撒嬌似的

    “憑誰家的少爺不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怎么他江家的少爺金貴,我們時家的少爺就不金貴了?我家清哥兒可還是時家唯一的男丁,將我清哥兒推到那冷冰冰的湖里,竟只想推個庶子來打發(fā)此事,真真是白日發(fā)夢!”

    接著又是幾個同樣說話軟軟的丫頭在勸著“夫人莫氣壞了身子,這回事我們家自然是要好好論道論道,只是那好歹是我們時家的姑爺,也是不好要交代的?!?/br>
    “我呸!”

    時夫人又是一聲軟糯的呸聲“也不知老爺當(dāng)初看上他什么,還姑爺,娶了我溪姐兒去又不好好的待著,竟將我溪姐兒與那窯子里的女人一道論,他江家當(dāng)初也不過是個軍戶,粗野的很,得了我溪姐兒為妻還不好好珍惜著,算是哪門子的姑爺。”

    只是雖然語氣恨人,她也到底沒再提要交代的事。

    女兒在人家那邊當(dāng)妻,他們這頭找了麻煩,萬一那個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的東西找她女兒麻煩怎么辦。

    時清聽的差不多了,就朝著外面招呼了一聲“來人?!?/br>
    “清哥兒醒了?”

    幾乎是立刻,簾子被掀開,一個打扮利落,相貌清秀的丫頭滿臉喜色的走了進來,到了床前又小心去看時清的神情,見他臉上沒什么難受痛色才松了口氣。

    她小聲的說著“清哥兒下次可莫要再與人起沖突了,他們江家可是軍戶出身,我們清哥兒身子弱,哪里能和他們比,這次可是把我們嚇了一跳呢,夫人都哭了許久了?!?/br>
    外面的時夫人也聽到了屋里的動靜,臉上一喜,連忙的就轉(zhuǎn)身小步跑回了房里,一看到自己兒子正好端端的坐在床榻上,眼淚吧嗒吧嗒的就掉了滿臉。

    “娘的清哥兒哦,可嚇?biāo)罏槟锪?,若是你出了個什么事,娘也不要活了。”

    她這副哭天搶地的模樣,弄的時清都有點懷疑自己不是“從水里撈起來后非要死撐著拿鞭子打人,結(jié)果受風(fēng)回家就發(fā)了燒”,而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了。

    也怪不得原主被寵的無法無天,這一屋子的主子仆從,望向他的視線竟都是把他看作奶娃娃一般對待。

    時夫人又是軟軟的哭了好一會,這才拿著帕子擦了擦臉,仔細(xì)的為時清蓋上被褥

    “我的兒啊,你這次就安安生生的在家里好好待著,病沒有養(yǎng)好前哪里也不許去了,娘知曉你也是疼你jiejie,只是你個未成丁的,就莫要摻和進來了,那江家都是些粗人,再傷了你?!?/br>
    時清乖乖點頭,一副“我特別懂事”的樣子,痛快應(yīng)了“娘親安心,我不去就是了?!?/br>
    時夫人不怎么信任的看了他一眼,又拿著手帕擦了擦通紅眼角“我可是不敢信你的,滿嘴沒一句實話的,之前還說男人三妻四妾才好,轉(zhuǎn)眼就偷跑出去為你jiejie出氣?!?/br>
    這話雖是有些嬌嗔埋怨兒子騙自己,語氣間卻是也有幾分自豪驕傲。

    畢竟她不光疼兒子,女兒也是疼著的,如今兒子為了幫女兒出頭,她瞧著也欣慰。

    時清卻是知道,原主說那番話并不是假的。

    他是個霸王性子,從小到大都被人捧著寵著,想要個什么,張張嘴說一聲就有許多人迫不及待的捧到他跟前來。

    時溪雖然是他嫡親jiejie,但如今女子地位還是不高的,在原主眼里,這個jiejie跟他那些庶姐庶妹們沒什么不同的。

    就算是這個jiejie疼他,在他眼里,那也是應(yīng)該的。

    姐夫納妾玩女人之類的,在他眼里更不是什么大事,男人嘛,三妻四妾愛玩是正常的,讓他憤怒的,還是那江家大公子把他jiejie與一個賣身的妓女相比。

    他和他姐一母同胞的,四舍五入一下,不就是在拿著他來跟妓女相比嗎?

    從受不得委屈的時少爺立刻就掀了桌子撲打上去,可惜卻忽視了自己從小錦衣玉食肩部能抗手不能挑的,反而還被人反殺了。

    時清依稀記得,原劇情里,因為那江家特地找人用玉石雕刻了一個手臂大的大蛐蛐給他賠罪,他接了禮,表面上便權(quán)當(dāng)是此事揭過。

    至于親jiejie在江家又受了磋磨的事,就不在他眼中了。

    時夫人倒是心痛無比,奈何如今雖然不再是皇帝坐位的時代,女子出嫁從夫卻也還在女人們心中,她也不知要如何幫自己的女兒。

    那個與原主一母同胞的時溪,不出五年便香消玉殞。

    此事在原主心中并沒有留下半點波瀾。

    時清在心里盤算了一番,見時夫人正軟聲絮叨著要他乖乖的在家養(yǎng)病,不準(zhǔn)出府跟人廝混,若是覺得無聊了,可以下帖子讓別人家的郎君到他們府上來,但是他自己是絕對不能出去的。

    時清都嗯嗯啊啊的應(yīng)了。

    他如此敷衍自己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時夫人也習(xí)慣了,正打算還不如去吩咐那些丫頭們,突然就聽著面前的兒子問

    “娘親,江別余呢?”

    “江別余?什么江別余?”時夫人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時清“就是我?guī)Щ貋淼哪莻€人,他是江家送給我賠罪的?!?/br>
    一聽到是江家人,時夫人臉上立刻露出了憤憤來“我聽著你身邊的聽風(fēng)說,就是他推你下水的,便叫人將他扔在柴房了?!?/br>
    她是很生氣的,一想到自己的兒子若是再晚點被人撈起來,便很有可能與她天人永隔,心就一陣陣的疼了起來。

    “真不知是哪個給他那么大的膽子,竟敢將我們時家的少爺推下水,不過一個庶子罷了?!?/br>
    她語氣中的輕慢時清聽的清楚,也沒發(fā)表什么意見。

    這也算是專屬這個時代的調(diào)調(diào)了。

    當(dāng)家主母與庶子,那是天然對立的。

    何況這還是害了她兒子的人,若不是還記得這是江家人,不好隨意處置的,時夫人真恨不得把人丟出去凍死得了。

    算著時間,再過半個時辰江別余就要掛掉了。

    可能是凍死的,也可能是失血過多,更可能是餓死。

    畢竟原劇情里,在被當(dāng)做一個使喚人叫上船之前,江別余正因為江立業(yè)的故意找茬,硬生生關(guān)起來餓了三天。

    他跟時夫人要求“娘親,你叫人把他帶過來,我有話要問他。”

    時夫人對這個“害了自己兒子”的罪魁禍?zhǔn)缀軈拹号懦?,哄著兒子?/br>
    “乖清哥兒,他一身血污的,再把你這屋里弄臟了,再說了,娘之前看了幾眼,他雖受了傷,卻生的人高馬大,若是突然發(fā)作起來,傷到你怎么辦?!?/br>
    時夫人是應(yīng)該有這個擔(dān)憂的,她生的嬌小,瞧見那種身形高大的人,心底就會有些怯意。

    再加上時清隨了她,個子雖然只比同齡人矮了一點點,骨架卻纖細(xì)的很,看著也十分嬌小,惹得時夫人總是下意識的以為自己兒子還是那個小孩子,要人時時刻刻護著。

    她提議著“要么這樣,你要問他什么,派個人去問,問好了,再叫人回來傳話,如何?”

    時清就假裝自己沒聽出她這是哄孩子的語氣,伸出手,拉著她的袖口,軟下聲音撒著嬌

    “這些話不好讓人知曉的,娘親你把人提來吧,多叫幾個小廝押著便好了。”

    雖知道他一向是慣會哄人的,時夫人到底還是抵御不住兒子這副軟軟乎乎的模樣,應(yīng)了他,叫人將江別余提進來。

    江別余很快就被小廝帶了進來。

    他們也都知道這就是害的自家少爺落水的罪魁禍?zhǔn)?,下手也就沒輕沒重的,說是帶進來,不如說是直接丟了進來。

    任憑江別余身子再怎么高大,被扔在地上的時候,因為身上的一身血污,看著也可憐的很。

    時清不顧時夫人伸出來想攔住自己的手,執(zhí)拗的掀開被褥下了地。

    他腳上沒穿襪子,白生生的腳丫落在地上,因為地上鋪著柔軟的厚厚毯子,屋內(nèi)又生著壁爐,倒是沒覺出冷。

    可屋里卻因為他這個舉動很快忙活了起來。

    時夫人一疊聲的命令著;“都傻站著干什么,還不敢把窗子關(guān)了,再吹著清哥兒。”

    又有丫頭趕忙的拿了暖和披風(fēng)來,披到了時清身上,還有丫頭從被褥里拿了小巧精致的手爐,小心遞到了他手中。

    于是等到時清走到江別余面前蹲下身時,便是身上披著暖和披風(fēng),手拿著精致手爐,被伺候的好好的,一點冷風(fēng)寒氣都受不到的模樣。

    身后還有丫頭跟著,手捧著特地從江南買來的軟綿白色長襪,軟聲求著

    “清哥兒,穿上吧,莫要讓腳受了寒氣。”

    “不穿?!?/br>
    時清拒絕的很干脆,揮揮手讓她下去,丫頭臉上顯出擔(dān)心來,但到底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只能咬咬唇,又小心退下。

    這一連串的事,足以看出他在時家的地位。

    與眾星捧月的時清相比,雖被丟到地上,卻不肯臉趴著,只用手艱難撐著的將別離看起來就更加凄慘了。

    他臉上又是血污,又是蒼白,后背衣物因為被鞭打而破破爛爛,身上的傷口猙獰交錯,甚至還在冒著血,從時清這個角度,因為他低著頭,是看不見他的臉的。

    向來要什么有什么的小少爺抱著手爐,伸出白生生的jio,嫌棄的輕輕推了推江別余還算干凈的手背。

    “抬起頭。”

    江別余沒有反抗,也沒有躲開,而是沉默的緩緩抬起了頭。

    他的臉一露出來,在旁邊的幾個小丫頭就露出了一聲驚呼。

    還有丫頭趕忙上前要擋在時清跟前。

    時清揮手讓她們退下,她們還不肯下去,念著“清哥兒,這人生的好兇,你要問他什么,還是讓人把他綁起來吧,再傷到你可怎么辦?!?/br>
    一邊說著,她們還一邊警惕的望向江別余,好像下一刻這個被打的奄奄一息,渾身沒半點力氣的人能蹦起來露出尖牙咬死時清一般。

    也不怪她們這樣害怕,實在是江別余的相貌太過兇悍了。

    倒不是說他長得丑,仔細(xì)看看,他生的的確是很英俊,只是那眉眼,那高挺鼻梁以及薄唇組合在一起,總是能讓人第一時間想到惡狼虎豹。

    還有那眼神,死氣沉沉,又仿佛帶著一股戾氣。

    望人一眼,像是這些膽子小的丫頭們,都恨不得趕忙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才好。

    總結(jié)一句話長得不像好人。

    華國即使如今正是混亂著,審美也還是偏向那種君子如玉的端方模樣,如江別余這種望著就兇的樣子,就算是再怎么英俊,也還是讓人忍不住心底害怕。

    江別余早就習(xí)慣別人在看見他正臉時的排斥了,他面無表情的又重新低下了頭。

    像是之前那樣,盡量的藏住自己這張臉。

    隨著他漸漸長大,這副相貌也為他惹了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