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這對郁辰年來說卻依舊不痛不癢。 他順從的半坐在榻上,伸出手,輕輕捏住了少年的腳踝。 這一捏,青年的動作又是一頓。 時清骨架纖細,腳踝上卻是有點rou的,但因為本就小巧,便營造成了如今這副景象。 捏在手心里小小嬌嬌,卻又帶著一點rou乎乎。 郁辰年緩緩脫下了小少爺?shù)男?/br> 時清今年才十幾歲大,又生的纖細,鞋自然是不大的。 他這雙腳,從不踩外面的地面,連上御書房的階梯都是讓太監(jiān)背著上去,御書房又是宮人們恨不得早晚都灑掃一次的,鞋底當然不像是少年之前嫌棄說的那樣臟了,反而十分干凈。 鞋底干凈了,里面的羅襪便更加找不出瑕疵。 郁辰年握著少年腳踝,轉頭去看他。 時清見他望過來,似是很得意仰起下巴挑眉,一只腳在他手中驕縱的踢了踢,催促著:“還等什么,莫不是你還嫌棄我臟不成。” 很討嫌的表情與言語,卻因為那理所當然的驕縱態(tài)度,與手中軟軟的觸感,讓郁辰年心底生不起氣來。 他緩緩的抽開了白色羅襪。 嫌棄他動作慢,時清直接抬起白生生的腳,一腳踢在了青年身上。 那腳小小巧巧的,腳心又全都是嫩rou,踢到郁辰年身上,只讓他的眸子暗了暗。 【叮!郁辰年排斥度145100】 第36章 紈绔小少爺(3) 伺候完小少爺脫完羅襪了。 郁辰年又默不作聲幫著他脫下身上的紅色斗篷, 露出里面的纖細身段。 嬌里嬌氣的小少爺鉆進了被褥里,只露出了一張白皙小臉, 長長睫毛微微卷翹, 就是不肯閉上眼。 他不說讓郁辰年走,郁辰年也沒動彈,就這么跟木頭一樣的,垂著眼坐在床榻邊。 時清看了他幾秒,見他沒反應,臉上又顯出了不滿, 從被褥里伸出兩個白生生的腳丫踢郁辰年。 等到郁辰年抬起眼朝著他看過來了, 小少爺才滿意的收回了jio,揚起下巴: “本小爺要睡了, 你唱個小曲,我要聽小曲。” 唱曲都是只有歌姬才做的事。 時清提出的這個要求,實在是將郁辰年的皇子臉面往地上踩。 一直對他的各種發(fā)號施令都沒什么反應的郁辰年這次沒忍住,微微皺起了眉, 一雙黑沉的眸什么情緒都沒有的看向了時清。 他生的好, 但面上沒什么表情看過來的時候, 莫名瞧著就讓人心中發(fā)澀。 以往有故意作踐郁辰年的宮人把他惹怒了,他這樣看人都能把人看的心里發(fā)虛,也顧不上別的趕忙溜走。 時清從小都沒人敢對他動過一根小指頭,說一句重話,自然也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眼前露出這種神色。 小少爺白嫩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怯意,一雙圓溜溜的眸子又不肯服輸?shù)牡傻母鼒A, 嬌嫩雙唇抿緊了,攥緊被褥一角往后躲了躲。 “你、你看我做什么!” 一副明明害怕了,還要強裝出張牙舞爪的模樣。 要是惹了時清不高興,倒霉的又是他。 郁辰年這么想著,緩緩低下頭,聲音低低沉沉:“我不會唱曲。” “你怎么這么沒用,連小曲都不會唱?!?/br> 見他收起了那嚇人的神情,時清的膽子仿佛又大了起來,又哼哼著一下一下去用自己jiojio踢郁辰年的腿。 他力氣不大,腳丫又軟又白,嫩rou挨在上面一點殺傷力都沒有,郁辰年直接當做沒看見,木訥的坐在那任由小少爺泄憤。 踢了還沒十下,小少爺踢累了。 白皙面上因為運動顯出幾絲薄紅來,氣息也有點不均勻,偏還要一臉得意的去看郁辰年,結果等看見青年臉上一絲被侮辱的表情也無之后,那點子得意頓時被惱羞成怒蓋住了。 “真不知道平日里吃的什么,rou這么硬邦邦的,踢都踢不動!” 他像是一只要抓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爪爪一伸,人卻不痛不癢的小奶貓,憤怒又不甘的喵喵叫著倒打一耙: “連個小曲都不會唱!rou還這么硬邦邦的,你有什么用!” 他這點子譴責言語對于早就習慣了責罰的郁辰年來說簡直不痛不癢。 青年甚至還有閑心在心底里想著,在這聽時清罵也挺好的,好歹他聲音好聽,罵人的話也沒什么殺傷力,用腳丫子踢他他也覺不出痛,總比到了外面又要被幾個皇兄作弄和聽少傅貶低。 皇兄們都是有伴讀的,他自然也有,只是少傅看不上他,幾個皇兄又經常針對,每次上課,都故意提一些難題要他作答。 若是答不上來,伴讀便要替皇子被打手板。 郁辰年雖不是什么受寵皇子,給他的伴讀卻是正兒八經的官宦子弟,平日里在家哪里吃過這種苦,漸漸的便都告假稱病不肯再來替郁辰年挨打。 沒了伴讀,打手板時自然只能打郁辰年的了。 少傅們對他從來不會手下留情,畢竟他們背后大多都有皇子勢力,肯定是瞧不上郁辰年這個不受寵皇子的,若是再得了哪位皇子喊話,下手還要再重上幾分。 因此,御書房對于其他皇子們來說就是來念書的地方,對于郁辰年來說卻是來受罪的。 無論冬夏,受罰最多的都是他,寒冬臘月,手生了凍瘡還要被打的紅腫,又要被罰抄書,只能一口氣從回去抄到天亮的也是他。 與這些相比,時清這些不痛不癢的話語又算的了什么。 外面伺候的太監(jiān)許是聽到了小少爺猛然拔高的聲調,擔心里間出個什么事,連忙到了門邊,蝦米一樣的彎著腰,“小爺可有什么要吩咐奴婢?” “有??!” 正在激情辱罵郁辰年,卻沒得到對方半點回應的時小爺憤怒地應了一聲,恨恨瞪了臉上沒什么神情波動的郁辰年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又鉆回了被子里,給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在。 “你進來?!?/br> 那太監(jiān)立刻聽話的推開門,始終低頭彎腰,恭恭敬敬的走了進來。 然后就聽著上面的小爺懶著聲調:“我要睡覺了,給我唱小曲?!?/br> “是。” 太監(jiān)立刻熟練的張口就唱,顯然也不是第一次這么干了。 郁辰年這才從記憶里找出來其他幾位皇兄調侃過時清,說他是個奶娃娃,睡覺都要人唱著小曲哄。 知道時清不是故意作踐他了,郁辰年心底也沒多大感覺,只依舊沉默的坐在那守著。 太監(jiān)唱了一會,原本該聽著小曲聲舒舒服服睡著的小少爺卻皺著眉一臉煩躁的往被窩里縮了又縮。 從郁辰年的角度,都能看到時清把自己的整個小臉蛋都埋進了被窩里。 又過了幾分鐘,在被窩里不安分動來動去的小少爺滿臉不爽的冒出頭,白嫩臉蛋上寫滿了不高興。 他嬌嬌氣氣的質問:“沒放火盆嗎?怎么還這樣冷!” 伺候他的太監(jiān)連忙閉了嘴,小心回道:“小爺,火盆一直在這,早早地就讓人選了上好的紅羅炭,一直點著呢。” “可這屋里怎么一點熱乎氣都沒有。” 時清不高興的又往被窩里鉆了鉆,“我都躺了好一會了,腳還是生冷生冷的不舒服?!?/br> “要不奴婢給您拿個湯婆子?” “我不愛用那些,燙到我了怎么辦?!?/br> 嬌氣的小少爺要求還是挺多的。 說完,他一雙圓溜溜的黑眸在轉悠著看了看屋里,等視線落到郁辰年身上了,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睛亮起,命令郁辰年道: “你!往我這邊坐坐。” 郁辰年沉默的坐了過去。 “再過來點,我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嫌棄他挪動的距離太遠,時清又不滿的哼哼唧唧著卷著被褥,蠶寶寶一般的自動往郁辰年那邊滾了滾。 等感覺距離差不多了,他這才滿意的翹起唇角,“你生的這么高大,應該不怕冷吧,先幫我暖暖腳?!?/br> 一邊說著這句話,小少爺一邊又伸出了自己的白白腳丫,完全沒有要等青年答復的意思,十分不客氣的順著郁辰年外間衣,貼到了青年腰上。 靠著郁辰年的體溫暖著自己冰涼腳丫后,他臉上的不爽和焦躁這才算是下去了一點。 郁辰年依舊沒什么反抗的意思,他微微側身,看向一邊依舊把整個身子縮進被褥里,只冒出一個小腦袋的少年。 其實這屋里已經算是很暖和了,至少比起御書房暖和不少。 郁辰年因為份例從來拿不到手頭上來,也少炭火,每次那些少的可憐的炭火發(fā)下來,他都會送去臥病在床的養(yǎng)母屋里。 因此他自己的屋子,一向是和外面差不了太多的,再加上屋子陰冷又不常曬太陽,每晚躺在被褥里,都像是蓋了一床冰。 而現(xiàn)在,時清在暖洋洋的屋子里,底下鋪著暖和毛毯,被褥也是經常讓人反復曬動燙過的,卻還嫌棄不夠暖。 被寵壞了的小少年總是不知滿足的。 腳丫靠著郁辰年的體溫不再冰冷后,他又嬌氣的嫌棄這個動作會讓腳踝露在外面了。 太監(jiān)小心的捧著兔毛毯要上前蓋住時清的腳踝,又被他呵斥走。 小少爺不高興了,就要發(fā)脾氣。 “為何屋子里才只有一盆炭火,我在家中都放三盆的?!?/br> 太監(jiān)連忙小心的解釋著:“小爺,今年紅羅炭產量少,這炭火都是定好的,您屋子里是只能放一盆的,就連殿下們屋中也都是只能放一盆?!?/br> “那就要生生凍死我嗎,我在家中可不會這樣受冷!” 時父乃是世家子弟,家中幾百年的底蘊,時清是他獨子,自然是自小綾羅綢緞,數(shù)不盡的好東西供著。 對皇子們來說也要按照份例取用的紅羅炭,于時清而言,的確是想要多少便要多少。 太監(jiān)連忙又提議道:“不若這樣,奴婢去幾位殿下那求求,看能不能讓幾位殿下勻出屋里炭火,好讓小爺睡個好覺?” “不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