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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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病發(fā)病了! 偏偏真的在這種時候! 然而轉(zhuǎn)瞬之間,一角的一盞神火爐“噗”的滅了,緊接著“噗”“噗”“噗”三聲,三盞爐火盡數(shù)熄滅,只余下一縷青煙。 子嵐頓時渾身凍得戰(zhàn)栗起來! 他體內(nèi)的寒病十分兇險,一旦發(fā)病就會影響得很快,剛剛還能支持,便是靠著神火爐的守護,此刻神火爐熄滅,子嵐立刻發(fā)現(xiàn)整個棋陣竟然冰冷刺骨,宛如置身冰窖一般。 可是神火爐怎么會熄滅?爐中是仙氣之火,可相隨赴劫,尋常來說應當是不減不滅…… 趁著他寒病爆發(fā)吃痛的一瞬間,那金龍狂吼一聲,飛出利爪,在子嵐的身上狠狠一撕,頓時撕下一大片血rou! 子嵐無暇再多想,他咆哮一聲,極力壓耐著寒病,奮勇向金龍沖出! 他寒病發(fā)作,但金龍也很虛弱,子嵐頑強抵抗,幾經(jīng)周折終于重新將金龍按于爪下! 金龍發(fā)出一聲余吼,終于化作金絲消散。 子嵐喘息不止,渾身刺骨冰寒,正要化成人身重新去下棋,卻突然感到一道巨力從后面出現(xiàn),仿佛將他重重往下一推—— 子嵐狼眸一凌,但還不等他反應,視線已然倒轉(zhuǎn),身體徑直墜落,腳下空蕩一片,無處依憑—— 轟! “雪梨!” 雪梨正在和白鹿、兔子們一起在森林中玩耍,開心地追著小兔子的尾巴,但就在這時,森林深處忽然傳出轟鳴一聲,像是重物墜地的巨響。所有動物被響聲驚動,都停了下來,豎起耳朵看向發(fā)出巨響的方向。 只見那個地方靈樹狼狽地倒了幾棵,還有高的在半途折了,半掛在其他樹上。 白鹿著急道:“我剛剛看到有東西從天上掉下來了!” “嗷嗚?” 雪梨當然也聽到了響聲,她的尾巴緊張地翹得高高的,但看到滿臉緊張的白鹿,還有嚇得縮在一起的小動物們,她想了想,便道:“你們先留在這里,我過去看看!” 雪梨是所有人里修為最高的,而且持有仙境之匙,在仙境中主動權很強。 小兔子們擔心地道:“你要小心呀!我們就在不遠的地方等你?!?/br> “嗷!” 雪梨應了一聲,便往樹林深處走去。 她拖著尾巴,一路輕快地咚咚咚往發(fā)出轟聲的地方跳去,輕車熟路。 說來奇怪,她的確在仙境中感覺到了一抹新的仙氣,比仙境中的所有人都要強,但她并不覺得害怕,反倒是新鮮好奇的感覺更多。 很快,她就到了巨響所在的地方,這里的樹果然折了好多,樹林一片狼藉。她小心地頂開樹葉探出頭去,卻發(fā)現(xiàn)森林中那塊地方躺了一只沒見過的動物,他體型巨大,形態(tài)似狼,渾身雪色長毛。 雪梨歪了下腦袋,放輕步子,邁著小爪子蹦了過去。 子嵐這個時候還沒有失去意識,他不知道自己從九重天下落下來到底落了多久、到底在哪里落了地,只覺得好像撞到了許多東西,再加上寒病,他整個人處于非常虛弱痛苦的狀態(tài)。 他勉強撐開眼皮想要看看情況,就看到一只雪白漂亮的小狐貍拖著九條尾巴,忐忑好奇地從樹林中冒出頭,小心翼翼地朝他走了過來。 第6章 小白狐全身潔白無瑕,毛如正月清雪,無一絲雜色。她步履輕盈,身姿靈動,一雙黑眸猶如夜珠一般清透明亮,仿佛從皎月中跳出來的一抹純凈明光。 她實在太過明麗,以任何一種審美來看,都是一種過于美麗的生靈,簡直讓人懷疑是否是虛幻,子嵐懵了一瞬,目光便不自覺地移到她身后的九尾上。 九尾? 她怎么會有九尾? 九尾狐不是早在千年前就在世間絕跡了嗎,怎么還會有九尾白狐? 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自己道室里那幅色澤黯淡、浮了叉的星宿神獸圖,而畫中那棲在水上、本應千年絕跡的神獸九尾白狐正活生生地在他眼前。 子嵐不禁懷疑他其實已經(jīng)在破境中隕落魂散,所以才會在朦朧中看到傳說中消亡的九尾狐。他才剛滿十七歲,剛剛還在破境,他若是這般突然就死了,該如何對得起父母…… 子嵐望著眼前的小九尾狐一陣恍惚,想要仔細判斷她是不是真的,但他本已筋疲力盡,又受重傷,還來不及看清,眼前就模糊起來,徹底無力支持地暈了過去。 雪梨這個時候也跑到了他身邊,但依然謹慎地保持了一小段恰當?shù)木嚯x,戒備地繃著尾巴,直到見雪狼少主似乎真的暈了過去,才一步步走到他身邊,用爪子試探地輕輕撥了撥他。 子嵐當然沒有動。 雪梨驚奇地望著面前的龐然大物。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狼,若是一般的狼與他擺在一起,就像是土坡與巍巍大山,他身上的毛發(fā)是少見的象牙似的白色,眼睛閉起了看不清形狀,可是有著修長蓬密的尾巴,爪牙鋒利,耳朵也是尖尖白白的,看起來很軟。 雪梨背過身去,翹起自己的尾巴擱在這匹巨狼身上比了一比,發(fā)現(xiàn)他的白毛顏色好像比自己要深一點,披毛純白,但是很厚的雙層,底層毛夾了一些灰色,但反而更顯自然典雅。 這個真的是狼嗎? 他受傷很重。 雪梨繞著他走了一圈,很快就發(fā)現(xiàn)他身上細細密密的傷口相當?shù)枚啵@匹狼也不知道到底是從什么的地方掉下來的,渾身上下有無數(shù)擦傷,還有眾多咬傷抓傷,其中最嚴重的莫過于后背上那個慘烈的傷口,皮rou外翻,血rou模糊,足足有三道大裂口分散裂開,看形狀竟像是什么巨大動物的爪痕,但具體是什么動物,雪梨又好像沒有見過,難以分辨。 她望著巨大的雪狼看了一會兒,想了想,轉(zhuǎn)身便往來的方向跑去。 白鹿還有其他小動物們都在不遠的地方等她,憂心忡忡地朝這邊看,好像隨時都能沖過去,但沒有雪梨的消息,又不敢冒然靠近。 見雪梨回來,他們忙簇擁上來,問:“雪梨,你沒事吧?” “剛剛掉下來的,是什么東西?” 雪梨說道:“我沒事。剛剛掉下來的好像是一只很大的狼嗷,他不是仙境里的,以前沒在森林里見過。他受傷很重,暫時應該動不了了,但他必須得治治傷,不然會死的。” 大家聽完這話,便知道雪梨應該是打算給那只大狼療傷了。雪梨從以前在仙境中就經(jīng)常會給其他動物治療傷口,救過不少意外受傷的動物。 但小兔子們卻有些擔心,互相看了看,問:“可是很大一只狼,到底是多大呀?既然他不是仙境里的狼,會不會等傷好以后,不吃果子?” 雪梨知道小兔子們在擔心什么,但她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各種可能性,思索片刻,便道:“不會的嗷!到了這個仙境中,應該就是我的狼了!即使短時間內(nèi)沒有變化,馬上也可以改過來,再說我感覺到他身上有仙氣了,應該是正經(jīng)的狼!而且退一萬步,他傷重成這樣,即便我?guī)退魏昧耍粫r半刻也動不了,我們可以先喂他吃果子看看,他吃了自然可以放心,若是不吃,我們可以再考慮將他關起來!” 雪梨說得井井有條,大家聽完都安心了許多,不再擔憂狼的危險性。 雪梨果斷地安排道:“小鹿,你能不能回屋子幫我拿一下藥箱?小兔子們,你們能不能到溪邊幫我打一些水?我會在附近找一些草藥,盡快過去做預先治療。” 分工合作無疑是最快的,動物們都點頭應下,然后快速地行動了起來。 雪梨囑咐好其他人以后,自己也馬上找起草藥,她對森林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沒用多久就將她想的藥找齊了,然后回到雪狼所在的地方。 雪狼依然閉著眼沉睡著,呼吸微弱。 雪梨跑到他身后,定了定,便化成人身。 她烏發(fā)垂腰,膚白若云,一身素袍清雅端然。 雪梨在他身后坐下,再度查看他的傷勢,望著有新有陳的赤血淋漓,她不禁垂眸。 就在這個時候,白鹿叼著藥箱回來了,將藥箱放到雪梨身邊。 雪梨回過神來,連忙打開藥箱開始動作。 藥箱中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類刀具,長短不一的銀針按長度列了兩排,無數(shù)常用草藥列底,還有成套的搗藥用具,雖說是醫(yī)仙大夫的物品,但乍一看與殺人兇器似也沒什么差別。 雪梨挽起素袖,在一眾刀器里挑了挑,最終選了一把趁手的小刀,她醫(yī)刀一入手,馬上便熟練地起手驅(qū)除狼身上已經(jīng)無用的死rou和妨礙包扎的毛發(fā),眼神專注,姿態(tài)極為漂亮利落。 明明看上去是嬌滴滴的女孩子,可她面對這等嚴重的血腥殘傷,卻絲毫沒有露怯,手上的刀法一絲未抖,神情更是面不改色。 像這樣可怕的傷,必須要清除不必要的部分。 這套醫(yī)術是雪梨在韶音姨母的嚴格指導錘煉下練出來的,起先韶音姨母用不同顏色的布疊成厚厚一塊,用仙術模仿身體的觸感,讓她一遍一遍練習,何時用什么刀切到哪一層布,一絲一毫都不能錯,哪怕蒙著眼睛也要能切出來。 仙境中的動物們也并非跳出五行外,前幾年時常會有未開靈智的生靈老死傷亡,后來韶音姨母便將它們的遺體抱回來,讓雪梨練習,再為它們祈福超度,將它們縫合厚葬。此后還有許多動物會受傷生病,因此雪梨也并非沒有實刀經(jīng)驗。 就這樣一年年過去,雪梨的醫(yī)刀已經(jīng)用得爐火純青,幾乎不必思索便可運刀。 小兔子們頂著清水不斷往來,血水則一盆一盆運了出去,日頭不知不覺偏向西面,雪梨額上也冒出了汗珠。 小動物們都圍在雪梨身邊,忐忑地看著她治傷。 大約花了一個時辰,雪梨才終于將雪狼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上好了藥、包扎好。 雪梨剛松了口氣,但這時忽然發(fā)現(xiàn),她原本是打算治傷既要外敷也要內(nèi)服,可她之前急著過來處理傷口,就只用最快的速度找齊了外敷的藥,等雪狼醒來后要給他吃的內(nèi)服草藥并沒有找來。 現(xiàn)在再回去拿一趟未免太麻煩了,雪梨決定索性就在附近找?guī)卓脺惡弦幌拢阕寗游飩兪卦谶@里幫她照看一會兒大雪狼,自己又轉(zhuǎn)身回到林子里去了。 …… 子嵐這一夢很不安穩(wěn)。 他感到身體疼痛,鈍刺得厲害,偏偏好像在逃離什么,卻一動都動不了。 他隱約記得自己之前好似是在破境,可過程中出了什么變故,他想到了自己會死的處境,想到了自己的爹娘。他破境失敗的時候好像是從云臺上掉下來了,他現(xiàn)在不知生死,又不知人在何處,爹娘發(fā)現(xiàn)情況的時候,該是何等的傷心絕望? 現(xiàn)在九重天是什么狀況? 爹娘還好嗎? 他還能想辦法回去嗎? 一系列困難的問題在腦海中盤旋,子嵐急切得難受,恨不得馬上尋找辦法,可又動彈不得,仿佛連呼吸都渾身疼痛。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感到有冰冰涼涼的東西貼在自己身上,他不清楚這是什么,可是疼痛感立刻就減輕了,這感覺就像是沙漠中渴走了一路的人忽然喝到了無盡的甘泉一般,子嵐一下子就舒服了許多,而這種冰涼的東西越來越多,不久就貼遍了他的每一個疼處。 借著這點難能可貴的舒適之感,子嵐皺了皺眉頭,吃力地睜開眼睛。 他的寒病不知何時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個病素來有疾有緩,慢的時候會一口氣連續(xù)數(shù)日,但快的時候來得疾去得也疾,子嵐自己也不清楚這回是什么時候消失的。 他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全都被細致地包扎好了,傷處被清理得很干凈,甚至連血腥氣都沒有,他只能嗅到空氣中淡淡草藥味的余香。 子嵐懵了一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既然他的傷口還能被包扎,那是不是說明他還沒死?可是誰幫他治傷的?這里又是哪里? 但他發(fā)懵其實也就只是短短一剎,下一刻,他啟眸抬頭,便看到他先前昏迷時隱約瞥到一眼的那只小九尾狐口中叼著幾株靈草,蹦蹦跳跳地跑到了過來。 她見他醒來好像很高興,忙將草藥放到地上,歡快地對他叫道:“嗷嗚!” 第7章 小九尾狐正如他之前看到過的那般清靈優(yōu)雅,她如雪般的毛發(fā)瑩瑩發(fā)亮,像這樣一只小白狐忽然從陽光下跑出來,跑到他面前,饒是子嵐亦不禁失神了片刻。 他這一刻有一點明白了,狼官所說的九尾狐傳說中的美。 雪梨見到大雪狼醒來是很開心,竄過去蹦蹦,問他道:“你醒了嗎!身體還好嗎!傷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