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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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細節(jié)讓她微微動容,然而她并沒有讓這種情緒停留太久,她只是說了一句:“我去敲門?!?/br> 篤篤篤敲門聲響后,門就被打開了。 老夫婦看見他們,甚是驚喜:“是你們呀?你好些了?” “好些了好些了?!敝苡讓庍B聲回答,“大娘,我們是來道謝的。” 她說話時,裴巖已經(jīng)將備好的厚禮遞了過去。 “來都來吧,還帶什么禮物?”老婦人笑呵呵道。她見這兩人衣衫打扮都不俗,也能猜出這禮物不一般,“你們能回來看看我們就很好了,不用帶禮物,我們也沒能幫你們什么忙?!?/br> 老婦人說著將他們迎了進去。她牽著周幼寧的手,一臉慈愛的笑意。 故地重游,周幼寧這回的心情與上次截然不同,也有了閑情去打量周遭的布置。她笑嘻嘻道:“要得要得,特意帶來的呢。你們要是不收,我心里會不安的?!?/br> 她與老婦人說話,裴巖只在旁邊默默坐著。 老婦人笑道:“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們只能收啦?!?/br> “可惜上次借你們的衣服……”周幼寧微覺歉然。 “不妨事,都是家常衣服,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崩蠇D人笑了,壓低了聲音,悄聲問,“你們這次是不是回金光寺還愿,順便到這邊看看?” “啊?什么?”周幼寧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你們上次不是去金光寺求子么?過去了一個多月,我以為佛祖已經(jīng)顯靈了呢?!崩蠇D人忽然“咦”了一聲,“你怎么現(xiàn)在做姑娘打扮了?” 周幼寧眨了眨眼睛,腦袋有些發(fā)懵,求子?顯靈?還愿?她隱隱約約好像回想起了一些什么,有些哭笑不得,而臉頰卻又隱隱發(fā)燙,尷尬難堪而又無措。 她下意識瞥了裴侯爺一眼,見他正與那老伯一起喝茶,似是沒聽到她們這邊的動靜。 知道他沒聽見,周幼寧心里的尷尬稍微減輕了一些,她小聲道:“不是,我本來就是個姑娘,上次也不是求子。” 老婦人一臉訝然,驚道:“你是個姑娘?你們,你們不是兩口子?” 周幼寧想著自己上次來時做婦人打扮,也難怪這個大娘誤會。她深吸了一口氣,穩(wěn)一穩(wěn)心神:“我們當然不是。上次是事出有因,胡亂打扮的?!?/br> 她也不好細說被迫代嫁、恢復身份一事,只含糊帶過。 老婦人看一看她,又看看遠處的裴巖,頗為遺憾:“嗨,我還以為你們是兩口子呢,想著你們感情好,有娃娃是早晚的事。原來不是兩口子啊……” “大娘誤會了,我們真不是……”周幼寧一面解釋,一面悄悄看了正慢慢飲茶的裴巖。她忍不住想,大娘說他們感情好,他們真的感情很好么?侯爺是對她不錯,可那僅僅是因為他人好吧? 她想,說來說去,還是上次她的打扮讓大娘先入為主,以為他們是夫妻,所以才會誤會什么兩口子,生娃娃。 她跟裴侯爺,怎么可能嘛! 她這么一解釋,老婦人反而更遺憾了:“真可惜,那他成婚了嗎?他要是沒成婚,你嫁給他就挺好。我看他對你不錯,上回你生病,他可是一直照顧你。” 周幼寧哭笑不得,她知道上次她發(fā)熱,裴侯爺照顧她的事情。她自然也有感激之情,可是,什么叫他要是沒成婚,就嫁給他?她是要回江南的啊,而且裴侯爺…… 她又看了裴巖一眼。人和人相處久了以后,對外貌就不再格外關(guān)注。這會兒她存心去看,才又注意到他眉目舒朗,器宇軒昂,連側(cè)臉也很好看。她記得凝翠說過,早幾年,裴家還沒出事的時候,想和裴家結(jié)親的人很多。連她表姐宋元婧,作為京城第一美人,能和裴二公子定下婚約,還是因為她落水后被裴二公子救了,兩人濕衣相貼,所以才訂婚。裴侯爺?shù)幕槭?,恐怕只會更慎重?/br> 她默默嘆一口氣,心說,也不知道他將來的妻子是個公主還是個郡主。一想到這里,她竟然有些悵然。希望他的妻子一定要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啊。 周幼寧笑了笑:“他沒成婚,不過我們不可能的?!?/br> “怎么不可能?你們長的多般配啊……” 周幼寧低頭一笑,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可能因為,我以前叫他大哥?” “你們?”老婦人訝然,“你們是兄妹倆?。抗植坏枚奸L的好看,不過長的倒是不像……” 周幼寧知道她誤會,也沒去解釋。因為如果真要解釋,那可太麻煩了。而且這中間涉及的人也很多,一時半會兒根本解釋不清楚。 這對老夫婦平時只有夫妻倆待在這里,難免寂寞。如今有人探視,自是歡喜。老婦人更是做了拿手的好菜來招待他們。 其實這些飯菜遠不能和侯府的佳肴相比,可周幼寧吃的很開心。她父母雙亡之后,對于別人的善意都懷有感激之情。 裴巖也很捧場的樣子,一頓飯,他們賓主盡歡。 只是當周幼寧目光不經(jīng)意間落在裴侯爺身上時,不知為何,她隱隱會感到一些別扭,是以飛快移開視線。 她的這些異樣,當然瞞不過裴巖的眼睛。那個老婦人對她說了什么,他幾乎能猜個大概。因為上次那夫妻倆就誤會了他們的關(guān)系。所以,對她的別扭,他并不意外,甚至還有些樂見其成。 他心想,別扭了好,別扭了說明有過其他的心思。他最怕的就是她一直坦坦蕩蕩,就像她幫他縫補荷包、給他香囊時那般。 那種坦蕩自然,才是最可怕的。 現(xiàn)在不正一點點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么?他就是要擾亂這一池春水。 他們并未在這老夫婦家中逗留許久,吃罷午飯后,略坐一坐,他們就告辭離去了。 在回去的途中,周幼寧專心騎馬,心無旁騖。可是,有時候人的目光不受控制,她的視線,有意無意會落在他身上。 然后她就飛速收回視線,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騎馬這件事上。 “怎么了?”裴巖似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周幼寧穩(wěn)了穩(wěn)心神,“侯爺,不是我要催啊,我只是想知道,路引大概什么時候能好啊?” 裴巖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他唇畔笑意微斂,緩緩說道:“已經(jīng)讓人在辦了,你不要急?!蓖nD了一下,他又道:“先住下來,等一等。等路引真辦好了,下著雪,你還要冒雪走嗎?” “嗯?!敝苡讓廃c了點頭,“我也不是催,我只是……想家了……” 裴巖瞥了她一眼:“這里也可以是你的家?!?/br> 周幼寧只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 —— 今日寧寧出門,凝翠并未跟著去。今天天氣好,她向大小姐借了竹樓的鑰匙,想將二公子的一些書拿出來晾一晾。 還未到竹樓,凝翠就看到一個熟人,正是小北。 兩人停下來,打了招呼。 上次寧寧想證明身份時,凝翠找了小北幫忙,這會兒看見他,就想多說幾句話,以表親近。可惜他們共同話題不多,除了簡單的寒暄,凝翠一時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話題。 不咸不淡聊了幾句后,凝翠忽然問:“小北哥,你經(jīng)常跟著侯爺出去,知不知道路引什么時候能辦好?” 她記得寧寧一直很關(guān)注這個問題。 “什么路引?”小北奇道,“凝翠jiejie要出遠門嗎?” “不是我,是寧……”凝翠笑笑,“是以前的二夫人。她不是要回江南老家么?也不知這路引什么時候能辦好。年前可以嗎?” 關(guān)于裴家真假二夫人的事情,小北也有耳聞。他笑道:“這要辦路引,很快啊。最多不過三五日,少則當天就能辦好了,哪用等到過年?” “這么快?”凝翠驚訝極了,“侯爺不是說因為宋小姐頂著她的名頭去了江南,所以一時半會兒不好辦么?” “侯爺這么說么?”小北思緒急轉(zhuǎn),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樣,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來,“哦——是我疏忽了。侯爺說的對,這個情況特殊。一時半會兒辦不好的。估計得再等等,對,再等等?!?/br> 他心里暗暗納罕,也不知侯爺為什么要這樣說。難道說侯爺雖然答應(yīng)了放那個假二夫人走,但實際上仍是要留下她為二公子守節(jié)? 可這也不像是侯爺?shù)臑槿税 ?/br> 凝翠雙眉緊蹙,沒再追問,只笑了一笑:“原來是這樣,多謝小北哥了?!?/br> 小北心里不太安穩(wěn),怕自己無意間壞了侯爺?shù)挠媱潱陀掷m(xù)道:“不必謝我,我也不太懂。這個事兒特殊,只怕還要侯爺幫忙,才能盡快早些辦好。” 凝翠點了點頭,笑道:“我知道了,多謝?!?/br> 小北想再補救幾句,又怕多說反倒惹人生疑,也就止了話題,沒再繼續(xù)。 凝翠想了又想,等周幼寧回來后,她到底還是沒把這件事告訴寧寧。 周幼寧并沒有注意到凝翠的異樣。她今日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而且她并不敢深想下去。是以對于今日的見聞,她只簡單跟凝翠提了一下,并未細說。 這次騎馬,她不像上次那般腿疼了,但仍覺得疲憊?;貋砗蠛唵问帐傲艘幌拢蛡?cè)臥在床上。 她想睡一會兒,可不知怎么,她心里煩躁得厲害,翻來覆去好一會兒后,她重重地嘆息,坐起身來,對凝翠道:“你幫我點一支香吧?!?/br> “怎么了?是腿疼嗎?”凝翠一面點了安神香,一面關(guān)切地問。 “不是腿疼。”周幼寧搖了搖頭,“就是心煩?!?/br> “煩什么?”凝翠在床邊坐下,聲音溫和親切,“你同我說一說,我?guī)湍惴謶n?!?/br> “我……”周幼寧動了動唇,又不可能說出自己真正的煩心事。她好半天才說一句,“我想,我可能是想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么么噠么么噠 第39章 異常 宋元慶剛一回京城, 就聽說了宋家逼人代嫁一事已傳得沸沸揚揚。他不過才離京半月,京中竟然發(fā)生了這樣大的事情, 這是讓他所始料未及的。 那天他從裴家回來,也不知道裴巖是否聽到他和周表妹的對話,是以心中不安。恰好他先前托人尋找可以讓人假死以假亂真的藥, 聽說已經(jīng)有了眉目。他次日一早便離京前去一探究竟。 他這一行很順利,那藥確實有,但效果如何,尚未可知。他猶豫過后, 終是咬了咬牙, 花重金買下來,趕回京城。 然而他剛到京城,還未回到家, 就感覺到不對勁兒了。城門口的守衛(wèi)得知他是平江伯府的大少爺, 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他當時不知道原委, 有點摸不著頭腦。 轉(zhuǎn)身離開后,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有人在對他指指點點。 懷著滿腹疑問,宋元慶一回家就問小廝:“我不在這半個月,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覺得一個兩個都不太對呢?” 小廝猶豫了一下, 小聲道:“確實是出了一件不小的事兒?!?/br> “嗯?”宋元慶心想, 果然如此,他沉聲道,“你說?!?/br> “大少爺走后沒幾天, 裴家人就上門了。說咱們家嫁到他們家的姑娘,不是大小姐,是表小姐。還有劉mama作證……” 宋元慶大驚:“怎么回事?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沒有一個人告訴我?后來呢?后來怎么樣呢?裴家有沒有為難咱們?裴巖有沒有說要怎么對待大小姐?” “那倒也沒有?!毙P撓了撓頭,“只說大小姐不愿意嫁就不嫁了,沒必要讓別人頂替……” “……就這樣?”宋元慶難以置信,他一直以來提心吊膽,擔心宋家遭殃,擔心meimei宋元婧可能喪命的事情,就這樣解決了?裴家好說話的讓他不敢相信。 “裴侯爺走的時候,還把那些跟著表小姐去了裴家的陪房們給還回來了。一個沒看住,劉mama沖上街鬧騰,后來又告到了京兆尹那里,當時街上人很多,還有好多人看熱鬧,人人都知道了咱們家讓表小姐替嫁的事情。所以……” 聽說裴家沒追究,宋元慶剛松了一口氣,還沒徹底放下心來,就聽到了一系列后續(xù)cao作。他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之色:“所以?” 小廝耷拉著腦袋:“所以好多人說咱們家壞話,說什么欺凌孤女、不厚道、里子面子都想得……” 宋元慶頹然坐在椅子上:“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他回京以后,有認得的人看他眼神怪異,還有人知道他身份后神情古怪,原來是宋家的丑事鬧了個人盡皆知。 其實一開始,在他看來,只要一家人平安無虞,全家上下都沒性命之憂,已是不幸中的萬幸。可這會兒得知宋家被議論并被譏諷唾罵,他又深感難堪怨憤。明知道那些議論并不會落到身上,可他仍難以接受。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他完全相信裴巖此舉是故意的,甚至懷疑這事兒能傳得人盡皆知,少不了裴家在其中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