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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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元娘望著走遠的身影,笑了笑。 蘇府能設(shè)計什么?無非是算計她的清譽,蘇府敢亂來,她就能把蘇府?dāng)噦€底朝天,看最后誰吃虧。 一眾女子今日謝家姐妹最明艷,人站在花叢里卻比花還嬌,讓人很好找,蘇瑩瑩走在前面不時的回頭望一眼,回過頭去又垂下眸子。 假山林中,走到中間視野也寬闊起來,空地上擺著宴會的方幾和糕點茶水,一旁的桌子上還擺了筆墨和紙,丫頭婆子的身影穿梭在中間。 “單看茶花,總覺得太單調(diào),我就擅自做主讓人備了筆墨,去年茶樹下埋的清酒也挖出兩壺,都說酒性上來詩意大發(fā),咱們今日也試試這句真假?!碧K瑩瑩指著每個方桌上的酒壺,“果子味的,味道還不知道怎么樣,大家別客氣,隨意坐吧。” 方桌就擺在地毯上,坐的地方又放了墊子,也算是席地而坐,如此一來,別有一番情調(diào)。 謝家姐妹之前太厲害,蘇瑩瑩的態(tài)度又不對,哪個愿意挨著她們,阮雅芳又是庶女,不敢和別人搶,最后只能又落在后面,挨著謝家姐妹而坐。 謝元娘看不上阮雅芳,“阮表妹,要不咱們倆個換個位置吧。” 阮雅芳溫柔的面斂破了功,“二jiejie說的是,都怪我想的不周全,我是庶女,理應(yīng)坐在你們下方。實在對不住?!?/br> 人起身讓位,還一直小心翼翼的福身賠禮,她這樣一做,落在旁人眼里自然是謝元娘以身份壓人。 謝元娘,“嚯,知道怪你就閉上嘴,阮二舅母沒告訴你別學(xué)這些小家子的手段,別天天想著敗壞別人的名聲?” 即戳破了阮雅芳綠茶、婊的作派,又映射了正看熱鬧的楊招娣,畢竟剛剛使出那些不入流小手段的也有楊家姐妹。 楊招娣咧開嘴角剛要發(fā)出來的笑,就被半路拍死,她目光如毒的瞪著謝元娘。 眾人:……謝元娘要囂張起來,還真是誰的面子也不給。 阮雅芳紅了眼圈。 對面的阮怡馨只覺得丟人,“不嫌丟人現(xiàn)眼,還不坐過去?!?/br> 阮雅芳硬生生的將眼淚憋回去,走到最末尾的方桌旁。 上首坐著的蘇瑩瑩眼里閃過一抹歡喜,又怕被人看到,扭頭和身邊的人說話,掩飾激動的心。 謝文惠擰了擰眉頭,心下惱謝元娘任性,這個時候不想著防蘇府的算計,還計較這些。 謝元娘坐下之后,別有深意的掃了上面坐著的蘇瑩瑩一眼,目光才落回到下面方桌坐著的阮雅芳身上,輕吐出聲,自顧道,“我到突然想起一個故事來?!?/br> 立馬,還有說話的眾人,目光都落在謝元娘的身上。 蘇瑩瑩今日實在摸不準(zhǔn)謝元娘的用意,卻知道她張嘴就沒好事,就想轉(zhuǎn)移話題,“園子里的茶花都是我父親從江南移植來的,他平日里都寶貝著親自照料,生怕下人弄不好。晚上其實最好,有淡淡的茶花香,還有鳥叫聲…” 第163章 不甘心6(這就是親戚) “我剛剛要說的故事正好鳥有關(guān),蘇姑娘此時一提起來,我越發(fā)忍不住想講給大家聽聽?!敝x元娘打斷她的話,不等蘇瑩瑩再打斷,自顧的說了起來,“有一只鳥冬天快凍死了,從樹上落下來掉在地上,這時身上落了一堆牛糞,熱乎的牛糞救回了小鳥,它又快歡的叫了起來,叫聲引來了狼,狼把它吃了?!?/br> 蘇瑩瑩臉都黑了,“二姑娘,閨中女子講這樣的故事總是不好,今日是賞花,還是少提那些臟東西。” 她說話時還用帕子掩了掩鼻子。 其他人也面露鄙夷,董適卻細細的品著這故事,并沒有與眾人一般,謝文惠擰著眉,也想看看謝元娘搞什么。 謝元娘笑,“剛剛我畢竟搶了阮表妹的位置,總要一報還一報?!?/br> “嘁?!陛p輕的笑聲傳來,正是董適,她的笑來的快消失的也快,又恢復(fù)平日里的冷然,卻難得主動開口說話,“二姑娘說這個故事是想說‘刁難你的不一定是壞人,拉你一把的也不一定是好人’吧。故事小,卻勝在一個妙字。” 語罷,她往阮雅芳那邊掃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今日董適才發(fā)現(xiàn)謝元娘也不似傳說中那般沒有腦子,到是有個趣的人。 雖不知謝元娘發(fā)現(xiàn)了什么,卻知道謝元娘搶阮雅芳的位置是救了她,只是不知道這位阮二姑娘此時有沒有聽出來。 這樣的用心。 董適難得又看了一眼謝元娘,到是個心善的。 謝元娘道,“董姑娘夸獎了,我也只是突然就想起來了?!?/br> 謝元娘當(dāng)然不是心善,她只是知道阮雅芳今日出了事,定會將責(zé)任推到她們姐妹身上,阮二夫人也會鬧到二嬸那里,大哥離家出走去邊關(guān),總不能再因這些爛事讓二嬸煩心。 “二姑娘講這個故事是何意?”蘇瑩瑩心虛突然問。 謝元娘看她,“蘇姑娘急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到這個故事,大家湊在一起說出來熱鬧熱鬧?!?/br> 蘇瑩瑩面色不快,“最好是這樣,正如剛剛二姑娘說的,那些見不得人小家子的陰思到底拿不出手。” “蘇姑娘說的是?!敝x元娘不多說,掃了眼旁邊一臉厭惡的楊招娣,“楊二不愿挨著我?” 楊招娣扭頭背對著她不搭話,她是明白了,謝元娘見誰咬誰,她不接話,看還怎么咬她。 上面坐著的蘇瑩寶緊握著帕子,面上笑題再次回到清酒上,到旁人家來做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明白什么也會裝不明白,眾人自然是順著蘇瑩瑩的話來。 謝元娘被無視,也沒影響到她的好心情,眼角的余光掃到身后的地毯上,唇角涌了抹若有若無的笑。 蘇瑩瑩這招到還真毒,若不是前世小兒子衡哥頑皮搗蛋,今日蘇瑩瑩做的這招她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 紅花黑色的地毯干凈,鋪在園子里上面不時有螞蟻爬過也不會讓人多想,謝元娘原也沒有多想,到是這樣的場景讓她想起前世衡哥用蜂蜜引螞蟻爬的下人們腳面一片引起驚慌失措的事情。 四周是樹,地毯的不遠處樹下的地面上有一個個小土包,閨中女子多端莊,沒有人玩螞蟻,自不會知道那是螞蟻窩,謝元娘知道啊。 又有螞蟻在阮雅芳那處爬動的多,謝元娘心思一轉(zhuǎn),就明白蘇瑩瑩的打算了,若阮雅芳身上爬瞞了螞蟻,慌亂中她不敢往楊招娣那里躲,定會往謝家姐妹身邊湊,畢竟兩家也算是親戚。 弄了一身的螞蟻,這是自然現(xiàn)象,不會引人多想,而事后一定要去換衣物,想來蘇家的盤算就在那里等著吧? 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謝元娘當(dāng)然不會全成蘇家,她胳膊支在身前的方幾,姿態(tài)透著慵懶的靠著,暗下不動聲色的扭了一下腰,身下坐著的墊子似長了輪子一般,竟也扭動了一下。 嘁!一定是蜂蜜了,才這么潤滑。 粘糊糊的,沒有碰到,謝元娘就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冷戰(zhàn),可是眼前也不是她任性的時候,身旁的楊招娣被她刺激之后,就一直扭著身子往上面坐著的蘇瑩瑩那看,她的這個姿式也將上面蘇瑩瑩的目光遮擋了大當(dāng),謝元娘又刻意身子往后動了動,如此一來,前面的人想看清楚謝元娘除非探頭。 但是這樣的舉動誰也不會做,更不會有人去打量謝元娘在做什么,或者說根本沒有人知道她要做什么。 而坐在謝元娘下面的謝文惠及阮雅芳卻是一個神色錯愕一個駭然的張大嘴,看著謝元娘。 謝元娘坐緊了身下的墊子,以減下蜂蜜引了螞蟻過來,一邊手伸到墊子下面,摸出一握蜂蜜,反復(fù)幾次就在與楊招娣之間的地毯空隙處做出一架‘蜂蜜橋’,最后一把蜂蜜不驚動對方的手在空中一揚,蜂蜜如雨滴一樣的撒散在楊招娣的身上。 做這一切時,謝元娘也似在聽前面的蘇瑩瑩在說話,眼睛卻打量著四周,安全的做完一切,將桌子上的清酒倒在杯子里,拿到方幾下洗手,一邊將清酒散到她坐著的四周,隔絕了外面的螞蟻過來。 謝文惠覺得她所有的認(rèn)知又被謝元娘刷新一次,蜂蜜哪里來的,謝文惠隨著謝元娘的舉動已經(jīng)猜出來了,暗下驚駭?shù)氖侵x元娘怎么發(fā)現(xiàn)的?又是怎么知道蘇家做了這樣的算計。 暗松一口氣的同時,又生出危機感,重生之后越發(fā)看不透謝元娘,讓謝文惠有種被扼住喉嚨要窒息的危機感。 阮雅芳駭然謝元娘膽子這么大,光天化日之后就敢算計別人,不,轉(zhuǎn)念想到謝元娘之前講的故事,阮雅芳咬緊了牙,若不是謝元娘與她換位置,今日丟人出事的就是她。 謝元娘救了她。 縱然不想成認(rèn),阮雅芳還是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心情復(fù)雜的看著謝元娘,直到目光太過灼熱,謝元娘看過來,對她又眨眨眼睛,阮雅芳愣了一下,忙低下頭。 謝元娘幫了她又如何?她又沒有求她,謝元娘得罪的又是楊侍郎府,她才不會感激謝元娘,出了事也與她無關(guān)。 第164章 不甘心7(螳螂) 上面坐著的蘇瑩瑩心中也急,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謝元娘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加之謝元娘講的那個故事,生怕中間有什么變故。 原盤算著阮雅芳會在那,這也是今日她為何請人過來的原因,結(jié)果謝元娘突然要抱坐位,開始蘇瑩瑩暗暗高興,到覺得這下也省事了。 “啊……” 尖叫聲驟然響起。 蘇瑩瑩眸子閃過亮光,成了。 結(jié)果尋聲望去,傻住了。 只見下面坐著的楊招娣突然跳了起來,胡亂的在身上劃著,嘴里一邊喊著,“有螞蟻、有螞蟻。” 離著最近的楊月清跟著起身,卻只能在一旁站著干著急,又沒有辦法,“來人,快來人?!?/br> 其他幾人也看過去,不過目光馬上又落到謝元娘的身上,謝元娘坐在楊招娣身邊,她出事了,自然第一個讓人懷疑到她身上。 然后在眾人的注目中,謝元娘慢慢起身,繞過方幾走出去,“有螞蟻、有螞蟻,我坐下的墊子怎么粘粘的,這是什么?。俊?/br> 眾人:…… 假,太假! 就好像一個沒有掉到水里的人,一直站在岸上喊救命一樣,一直說快要淹死了,能不假嗎? 謝文惠恨不能將臉塞到桌下面去,恨謝元娘任性,這個時候了還想著羞辱蘇府,分不清輕重。 但眾人的重點已經(jīng)從謝元娘的假轉(zhuǎn)移到她手里的墊子上面,還有她說的話,粘粘的又惹了這么多螞蟻過來,定是甜的東西,蘇府辦的宴會出了這樣的差錯,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蘇瑩瑩此時就有種被扒光了站在這讓眾人打量的錯覺,臊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氣的渾身顫抖,卻又不能對著謝元娘發(fā)脾氣,腦子一片空白,只知道她要找理由來辯解,不然今日之事傳出去,蘇府就完了,徹底輪為金陵成的笑柄。 “快,快帶著兩位姑娘去換衣衫?!毙[的聲音中,一道聲音格外清晰。 只見從假山后面走出來三個身影,說話的年輕婦人走在前面,身側(cè)一邊是丫頭懷里抱著個四五歲的男娃娃,一側(cè)是個年歲大的婆子。 她一開口,在四周里慌亂又不知怎么辦的蘇府丫頭,這才上前來引著楊招娣及謝元娘往換衣的地方走。 謝元娘跟在楊招娣的身后,還能聽到年輕婦人的解釋聲,“都怪小兒調(diào)皮,擾了大家的雅性,我也是剛剛才得知,哪知道還是趕來晚了。” 待到繞到假山后的小路上,就聽不到了。 謝元娘猜出來的婦人是蘇府大少奶奶,也就是蘇瑩瑩的大嫂,聽說是董家一方遠房的表親,這樣一來蘇府與董府才算是沾親帶故有了來往,蘇府又是新貴,這樣的人家董府自是愿意交好。 “這要怎么辦?要怎么辦啊。”楊招娣就快哭出來了,身上的螞蟻怎么也弄不掉,看到衣裙外面亂爬的螞蟻,她渾身也癢了起來,只覺得衣裙里面也有螞蟻在爬。 “你們蘇府是存心惡心人的是不是?沒能力就不要學(xué)別人在園子里辦宴會?!?/br> “要是我出了什么事,和你們蘇府沒完?!?/br> 一路上,楊招娣說個不停,手又在身上亂掃。 瘋婆子味十足。 謝元娘跟在身后,身心愉快的欣賞,至于她身上的螞蟻她根本不擔(dān)心,只要沒有弄上蜂蜜,自然不會有螞蟻往她身上爬,剛剛在宴會上她也是拿起坐著的墊子,眾人只看到那上面的螞蟻,也不會注意到她身上沒有螞蟻。 跟著楊招娣來這邊換衣衫,自然是繼續(xù)‘蘇府的算計’,當(dāng)然了,這其中會有什么變故,謝元娘覺得還是要看蘇府在盤算什么更重要。 想讓她把賬本吐出來,強行逼問沒有用,只能把柄住她的把柄,謝元娘自問沒有錯處落在外人眼里,這點也可以拋出去,那么就只剩下一點了,便是蘇府在她的名節(jié)上做手腳。 終于到了園子里一處小院,早有下人得了命在這邊準(zhǔn)備沐浴用的桶,或者說早就準(zhǔn)備好的,只是多了楊招娣,重新再加一個進來。 “兩位姑娘,可讓身邊的丫頭隨我們?nèi)トQ洗的衣物?”有個二等丫頭上前尋問,“奴婢們不知姑娘們的尺寸,也不好挑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