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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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族學里轉(zhuǎn)轉(zhuǎn)?!敝x元娘丟下話,不回頭也知道硯姐的臉色有多難看。 出了正院,令梅還在小聲稟報,“才出來奴婢回頭看了眼,表姑娘的臉色可不好看?!?/br> “她好不好看是她的事,與我何干?”謝元娘從沒把硯姐放在眼里過,無關緊要的人說的話,自也不在意,“我有些口喝,到后院的院子里等你,你去找些茶水來?!?/br> 在孔氏的族學里,令梅也不擔心主子一個人走,便應聲下去了。 支走了令梅,謝元娘便往后院走,曹大家那人最愛面子,被蔣才那廝追著罵,若從正門出去,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看到了,所以謝元娘閉著眼睛不用猜也知道曹大家走的是后門。 正如謝元娘料想的那般,曹禁雖一肚子的氣,卻又極要面子,別人尊他重他到是好辦,可蔣才這個小霸王卻頭疼的拿著一點辦法也沒有,好在孔學長也知道這些,與孔澄一齊攔下蔣才,曹禁這才走到了后門這里,他怕那邊攔不住,走到正門又正好蔣小霸王追出來,到時丟盡了人,這才到了后門這里。 結(jié)果才走過來,便聽到有人在私下里說話,曹禁自予君子,君子又不立于危墻之下,自然也不會偷聽,繼續(xù)往后門那走,墻后面的話越發(fā)清晰的傳進耳里,甚至還與他有關,他猶豫了一下,停了下來。 “今日族學里是將曹大家從正門請了進來,想來整條大功坊的族學都看在眼里?!?/br> “大家看著自是覺得孔氏族學有意于私下里賄賂曹大家……” “剛剛小爵爺口出言狂妄,曹大家大人定氣的不輕。”另一個聲音半響才說話,卻沒有回之前的話。 “氣的不輕又如何?曹大家最愛面子,一定從后院這邊偷偷出族學,他還怕從正門走被蔣小爵爺再給追上呢。所以咱們就在這里等著,一定能看到曹大家狼狽逃走的樣子。曹大家是學識淵博之人,看到他這么狼狽,你說大家喜不喜歡聽?” “你說的話我還有些不信,不過在這里等等吧,萬一真看到曹大家從后門走呢。” 開始說話的女子又說話了,“這次族學辯論會以曹大家剛愎自用、自以為是的性子,指不定又要出些針對女子的論題。你看他平日里見到女子,什么時候不是把《女誡》《女論語》《內(nèi)訓》《女范捷錄》這女四書掛在嘴上?什么此為閨中女子修身養(yǎng)性必學之書,一言一行而斷論以小能夠知大,以近能夠知遠。純屬狗屁。即是修身養(yǎng)性,是修心還是守誡?若是修心自是守誡之人,反之亦然,如此為何還要學習《女誡》?到不如修心修身便好。” “你說這個我到是想起來了,曹大家滿頭銀發(fā),人偏瘦目光犀利,看著就是個不讓人的,平日里總是喜歡指著別人的鼻子訓人?!?/br> “文化多斯文,曹大家卻是個脾氣暴躁的。世人也皆知曹大家脾氣暴燥,只要惹惱了他定沒有好果子吃,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指的也就是曹大家這種,壞你的時候,比小人的壞招還多,誰敢得罪這樣的人?!?/br> 墻的另一邊,曹禁的臉色大變,“胡鬧、胡鬧。一閨中女子,不過是讀了幾本書,便敢說出大言不慚的話來,那若是再讓你多讀些書,豈不是要翻了天?” 墻的那一邊顯然沒有料到說話竟被偷聽到了,又是曹大家本人,顯然也是害怕了,立馬收了聲,曹禁什么時候被人這樣說過,才被蔣小霸王追的像敗家之犬一般,此時又被人這般詆毀,怎么能不氣。 他的臉漲的通紅,“唯小女子難養(yǎng)也。” 便是他身后跟著的小廝也是一臉的義憤填膺,“師尊,小的現(xiàn)在就過去把她們揪出來,交給孔家,也問問他們孔家是何意?!?/br> 第47章 族學辯論會6(硯姐破功) 小廝的話顯然沒有嚇到對方。 這話似激怒了墻另一邊的女子,也不害怕,甚至開口道,“曹大家這么說小女子,小女子到是認同。便是小女子讀者《黃帝內(nèi)經(jīng)》,上面寫著通過眉毛能反慶五臟的盛衰,我觀曹大家眉惡且稀短,可知曹大家血氣少又足太陽強血氣不足。這些說的可能曹大家不懂,直白點便是氣血不足,腎氣虛弱,曹大家還要多多保重才是?!?/br> 男子被指腎氣虛弱深入點想那便是貪色了。 曹禁被氣的渾身顫抖,小廝慌亂的在一旁勸著。 女子繼續(xù)道,“曹大家也是有學識的人,難不成沒有讀過《黃帝內(nèi)經(jīng)》?便是讀過便知道我說這些不是誆騙人的?!?/br> “你……你這劣女子…”曹大家被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我說的若是不對,曹大家怎么從后門走了?我說的若不對,怎么曹大家處處用《女誡》針對女子,《女誡》乃女子閨中之書,曹大家到是悟的透,只是剛剛我說起《黃帝內(nèi)經(jīng)》怎么就接不上話了?可見也是不懂的?!迸拥脑捯痪浣又痪涠鴣怼?/br> 曹禁一向與人辯理,哪里遇到嘴這么厲害的小娘子,氣的不接話,轉(zhuǎn)身怒氣沖沖的往正門那邊走,一邊走一邊聲色俱厲的喊著之非者也的話,怒氣沖沖出了孔氏族學。 孔澄和孔學長才把蔣小爵爺送走,這就見曹大家怒氣沖沖而來,孔學長忙上前去要搭話,卻被曹大家一甩衣袖,怒聲道,“我曹禁被世人尊為大家,今日不過是聽說孔小友從江南而來,又有辯論會事要相商才主動上門,又豈能做出收受賄賂,私下里透題給孔氏一族侮辱名節(jié)的事情來?侮辱圣人” 蔣才到孔氏族學里來鬧的事已經(jīng)惹了很多人在觀望,此時再見曹大家怒氣沖沖而出,又說出那樣的話,只誤以為是孔家得罪了曹大家,便是之前升出來的想法,此時也沒了。 “完了,這下完了?!笨讓W長是個年過四十的中年男子,此時懊惱的拍著腿,“今日孔氏族學把曹大家得罪的事指怕整條大功坊都知道了?!?/br> 孔澄卻沒有多說,回到了正院后,見中堂里只有硯姐在,便問道,“你表姐呢?” “誰知道又跑去哪里玩了。”硯姐攪著手里的帕子,難得沉不住氣,“四哥,爵爺府……” “這事你不必管?!笨壮巫尵艤Y去找人,“看看表姑娘在哪?” 硯姐見四哥和自己說話心不在焉,眼里只有謝二,心里就發(fā)酸,“四哥,謝二……” “硯姐?!笨壮屋p聲喝斥,“那是你表姐,你一口一個謝二,像什么樣子?!?/br> 硯姐臉微紅,打小她就沒有犯過錯,更是被人當做大家閨秀的典范,還是頭一次被人訓,縱是自己的兄長卻也有些掛不住臉,心里卻委屈至極,家里都寵她,偏只要遇到謝二的事,就是她退讓,她才是孔家的女兒,憑什么處處讓著謝二? 心中卻也明白,剛剛是她太心急,失了規(guī)矩。 中堂這時也沒有外人,硯姐咬了咬唇,“四哥,你都三十了還不成親,是不是一直在等二表姐長大?” “胡鬧?!笨壮我幌驕睾偷娜伺牧俗雷?,“平日就是太過嬌慣你,讓你連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這可是閨中女子可私意的事情?” 硯姐紅了眼圈,低頭再也不開口了。 中堂里的氣憤一時之間也僵持住,直到九淵回來,沉默才被打破,“四爺,奴才才打聽了一下,表姑娘去后院了。” 孔澄的眼睛透著溫柔,眸光閃閃發(fā)亮,放下手里的茶盞,“我便知道是她做的,古靈精怪的,也就她能做出來?!?/br> 九淵不明白主子在說什么,便是硯姐也聽不懂。 孔澄剛剛訓了meimei,到底心軟,對她道,“你在中堂里坐著不知道,原本要從后門走的曹大家,又從正門走了,吹胡子瞪眼的說他豈是收受賄賂之人,當時看到的人很多。如此一來,待族學辯論會,便是孔家博了頭名,也不會有人在背后議論?!?/br> 當時曹大家要從后門走,孔澄便覺這事不妥,當時蔣小爵爺又誓不罷休的樣子,他和三叔在前面攔著,這才放了曹大家走,結(jié)果最后一翻轉(zhuǎn),曹大家又突然從正門出來,還怒氣沖沖的說出那樣的話,事若反嘗即為妖。 原本就有了些猜測,此時再聽到九淵的回話,知道元娘在后院,便可以肯定是元娘做的了。 和硯姐說這些,也是想讓硯姐對元娘的偏見少一點。 “她?”硯姐不太相信,可四哥也不會說謊,到底沒有多說什么。 “表妹在說誰?不會在說我吧?”謝元娘笑著從外面走進來,“園子里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看的,令梅又找不到茶水,我只能自顧的回來了?!?/br> “我這茶水正好溫著?!笨壮涡χf過去。 謝元娘也不客氣,接過來喝了半盞這才停下來,“可是渴死我了?!?/br> “說的話多,哪能不口渴。”孔澄意有所指。 謝元娘眨了眨眼睛,“我只是無心的動了動嘴,哪知道會被偷聽了去,不過我卻應了別人辯論會的貼子,表哥還要多給我一張才行?!?/br> 兩人話里有話,有些事情不用多說,心里明白便可。 硯姐已經(jīng)知道了內(nèi)情,自然也聽了出來,她就知道謝二不會那么聰明,怎么可能有這樣的盤算,果然是背后說人被人聽到,才誤打誤撞的辦了好事。 原本她就不喜歡謝二一個閨中女子的嫻熟恬靜沒有、又總是自以為是的模樣,此時一聽她送孔家的貼子跟送自己家貼子似的,忍不住皺眉道,“族學辯論會若真是隨便要個貼子就能要來,那和買白菜蘿卜般容易,還算什么辯論會?便也精貴不到哪里去了。一個貼子你說送就送,那可是孔家的名額?!?/br> 想到謝二在背后議論曹大家,便又道,“在孔氏族學里背后編排曹大家,萬一曹大家記恨在心,以后還不是要牽怒到孔氏?整日里只知道惹禍。表姐平日里的《女誡》可有看過?女子當為賢,背后私議他人,哪有一點的教養(yǎng)在。四哥,你不能再由著表姐胡鬧了?!?/br> 第48章 族學辯論會7(甘心被算計的小爵爺) 硯姐向來不過問事事,情緒更不表露在外,此時也動了怒。 “硯姐?!笨壮蔚吐暢獾?,“胡說些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元娘背后編排曹大家了?” 這事若傳出去,豈不是讓曹大家恨元娘? 曹大家自己聽到,自然不好問,可心里定記恨著背后說他的人,若傳出一個影來,哪怕沒有證據(jù),也會被記恨上。 硯姐臉色微微一僵,她并沒有這個意思,被兄長訓,又覺得被冤枉而委屈了,深吸一口氣,語氣平緩道,“她敢挑釁曹大家,這是要把整個孔家都扯下去給她墊背嗎?我說的哪里錯了?我一向重規(guī)矩,若不是她做的出頭,我豈會說這些?我亦是看在表姐妹的關系上,才會提點她,不然四哥看我往日里何時這般過?” 孔澄還要訓人,謝元娘攔下了他。 謝元娘不看其他人,只盯著硯姐,“表妹說的對,是我魯莽了。” 硯姐抿唇淡淡的看著對方,她是不喜歡謝二,其中就有謝二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可今日又被謝二這樣駭俗的舉動給震驚到了。 眼高于頂?shù)闹x二,竟然對認錯。 孔澄卻是心疼,“元娘,硯姐看不透這里的東西,表哥都懂。” 小爵爺突然上門來罵人,想來元娘的貼子也就是給小爵爺?shù)陌桑?/br> 不管如何,元娘的這份心意卻是極重的。 原本一直像孩子的人,突然之間就長大了,孔澄心下感慨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又夾雜著欣慰。 硯姐從謝元娘道歉之后,便沉默了再也沒有開口。 外面孔學長肥胖的身子才走進來,在中堂右側(cè)椅子坐下來,一邊從衣袖里掏出帕子擦額頭的汗,一邊道,“小爵爺還真是不鬧責以,一鬧驚人?!?/br> 曹大家可算是踢到釘板上了。 孔澄不多說這事,“辯論會今年在咱們族學內(nèi)舉動,還有幾天,場景可布置妥了?” “半個月前就休學布置,現(xiàn)在已經(jīng)都妥當了?!笨讓W長從輩份上雖然是孔澄的三堂叔,可在這個侄子面前,總是板不出長輩的架子來。 孔澄又道,“挑坐在前面的位置,給我留二十個空名額的貼子來?!?/br> “二十個?”硯姐眉頭微微蹙起,“外祖父及祖父的門生多,如今在朝中的大員便數(shù)不過來,總不好把他們安排到后面去坐。若是姑姑家邀請的人,到不如和姑姑商議一下竄到后面去?!?/br> “即是門生,在孔家面前便只是門聲,與官職無關,孔家百年立事不倒,正是有這樣的規(guī)責,若真想擺官老爺威風,孔家也不歡迎?!笨壮温曇翮H鏘有力。 硯姐神色扯動了一下,便住了嘴。 孔學長到是早就準備出來了,喊了人端了過來,“這是我早就備出來的,叔父早就有交代,每一次的族學辯論會,都要留出二十外名額來?!?/br> 孔澄點了點頭,謝元娘也不客氣,笑著道了謝,將貼子都收了起來。 硯姐看著貼子微微發(fā)愣,外祖父明明不喜歡謝二,怎么會還有這樣的交代? 對,一定是留給姑姑的,姑姑是祖父的獨女,又深得祖父喜愛,怎么可能是謝二呢。 隨后又去了準備的辯論會場,只見若大的園子都被擺出一塊塊小的桌子坐的地方,在這些位置的中心地方,有簾子遮擋出來的臺子,自然是閨中女子辯論時所處的地方。 謝元娘二世也沒有參加過,對于到是好奇。 孔澄寵膩的看著她四處打量,等她看夠回來了,才小聲問,“要不要也一起參加辯論會?” 謝元娘搖頭,“我看看熱鬧就算了,真上去和人辯論,我怕自己脾氣上來和人吵起來,到時可丟大人了?!?/br> 孔澄笑出聲來,眼底也溢出柔和的光來。 硯姐淡淡的看著兄長寵膩的和謝二在一起說話,神情淡淡,中午三人便在外面的回味居吃的,百年老店,價錢就先讓人聞之怯步,不過里面的菜卻也是難得的上品。 三人回到謝府的時候,鳴哥剛從望月樓出來,忙上前給三人見禮,硯姐今日的心緒有些亂,說累了便直接回望月樓了,孔澄要去靜安居,便和鳴哥一起過去,謝元娘也說累了,便留了一個貼子,其他的都塞到了表哥的手里,讓他一同帶過去。 回去的路上,謝元娘也在想著貼子的事,外祖父不喜歡她,她一直都知道,可是讓族學那邊留了貼子的事,也是真的,更是不讓人外傳,在母親那邊謝元娘又一直想體現(xiàn)這是自己的臉面,所以也瞞下外祖父的交代,沒有說過。 重生回來,謝元娘費勁腦汁的想,也弄不清楚這件事情。 謝元娘多數(shù)的時候心很大,這也是和前輩的婆婆學的,一切順其自然,不知道又想不透的便放在那,早晚有一天答案自己便出來了,何必還自己去糾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