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向清微抽了幾下手沒抽出來,一邊拍打凌嘉奕的手腕一邊抬眼望向桌上的其他人,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這邊的異常,好在他們正忙著應(yīng)付敬酒的選手們,沒有人注意到這邊,向清微一口氣松到一半,突然后頸一涼 目光對上了一雙猩紅漆黑的眼睛。 周越河正隔著桌子,冷冷的看著她,面上的表情是一片死寂的平靜,漆黑的眼瞳卻泛著紅,仿佛有湍急的暗流,能淹沒一切。 向清微被他盯得面皮發(fā)麻,下意識回避了他的視線。 端著酒杯的譚正宇的表情有點微妙的尷尬和驚疑,偷偷瞄了一眼桌子下面無聲糾纏的兩只手,腦子里已經(jīng)頭腦風(fēng)暴腦補了一出狗血偶像愛情劇。 他原本指望著寧揚能說點什么,畢竟他跟向清微比較熟,但是寧揚卻只是站在那里,不說話也不走開。 譚正宇連忙端著酒杯救場:“那我們也喝了?!闭f完先自己把酒一飲而盡,然后用手肘撞了撞寧揚,示意他也喝。 寧揚沒動,他放下手里的酒杯,忽然俯身下來,看起來像是因為周圍太吵,擔(dān)心他說的話凌嘉奕聽不到一樣,他平視凌嘉奕,黑亮的眼睛里帶著隱隱的怒意,聲音是努力克制過的冷靜:“請你放開她?!?/br> 凌嘉奕的眼瞳驟然一縮,眼睛里釋放出危險的氣息。 握在手腕上的手驟然攥得更緊,向清微忍無可忍,在桌子底下掐了凌嘉奕一把,凌嘉奕吃痛,痛的嘶的一聲吸了口氣,下意識松開了向清微的手,然后猛地扭過頭用一種不敢置信又委屈的眼神看著向清微。 向清微冷冷的看他一眼,抬眼看向已經(jīng)直起身的寧揚和譚正宇的時候卻帶著淡淡的笑意:“我去下洗手間?!闭f完拿上包,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凌嘉奕沉著臉,一言不發(fā)的站起身。 寧揚無聲的擋在他面前,抬了抬手里的酒杯,黑眼珠沉沉的盯著他:“我敬你一杯。” 凌嘉奕余光看到向清微消失在拐角處,臉色驟然風(fēng)雨欲來烏云遮面,看著擋在他面前的寧揚,想到向清微在那條走廊里對他的親密舉動,心底的妒意瘋長,但到底還顧忌著場合,他壓低了嗓子,眼神刺骨:“滾開?!?/br> 譚正宇都驚呆了,驚恐的看著和凌嘉奕對峙面不改色的寧揚,平時的機靈勁都被嚇沒了,心里慌得一批。 飯桌上鬧哄哄的,鍋里的湯底在翻滾,也沒有人專心吃東西,不少人都站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說著,所以這邊站起來的凌嘉奕也不顯突兀,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也沒有人留意到周越河是什么時候走的。 向清微想到剛才那場鬧劇就有些頭痛,甚至想一直躲在洗手間等到散場再出去。 但是理智告訴她,她不可能一直躲在這里。 按下沖水閥門,她吐出一口氣,然后打開門走出去。 然而她的右腳才剛剛邁出去,就被一股大力推了進去。 向清微毫無防備,嚇了一跳,腳下踉蹌了一下,就被一條手臂攏回來,身體重重的壓到男人的胸口。 男人一只手抱著她,一只手面無表情的反手扣住了門鎖。 向清微驚魂未定的抬起頭,看到男人冷硬的下顎線條,太陽xue重重一跳,驚愕萬分:“周越河你——唔!” 周越河冰冷的唇重重的覆上她的唇,冰涼的嘴唇幾乎是蠻力式的在向清微的嘴唇上磨蹭碾壓,向清微的脖子都被壓得深深后仰,被男人的手掌托住壓回來。 向清微驚得心跳都要停擺,雙手用力撐開他,憤怒而又不敢置信的瞪視他,壓著嗓子吼:“周越河你瘋了?!” 周越河沒有回答她的話,冷白的面皮上透著不正常的潮紅,幽深漆黑的雙眼更是猩紅一片,他盯了向清微兩秒,然后一言不發(fā)的將她重重壓到墻上。 向清微單薄的后背撞到床上,脆弱的隔間木板頓時發(fā)出一聲悶響,向清微驚得手心都開始冒冷汗,好在今天晚上聚餐的女工作人員不多,洗手間好像只有她,還不等她松一口氣,周越河俊挺的臉龐再度壓了下來,有了一點熱度的唇重重的壓到她的唇上,廝磨啃咬。 這幾乎不能算是一個吻,充斥著發(fā)泄、懲罰、和掠奪。 向清微開始喘不過氣來,再次伸出手想要推開他,然而手剛挨上去就被周越河攥住,力道大的驚人,然后直接被壓到她身后的門板上,這是一個讓向清微非常沒有安全感甚至有些羞恥的姿勢,仿佛她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向周越河打開。 向清微第一次意識到,原來上次看起來已經(jīng)發(fā)瘋了的周越河還保留著一絲理智,而現(xiàn)在的周越河,是真的已經(jīng)發(fā)了瘋。 發(fā)了瘋的周越河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理智,一直死死克制住的對向清微的欲望和思念被妒意徹底沖垮。 當(dāng)他看到向清微和凌嘉奕居然公然在那么多鏡頭面前“接吻”的時候,他腦子里已經(jīng)繃到極致的弦終于繃斷了,連之后錄制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雖然面上竭力保持冷靜,但在桌下,他的手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的竭力克制在看到凌嘉奕在飯桌上握住向清微手腕的那一刻徹底崩塌。 強烈的妒意侵占了整個胸腔。 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她怎么可以?! 向清微已經(jīng)完全喘不過氣來,胸腔里的氧氣越來越少,以至于她都已經(jīng)開始感覺不到嘴唇被這樣摩擦碾壓的疼痛感,但是她還是擔(dān)心自己的嘴唇會被周越河這樣粗暴的磨破,她試圖掙扎,但是她越是掙扎,周越河就反制的更厲害。 她的力氣在周越河這個一米八五的成年男性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無聲的混亂糾纏中,脆弱的門板外忽然傳來一陣穿著高跟鞋的腳步聲。 向清微驟然僵住,停止一切掙扎,甚至幾乎屏住了呼吸。 周越河也停住了,他睜開眼,目光幽暗的盯著她。 向清微大氣都不敢喘,肺都要炸了,瑩白的面頰上是缺氧后泛起的潮紅。 周越河的左手忽然松開她,他低垂著眸,視線落在她被他吻得充血發(fā)紅的唇瓣上,沉重的呼吸聲中,他的大拇指緩緩壓上她的唇瓣。 向清微克制著呼吸,驚愕的看著他。 周越河卻沒有看她,他的大拇指微微用力,陷入她的唇瓣,指尖觸碰到微妙的濕軟,他半開半闔的長直睫毛下,黑眼瞳染上幽深的暗色。 在他的手指想要更往里深入時,向清微抓住了他的手。 他終于抬眼看她,然后就看到向清微泛著水光的眼睛里清清楚楚的寫著拒絕。 周越河垂了垂眸,濕潤的大拇指從向清微的唇瓣內(nèi)抽出來。 就當(dāng)向清微松口氣的時候,她的下巴驟然被捏住抬高,周越河的虎口鉗住她的下巴,兩根手指用力捏住她的面頰,將她的嘴唇都捏的張開了,在向清微驚愕的目光中,猛地低頭吻住她,不再是嘴唇和嘴唇之間的廝磨,他的舌頭探進她口中,長驅(qū)直入—— 高跟鞋噠噠噠走了進來。 向清微的心臟提起來,連掙扎都不敢。 “清微?你在里面嗎?”k姐熟悉的聲音響起。 向清微驚得汗毛都豎了起來,頭皮一陣陣的發(fā)麻。 “清微?”k姐又叫了一聲,還推了旁邊的一扇門。 向清微心臟狂跳的幾乎要發(fā)心臟病。 周越河卻對此充耳不聞,一面吻她,一面把她從門板上摟過來,手臂收緊,把她牢牢禁錮在自己懷里,又抓過她的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向清微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門外的動靜上,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周越河cao控著,甚至下意識摟緊了他的脖子。 因為她此時的乖順,周越河激烈的情緒也仿佛被暫時安撫,動作也逐漸變得溫柔起來,只是這溫柔也帶著不容置疑,他的舌尖掃過她的口腔內(nèi)壁,侵入深處,纏卷她木木躺在口腔里的的舌頭,糾纏她,逼著她回應(yīng)他。 “奇怪,人哪兒去了?” k姐見沒人回應(yīng),奇怪的嘀咕了一句,推開一扇沒人的門進去。 向清微呼吸困難,不斷的吞咽著不知道是誰的口水。 k姐絕對想不到,僅隔著一扇門板,向清微和周越河正在混亂而無聲的糾纏著。 向清微一直在豎著耳朵聽隔壁的動靜,周越河卻不滿她分神,在她的下唇上用力咬了一下,向清微回過神來,對上周越河張開的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瞳,心口頓時一顫,才發(fā)現(xiàn)周越河正在深吻她。 見喚回了她的注意力,周越河又垂下眸,重新侵入進去,勾纏她。 這都是她交給他的。 他是個好學(xué)生。 即便只實踐過兩次,但他想要她滿意。 他喜歡吻她,喉結(jié)滾動間,吞咽下帶著她味道的口水,她是甜的,足以令他神魂顛倒的甜,為了這口甜,他自愿墜下深淵。 只要她喜歡,他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把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只要她喜歡,她可以全部拿走。 他不要那些驕傲和自尊了,比起她,那些驕傲和自尊又算得了什么? 他再也不想壓抑克制自己,從在那場飯局上第一次見她,他就已經(jīng)愛她,雖然他一直不肯承認(rèn),但是他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jīng)開始學(xué)會嫉妒,嫉妒那個能光明正大擁抱她、親吻她的男人。 他從來沒有如此渴望得到什么,但是他是那么的渴慕、而又迷戀著她,一開始,只是偷偷地期待著能再見她一面,能夠得到她的一個眼神,或者是一個笑容,可是兩年前那個晚上,卻讓他心底那只貪婪的魔鬼蘇醒,他變得貪心,他不再只是期待她的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他想抱她,吻她,愛她。 而現(xiàn)在,他正抱著她,深深地吻著她,也刻骨的愛著她。 他忽然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什么自尊、驕傲,都比不上他吃到的這一口甜。 他要留在她身邊。 哪怕是強制的占有。 哪怕是卑微的乞求。 第52章 周越河的吻漸漸變得溫柔起來,可是箍著向清微腰的手臂卻無聲的收緊,溫柔中又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向清微一直凝神聽著高跟鞋的動靜,聽著腳步聲越走越遠(yuǎn),直到聽不到了,她一顆懸著的心才歸了位。 虛驚一場,向清微不知道是因為熱還是后怕,后背出了一層汗。 后怕是后怕,但熱也是很熱,她被周越河緊緊箍在懷里,隔著兩層薄薄的衣料,男人身體的熱量源源不斷的蔓延過來,橫在她腰上的那只手臂力道大的幾乎要把她的腰勒斷了,可是他的吻卻格外溫柔。 他的另一只手托著她的臉,大拇指卡著她的面頰,四根手指從耳垂下方插過去,插進頭發(fā)里,指尖溫柔而又和緩的摩挲著她的頭皮,和之前充滿著發(fā)泄、懲罰、掠奪形成極大的反差。 向清微迷亂了一會兒,但缺氧的癥狀越來越嚴(yán)重,她完全透不過氣來,不得不伸手撐開他,把頭別到一邊,雙手撐在他起伏的胸口,劇烈的喘息著。 周越河挨過來,變得溫?zé)岬拇桨昙?xì)細(xì)吻過她的面頰,耳畔,脖頸 向清微呼吸一窒,伸手推他,呼吸不穩(wěn)的叫他:“周越河” “我在。” 周越河的聲音幾近呢喃,他半闔著眼,大拇指蹭過她的面頰,濕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溫?zé)岬奈锹湓谒亩股稀?/br> 向清微的心跳重重跳了兩拍,幾乎有些把持不住。 事實上,向清微對周越河并不反感,她一向?qū)τ陂L得好看的人類,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都會異常寬容一些。被周越河這樣的男人念念不忘好幾年,也的確是一件會讓女人的虛榮心膨脹的事情,哪怕是上次被拽進小包廂里的熱吻,她也并不反感討厭,甚至回想起來,還會臉熱一陣。 向清微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她從不回避自己的欲望和并不怎么高尚的靈魂。 所以她不會自欺欺人的否認(rèn)此時此刻的周越河對她的巨大吸引力。 但是這個場合實在不對,向清微剛要說話,就被周越河灼熱幽深的黑眸盯住了。 “不要拒絕我。”他聲音低啞,臉逼近過來,鴉黑的睫毛壓下來,蓋住他的眼睛,高挺的鼻尖蹭著她的面頰,嘶啞的嗓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卑微乞求:“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向清微想問,他們從來就沒開始過,哪里來的重新開始?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