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行針后,許是覺得氣氛太過沉悶,司藥打著哈哈笑道“那蚌子精呢,浮鋆冊也該收回來了吧,畢竟是你的靈器,竟然拿來逗弄蚌子精,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不明白為何自己提了蚌子精后那兩冰塊臉周身寒氣更甚,司藥偷偷朝宸煜瞄了眼,用嘴型問道“怎么了?” 結(jié)果人家壓根就不理他,司藥那個氣悶啊,恨自己沒出息上趕著來這吃冷臉。 “司藥…” 那人突然開口,惹得司藥受寵若驚的忙應(yīng)了聲。 就聽他低咳著繼續(xù)道“驅(qū)寒的藥物…日后…送去司卯府…” 那不是蚌子精的藥嗎,送司卯府上作何? 司藥微愣了下,想開口問緣由就聽宸煜朝自己說道“仙君這幾日總犯暈眩” 這還是宸煜那日見他為蚌子精虛耗修為后他自己去膳房倒藥才發(fā)現(xiàn)的。 “暈眩!?”不會啊,他診的脈象里并無血虛暈眩之癥! 司藥不放心的又診了遍,見脈象并無異常,忍不住問道“暈眩的厲害嗎?” 凔屺蹙眉低嘆道“不大能久站…” “不得久站!?” 見那人點頭,司藥受驚不小。久站之下便會起暈眩之癥,他現(xiàn)在就怕那人當(dāng)初在下界失過精血,倘若那精血被用在…… “何時開始的癥狀?”他記得這人剛回界時身子雖未恢復(fù),卻并無暈眩之癥。 “自瘟眼探觀回來…便如此了” 司藥急忙起身朝他交代道“你近日安心臥榻靜養(yǎng),我去趟云殿同天君稟明此事,瘟數(shù)之際臨近,萬不能出了岔子” 宸煜聽了這話就不高興,冷聲道“司藥仙君此話何意?” 司藥微微一噎,他說錯什么了嗎?難道是他提及瘟數(shù)之際萬不得出了岔子,所以這小冰塊就覺得他不顧其主子的安危了?司藥莫名就泛起酸來,也未搭他這話,直接出府朝云殿去了。 見主子又在隔空探那蚌子精的靈性,宸煜不解道“仙君當(dāng)真要讓浮鋆冊幫那蚌子精修煉嗎?” 良久才聽那人低啞道“不,本君是要將浮鋆冊交給她…” 聞言,宸煜那萬年不變的冰塊臉上滿是震驚神色。 …… 作者有話要說: 司卯如果喜歡蚌蚌的話以后單相思多可憐啊,我要讓他們每個都幸福,所以姑且讓他這般酸著仙君吧哈哈~ 第五十八章 “小蚌精你怎么不吃啊” 若凝看著對面那大快朵頤的司卯, 忍不住問道“司卯…” 剛開口就被啶了腦袋“你眼下是本君府上的仙侍,要尊本君一聲仙君” 這會兒倒是會擺架子, 若凝也不在意,朝他繼續(xù)問道“你修為這么低是如何升到仙君品階的?” 倒不是故意揭人短,實在是這司卯仙君的修為瞧著比她也高不到哪兒去, 每每她餓了時那司卯必然已先她一步在啃靈鴿了。 司卯狠狠瞪了她一眼,皺眉道“你再不吃就冷了,到時候就不美味了” 若凝低低嘆了聲,不是她不想吃, 盡管她吃膩了靈鴿尤其是司卯府上的靈鴿, 可她眼下確實是餓了,只是…… 抬手剛要去拿那鴿腿,就見靈筆飛來硬是抵在她掌心里, 而后那浮鋆冊便出現(xiàn)在她眼前擋著視線逼她去看所浮字符, 大有一副不抄完就不準(zhǔn)吃的架勢。 司卯嘖聲道“你到底怎么惹著那瘟神了, 連膳食都不讓你用,這也太過分了” 若凝看著他這般義憤填膺的說著又拿起她面前的靈鴿一并啃了起來,不高興的抿了抿唇,起身朝屋里走去。 還能怎么惹著,無非是她不愿再在司瘟府上待著了才惹得那人不悅, 想到之前自己不過是不曾記住宸煜仙侍所交代的藥量, 那人寧愿忍著不適也不說到底要服用幾顆丹藥,甚至還動怒將她振飛了出去,當(dāng)真是脾氣壞得很! 浮鋆冊和靈筆環(huán)繞在她身側(cè)跟著她一同進到屋內(nèi), 若凝端坐在桌前看著那靈筆和冊子,到底是執(zhí)起靈筆默默抄了起來。 直到那藥罐飛來給她灌藥,若凝才真的火了,吹了泡泡將它們統(tǒng)統(tǒng)困住,直接帶著飛去了司瘟府。只是她雖入得了結(jié)界卻開不了司瘟府的大門,偏偏上界不似凡間那般隨意便能飛入府中,無論進出皆要經(jīng)過府門。 氣悶的看著身側(cè)被自己困在氣泡中的浮鋆冊和藥罐,若凝抬腿朝府門上踹了腳,掃了眼一旁的院墻,既然不能飛,爬過去便是,反正還了東西就走,以后再不要理他! 不少仙君仙侍們見著動靜都圍在司瘟府外看熱鬧,便是顏玥也聽到消息自云殿趕來,她倒要看看這蚌子精搞什么鬼,難不成想求著那人回他府上嗎??? 不在意旁人如何圍觀她爬墻,若凝很是吃力的朝上爬著,每次都在快到頂部要翻過去時被一道勁風(fēng)給拂掉下來。 若凝握拳穩(wěn)了穩(wěn)心神,直接施術(shù)將困了物件的氣泡緊貼在門上,只可惜她修為低淺,那氣泡根本就貼不住,倒是平白鬧了笑話。 “自己多大點能耐沒數(shù)嗎,還妄想以此吸引司瘟的注意,當(dāng)真是愚不可及!”顏玥說著譏諷的勾了勾唇。 往常這樣的話語若凝一般是不會搭理的,可她眼下心里窩著火,當(dāng)即便抬眸冷聲道“這話…等你先入了結(jié)界再說!” 顏玥怒得直接施術(shù)朝她攻去,她雖入不了這結(jié)界,可此結(jié)界只攔人身形卻不攔術(shù)法攻擊,想要滅她只蚌子精還是可以的。 若凝自知避不過仍揮袖去擋,卻不想在顏玥所施的術(shù)法要攻到她時身后那道府門突然打開竟是將她給吸了進去。 只一瞬間,司瘟府外又恢復(fù)了寧靜,眾人看著那又閉合上的府門,皆各自散了去,唯有顏玥暗暗握緊了拳頭。 若凝早已習(xí)慣那瘟神亂摔人的性子,顧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塵,抬眸朝廊下站著的身影看去,直接將困住浮鋆冊和藥罐的氣泡揮去他面前,淡淡道了句“還你” 說罷也不等他回應(yīng)直接轉(zhuǎn)身離開,沒走兩步就被那人吸至身前定住。 “凔屺!”若凝沒有耐心同他這般耗著。 “抄完了?”那人掃了眼浮鋆冊,微微蹙了眉。 明知故問!若凝想扭頭不理他,奈何自己被施了定術(shù),根本動不了,只得這般氣鼓鼓的瞪著他。 凔屺攤開手掌,浮鋆冊頓時就呈在他掌上,蹙眉探了下浮鋆冊所蘊那蚌子精的靈氣,忍不住掩唇低咳,竟是這般不成器! 若凝見那人突然咳嗽,臉上頓時就染了擔(dān)憂神色,本以為那人會一直定著自己,卻不想他直接拂袖給自己解了定,而后轉(zhuǎn)身回了屋內(nèi)。不知道為什么,若凝總覺著他身形不是很穩(wěn),見他這般,心里多少有些不放心,抬腿便跟著走了進去,果然見那人扶額倚在榻上,另只手虛虛搭在心口,只可惜那張臉冷峻的很,不然倒是會惹人憐惜。 “宸煜仙侍不在府上嗎?”若凝朝那人低問道,不是說不能放他一個人獨處的嗎。 若凝不知那人躺著胸悶坐著腰疼站著又暈身上哪哪都不舒服,加之見她這般不爭氣更是氣悶得很,此刻沒將她振出去就不錯了,哪里會想要搭理她。 見他不語,若凝倒是沒丟他一人不管,想著等宸煜仙侍回來再離開,于是又拎了矮凳坐到榻旁守著,一片寂靜中就聽她肚子咕嚕響了聲。 凔屺緩緩抬眸掃了眼那面色微囧的蚌子精,指尖微動施出術(shù)法。 見著榻旁突然冒出的脆皮乳鴿,若凝眼前一亮,沒等她示弱喚一聲“仙君”就見那人抬手捻了塊鴿rou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偏偏那乳鴿今日瞧著尤為的香脆! 若凝咽了咽口水,很有志氣的扭頭不看他,奈何身體太過誠實,肚子里不斷的傳出聲響,她抬手捂都捂不住。 “蚌精…” 聽見那人低喚,若凝負(fù)氣道“仙君,若凝是有名字的!” 凔屺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淡聲道“餓了么” 廢話!若凝扭著腦袋壓根不理他,結(jié)果那香噴噴的鴿腿直接在她眼前飛了圈又落到那人手里。 若凝生氣的吹了泡泡將他榻旁的那盤乳鴿給困住,就見他很是輕松的將手穿進泡泡里又捻了塊rou出來。 “仙君既然無恙,若凝便先回司卯府了,告辭”若凝可沒那自虐興致,在這盯他吃香噴噴的脆皮乳鴿還不如回司卯府上吃紅燒的靈鴿呢,味道雖差了些,但至少頂飽! 凔屺也不理她,任她起身離開,很快就見那蚌子精囧著臉回來朝自己說道“可否勞駕仙君開下府門” 不待那人回答,就聽司卯突然施了傳音術(shù)來“小蚌精,你怎么跑司瘟府上爬墻去了,快點回來,有貴客要見你” “司卯…” “都告訴你入到本君府中就得同旁的仙侍一般尊稱一聲仙君” 不知是不是錯覺,若凝覺得在司卯說這話的時候榻上那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司卯仙君,我眼下出不了司瘟府”若凝懶得同他計較什么稱呼,只如實稟明情況。 “這簡單,你再將那瘟神惹毛了讓他把你振飛出來” 若凝很想結(jié)束跟司卯的對話,可惜她不但施不了傳音術(shù)更不會將其給斷了。 那端司卯顯然也沒閑工夫搭理她,聽著像是在給誰獻殷勤呢,沒說兩句就匆匆結(jié)束了。 若凝行至榻旁站到那人身前,她覺得自己臉上都刻著:快來振飛我吧。 結(jié)果那人眼都未抬,只漫不經(jīng)心道了句“本君今日不想振誰出府,尤其是…蚌子精” “……” 若凝氣得不行,見他吃力的側(cè)身躺下也未上前幫忙扶著,沒一會兒就見那人躺不住般撫著心口坐起來些,沒坐多久又按著腰側(cè)稍稍起身站立而后又倚回榻上。 知他身上不好受,若凝取來軟枕給他墊到腰下,扶他坐起些又取來白色那個瓷瓶倒了顆丹藥遞去他嘴邊,上次未將這人照顧好,她之后有跟宸煜仙侍問過具體如何侍藥,也都用心去記了,只是這人難伺候的很,她實在懶得再搭理,反正也不用在司瘟府上待著了,難不難伺候都與她無關(guān)了。 凔屺很是自然的張嘴將藥吃了,而后按著心口朝她挑眉道“吹個泡泡替本君抵著” “蚌子精今日不想吹泡泡,尤其是…給瘟神!” …… 第五十九章 宸煜看著手中主子所傳的暗信, 雖不明白主子為何他不讓回府,但還是聽從指令又回到瘟眼處守著。想了想不放心其一人在府上待著, 給司藥傳音讓他去司瘟府上看顧一番,就聽司藥興致勃勃的朝他說那被傳得到處是的蚌子精爬墻一事,所以現(xiàn)在那蚌子精在司瘟府上?。垮缝项D時就郁悶了, 主子這是嫌他礙眼了?。?/br> 司藥說得盡興,冷不丁被卸了傳音術(shù)還未察覺,畢竟往日里傳音也都他在說那小冰塊最多也就“嗯”一聲,故而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自己被強行卸了傳音術(shù)后, 憋屈的直想罵人! 較之他們, 司瘟府上倒是略顯平靜些,凔屺望著那趴矮幾上熟睡的身影,再掃了眼她身側(cè)那空了的碗碟, 頓時嫌棄的蹙了眉, 這蚌子精修為得多低才會餓到連吃了三只乳鴿才夠, 這還是他暗自施術(shù)給她添的,結(jié)果這丫頭吃飽就趴著睡了,資質(zhì)這般差還不勤勉,當(dāng)真是…… 撫了撫窒悶不適的胸口,揮袖要將人振醒, 卻在看到她發(fā)上那根竹簪時停了動作, 攤開手掌將發(fā)簪吸入掌中,垂眸望著那被熔漿粘合的斷裂處,見她此番將熔漿控得至少不會燒禿了腦袋, 凔屺微挑了挑眉,倒是順手將這斷簪給拼合了,不知為何心里突然起了異樣,額角又痛了起來,之前也是將這發(fā)簪拿手上惹得頭痛還犯了舊疾。 不耐的將發(fā)簪丟回那蚌子精頭上,凔屺按著額角閉眸忍著不適,想著此刻那蚌子精睡得香甜,竟是沒忍住揮袖將她身下的矮幾給振飛了。 冷不丁的摔到地上,若凝緩了會兒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抬眸朝榻上那人瞪去,見他閉眸懶理自己,若凝也知自己真打起來不是他的對手,起身理了理裙擺朝屋外走去。 站在院中深深吐了口濁氣,若凝覺得自己一刻也不想在司瘟府上待著了,這般想著也不愿再等宸煜回府,打算進屋將那人惹毛了讓他把自己振出府去,剛轉(zhuǎn)身就見著之前那泛暖的靈池,若凝幻作真身想要像之前那般沉入水底暖著,結(jié)果險些被靈池的寒意給凍到。 皺眉盯著那靈池,莫不是這司瘟府上的靈池忽冷忽熱? 正想著就見那藥罐又朝自己飛了來,若凝不高興的撇開臉,卻還是被強制性灌了藥,沒錯,眼下在上界她連只藥罐都躲不過,著實…氣人的很! 嘴里泛著苦,若凝抬腿朝屋內(nèi)走去,卻猛地頓住身形?;仡^望著那冰冷的靈池,思緒一片清明,她好像很久沒有被體內(nèi)的寒氣折騰了,自從每日里被逼著喝藥,她的手已經(jīng)漸漸有了溫度,還有那日泡在這靈池中,那之后她夜里很少再被凍醒,可這靈池分明是冷的,泛暖應(yīng)是要耗不少靈力修為吧,難怪身子總不見好… 去膳房替那人將他的藥倒出來端去屋里,見那人按著額角輕蹙了眉,若凝開始回想宸煜可曾交代過若是仙君頭痛了該怎么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