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天譴何時降臨” 見元檀搖頭,若凝忙飛身朝鮫人族趕去。 遠遠便看到那鮫人族結(jié)界之上所盤坐的江亭臻,知他是想以一人之力替全族受譴,若凝飛至他身旁,微皺了眉。 未曾想她會來此,江亭臻朝她喚了聲“仙主” 若凝抬眸看著上空正蓄力凝聚的雷電,朝他嘆了聲“還知我是仙主” 江亭臻沒明白她什么意思,就被她拂袖送入結(jié)界內(nèi)。 “這本就是我族的過失,仙主不必…” “既為仙主,妖仙界又有哪族同我脫的了干系,況且…此事因我而起,理當由我受譴” 天譴降得很快,若凝用全部靈力去抵仍顯吃力,突然腰側(cè)的靈玉釋出金光將她護在當中,竟是硬將天譴給逼退回去了。 司藥自收到宸煜的傳聲便匆匆趕來司瘟府上。 “不是吃藥了嗎?”司藥一邊說著一邊替那人施針。 宸煜如實稟道“仙君是突然犯的這心痛毛病,服了藥亦不曾緩解,心口疼得喘不上氣” “莫不是被天譴給驚著了?” 按說那人應該不至于被降至下界天譴的聲響給驚到才對。 “天…譴…”凔屺皺眉問道。 “應是你之前那道靈旨所選的下界某妖仙大族不曾將你護好,靈旨自己給他們降了天譴” 正說著,就聽有仙侍來報“司瘟仙君,您那份靈旨所降天譴被逼退了,可要令天兵親去將譴?” 宸煜深知主子的脾性,見他眼下不適,本想直接替他傳令降譴,卻不想那人靜默片刻,淡聲道“那便…算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瘟神是真瘟神,卻也是真大佬,哈哈哈哈~ 男主名字:凔g第一聲,屺qi第三聲~ 第四十九章 朝堂上風起云涌很不太平, 丞相和太尉雙雙辭官不理政事也就罷了,朝堂上的文臣武將更是互不對盤, 便是帝王也難免鎮(zhèn)不住這局面。 后來還是太后出面邀了丞相夫人和太尉夫人入宮赴宴,隔日朝堂便安生了許多,唯一遺憾的是沒能勸回兩位權(quán)臣。 大雪后氣候越發(fā)的冷了, 若凝每每來府上,蘇夫人雖不怎么搭理卻還是讓膳房做了她愛吃的膳食,所幸若凝話也不多,總是靜靜的陪他們用膳, 而后便去房里哄著昀兒。于是他們就這般默契的相處著, 都不說話,卻又總靜靜的待在一處。 蘇夫人當年生產(chǎn)時落下的舊疾,在這個冬日里發(fā)作的格外頻繁, 以至于后來丞相都不準她下榻, 便是膳食也親自端去榻上喂進她嘴里。于是畫面就演變成若凝一人坐在膳廳里用膳了, 其實她早已失了對凡間膳食的興趣,每回過來都乖乖坐這膳廳里,不過是想替那人多陪陪他們。 蘇夫人垂眸望著緊貼在腹部上微微發(fā)熱的小泡泡,倒是比暖爐有效果的多,不知怎的又想到了昔兒, 低嘆了聲, 卻又忍不住抹淚。 丞相心疼的將人兒擁入懷里輕輕拍撫著,低哄道“你還有我,我們…還有昀兒…” 見懷中的人兒輕顫著點頭, 丞相吻了吻她的發(fā),本想再開口安慰,就聽人兒抽抽著悶聲道“還有凝丫頭” “好,還有凝丫頭……” 自打那人回了上界,天君便將棘手的事務往司瘟府上遞送,以至于宸煜直接在府外設(shè)了結(jié)界,替他家仙君擋著那些個事兒。 司藥氣鼓鼓的理著衣擺朝帶他進入結(jié)界的宸煜不滿道“旁人也就罷了,我日日要來府上替你家仙君診看,你就不能讓結(jié)界識得我主動放我進來嗎!” “不能”宸煜淡淡應了句,轉(zhuǎn)身便走了。 司藥憤憤地哼了聲,卻還是乖乖入到屋內(nèi)替那人診看仙體。 “對了,天君讓我問你…” 敏銳的感覺到自己說出這句話時,宸煜投來的冰冷目光,司藥微頓了頓,繼續(xù)道“此次龍門之晉未曾有新貴入到仙籍,天君問是否要破例再開一次龍門” 宸煜不用想就知道自家仙君懶理這茬,果然聽那人淡聲道“不必破例” 雖然早料到這個結(jié)果,可因著肩負天君所交待的任務,司藥硬著頭皮勸道“就快要到瘟數(shù)了,上界之中唯你可將其控住,可你仙體未愈不宜過累,龍門之晉唯品階高上的鯉魚族可躍升新貴,倘若是顆好苗子,你平日里稍微帶著教一教,指不定日后能接替你掌了司瘟一職……” 司藥真是佩服自己這瞎謅的能力,但凡能扯上邊的全用上了,趁著發(fā)揮不錯,還欲再說,就聽那人淡淡道了句“準了”便揮袖將他拂出了府外。 這是嫌他啰嗦了???他今日還不曾好好替其診看呢! 本著醫(yī)者仁心,司藥仙君未曾多想就要入府替那人診看,結(jié)果被府外的結(jié)界給振了老遠… 這對主仆果然一個臭性子! 聽聞上界欲破例再開龍門,江亭臻忙來到?澤尋那丫頭,偏偏他修習暗靈術(shù)法入不到?澤境內(nèi),除非以返璞術(shù)幻作小魚怪,可那樣就無法同那丫頭好好說話了。 “小珊兒,那鮫人快成望妻石了”元檀指著結(jié)界外的身影朝小鯉魚說道。 小鯉魚抬頭望了眼,重重哼了聲,便幻作真身悶到湖里。 蓮蕊也幻作真身去湖里陪她,其實蓮蕊不是很能理解為何在知道那鮫人便是小魚怪時,小鯉魚對他的態(tài)度就變了,就像是真的很在意很喜歡似的。 其實不止蓮蕊這般覺得,元檀亦不大能夠理解,只當小鯉魚孩子心性好哄的很。 他們不知道當初雲(yún)海小鯉魚的境遇,亦不知曉她與小魚怪在雲(yún)海深處相依為命的過往,盡管這所謂的相依為命只是她單方面的一廂情愿,可小魚怪于她而言就是特殊的存在,以至于也不覺得那鮫人又兇又丑了。 若凝在相府住了些時日回來,遠遠便看到了守在?澤外的鮫人。 江亭臻朝來人恭敬叫了聲“仙主” “何事?”這人惹得小鯉魚那般傷心難過,若凝多少還是有些不滿的。 江亭臻簡單說了此行的目的,話音剛落就被他家仙主給施了返璞術(shù)帶去?澤里。 若凝將小魚怪丟去小鯉魚身側(cè),由著她玩耍欺負。 直到小魚怪被鬧騰的頭昏腦脹,這才朝鯉魚正色道“南珊,你還想躍龍門之晉嗎?” 小鯉魚幻作人形朝她點頭道“躍了龍門便可去到上界,那里仙人多,說不定就有仙人能把娘親救活了” 若凝掃了眼成日里胡話連篇的元檀,朝小鯉魚說道“鮫人族長欲助你躍龍門之晉” 哪知那丫頭聽了,直接拎起小魚怪的尾巴甩了甩,傲氣道“我才不稀罕他幫我!” “后日,龍門重新開啟的時日,你還有時間考慮清楚”若凝說著將她同小魚怪圈入同個水泡中,讓他們可以彼此相談。 結(jié)果第二日將他們放出來,就見小鯉魚抱著自己求道“蚌蚌,你幫我好不好” “如何幫你?” 等到小鯉魚天馬行空亂說一通后,小魚怪早已聽不下去朝結(jié)界處游去。 若凝也沒打擊那丫頭的積極性,道了句“容我想想”便朝小魚怪跟了去。 將小魚怪帶出結(jié)界替他解了返璞術(shù),就聽幻回人形的江亭臻急道“胡鬧,龍門之晉是何等的機遇,那丫頭竟妄想你用蚌殼將她魚尾夾住吃痛躍過龍門,簡直不可理喻!” 若凝如何聽不出話語里的關(guān)心,是怕她將那丫頭夾痛了吧。 仔細想了想,這法子也…未嘗不可… 見她不言語,江亭臻緊張的喚了聲“仙主…” “你可有十足的把握助她躍過龍門?” 江亭臻搖頭,又聽她說道“那便…讓她試試吧…” 第五十章 雲(yún)海上空, 南珊已站在靈點處等待著龍門開啟的那一刻,若凝掃了眼下邊嚴陣以待的鮫人們, 飛至小鯉魚身旁朝她說道“不必緊張,盡力就好” 雖然知道小鯉魚很可能因為修為低淺而無法越入龍門,可她仍鼓勵著傾力相助, 萬一成功了呢。 小鯉魚點頭朝她認真道“蚌蚌,一會兒你一定要很用力很用力的夾我魚尾呀!” 隔著層層海霧,若凝都能瞧見江亭臻臉上的擔憂神色,微默了默, 到底是點頭允了她的請求。 靈點又騰高了些, 空中漸漸散出金光來。 看著透過海霧照射到雲(yún)海上的金光,江亭臻朝大長老問道“可都安排妥當了?” 雖然很想提醒自家族長這已經(jīng)是他問的第四遍了,可大長老還是耐心的朝他又稟了遍“雲(yún)海各處皆安排了人手, 無論夫人自何處墜下皆可施術(shù)將其托住, 絕不會讓她摔傷了” 江亭臻點頭又交待道“你再去北邊那面檢查下” 大長老應了聲, 繼東南西三處重復巡查后又再次去了北邊。 待到金光將整個雲(yún)?;\住,那眾人期盼的龍門之晉終是到來了。 若凝朝巴望著自己的小鯉魚微微點頭示意她安心,這才見那丫頭縱身一躍,奮力朝龍門處躍入。 眼見她躍到第二靈階便后勁不足般要往下墜,若凝忙飛上去幻作真身, 張開蚌殼用力夾住那魚尾末端。 小鯉魚倒也爭氣, 吃痛之下竟又向上階飛去,若凝總算是稍稍放下心來,卻不想因著自己剛剛用力過猛, 小鯉魚躍晉之際忍不住痛得直甩尾,竟是將她尾部未來得及松開蚌殼的若凝給甩了進去,而她則在臨門處重重摔了下去,好在江亭臻不顧沖階之阻將她接住。 上界更是熱鬧非凡,眾仙守在龍門處等著新晉之貴,不成想鯉魚族的正主未見著,倒上來了個蚌子精。 眾仙們一言難盡的望著被龍門祥瑞抑了靈力修為的蚌子精,本以為新晉之貴就算不是個好苗子,那也該是品階高的鯉魚族正主,如今…竟是此等品階低下的蚌子精… 這著實… 本來各府仙君聚在此處就為搶這新貴入到自己府上,萬一日后真有了成就也算得為府上添光。眼下瞧見這品階低下的蚌子精,眾仙皆道府上仙侍富足,而后便各自尋了借口散去。 “天君,各府仙侍之位皆無空缺,這蚌子精…”司禮仙君朝天君問道。 天君瞪著地上那被抑了靈力修為還未恢復神識的蚌子精,氣得直吹胡子。 掃了眼已閉合隱去的龍門,想要再將這蚌子精丟回下界已然過了時機,就這品階,便是交由仙階司錘煉個上千年也不會有所提升! 凡是下界自龍門而晉的新貴,其體內(nèi)妖仙界的靈力修為皆會被龍門的祥瑞所抑,而后在仙階司慢慢修煉以增道行提升品階,若是個好苗子自會在上界有所作為,當然,修成之日也會由他們選擇是回下界還是繼續(xù)待在上界保留仙籍。只是所有新晉之貴在入仙階司之前都必須要有仙君選其入府為仙侍,不然仙階司那里不好歸算其仙籍。 “各府仙侍都滿了?”天君朝司禮問道。 這還不是各府主子說了算,生怕天君要將這蚌子精分到自己府上,司禮忙開口道“司瘟府上仙侍只宸煜一人” 聞言,天君先是搖頭,而后想到那人不會在意添個仙侍之類的小事便直接將這蚌子精指派去了司瘟府上。 若凝醒來時覺出自己體內(nèi)靈力全無,掃了眼周遭的景象便知是下界之人入到上界被抑了靈力修為。 起身朝外走去,這座府院格外冷清,竟是空寂的見不著個人影。 行至府外抬頭看去,皺眉默念著上邊的字,司什么府…中間的字那人沒教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