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小蚌兒,為何要幫他解返璞術?”元檀看著被那丫頭帶到他府上的小魚怪,他覺得給小鯉魚多個玩物挺好的,沒事兒還能逗小蕊兒開心,干嘛把它變回去。 江亭臻習有暗靈的術法,是不能被?澤仙境結界所容的,若凝便將他帶到元檀府上來替他解了返璞術。 “需要多少靈力可解” 元檀略一思忖,朝她皺眉道“既是鯉魚族族長親下的術法,只怕靈力不淺,我且助你試試,若是不行,恐怕還得要小鯉魚去找她爹爹才行” 若凝點了點頭,正要盤腿坐下就見那小魚怪一個勁的撲騰,若凝只好用靈力去探他是何意。 “怎么,他說什么?”元檀雖然道行高深,奈何他不似若凝這般靈力至純,故而他是無法透過靈力去探尋事物本真,也無法理解此刻小魚怪想表達什么。 不知那小魚怪說了什么,就見那丫頭搖頭道“不行” 小魚怪又蹦噠一通,若凝低嘆道“他因我失了精血,不可再損他精氣” 這下,不止小魚怪驚的呆立住了,連元檀也驚的不行。 “相府那公子是因你失的精血?” 若凝剛點頭就聽他氣勢洶洶道“哪個不要命的小妖欲圖傷你!” 見那丫頭靜默不語,元檀突然朝她正色道“小蚌兒,知恩圖報是好事,只要不以身相許,咱怎么報恩都行” 若凝微微皺了眉,疑惑道“以身相許?” 見她要用靈力探這話的意思,元檀忙止了她動作,朝她說道“沒明白就算了,你不必懂這意思” 卻不想,那丫頭抬眸朝他認真道“是…禮尚往來的意思么…” 未免她繼續(xù)糾結此事,元檀敷衍的點了點頭。 聽聞那人失了精血,最著急的莫過于江亭臻了。 若凝覺出他的焦急情緒,不由得也擔憂起來,就如元檀說的那般,凡人失了精血好生休養(yǎng)便也無事,可是那人,不是說他雖為凡胎卻并非凡人么,想來不似休養(yǎng)那般簡單便能恢復的。 耗了近半的靈力才同元檀二人替他解了返璞術,江亭臻道了聲謝便匆匆趕去相府。 若凝有心跟去,奈何靈力耗得太過,只能任元檀將自己帶回?澤修煉。 …… 第十六章 掃了眼圍在自己身旁直打轉的小鯉魚和蓮蕊,若凝無奈道“你倆轉的我頭暈” 那兩丫頭立馬停了動作,輕輕靠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問道“好,我們不動,這樣是不是就不暈了” 若凝“嗯”了聲,朝她們問道“元檀靈力恢復的如何?” 見那倆丫頭同一步調的搖頭,若凝眼角微抽了抽,決定前往問候,給被遺忘的某龜送點溫暖去。 三人游至?澤深處,還未開口就見那家伙直接幻作真身縮龜殼里了。 “哎,元檀,別這么小氣嘛,我們不是來看你了嗎”蓮蕊說著,戳了戳他尾巴。 小鯉魚直接伸手去龜殼里扯他爪子。 元檀被倆丫頭磨得不行,幻回人形朝她們重重“哼”了聲。 若凝上前探了探他靈力,見恢復的不錯,便放下心來。 “這段時日凡間不太平,你先別出去”元檀叫住轉身欲走的若凝,將府上小妖來報的消息告知于她。 若凝微微皺眉,朝他問道“于妖不太平還是于凡人不太平?” “都有”元檀嘆了聲“宮里那位三殿下瘋了般把你和紅霞的畫像貼在各街巷的告示欄里全城搜捕,不知為何國師府的人瞧見你倆畫像也在凡間設下不少伏妖陣,眼下除了沾了業(yè)障的小妖四處逃竄,其余小妖基本都回了?澤境域” 元檀說罷,朝她問道“你何時招惹了國師府?”紅霞那里他問過了,確定那丫頭沒惹到過國師府。 若凝淡聲道了句“沒招惹” 見元檀一臉的不信,若凝如實說道“他們曾在我靈力受損時將我?guī)鴰煾?/br> 幾人一聽就急了,小鯉魚和蓮蕊更是撫著她后背,心疼的直喚“蚌蚌~” “已經(jīng)沒事了”若凝朝她們安撫道,沒再提中了巫術一事,免得那倆丫頭又大驚小怪。 元檀深知還有后續(xù),待若凝打發(fā)了那倆丫頭,便上前朝她問道“上次在相府靈力那般低弱是因為中了巫術?” 雖然那丫頭沒吱聲,元檀還是自她平靜的神色中覺出自己猜想是對的,所以,相府那公子的精血是被巫族人取走的…… 正想著事情的關聯(lián),就聽他家小蚌兒冷聲道“巫族,勢必要除” 這般不分青紅皂白,肆虐殺害他們這些散妖,委實過分了! 元檀點頭贊同道“待到風波平息,我們再從長計議” 見那丫頭淡淡應了聲便轉身走了,元檀那一腔豪言壯語愣是沒發(fā)揮的余地,只得又悶頭回了原處修煉增補靈力去了。 若凝回去修煉的途中,聽身側的小妖們談及?澤結界外那位俊朗的公子,本也沒怎么當回事兒,可聽他們說到那位公子身側的那只鮫人時便立馬飛身往結界處趕去,果然見到那人在江亭臻的陪同下站在結界處遙望整座仙境。 遠遠望向朝自己飛來的那道倩影,蘇辭昔淺笑著朝她喚了聲“若凝” 若凝行至結界處,掃了眼隱在兩側的巫族人,并沒有出界,抬眸朝他問道“怎么過來了?” 蘇辭昔自衣襟中取出替她暖著的rou餅,朝她淺笑道“還熱乎,趁熱吃” 若凝捻了顆水珠將rou餅圈住吸入結界內(nèi),伸手將其接過。 感受著手中rou餅的溫熱,若凝抬眸朝他低低道了聲“謝謝” 見她轉身要走,那人忙開口叫住她,朝她低問道“倘若…我也是rou餅呢…” 顯然,若凝并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見那丫頭望著手中的rou餅發(fā)愣,蘇辭昔好笑道“若凝…我也想進去…” 聞言,若凝當即便吹了個大氣泡將他輕輕包住帶入結界里來,江亭臻瞪大了眼睛,這…這樣也行!那他可不可以申請也這樣去看看他家逃婚的小媳婦兒…… 眼見周邊的小妖越聚越多,若凝也鉆進氣泡中牽起他的手,帶他飛離此處。 “會不舒服嗎?”顧及到他的身體,若凝飛的并不快。 蘇辭昔搖頭,新奇的看著她所生活的地方,任她這般牽著自己緩慢飛翔。 若凝將他一路帶至崇吾山頂才慢慢落地,扶他站穩(wěn)后,張開手掌將他衣襟內(nèi)的瓷瓶喚出,不放心的倒了顆丹藥遞去他嘴邊。 蘇辭昔接過丹藥服下,朝她溫和道“沒事” 若凝將瓷瓶歸位,卻在瓷瓶入他衣襟的一瞬,靈力不經(jīng)意探出他胸前被燙的跡象,掃了眼手中的rou餅,微微垂了眼眸。 覺出她情緒低落,蘇辭昔低問道“怎么了?” 若凝搖頭,卻是趁著rou餅還熱乎把它給啃了。 好笑的替她抹去嘴角的餅屑,蘇辭昔淺笑道“倒是沒有溫熱的茶水給你喝了” 若凝抬手施靈力摘了顆櫰果,將其掰開取出一小塊果實遞去他面前,朝他正色道“以身相許” 蘇辭昔接過果實的手微微一頓,而后淺笑道“如此…甚好…” 若是元檀知曉那丫頭因自己一時敷衍錯將以身相許當禮尚往來同樣意思的成語用,還因為一塊rou餅把自己給賣了,他估計要捶胸頓足悔不當初了。 顯然蘇辭昔也想到了,估計這丫頭是把以身相許當作他唯一教過的成語“禮尚往來”了。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朝她叮囑道“日后…不可對旁人說這話…” 若凝雖有不解,倒也沒太在意,左右不過一句話罷了,朝他應了聲便扶他坐到一旁已用靈力催暖又幻軟的石塊上,她記得這人是受不得涼的,也怕他腰上不舒服。 修長的指節(jié)輕輕拂過那溫暖又柔軟的石塊上,蘇辭昔眸光微動,朝她低低道了聲“謝謝” “蘇辭昔”若凝低低喚了他一聲,朝他皺眉道“你該好好休息的” 言下之意并不贊同他這般出府前來。 可是,自他知曉宮中派人到處貼了告示要追捕她,國師府又在各處設下大大小小的伏妖陣,他如何能放心得下。 若非心疾反復發(fā)作不愈,江亭臻亦不會同意帶他來此,就連今日出門也是服了過量的藥物才能神色如常的出門,好在也沒讓他在?澤界外等太久,不然怕是又要起了暈眩。此刻坐在這溫軟的石塊上,著實緩了不適。 “你先坐著歇會兒,稍后我送你回去” 聽她說要送自己回去,蘇某人立馬扶額弱聲道“若凝…我眼下暈眩的厲害…怕是不能起身走動” “……” 蘇辭昔持續(xù)暈眩了一兩個時辰都沒好,聞訊趕來的蓮蕊和小鯉魚躲在不遠處的大石后邊偷偷張望著。 “真的是相府那公子誒”小鯉魚感嘆道。 蓮蕊點頭“蚌蚌從來沒有帶凡人回來過,還是個公的”說罷苦著臉,哀嘆道“完了,蚌蚌是真被這凡人迷了心竅了” “我們要不要把那個凡人趕走啊” “沒看他被蚌蚌護在氣泡里么” 兩人商量的很是來勁,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那道身影。 未免嚇到她們倆,若凝很是仁慈的放輕了聲音,朝她們低問道“好看嗎” 因著聲音輕緩,她倆也不曾覺得突兀,一致點頭應道“好看” 說罷才后知后覺的朝身后看去,見若凝神色淡然的看著她倆,兩人極力否認躲這偷看的行徑。 若凝也不同她們計較,只簡單交代道“他身子不好,你們莫要驚擾到他” “哦”蓮蕊和小鯉魚悶悶應了聲,就見她家蚌蚌緩步朝那人走去。 “還暈嗎?”若凝朝那人低問道。 見她回來,蘇辭昔幽寂的眸里閃過一抹光亮,正要搖頭,卻想到什么似的及時改了動作,朝她點了點頭,故作虛弱道“還是…暈…” 若凝取出剛剛去結界處朝江亭臻要來的藥膏抹了點在手上,將手覆到他額角替他輕輕揉按“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那溫軟小手的觸感惹得蘇辭昔以為自己心疾又要發(fā)作了呢。 見他抬手撫了撫胸口,若凝動作一頓,忙收手朝他問道“不舒服嗎?” 蘇辭昔搖頭,心跳確實急促了些,所幸沒犯喘癥。 若凝畢竟不是大夫,見他這般也知他不太舒服,正苦惱怎么能讓他好受些,就見他直接傾身靠了過來,而后將腦袋倚在她肩上,低啞道“繼續(xù)…” 那溫軟的小手再次覆到額上替他揉按額角,蘇辭昔沉寂在這幸福中,冷不丁被塞了丹藥,滿嘴的腥味,是他平日里最怕吃的那一味補血的丹藥,用江亭臻的話說此丹藥乃是他族內(nèi)的至寶,定不能辜負了他們?nèi)宓男囊?。每次他不愿吃時,江亭臻便總拿這話來逼他,后來演變成他一見著這藥便胸悶不適,好幾次真嘔了出來,江亭臻依舊站在靈魂的至高點,伙同送藥的小鮫人一起眼巴巴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