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崔晗泫然欲泣,臉龐上透著毫不掩飾的崩潰和痛苦。 在外面看著他表演的范潔忍不住的咋舌搖頭:“這人干脆進演藝圈吧,多有前途啊。” 小方:“演藝圈進不了,無情鐵圈可以考慮一下。” 紀(jì)智勇依舊是板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抱著胳膊看著崔晗。 崔晗被他看得有些演不下去,心里的不安擴大。 “警官,我想回家休息了。” 崔晗這次語氣有些強硬的要求。 紀(jì)智勇還是那個態(tài)度:“你給的證據(jù)不夠,為了確保案件的公正性,我們不能錯抓任何一個人?!?/br> 崔晗有些激動起來:“我給的還不夠嗎?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再給證據(jù)了!他們沒有自己碰過我,我也沒法留下什么dna樣本,但是難道說沒有證據(jù),我受的傷害就不存在了嗎?” “我到底要怎么樣你們才能信,難道是因為你是alpha,所以想要包庇同類嗎?” “明明我才是被三個alpha折磨的那個,現(xiàn)在你們和我說我沒有證據(jù)所以告不了要讓他們逍遙法外是嗎?” 范潔和小方在外面服氣的鼓掌了,瞧瞧,這就是范本啊。 要不是范潔已經(jīng)知道了駱虞是omega,知道證詞里的錯誤,還就真的信了。 紀(jì)智勇被崔晗的生意弄得有些頭疼,皺起了眉毛,敲了敲桌子。 他問的夠多,沒耐心和崔晗繼續(xù)繞彎了。 “崔晗,你現(xiàn)在不是受害者,我正式宣布,你涉及觸犯了《刑法》二百四十三條誣告陷害罪,捏造事實,試圖陷害他人,使他人受到刑事追究,現(xiàn)在正式審問你。” 紀(jì)智勇敲了敲玻璃,示意外面站著的人進來做筆錄。 范潔拿著資料進去了,在崔晗對面拉開了椅子。 崔晗臉上的表情幾乎維持不?。骸斑@……這是什么意思?” 崔晗:“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在撒謊?我沒有!警官我沒有!” 崔晗雙眼含淚的看著先前對自己抱有極大同情心的女beta警官,試圖得到一些提示。 但是范潔只是很公事公辦的看著他,臉上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崔晗的指甲幾乎陷入掌心里,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崔晗:“你們憑什么說我陷害人,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他大聲的叫喊著,似乎是想要說服自己。 范雪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徒勞無功掙扎的人,滿是嘲弄和憐憫。 崔晗:“說我說謊的證據(jù)呢?就算我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你們也不能這樣!” 崔晗確實是慌了,在他設(shè)想的結(jié)果里,就算沒辦法讓駱虞和池穆倒霉,也不可能會牽扯到自己。 范雪在紀(jì)智勇的授意下開口:“因為駱虞是個omega,他不可能對你做出你證詞里的那些行為。” 崔晗猛地站了起來:“不可能!” 崔晗不可置信的說:“駱虞怎么可能是個omega!這不可能的!他明明是個alpha!我知道的!” 崔晗對駱虞是不是alpha這一點從來就沒有疑問,畢竟在他和駱虞相遇那天,駱虞散發(fā)出來的書alpha的信息素就讓他目眩神迷難以自已了。 駱虞怎么可能是個omega,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范雪:“這一點是千真萬確的,我們現(xiàn)在來談?wù)?,你這么做的動機是什么?” 崔晗仍在對事實的排斥中,完全抗拒一切的交流。 他不相信駱虞會是omega,不相信自己的計劃會失敗,不相信自己會輸?shù)囊粩⊥康亍?/br> 崔晗完全失控:“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在范潔繼續(xù)試圖交涉的時候,崔晗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溝通。 紀(jì)智勇:“算了,先帶去關(guān)起來吧,他這狀態(tài)估計也問不出來什么?!?/br> 紀(jì)智勇還以為在這樣的刺激之下,崔晗會透露一點什么出來,顯然他失望了,崔晗只是在自說自話,表達(dá)對真相的質(zhì)疑,其他的一點兒都沒透露。 駱虞是在中午放學(xué)是時候被警官找的,崔晗的反抗太強烈,說只要見到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丁睿思的反應(yīng)要比駱虞大:“他還好意思讓虞哥見他?都快被他害的不行了?!?/br> 丁睿思覺得駱虞當(dāng)初就不該救崔晗,白挨了一刀和這么多惡心事,要是沒遇到,就沒這么多破事了。 駱虞輕笑著拍了拍丁睿思的肩膀:“你先自己吃飯去吧,我去一趟就來?!?/br> 丁睿思心不甘情不愿的應(yīng)了,看著駱虞坐了車離開。 不過就過了一晚,崔晗的模樣變化的有些嚇人。 他的眼神郁郁,看起來十分憔悴,可是在看見駱虞的時候,他卻極快的換上了十分困惑的表情。 “駱虞,你怎么會是omega呢,明明你救我的時候,你就是個alpha啊?!?/br> 駱虞對他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不好意思,真的是?!?/br> “你說巧不巧,就在救了你的同一天?!?/br> 駱虞放出了一絲信息素,徹底打消了崔晗的還想詢問的想法。 崔晗剎那間臉色灰敗,死死的抓緊了自己的衣角。 該死該死該死! 因為這個錯漏,之前全部前功盡棄了! 崔晗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怨恨,駱虞靠在椅子上,像是看著一只落敗的小丑。 崔晗像是想到了什么趕忙詢問;“彭鴻飛強行標(biāo)記我,是不是你們做的!是不是你們做了什么!” 駱虞:“這可不關(guān)我們的事,你們倆為愛鼓掌是你們的事,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駱虞嘴角輕翹:“明明都是你自愿的勾著那些人做那些事,就算我還是個alpha,在那個晚上我也不可能會標(biāo)記你。你這種人,不穿衣服站在我面前,我都嫌傷了眼?!?/br> 崔晗被氣的胸膛起伏,死死的按著桌角,在半分鐘之后,他臉上的怒氣笑容,硬生生擠出了一個歉疚的表情。 “對不起,是我錯了,那晚是我不應(yīng)該,但我真的只是忘了帶抑制劑。這一次我也是以為是你們指示的才那樣做的,我道歉,我不應(yīng)該說謊的,不管你們讓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原諒我?!?/br> 崔晗哭的傷心極了,就差跪在地上給駱虞求饒了。 這變臉的速度讓駱虞驚嘆,何止是能屈能伸。 在知道自己翻盤無望之后,立馬找出應(yīng)對措施,把自己的過錯歸于無奈為之和小孩子玩鬧一般的說謊。 怎么會有這種蠢到好笑的人,認(rèn)為別人一定會順著他的心意走? 駱虞不緊不慢地開口:“容我提醒你一句,你不是說謊,只在犯罪?!?/br> 崔晗的表情一僵,更加楚楚可憐了。 他的聲音急促:“我不知道會有那么嚴(yán)重的后果,我只是一時沖動……只要你能原諒我,我做什么都可以,不管是錢還是別的什么……” 駱虞:“我不原諒,事實上我都不太在意你?!?/br> “雖然你這樣自以為是的以為可以隨便玩弄別人綁住別人的人真的很惡心,但是我不會讓你惡心我太久,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厚顏無恥的說過剛剛那些話的?!?/br> 駱虞說完站了起來,他沒有什么繼續(xù)和崔晗交流的想法了,只想把這個人徹底驅(qū)逐出生活里。 崔晗似乎知道求饒無用,也知道自己可能沒法順利脫身,冷冷地望著駱虞,嘴里吐出寫詛咒的怨毒的話語。 “瞧你這樣子,和彭鴻飛真配?!?/br> 駱虞說完,神清氣爽的離開。 接下來的案件進展,就是池穆找的律師在跟進了。 高考之后,還有半個月就要期末考試了。 駱虞把心神從這件亂七八糟的事情里抽離出來,進入了學(xué)習(xí)狀態(tài),在晚上回家的時候,就趕工自己的禮物。 可偏偏總有人來吵嚷,才從警局回來兩天的駱虞看著找到學(xué)校來的夫婦,和池穆對視了一眼。 這對夫婦顯然就是崔晗的父母,教室辦公室里,面容姣好的中年omega淚水漣漣,哭求著池穆和駱虞放過她兒子。 “這件事情是我們晗晗做的不對,他也知道自己錯了,他在這件事情里也是受害人啊,要不是那個畜生,我們晗晗也不會被逼成這樣。” 這位女omega一開口,駱虞就知道崔晗身上那種白蓮婊的氣息是從哪兒來的了,簡直是一脈相承,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啊。 崔晗的父親也是一臉疲憊,向駱虞和池穆許諾著條件,只要他們肯松口,會愿意給多少錢。 駱虞嗤笑:“我給你雙倍,你回去讓你兒子好好坐牢行不行?” 崔晗mama幾乎哭成淚人:“你怎么能這樣說話,明明你們也沒被造成什么實際傷害啊,明明晗晗也沒對你們做成什么啊,他那只是一時意氣用錯了方法,不是你們指使的就不是你們指使的嘛,為什么非要把人逼到絕路呢!他還只是個年紀(jì)很小的omega啊,要是坐了牢,以后可怎么辦?” 駱虞不耐煩的皺眉:“關(guān)我屁事。” 池穆倒沒有沒干擾情緒,十分冷淡的開口:“既然你們這么不會教孩子,那我認(rèn)為還是讓國家替你們管教比較合適。” 旁邊的班主任松了口氣,這種事情其實她不太好開口說什么,但是挺擔(dān)心少年們會被軟硬兼施的手段弄的心軟。 雖然她不知道他們用什么手段脫困,但是如果要是沒有成功解決這件事,被毀掉名譽和人生的就是他們了。 崔晗的父母看見打商量也不行,給錢也不行,只好先無奈的離開了學(xué)校。 駱虞:“還晗晗,憨憨差不多?!?/br> 池穆理了理他有些亂的頭發(fā):“這件事情快要塵埃落定了。我們的證據(jù)足夠,開庭對他們極為不利,所以才這么著急想找我們從輕處理?!?/br> 駱虞站在走廊上讓他擺弄頭發(fā),沒多意外的點頭。 丁睿思從窗戶那里探頭,迫不及待的想要聽最新進展。 開庭時間越來越近了,駱虞想著崔晗爸媽有可能不會放棄,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們會如此舍棄臉面又如此厚顏無恥到了讓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人來人往的校門口,此刻卻圍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 駱虞和池穆在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就被這對夫婦攔下來。 讓駱虞和池穆震驚的是,這兩個人居然就攔著他們的路,開始下跪哭訴。 丁睿思和湯月他們在旁邊人都要裂開了,萬萬沒想到居然可以這么無恥。 無論誰錯誰對,長輩給晚輩跪下,路人看到了就是一頓譴責(zé)的。 饒是池穆這么冷靜的人,此時拳頭都青筋微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