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為什么要被當場打臉啊! 他呼出一口氣,卻也知道靠虎豹軍根本無法讓他從容離開。 他咬住了牙,告訴自己:要拼命了。 而就在數(shù)量懸殊的兩軍對峙、氣氛一觸即發(fā)之際,他忽然靈雞一動。 誒等等! 我好像,不是九皇子??! 我明明、明明應該和三黑道人是一伙的! 住手!友軍??!你要的鼎我給你啊! 然而林行韜剛要喊話,對面的上千人就如同黑色的潮水—— 一擁而上。 喊殺震天。 林行韜抱著鼎,心里就兩個字:我日。 作者有話要說: 三黑道人:你怎么回事,小老弟? 林行韜:你挺不錯,小老哥。 肌rou小黃雞的表情包。 第23章 氣運命格(二十) 摘星閣內燈火輝煌,三天前佩玉齊鳴、珠簾鳴響的熱鬧場景卻已經(jīng)逝去。往來奴仆盡皆小心噤聲,不敢打擾上首之人的思考。 洛王撐著下巴坐于案首前,神色陰沉。 他至今仍未擺脫張況己給他帶來的陰影。 已經(jīng)第三天了,他自然不可能什么都沒做。 首先,便是讓北門的軍隊往南邊趕去。 大軍出行,盡管路途并不遙遠,到南城門也得要至少五天以上。 這還是用了秘法的緣故,這樣一支舟車勞頓的軍隊趕到時,面對的卻是以逸待勞的叛軍。 勝負自不用說。 因此洛王派出軍中精銳,使他們快馬加鞭,期望他們能盡快追上他的九弟。 其余軍隊則不能輕易離開北門,只因大臨此時由于張況己的率先出擊,各地也紛紛蠢蠢欲動起來。 像那離得近的東陵郡,就傳出了夜中有人見天上有鳳凰落于郡守府的傳聞,不知是何用意。 因此道士也不可輕動,特別是沖和真人需鎮(zhèn)守城門,太羽真人需要隨身保護。 之前太羽真人用秘法向九皇子傳遞小心埋伏的消息,但不知為何受到了阻隔。 以至于現(xiàn)在洛王只知虎豹軍一行大概已經(jīng)過了西城門。 凌銘煜想到自己撥給他九弟的虎豹軍還是挺安心的,這上百人若是拼了命護他九弟逃脫還是做得到的。 再加上他九弟有龍氣護體,還有洛水河伯相助,再與前去支援的精銳匯合—— 問題不大。 洛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在回廊上觀望的道士們忽然驚呼聲四起。 他心里一動,大步邁出。 只見西南邊有金紅之氣直沖云霄。 黑暗的天空中日月同現(xiàn),奇異非常。 鼎出驚世! 洛王盯著那個方向,喃喃道:“原來埋鼎之處距離南城門這般近?!?/br> 話說著,一名發(fā)色與瞳色皆奇異的孩童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洛水河伯?”洛王驚喜道,“還請河伯告之是否是我九弟得鼎!” 洛水河伯淡淡看他一眼,像上次那樣一揮手。 洛王盯著揮出的畫面半晌,竟覺得頭腦發(fā)昏,不自覺往后退了幾步。 卜果子悄悄看幾眼,心里悚然而驚。 只見畫面一片黑壓壓的軍隊——皆是敵軍。 虎豹軍幾乎被淹沒在其中,九皇子更是如同黑海里的一艘小船搖搖欲沉。 洛王又氣又急,大吼道:“他為何不走!不對!他走不了!” “王應廢物!以性命掩護皇子逃走都做不到不成!” 他猛得向河伯躬身:“請河伯助我九弟脫身!” 河伯卻是淡淡一揮手,關閉了畫面,說:“吾已助你許多,再助便是越界,此次令你瞧得遠處畫面本也不該,望你好自為之?!?/br> 說完,便化作一條白蛟飛天而去,留下急憤交加的洛王。 洛王狠狠踹了一腳欄桿,問身邊侍衛(wèi):“援軍何時能到!” 侍衛(wèi)小心答:“半日后應能到?!?/br> 半日、半日……但虎豹軍看樣子甚至撐不了一個時辰!半日后就是洛水城向張況己敞開大門之時! 正在洛王心焦如焚之際,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 “殿下莫急,我有一妙計,端看殿下舍不舍得了?!?/br> 洛王眼神一亮。 而此時的卜果子從林行韜為何不亮出身份的疑惑中驚醒,心神一震。 只因那個向洛王獻計的人,是萬萬不可能出現(xiàn)的那一個。 那人身著一身道袍,行走間風度自如,長相是普通中年人的長相,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卻若有若無地看向卜果子和他別在腰間的玉如意。 [其實我總覺得虛云子沒有死。] [——說不定會奪舍什么的呢。] 林行韜的話在卜果子腦海里一遍遍回蕩著。 那人嘴角微翹,附于洛王耳邊說了幾句,洛王神色幾度變幻,卻很快應道:“就按你說的辦!還請望虛道長加緊速度!” 于是望虛子悠悠然走到卜果子身邊,笑著說:“道友可否將玉如意,借我一用?” 從手指顫抖的卜果子手中接過玉如意,他熟練地一捏法訣,玉如意沖天而起飛向南邊。 其速度之恐怖,甚至令一旁休息的太羽真人豁然站起。 卜果子顫聲問:“你是望虛子還是虛云子……” 望虛子軀殼下的人微微一笑:“你認得我的?!?/br> —— 戰(zhàn)場上,兩支數(shù)量懸殊的軍隊頃刻間對在了一起。 林行韜在一瞬間直面上千人的血氣煞氣,縱使沒有被嚇軟了腳,也是一時間手腳冰涼無法動彈。 殺意—— 燒紅的炭火一樣的眼睛發(fā)出了青黃色的兇焰。 慘叫—— 斷裂的四肢與抽搐的身體。 這就是戰(zhàn)爭。 混亂與殘酷。 天空中有不知名的星辰微微亮光,也有斗大的武曲星一刻不停地垂下亮光將這片戰(zhàn)場照得宛如白晝。 喊殺震天中,林行韜顧不得抹去濺在他臉上的一道熱血,就要做出選擇—— 是拔腿就跑,帶鼎回去還是暴露身份,加入對面。 一雙溫熱的大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肩膀,王應浴血的臉猛然出現(xiàn)在林行韜面前。 他木訥的臉上滿是瘋狂的殺意,令林行韜將要說出口的聲音一滯。 一股力量將林行韜狠狠扔向遠處。 “路已通,速走,莫回頭!” “虎豹軍誓死保護九殿下!” “殺!” 王應咆哮著用槍尖挑起三個人的尸體,自己的身體卻爆出一陣血霧。 而剩下的虎豹軍圍在了他身邊,用血rou阻擋沖殺的敵人。 虎豹軍個個有著以一對二的實力,但這個時候,為了使防護出現(xiàn)空檔,他們一個個用血rou之軀承受來自對面的攻擊。 林行韜看著這一切,眼眶一熱,轉頭便狂奔。 “疾!”他用上了卜果子曾用過的加快速度的道法。 惶惶血色中,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說不出別的話,只能跑! 他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與卜果子想得過于簡單。 什么遇到叛軍就表明二五仔身份—— 他要如何沒有良心,才能在用生命保護他的漢子們面前說出自己是個假貨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