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陸淺摸不透幼子的心思,沒有多說,轉(zhuǎn)移話題,要帶皇后去看培植園,整個培植園的蔬果和花卉,都是輕輕親手種下,像花房、葡萄長廊、百果園這些,都是輕輕親自設(shè)計和布置,聽得皇后又把江寒輕夸了又夸,直說貼心的都是別人家孩子,皇后恨不得和陸淺換個孩子,羨慕的不行。 剛回來,就聽見自己母后各種嫌棄自己的顏君澤:“……” 在場的適齡向?qū)內(nèi)寄抗饩季?,仿佛要把顏君澤盯穿,顏君澤視而不見,徑直朝著江寒輕走去。 江寒輕看見他來,立刻對他使眼色,趕緊救自己脫離苦海。 顏君澤笑了一下,滿園花色都被這一笑比下去了,“褚夫人,我能借用一下輕輕嗎?” 皇后笑靨如花,主動拉上陸淺的手,“我們繼續(xù)賞花,讓孩子們自己玩去吧?!?/br> 陸淺如何沒看見自家幼子對人擠眉弄眼,心中嘆氣,兒大不中留,這才剛回家,就要被別人挖走了嗎?也不知輕輕自己是個什么心思,現(xiàn)在也不是詢問的時候。 在場的都是人精,一看皇后如此主動,把江寒輕夸了又夸,顯然非常喜歡,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陸淺不再拉著江寒輕,讓他們自己去玩。 江寒輕如蒙大赦,禮貌告辭,拉著人急忙離開,臨走時還不忘把打蔬果主意的白野、葉槿、沈驚鴻和盛凌風(fēng)他們一起帶走。 這要是真讓他們滿載而歸,培植園恐怕要空了,江寒輕覺得,送去養(yǎng)老院,都比給他們有意義。 一群年輕人呼啦啦離開,臨走時,白野不死心的摘了兩串大葡萄,其他人有樣學(xué)樣,每個人都摘了自己喜歡的水果,至少沒有動筐動袋子。 席子岳抿緊雙唇,眼中含淚,之前離開,他還有點不甘心,如今他真切感覺到,那個圈子,已經(jīng)不是他能加入了。 如果不是今天這場“賞花會”,江寒輕還不知道,競爭那個位置的四小隊,各個背景雄厚,仿佛沒有個將軍爹,都不好意思參加競爭。 今日之后,江寒輕看他們的目光,都變得不同了,一群官二代、官三代。 今日之后,他們看江寒輕的目光,也變得不同了,沒看見皇后的態(tài)度嗎?就差沒讓他倆原地結(jié)婚了。 江寒輕出來,江寒辰也被管家送過來,一群人逗他,讓他喊哥哥,江寒辰從開始的手足無措到后來的面無表情。 他是誰?他可是碾壓過無數(shù)找茬的客服,能被他們難倒嗎?不可能。 一群人逗完孩子,找了片空曠草地,席地而坐,分享水果,哨兵們覺得安撫水果的效果太好,向?qū)冇X得安撫水果的味道美妙。 不知誰問起江寒輕培植園的事,然后,話題就止不住了,說到后來,一群人叫嚷著要江寒輕把安撫蔬果種遍全帝國,他們可以資金支持。 江寒輕笑起來,“我們是競爭關(guān)系,忘記了嗎?” 沈驚鴻笑得如沐春風(fēng),“那不妨礙,候選人只有一個,我們四個隊長,總會有三個落選,不妨礙我們發(fā)展副業(yè)?!?/br> 江寒輕看向顏君澤,“你覺得呢?” 在場所有人:“……” 完蛋,這兩人已經(jīng)到了做個決定都要問對方的地步了嗎? 只有顏君澤知道,江寒輕這只是習(xí)慣性詢問,并沒有多余的意思。 “唉唉唉,你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可以自己做決定了,不需要問別人?!鄙蝮@鴻急忙打斷江寒輕的詢問,生怕顏君澤使壞,斷了他們財路。 顏君澤幽幽看了他一眼,沈驚鴻立刻警覺,直覺要遭。 顏君澤笑道:“有個消息,可以給你當作參考?!?/br> 江寒輕看向他。 顏君澤:“高層商議決定,要向全帝國推廣安撫蔬果,以后你的安撫蔬果再不是無證產(chǎn)品,是經(jīng)過國家承認且有保障的蔬果了,在選合作人的時候,需要仔細斟酌?!?/br> 瘋狂暗示自己。 江寒輕被這個驚喜砸的有點懵,完全沒接收到暗示,“什么時候推廣?” 顏君澤:“……” 顏君澤:“應(yīng)該就在這幾天。” 江寒輕笑起來,“那可真是太好了?!?/br> 如果面向全帝國推廣,那江寒輕一個人種出的蔬果,肯定無法供應(yīng)那么多哨兵,當然,如果他的木系等級到了高級,也不是不可以,但目前來說,還是選擇溫養(yǎng)種子,速度更快。 這么大的事,他覺得自己一個人有點扛不住,需要找長輩問問,比如陸外公就是最好人選,到底該怎么做,陸外公肯定會有更好的意見。 第64章 在拿出可靠章程之前,要先弄清楚,溫養(yǎng)種子種出來的高效水果,和純能量催熟的高效水果有沒有不同,這個任務(wù),顏君澤熟練的接過去了。 江寒輕沒有在褚家多待,他要去一趟韓韻家,總是聯(lián)系不上人,讓他有點擔(dān)心。 顏君澤聽說此事,也覺得奇怪,沒讓江寒輕一個人去,要陪他一起,白野和藍軒沒事做,也要跟著去看看。 江寒辰等不及要回家,褚大哥送的虛擬游戲艙已經(jīng)在路上了,很快送到,他想玩游戲。 江寒輕沒辦法,只好半途送他回家,然后帶上水果,尋著韓韻的地址找過去。 韓韻家住的有點偏,位置在無數(shù)高大建筑的最底層,光線昏暗,頭頂就是懸浮軌道,看上去非常壓抑。 江寒輕站在最下方,抬頭往上看,在底層二樓,看見他要找的門牌號。 這邊的建筑可能年代久了,銀白色的金屬已經(jīng)變灰,看上去臟兮兮的,這樣的建筑,有點像地球老小區(qū)的二層小樓,樓梯在外,出門就是走廊,一門一戶。 “你們在車上等我,我上去看看。”江寒輕提著一個保鮮盒,抬步走向樓梯。 顏君澤快步追上來,“我和你一起?!?/br> 江寒輕偏頭看他,“這么不放心?” 顏君澤走在他身側(cè),感知已經(jīng)稍稍解封,“安全為上?!?/br> 兩人找到韓韻家,敲響房門。 沒人應(yīng)門,江寒輕繼續(xù)敲,直到房門被打開為止。 開門的是一個相貌普通的女人,她衣著簡單,頭發(fā)松散的扎起,年齡大概在三十多歲,具體是多少江寒輕無法確定,這個時代只要做個保養(yǎng),做個有害元素去除,立馬就能變得年輕,不好判斷真實年齡。 女人平靜的看著他們,“你們找誰?” 江寒輕微笑,“請問這里是韓韻家嗎?” 女人打量他,“你是誰?” 江寒輕:“我是她同學(xué),給她送點東西來,她在家嗎?” 江寒輕舉了舉手中的保鮮盒,讓女人看見里面的水果。 女人盯著水果看了一會兒,拉開門,“進來吧?!?/br> 江寒輕走進去,顏君澤跟在后面,女人隨手關(guān)上門。 房子空間不大,家具老舊,客廳狹窄,兩個小臥室的門都開著,江寒輕透過一扇門,看見左側(cè)臥室床上,被子微微隆起,像是有人。 “韓韻在家嗎?”江寒輕問。 女人理了理散下來的長發(fā),“她不在,你找她有事?” 顏君澤一直站在江寒輕一步距離,目光落在女人理頭發(fā)的手指上,骨關(guān)節(jié)粗大。 江寒輕道:“她的爺爺?shù)搅丝裨臧Y晚期,我來看看,您怎么稱呼?” 女人面上沒什么表情,“我是她阿姨,來給她看幾天爺爺?!?/br> 江寒輕看了眼那個臥室,“老人家怎么樣了?我能去看看嗎?” “當然,你自己去看吧。”女人說完,看了眼顏君澤,目光探究。 顏君澤身為ss級哨兵,氣場很強,此刻他把氣場壓到極低,幾乎就像個普通人。江寒輕向臥室走去,顏君澤跟上,女人轉(zhuǎn)身,跟在了江寒輕后面,顏君澤落在最后。 “老爺子可能不行了,進入‘長夜’幾天了?!迸送蝗坏?。 江寒輕愕然。 難聞的腐臭味瞬間灌滿鼻腔,江寒輕嗅覺正常,姑且覺得惡臭難聞,顏君澤五感靈敏,受到的刺激更大,惡臭直沖天靈蓋,他下意識屏住呼吸,就見一只花色精神體,裹挾著惡臭朝他撲來。 一抹白影瞬間出現(xiàn),白色巨狼被熏得一個踉蹌,甩著腦袋不想下口,一爪子拍飛那只撲上來的花色鬣狗,一狼一狗兇狠的撕咬起來,白色巨狼簡直懷疑狼生,實在太臭了,它受不了。 再看主人,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那女人放出精神體的瞬間,身形敏捷如燕,撲向江寒輕,手中針管直刺江寒輕脖頸,卻在針尖即將觸碰肌膚,女人被一腳橫踢,如同炮彈一般撞碎窗戶,摔下樓去。 顏君澤這一腳絲毫沒有留情,他沉著臉,跟著從窗口跳了下去,還在房間內(nèi)撕咬的一狼一狗,消失不見。 江寒輕追過去,趴在窗口往下看,后面是條小巷,想要離開,必然會繞到前路去,二樓有點高,江寒輕想跟著跳,又怕摔斷腿。女人生命力頑強,被ss級哨兵踢一腳,又從二樓摔下去還能沒事,捂著側(cè)腰踉蹌著爬起來,繼續(xù)往前跑。 顏君澤穩(wěn)穩(wěn)落地,這個時候,就能充分體現(xiàn)出和哨兵干架,是多么不理智了,顏君澤幾乎是眨眼間就要拿住女人,卻在此時,顏君澤突然踉蹌了一下,下意識按住了腦袋,江寒輕心中暗叫糟了,女人掌心一把匕首直刺顏君澤要害。 江寒輕狠狠一咬牙,也不管是否斷腿了,跟著從二樓跳下去,精神力屏障瞬間形成,護住了受到攻擊的顏君澤,顏君澤順勢避開女人的偷襲。 江寒輕的精神力屏障,如同被鋼針刺中,讓他頭皮一炸,整個人汗毛豎起,身體不穩(wěn),在空中撲騰兩下,眼看著就要以臉著地,下方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將他抱個滿懷,兩人轟隆倒地,江寒輕沒收住力,一口啃在下方人唇上。 這一口有點狠,兩人唇上都見了血。 江寒輕無心這些細節(jié),他眉頭緊皺,大腦刺痛,他清楚的意識到一個事實——女人的精神力比自己高! 不過,疼痛還能忍受,他跳起來,如同一只兇狠小獸,就要撲過去,卻被人拉了一把,人影掠過,那女人再次被踹飛出去,兩人乘勝追擊,然而下一刻,兩人雙雙跪了,恐怖的精神力如同無數(shù)根尖錐,刺入兩人腦海。 江寒輕剛剛恢復(fù)不久的意識海,脆弱的如同稚嫩嬰孩,頃刻間被扎成了篩子,鮮血淋漓,劇痛難忍,他發(fā)狂的嘶吼,腦袋快要炸開,他感覺自己被人抱住了,死死抱在懷中,仿佛只要這樣,就能替他抵擋如此恐怖的精神力攻擊。 江寒輕意識消失之前,眼前看見的,是一雙赤紅的眼睛,俊美男人目光綿密深情,一瞬不瞬的凝視著他,雙眸赤紅若血,面色卻蒼白無力…… 江寒輕看見一個高大的黑影,朝他們走來,然后,意識徹底陷入黑暗。 江寒輕在無邊劇痛中失去意識,又無邊劇痛中蘇醒,他的意識還有些混沌,只感覺很多人影圍在床邊,他看不清人,意識模糊,含糊的喊出一個名字。 陸淺哭得眼睛紅紅的,“輕輕,輕輕啊,你醒了嗎?你說什么?” 陸淺耳朵湊近他唇邊,聽清一個名字。 “顏君澤……” 陸淺回頭,心情非常復(fù)雜,看見被褚毓攔在門外的顏君澤,他面上毫無血色,卻依舊沒有離開半步,他懷里抱著一盆草莓,一直守在門外,不曾離開。 “阿毓,讓他進來。”陸淺聲音有些沙啞。 褚毓紅著眼眶,惡狠狠的盯著他,“不許進!我不許你靠近我弟弟!把草莓給我!” 褚毓說著又要去奪,再次被顏君澤躲開,他不許任何人碰這盆草莓,這是輕輕的救命草莓,他誰也不給。 白野和藍軒一直站在邊上,看著顏君澤額上細密的冷汗,心里非常難受。 襲擊者太厲害,連顏君澤都被傷成這樣,何況是等級較低的江寒輕? 哨兵的感知屏蔽是一種自我保護手段,除了屏蔽外界的干擾,也能一定程度的阻隔向?qū)У木窳簦燃壴礁叩纳诒?,形成的感知屏蔽越是細密厚重,雖說無法主動攻擊,但卻能阻上一阻,向?qū)У木窳σ胱羁焱黄七@層感知屏障,精神力等級必須和哨兵同級或者超過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