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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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若栩敷衍地看了一眼,只見匣子里放了一把長三寸左右,鑲嵌著紅寶石的木梳,旁邊還有一封書信。 “這是王公子托我送來的,我見他情真意實(shí),實(shí)在不好拒絕,才答應(yīng)幫他轉(zhuǎn)交于jiejie,可不要怪我莽撞?!鳖佌Z媗取出那把木梳遞給顏若栩,“梳子上的紅寶石是波斯國的特產(chǎn),這樣純艷璀璨是極難得的東西,王公子也有心了。” 顏若栩彎彎嘴角,勾出一個實(shí)在勉強(qiáng)的笑,將那把木梳接過放在掌心端詳。見那上邊鑲嵌的寶石果然奢美無比,的確是難得的好物。 “他送我的?”顏若栩把梳子往盒子里一扔,抬眼盯著顏語媗,眼神里已經(jīng)夾雜了不快。 可惜顏語媗實(shí)在眼拙,仿佛看不出來顏若栩的情緒一般,腆著一張笑臉繼續(xù)扮演她的角色,“過幾日首輔大人家的嫡小姐不是舉行詩會嗎?我們都是去的,王公子想詩會那日邀jiejie私下一敘。” 顏若栩的眉頭深鎖著,一股怒火不由自主地往心頭翻洶。顏語媗cao心自己的姻緣也就算了,怎么連她的事情也要算計進(jìn)去。 那王公子名叫王卓,是一朝中大員的兒子,也是個驕奢yin逸五毒俱全的紈绔主兒,除了仰仗先祖福蔭吃喝享樂之外,旁的一概不會。顏語媗不知何時和王家交好,從很早之前就為這王公子不停美言,極力撮合顏若栩和王卓。 顏語媗要這樣做,自然有她的如意算盤。 不就是想促成王家和皇族聯(lián)姻,若此事一成,王家榮寵一盛,得了便宜后自然不會虧待了辛苦牽線的月老,顏語媗也多了一份依仗。 被人從背后算計的滋味,顏若栩已經(jīng)嘗得夠多了。 她抬眸緩緩一笑,將心中翻滾的怒火壓下來,故作平靜,“好” 顏語媗聽了她的話,像是卸下了千金的重?fù)?dān),那雙如水般瀲滟的眼睛里滿是欣喜,“那jiejie早些歇息,我先走了?!?/br> 顏語媗目送著她的背影走遠(yuǎn),輕聲自言自語著,“這么愛演戲,那么我也陪你演一場。”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周末愉快鴨~ 陸垣蟄:我沒什么好說的,就想問問我什么時候有戲份 弱弱的作者:那什么……快啦 第6章 赴詩會 顏喆是個辦事牢靠的人,雖然有時難免孩子氣,但已經(jīng)有了幾分男子漢式的擔(dān)當(dāng)。 沒過幾日他就又進(jìn)了一趟宮,將回信捎到了顏若栩的手中。 按京城和瑤姬山脈的距離,即便是最好的千里馬晝夜不停的奔跑,也需要七日才能來回,這回信的速度實(shí)在快得令人訝異。 沒來得及將信拆開,院外忽然一陣喧鬧,顏若栩只好將信暫時收好。 “公主,太子殿下還有太子妃來了。”候在門外的婢女剛通報完,太子顏黎已經(jīng)帶著太子妃蕭嘉柔走到了屋內(nèi)。 太子已經(jīng)在宮外有了自己的府邸,最近國事又繁雜,祖母喪事完畢之后,顏若栩已經(jīng)多日未見皇兄。她們二人都是徐皇后所出,感情親密,顏黎更是將這meimei寵溺的像寶似的,手頭的事情稍微清閑一些,就到宮中來看她了。 除了父皇乾景帝之外,她這位皇兄怕是最真心待她的男人了。 顏若栩眼睛微微一澀,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上一世他們二人之間的結(jié)局,忍不住濕了眼眶。 “若栩,都是我不好,這些日子太忙了,沒有進(jìn)宮來看你?!鳖伬柽€當(dāng)顏若栩是個小孩子,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帶著十分的歉意低聲說道。 他們二人在一處說話,太子妃蕭嘉柔便在一旁溫柔地看著,唇帶笑意,目光澄澈。她出身于書香門第,是大燕有名的才女,未出閣之時就是諸多高門理想的兒媳人選,上門提親的人絡(luò)繹不絕。 這樣一位出身人品俱佳的嫂嫂,顏若栩卻無法對她親密,她這位嫂嫂過于完美,反而產(chǎn)生說不出的疏離感。 用完午膳之后寢殿內(nèi)又清凈下來。 顏若栩以手為枕,趴在桌上想了一會往事。 她記得皇兄登基后便開始改革朝政,下令用嚴(yán)刑峻法統(tǒng)治天下。一開始還略有節(jié)制,到后來刑法越來越嚴(yán)苛,竟然到了鄉(xiāng)鄰犯罪整個村子就連坐的地步,以至于百姓怨聲載道,民間暴。動四起。 許多老臣冒死進(jìn)諫,皇兄也是一概不聽,甚至將進(jìn)諫之人的頭顱斬下懸掛于宮門,用來警示朝中其他反對他的人,重重**,連顏若栩都要道一句昏君。 可皇兄不該是這樣的人!顏若栩攥緊手中握著的茶杯,手指骨節(jié)處因用力而泛起蒼白。 她的腦海浮現(xiàn)出天旭八年,最后一次見到皇兄的場景。 他乘坐轎輦從她面前經(jīng)過,風(fēng)恰好吹起明黃的帳幔,她抬頭透過不足一寸之寬的縫隙,窺見她那還沒到不惑之年的皇兄,竟然已經(jīng)銀絲滿頭,渾身瘦的只剩下一把骨架,渾濁的眼睛望向顏若栩,立刻就驚慌的挪開了。 而后轎輦從顏若栩面前匆匆而過,留給她滿心的疑惑。皇兄乃是天下之主,為何滿臉的害怕與慌張?并且他早已經(jīng)下令,除了特殊的近身侍奉之人,旁人一概不見,如此種種,樁樁件件都蹊蹺無比。 顏若栩思索許久也理不清楚頭緒,嘆息一聲,重新取出顏喆帶回來的信讀起來。 信封上寫了“皇長公主親啟”幾個龍飛鳳舞的行體字,狂傲的筆觸一如陸垣蟄本人,撲頭蓋臉一股子張狂氣,不過雖說是張揚(yáng)了一些,還是有幾分意境之美。 待顏若栩展開信紙,眼睛一下就瞪大了,虧她給陸垣蟄寫了好幾頁的一封長信,這人只回給了她寥寥數(shù)字。 我已回京,面談。 后面墜了一個單字的落款,陸。 顏若栩?qū)⑿偶埲啻瓿梢粓F(tuán),腦中飛快的思考著,陸垣蟄何時回的京城?不過他在這事情就更好辦了。 她在屋內(nèi)焦頭爛額,墜兒也沒有閑著,她拎著了顏若栩的劍跑了進(jìn)來,“公主,今晚首輔大臣家的詩會,奴婢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彼f完還拍了一下胸脯,仿佛她們?nèi)サ牟皇鞘裁丛姇且ゴ蚣芏泛荨?/br> 顏若栩摩挲著那柄寶劍,指尖觸碰著冰冷的劍鞘,內(nèi)心一陣陣激動。 在她的記憶中,已經(jīng)許久沒有碰過這把父皇御賜的名劍了。 “公主,你瞧?!眽媰河謴膽牙锩鰞砂沿笆?,臉上滿是得意,“我都準(zhǔn)備好了,咱們快些出發(fā)吧。” 顏若栩捂住額頭無奈的搖頭,“今天我們什么都不帶,你快把身上其他的武器都撤了?!?/br> “為何呀?”墜兒大惑不解,“公主不是說今日要給郡主一個教訓(xùn)嗎?” “那是自然?!鳖伻翳蛘酒饋硗P房而去,從那日顏語媗送來的匣子里取出木梳,沖著墜兒挑挑眉毛,“待會到了詩會上,你聽我的吩咐行事?!?/br> 雖然不解顏若栩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墜兒依舊照做了,只是路上一直忐忑地問顏若栩,“我們真的什么都不帶啊?!?/br> 顏若栩挑開轎簾的一角,望著外邊熙攘的人群,輕笑一聲,“放心吧?!?/br> 當(dāng)今首輔大臣喬氏乃四世三宮的望族,曾是皇都里屈手可數(shù)的豪門大家,只是如今國家邊境不安,乾景帝一朝便開始重武輕文。喬氏一族歷來只出文官,已經(jīng)有漸漸沒落的趨勢。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們一家的影響力仍舊巨大。 府中的嫡小姐喬舒元自幼酷愛詩書,素來有些才學(xué),為人又開朗和善,她出面舉辦的詩會,自然有許多世家子弟赴約,除了附庸風(fēng)雅之外,更是把這里當(dāng)做一個交友拉交情的好去處。 顏若栩忽然明白前世陸垣韓為何憎惡這樣的宴席集會,確實(shí)是沒什么意思。 她在腦海中描摹了一下那個曾令她不顧一切的男子的面龐,忽然發(fā)覺怎么都記不起真切了,他的眉他的眼,過了這些時日,顏若栩真的忘了大半。 這樣真好,顏若栩淡淡一笑。 “若栩jiejie,你怎么才來?!?/br> 顏若栩剛剛下轎,才踏出轎門一步,等在喬府門口的顏語媗就快步走上來,扶住她的手腕格外殷勤,“小心,他們都到了,都在恭候長公主駕臨呢?!?/br> “你這樣著急,不會是疑心我不來了吧?!鳖伻翳蚣傺b不在意地隨口一說,由著顏語媗伺候著她進(jìn)了喬府。 顏語媗錯開顏若栩看她的視線,笑得像唱戲曲的伶人一般,面容美則美矣,就是看多了,很令人生厭。 “我猜jiejie一定會到,只是擔(dān)心路上是否一路順利?!彼f話滴水不漏,領(lǐng)著顏若栩沒走幾步,就遇見一群聽見了通報前來迎接的世家子弟。 喬舒元走在最前面,她一雙嬌美的杏仁眼,絳唇細(xì)眉,一顰一笑都端莊而高雅。 “公主千歲安康?!彼┝艘欢Y,攜著顏若栩的手繼續(xù)往里面走,“我家大哥今日得了一副絕世好字,請公主賞光瞧一瞧?!?/br> 顏若栩點(diǎn)點(diǎn)頭,而后眼神一一掃過面前十?dāng)?shù)個世家子弟的面孔,見他們皆是京中顯貴家的子女,心中極為滿意,待會的事情鬧的越大越好。 只是?她將目光落在人群最后方一位穿著月藍(lán)色羅裙的女子身上。 陸雪箋怎么也來了?顏若栩皺眉,雖然現(xiàn)在她與陸家已經(jīng)沒有任何瓜葛,心里也談不上怨恨,可是看到陸府的大小姐,前世的大姑子出現(xiàn)在眼前,仍舊有些不痛快。 緊接著更叫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了。 第7章 將計就計 一位穿著白色對襟窄袖長衫的男子從背后的曲折小徑緩緩走出來,腰間的云紋寬腰帶上墜著塊墨玉,手中握了一柄竹骨紙扇,對著顏若栩拱手行禮,“長公主千歲安康,在下陸氏陸垣蟄。” 顏若栩擰眉望向他,萬萬沒想到他也會赴今日的詩會,況且,常年戍守邊境苦寒之地的陸垣蟄,何時會做這樣文雅的打扮。 他如今的面孔比從前顏若栩迎他歸家之時,還年輕幾歲,可是眼底的那抹張狂桀驁,卻一點(diǎn)逃不過顏若栩的眼睛,還是一樣的不羈。不穿這身書生氣的衣袍還罷了,現(xiàn)在怎么看怎么像個斯文敗類。 顏若栩?qū)⒁暰€撇開,微微嗯一聲就算是回應(yīng)了,她自是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透露出和他有私交之事。 眾人都跟在顏若栩和喬舒元身后,走過卵石鋪就的清雅小徑,視野隨即開闊。 面前有一灣人工鑄就的流觴曲水,左右各設(shè)了席位,男子居左,女子在右,既保持了男女之間交往的分寸,也便于談?wù)摵徒涣?,喬舒元果然是用心了?/br> 顏若栩吃了幾杯清酒,和席上的眾人不時的竊竊私語,仿佛真的是來單純的赴這場詩會。 她用余光注意了坐在身側(cè)的顏語媗,見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時不時扭頭與隔水而坐的王卓對視,心里有了些眉目。過不了片刻,顏語媗就該催促她離席與王卓私下一會了。 顏若栩?qū)χ蛟谝慌缘膲媰菏沽藗€眼色,隨后微微朝顏語媗所在的方向點(diǎn)頭,墜兒立刻會意了。 她快步走到顏若栩所在的這一席,端起案上的酒壺為眾人斟酒,輪到顏語媗的時候,墜兒手中一滑,將酒壺打翻在顏語媗的身上,噴濺而出的酒水打濕了顏語媗精美的錦繡衣裙。 “郡主恕罪,我不是故意的?!眽媰悍畔戮茐兀瑹o比的惶恐不安,急忙伸手為顏語媗擦拭著,然后抱住顏若栩的腰不住地說,“郡主千萬不要生氣,我真的是不小心?!?/br> 這一下動靜有些大,眾人都看了過來,就算顏語媗氣的牙癢癢,有心為難這個平日里就和她不和的婢女,也深覺不妥,何況她是顏若栩的婢女,她也沒那份資格為難。 顏語媗擠出一絲僵硬的微笑,“沒事,你下去吧,不過就是濡濕一點(diǎn),不打緊?!?/br> 墜兒強(qiáng)壓住笑意,一溜煙地離了席。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顏語媗果然湊過來和顏若栩耳語,“jiejie,王公子已經(jīng)在等候你了,喬家在后邊的荷花池里有一個觀景亭,他在那等你?!?/br> 顏若栩故作一絲嬌怯,猶豫之間似有些忸怩之態(tài),“我總覺得有些不妥,語媗,你陪我一同去吧,我一人害怕,現(xiàn)在墜兒也不知道跑去哪了,如果只有我一人,我寧肯不去?!?/br> 顏語媗思考了一會,點(diǎn)點(diǎn)頭,不愿意放過這次好時機(jī),“好,我也一起。” 喬家的這觀景亭是一處別致的建筑,由一條只能一人通行的回廊穿行至湖心中央的涼亭,人身在其中既能欣賞美景又不會被打擾。 不過一旦那條回廊被堵住,涼亭中的人若想出來可就難了,真是妙啊。 顏若栩和顏語媗并排走到荷花池旁邊,遙遙就看見有個男子等在觀景亭之中了,正是那王卓,他已經(jīng)看見了她們二人,正對著這邊揮手。 “語媗,我有一樣?xùn)|西要回贈王公子,剛才匆忙忘了拿,現(xiàn)在回去取,你去告訴王公子,我去去就來?!鳖伻翳蝾D住腳步,推開了顏語媗挽著她的手。 “jiejie。”顏語媗怎么肯放她回去,拖住她的手不愿松開,“王公子不會介意的,這都到了,我們過去吧。” 拉扯之間,剛才退下后不知所蹤的墜兒忽然出現(xiàn),一把抓住顏語媗的手,“有賊!救命啊,快來抓賊??!” 墜兒嗓門本來就不小,放聲大喊之后連遠(yuǎn)處的眾人都隱約聽見了動靜。 顏若栩提起裙擺,轉(zhuǎn)身往來處跑去,口中不停的喚著:“來人啊,府中有賊,速來護(hù)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