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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臣妻在線閱讀 - 第69節(jié)

第69節(jié)

    第125章 追求

    自前幾日到處買醉,天天喝得爛醉如泥后,這幾日明郎夜夜流連風(fēng)月妓坊,甚至還一擲千金,將倚紅樓的頭牌買下,帶回侯府之中。

    華陽大長公主眼看著那個妝容嬌艷的名妓,扶著醉醺醺的兒子,跨進武安侯府的大門,簡直要被兒子的不爭氣,給氣吐出血,她讓左右把那個名妓給叉出去,明郎卻緊攬著那名妓珠瓔的纖腰,含混醉語道:“母親不能趕她走,她是我的妻子,是我新買來的妻子……”

    華陽大長公主給氣得火冒三丈,“你發(fā)什么酒瘋?!堂堂武安侯,買一個朱唇萬點嘗的妓女做夫人,你是在把武安侯府的招牌,往爛泥里扔,你是要讓天下人笑掉大牙不成???!”

    “妓女……妓女有什么不好……”明郎醉道,“我贖買回來的,就不會離開我,公主我娶不起,妓女我還娶不起嗎?!”

    他手撫上珠瓔的鬢發(fā),喃聲自語:“你永遠不會離開我的是不是?”

    珠瓔雖是倚紅樓頭牌,多少世家子弟,捧著錢排著隊地等著與她一親香澤,但不過都是風(fēng)月過客而已,床笫之間,甜言蜜語地說愛她憐她,沒有她就活不下去的,大有人在,卻無一人,敢在倚紅樓外,與她有何牽扯,更別說大大方方地把她贖買下來,帶回家中。

    紅顏彈指老,剎那芳華,雖然身為京城風(fēng)月場第一名妓,但珠瓔并沒有被一時的繁華,迷亂雙眼,自小長在風(fēng)月之地的她,見過許多紅極一時的女子,在芳華逝后,凄涼度日,她知她終有一日,也會步前人后塵,對那些浮夸的世家子弟虛與委蛇,只想找一位有可能接受妓女為妾的中等本分之人,自贖自身,嫁與那人,她也不指望與那人心心相印,有何感情牽扯,只是想要一方后宅清靜之地,被容于世,安度余生。

    自被捧為倚紅樓頭牌的那一刻,她擬想了自己未來的種種可能,也為自己暗暗謀算著后路,但她想了許多,算了許久,卻萬萬沒想到,愛妻如命、不涉風(fēng)月的武安侯,會一擲千金為她贖身,并將她光明正大地帶回武安侯府,當著他母親的面,說要娶她為妻。

    雖然知道武安侯只是一時醉語,但珠瓔心中,仍是浮起別樣的情意,她肅容整衣,朝武安侯屈膝福道:“妾既被侯爺贖買,就永是侯爺?shù)娜?,只要侯爺不棄,妾今生永不離開侯爺半步?!?/br>
    “好!好!好!”侯爺似甚是欣慰,連聲道好,“你真好……你真好……”

    他感懷欣慰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忽地握住了她的手,帶著她直往他房中走,一入室內(nèi),即走至?xí)盖颁伡執(zhí)峁P,命她在旁磨墨,道說要寫婚書。

    “婚書”兩個字才剛寫下,就被跟著趕來的華陽大長公主,給一手扯揉了,滿面痛心的華陽大長公主,一掌重重摑在武安侯臉上,語氣溢滿了恨鐵不成鋼,“一個女人與你和離而已,就讓你瘋成了這個樣子?!!”

    武安侯紅著半張臉,激動地啞聲道:“她不只是一個女人,她是兒子的命?。 ?/br>
    “命?”華陽大長公主氣得冷笑,“你的命是母親給的,是你娘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養(yǎng)了你!!”

    “她是我的命!她是我的命?。 蔽浒埠罟虉?zhí)地咆吼數(shù)聲,忽然失力地跌坐在書案后的檀椅上,他雙眸漸漸泛紅,嗓音沙啞,“可我不是她的……她不在乎我……她只要高位,她做了公主,就不需要我了,她看不起我……看不起我這個小小的武安侯……”

    華陽大長公主心中真是又痛又氣,她望著頹廢地像一攤爛泥的兒子,厲聲罵道:“你再這么為一個女人,自暴自棄下去,為娘的也要看不起你!!天下人都看不起你!??!不僅僅是看不起你武安侯,還連帶著你們扶風(fēng)沈氏,連帶著你父親的一世英名,連帶著武安侯府幾百年的榮光,你父親若知道你會因為一點小小的挫折,就變成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當初臨終前,根本就不會把武安侯府交給你,你現(xiàn)在這樣,是要讓你父親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你這是不孝!!”

    “兒子也不想……兒子也不想……可兒子心里疼得厲害……”武安侯攥手成拳,重重地錘著心口處,“兒子這里像被人拿著尖刀,一點點地挑挖空了,每一天每一刻,都有冷風(fēng)在往這里灌吹,疼得我受不了……母親,兒子真的好疼……真的好疼啊……”

    “光喊疼有什么用?!既有人把你的心一刀刀挑挖空了,那就振作起來,去找將你心挖空的人,討回這筆血帳!!”華陽大長公主冷顏厲聲道,“她既看不起你只是小小的武安侯,那你就不要止步于此,不要只做一個名義上的小小侯爵,努力向上,把實權(quán)緊緊地抓在手里!她一個所謂的民間公主,在權(quán)傾朝野的權(quán)臣面前算什么?!有了至高的權(quán)勢,到時候這筆賬,你想怎么算,就怎么算,不比坐在這兒發(fā)酒瘋好得多???!”

    武安侯仰面望著華陽大長公主,眸光脆弱怯怯,“……兒子能做到嗎?”

    明郎生來顯赫,從小就是天之驕子,明朗自信,神采飛揚,哪里有過這樣頹喪不爭氣的時候,又什么時候流露出這樣不自信的神情……都是那個溫蘅,都是那個卑賤可惡的溫蘅,把明郎的真心和自尊,都踩在了腳下,讓明郎,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心疼兒子的華陽大長公主,望著沈湛這樣自我懷疑、脆弱無依的可憐神情,一時心也軟了,怒氣也被沖散了不少,她心疼地輕撫著兒子的臉龐道:“你能做到的,你是大梁朝大長公主與武安侯的獨生兒子,你天資聰穎,一直是個優(yōu)秀的好孩子,從小習(xí)武,練得一手好劍術(shù),世家子弟里,沒人及得上你,轉(zhuǎn)考文科舉,也一考就是文探花,文武兼?zhèn)洌芰^人,是大梁朝最杰出的年輕朝臣,只要你能振作起來,一定可以繼承你父親的榮光,將武安侯府發(fā)揚光大,將權(quán)勢牢牢地攥在手里……母親會幫你的,母親會幫你的……”

    “母親……母親……”武安侯雙眸泛起霧氣,動情地撲入華陽大長公主懷中,像個小孩子一般,落下淚來,華陽大長公主亦忍不住眸中含淚,她動情道,“以后我們母子一心,沒人再能隔閡我們,只要我們母子同心,天底下,沒有我們做不到的事……”

    “我都聽母親的……”武安侯含淚仰望華陽大長公主,哽咽著沉聲道,“我以后,都聽母親的!”

    華陽大長公主抬手拂去武安侯睫處的淚意,面上流露出欣慰之色,“好……好孩子……”

    她喃喃數(shù)聲,外頭忽有仆從急聲傳道:“公主殿下、侯爺,圣旨到!!”

    華陽大長公主心中詫異,不解圣上這時候能有什么旨意,她命人端來溫水等物,與明郎一道洗凈手面,同去門上迎旨,如儀跪接,竟聽那趙東林宣旨封明郎為三品昭武將軍,并賜明郎天子佩劍湛盧。

    聞旨的華陽大長公主,更是驚詫不解,她與圣上明爭暗斗數(shù)載,圣上一直在設(shè)法剝奪她手中的軍權(quán),如今,明面上依附于她的將領(lǐng),已被圣上褫權(quán)貶逐大半,圣上正是勢如破竹、節(jié)節(jié)勝利之時,為何在這時候,封明郎為擁有實權(quán)的三品昭武將軍,賜放明郎軍權(quán)?……

    武安侯府,原是以武傳家,她早年是想安排明郎入軍,可明郎卻選擇棄武從文,逆她這個母親的心,去順圣上的意,華陽大長公主知道,圣上忌憚臣下手握兵權(quán),尤其是戰(zhàn)功赫赫的武安侯府,明郎自以為自己是圣上兄弟,卻不知圣上防他如賊,他見明郎如此選擇,自然再高興不過,隨便給了個什么工部侍郎,打發(fā)明郎。

    既然忌憚明郎從武,為何又在她勢弱之時,賜予明郎軍權(quán),華陽大長公主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她在侍女的攙扶下站起來身來,見明郎從趙東林手中接過湛盧劍,緩緩拔出湛然如墨的劍鞘,劍鋒森寒如雪,瞬間映亮了明郎的雙眼。

    先是楚國夫人原是太后娘娘宮外之女,受封永安公主,再是身為永安公主的楚國夫人,緊接著出人意料,突然就與武安侯和離,然后武安侯似受刺激,性情大改,日夜酗酒,流連風(fēng)月之地,還一擲千金,買下了倚紅樓的頭牌,再是圣上又突然改封原為工部侍郎的武安侯,為三品昭武將軍,特賜天子劍湛盧,這一連串事情下來,大梁朝這個早春二月,真可謂精彩紛呈,街頭巷尾、茶樓酒館,成日熱議紛紛,一直熱鬧了許久,才漸漸平淡下來。

    諸事已定,風(fēng)口浪尖上的永安公主,成了大梁朝最出名的女子,盡管流言紛紛,但公主年輕貌美、地位尊崇、深受太后娘娘寵愛、也為同母異父的圣上看重,是不爭的事實,雖然曾為人婦,雖然懷有身孕,但不少子弟朝臣的心思,還是忍不住活絡(luò)了起來,一時之間,永安公主,追求者眾。

    作者有話要說:  某大臣:陛下,我想娶永安公主!

    皇帝:不,你不想!

    某大臣:陛下,我真的想!

    皇帝:滾犢子??!

    第126章 香澤

    這早春二月的一連串事件,自也傳入了容華公主的耳中,她雖被禁足在飛鸞殿內(nèi),但自有心腹侍女,將外頭的事情,說與她聽。

    起先,她聽說母后正式認了溫蘅,皇兄封溫蘅做永安公主,還直接賜食邑千戶,賞煊麗宅邸、香車寶馬、金銀無數(shù),簡直要氣歪鼻子,僅僅過了一日,她又聽說溫蘅與明郎表哥,突然和離,登時震在當場,疑心自己是在做美夢……

    再接著,明郎表哥的失意醉酒之事,不斷地傳入她的耳中,她一方面為明郎表哥恢復(fù)自由身而高興,一方面又因明郎表哥為那個溫蘅如此放浪形骸,而感到心疼不已,她在心底將那溫蘅罵了千遍萬遍,恨不能生出雙翼,飛出皇宮,去到明郎表哥身邊,安慰他,陪著他。

    母后只是定下了她與溫羨的婚事而已,她還沒有真正嫁給他,明郎表哥如今也已和離,孤身一人,她與明郎表哥,男未婚女未嫁,為什么不能在一起?!

    容華公主原本就從未放棄希望,這下心中希望的火苗,更是簇簇燃起,燒得她心頭一片火熱,她真希望這火,能將關(guān)她的這座金籠子,也給燒化了,能讓她重獲自由,飛到明郎表哥身邊去,在他最傷心、最虛弱、最需要有人陪伴的時候,陪在明郎表哥的身邊,用自己的真情打動他,俘獲他的心,與明郎表哥終成眷屬。

    可她出不去,她離不開這座金牢籠,自被盛怒的母后,下令禁足飛鸞殿,她三番四次命人送舊物給皇兄,希望皇兄能幫她在母后面前說情,幫她解了這禁足,可諸如孔雀裙之類的舊物,一件件地送了出去,都如石沉大海,皇兄那邊,始終沒有半點動靜。

    她只好又將希望,寄托在一同長大的皇嫂身上,皇嫂倒有回應(yīng),可就是派人送些佛經(jīng)之類的給她,讓她無事時抄寫抄寫,修身養(yǎng)性,派人傳話說只要她改改性子,以后不再大膽行事,母后氣消了,自然會放她出來,讓她在飛鸞殿內(nèi)好生靜心,不要著急。

    她怎能不急???!

    如今明郎表哥恢復(fù)孤身一人,京中不知有多少女子都在盯著,要是又冒出一個溫蘅來,搶了明郎表哥去,她在飛鸞殿里,豈不是要哭死?!

    要是什么也不做,就天天空等著,在這飛鸞殿內(nèi),傻傻地被關(guān)上一年兩年,等母后終于氣消了、肯放她出去了,明郎表哥又已成了親,而她也因年紀大了,婚事提上日程,不得不嫁給那個可惡的溫羨,那她豈不是一輩子都完了?!

    容華公主越想越急,可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從小到大,她從來不需要做什么,刻意去討母后的歡心,因為母后一直是最愛她的,凡事都順著她的意,唯恐她有什么不高興,也從來沒有生過她的氣,對她冷過一次臉色,說過一句重話,甚至于動手。

    可這一次,母后是真生氣了,還氣得很厲害,從前,母后一天看不見她,就要心有掛牽,渾身不自在,可她現(xiàn)在被關(guān)了有一個多月了,母后都沒有來飛鸞殿看過她……是呢,母后有了失而復(fù)得的新女兒,每天忙著疼那個寶貝女兒,哪里有時間來看她呢?……

    容華公主想到此處,心中怒恨翻涌,抓起手邊的溫蘅布偶小人,一通銀針亂戳后,猶難泄恨,又拿起那只溫羨布偶小人,狠狠扎戳了幾十下,方略略平復(fù)了些怒氣,稍稍靜下心來。

    她抓著這兩只小人,忍著憂急心緒,左思右想,心里終于想定了主意,命侍女燃了火盆,將這兩只布滿針孔的布偶小人,扔入火盆燒了,又將這段時日寫的一些怨責(zé)之語,全都扔進了火盆中,“毀尸滅跡”。

    火光熊熊,映紅了容華公主的雙目,她望著那兩只布偶小人,在火盆中一點點地被火焰舔噬吞沒,極力地將心中的怒恨,壓在火山之下,讓自己激烈的情緒,如同被燒成灰燼的布紙,隨著漸黯的火光,一點點地熄滅,不再外露半分。

    “去取一道白綾來”,容華公主靜望著熄滅的火盆,聲平無波地吩咐道。

    慈寧宮內(nèi),太后娘娘正與前來請安的皇帝、后妃等,說些閑話,聽外頭傳報“永安公主到”,忙道:“快讓她進來……”

    太后憐愛懷有身孕而又孤身一人的阿蘅,這十來日,常派人將她接入宮中照料,若不是公主府內(nèi)有離不開女兒的溫家老父,太后簡直想讓阿蘅直接住在慈寧宮中、與她為伴了,她見阿蘅在侍女的攙扶下,慢慢走入殿內(nèi),笑朝她道:“阿蘅,到哀家身邊來~”

    溫蘅向圣上與皇后如儀行禮,又要按儀與殿內(nèi)的馮貴妃、陸惠妃等后宮妃嬪一一見禮,太后笑拉住阿蘅的手,令她挨著她坐下,“不必多禮,你是有身子的人了,這些繁冗禮節(jié),能省則省,想來貴妃她們,也不會介意?!?/br>
    馮貴妃還未開口說話,就見陸惠妃率先笑道:“太后娘娘說的是,往后公主殿下與臣妾相見,可莫再屈膝,只等著臣妾,來攙扶公主殿下才是。”

    馮貴妃暗瞥了陸惠妃一眼,心中不滿的同時,又甚是納罕。

    惠妃陸氏雖是個口直心快、愛說話的爽利性子,但從前一向知道分寸,這等場合,不會越到她前頭去,可自前段時間上林苑開始,惠妃就像有些轉(zhuǎn)了性子,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總是時不時要稍壓她一頭,就算私下里圣上冷待她,可她明面上還是無可爭議地寵冠后宮,惠妃這是哪里來的膽子、抽的哪門子的風(fēng)?

    馮貴妃一時想不明白,在慈寧宮這等場合,也不能立刻向陸惠妃發(fā)作,只能暫先壓下不解與不滿,悄悄抬眼,看向圣上。

    這些時日,她也一直在暗暗觀察圣上對永安公主的態(tài)度,她曾疑心那在圣上背后留下抓痕的野女人,就是從前的楚國夫人溫蘅,可后來圣上昭告天下、冊封楚國夫人為永安公主的舉動,又叫她疑惑,是否之前一切,都是她的誤解,那占了圣上恩寵的野女人,其實另有其人。

    馮貴妃無法判斷,只能憑一雙眼,暗暗觀察圣上待永安公主,究竟是存有特殊的情意,還是僅僅是家人之間的愛護關(guān)心,她見圣上自永安公主入殿后,大都微垂著眼飲茶,并沒給永安公主多少眼神,在太后娘娘與永安公主笑語時,也并不插話,好似看著并不在乎永安公主,可在永安公主忽然孕吐時,捧握著茶杯的手,立即一緊,抬眸看向太后娘娘身邊的永安公主,眸中關(guān)切,藏得再好,亦因太滿而不由流露出幾分。

    溫蘅以手掩口,側(cè)著身子,難受地干嘔了幾下,感覺整個身子都似在痙攣,一下子被抽光了全部的力氣,虛弱惡心地連句話也說不出來。

    太后在旁看得心疼,一邊輕拍著阿蘅的后背,一邊關(guān)切急道:“你看你這樣子,時時離不得人照顧的,還和哀家鬧說著想回青州琴川,這怎么行呢?!”

    在與明郎和離后,溫蘅原有試著和太后娘娘提說,想帶著父親,回青州琴川,住段時日,太后娘娘自然不肯,她一則疼愛阿蘅,怎舍得讓阿蘅離開她身邊,一則阿蘅懷有身孕又無丈夫,她怎么放心她一個人回琴川生養(yǎng),遂堅決不允。

    太后看阿蘅干嘔了一陣,人雖緩過來了,可臉色都白了,半點精神勁兒都沒有,遂扶她起身,讓她到慈寧宮內(nèi)殿榻上躺歇一陣,皇后等聽了,便都紛紛請退,皇帝是真想留下看看她,可實在沒有立場、沒有理由,遂也只能向母后請退離開。

    他人回到建章宮批看折子,可總是分心走神,回想她在慈寧宮中難受干嘔的情形,心也跟著難受,根本靜不下心來批閱奏折,如此精神游移了好一陣兒,皇帝干脆擲了折子,傳了鄭軒來問,女子孕吐可能治好?

    ……這又不是病,哪里談得上治不治的好?!

    鄭太醫(yī)暗暗腹誹,無奈地恭聲回道:“孕吐是女子懷孕必有癥狀,無藥可治,起先是會難受些,但等孕期滿三個月,自然會漸漸好轉(zhuǎn),孕吐次數(shù)逐漸減少,直至于無,永安公主因體質(zhì)問題,是比旁的孕婦孕吐得厲害些,但等孕期滿了三月,自然就會漸漸減少孕吐,陛下不必擔(dān)心?!?/br>
    皇帝怎能不擔(dān)心,他回想她難受的樣子,心都要揪起來了,如此擔(dān)心了好一陣,轉(zhuǎn)念又想,當初他在母后腹中時各種鬧騰,令母后十分難受,孕期受苦甚于旁人,這孩子在她腹中,也如此鬧騰、折騰生母,豈不是說他為生父的可能性更大了些,超過五成。

    皇帝這般一想,心中又浮起了歡喜,歡喜了沒一會兒,又為她的身體擔(dān)心,如此顛來倒去,更是靜不下心來,一定得要再見見她才行。

    他原想借口陪母后用午膳去看看她,但又想,她與他同桌,大概是吃不下飯的,她現(xiàn)在懷著孩子,可得多吃些,遂只能按捺著熬過了午時,直等到估摸著她和母后已用完午膳,方往慈寧宮去。

    去到慈寧宮時,宮內(nèi)闐靜無聲,宮人回說母后與她俱在午憩。

    皇帝心思一動,示意趙東林安排人支使開她所在偏殿外的慈寧宮宮人,悄往殿中走去。

    他放輕腳步,拂開重重帳幔,靜走至榻邊,見她正沉沉昏睡,面色蒼白憔悴,睡夢中亦眉尖微蹙,似仍受身體之苦。

    皇帝先前聽宮人說她午膳沒用多少,就又都吐了,再看她這般睡中仍然不得安寧的模樣,心疼不已,他人在榻邊坐下,凝望她睡顏許久,低下身子,伏在她的腹前,對她腹中孩子輕道:“你要乖一些啊 ……”

    自然無人回應(yīng),可皇帝心中,卻泛起細細密密的歡喜,這樣坐在她身邊、與她腹中的孩子說話,于他來說,是多么奢侈的時光,皇帝近乎貪婪地享受著這樣歲月靜好的時候,無需再壓抑自己,毫無顧忌地凝望著他日思夜想的美麗面容。

    望著想著,平素壓抑的情思,如潺潺流水淌過心懷,皇帝心潮暗涌,眸光落在她淡櫻色的朱唇處,情難自禁地傾身湊前,欲悄親香澤,一解相思,卻聽身后突然響起一聲輕呼:

    “……弘兒……”

    第127章 二更喲

    皇帝心中一驚,身體如石化僵直不動,慢慢抬起了雙手。

    他既是后悔自己沉浸在這歲月靜好的氣氛中,竟沒聽見母后進來,又是惱怒外頭的趙東林是死了不成,竟不扯一嗓子,提醒提醒他,再就是慶幸自己只是傾身湊前,還沒悄悄吻上那處柔軟的所在,用慢慢抬起的雙手,抓住蓋在她身上的薄被兩角,往上拉了拉,而后“淡定”地轉(zhuǎn)身站起,輕聲問道:“母后,您怎么來了?兒臣聽宮人說您也在午憩,還準備看看阿姐后,再去悄悄看看您呢,您怎么過來了?”

    太后原有午憩的習(xí)慣,也是在午膳過后,臥在寢殿鳳榻上闔目休息,但她心里,總念著阿蘅難受的模樣,闔目許久,也沒有半分睡意,遂又起身,來偏殿看看阿蘅可睡得安穩(wěn)。

    她走至偏殿外,見除了隨侍阿蘅的侍女外,趙東林并幾名御前宮侍,竟站候在殿門外,心道難道阿蘅也沒睡著,皇兒在里頭陪她說說話?

    太后見趙東林張口要喊,制止了他的動作,輕步走入殿中,聽里頭半點聲音也沒有,覺著有點奇怪,手拂著重重帳幔,往殿內(nèi)深處走去,見坐在榻邊的皇兒,竟傾身靠在阿蘅身前。

    太后驚喚了一聲,見皇兒把阿蘅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而后轉(zhuǎn)身站起,一臉平靜地問她怎么過來了。

    太后靜了靜道:“……哀家不放心阿蘅,過來看看……”

    皇兒含笑道:“兒臣也是呢,聽宮人說阿姐今日午膳都沒用多少,就又都吐了出來,心中擔(dān)憂,阿姐是有身子的人,總吃不下東西怎么行,兒臣想著近來應(yīng)季的枇杷,甚是清甜可口,孕婦或會愛吃,遂過來看看阿姐,并想問問她愛不愛吃這個,若喜歡,就回頭派人送些到她府上,可進來才發(fā)現(xiàn)阿姐睡得正香,不好打攪的,原是要走,但看阿姐身上的被子滑得太低了些,怕她著涼,就順手幫她往上拉了拉……”

    他說著十分真誠地望著她問:“母后您覺著這被子會不會太薄了點?阿姐蓋這個,會不會容易著涼?”

    太后看了皇兒一眼,走近榻邊,伸手捻了捻被角,確實是有點太過輕薄,輕對皇兒道:“你倒細心?!?/br>
    皇兒嘿嘿笑道:“自然得細心些,阿姐現(xiàn)下懷著的,又是明郎的孩子,又是母后的外孫,是天下第一金貴之軀,不能出半點差池,兒臣也盼著能早日見到這孩子呢?!?/br>
    太后聞言輕笑,“既這般喜歡孩子,怎么到現(xiàn)在都沒當上爹?哀家盼做祖母,都盼了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