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臣妻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他想讓她轉(zhuǎn)過來看他,然手剛觸到她肩衣,她就瑟瑟一抖,直往榻內(nèi)縮。

    皇帝道:“夫人若總不肯轉(zhuǎn)過身來看朕,朕就只好躺在榻內(nèi)讓夫人瞧了?!?/br>
    溫蘅朝里縮的動作一僵,皇帝輕輕搭上她的肩,令她轉(zhuǎn)看過來后,雙手仍不肯從她肩頭離去,人也靠得更近,深深地望著他道:“朕從沒有對女子這樣過,從沒有一名女子,能像夫人這樣,讓朕無法罷手、魂牽夢縈……”

    微熾的呼吸,輕撲在她面上,按著她肩的雙手,用力很輕,可卻如沉痛的烙鐵壓在她身上,讓她心生恐懼,溫蘅眼看圣上靠得越來越近,心里越來越慌,最后也不顧禮儀,硬掙了開去,匆匆起身下榻,就朝這天底下最有權(quán)勢的男子跪下,“臣婦福薄,承受不起陛下厚愛,心中唯有明郎一人,終此一生,絕不可能再有任何背叛夫君之舉……”

    圣上就像聽不見她的堅決拒絕,一邊挽著她手臂扶她站起,一邊繼續(xù)自說自話,“朕能理解,夫人一時無法相信朕的話,無法輕易去信一位帝王的心,朕從前顧慮重重,總是藏著掖著,更是叫夫人以為朕只是一時興起,往后,朕不再刻意收斂,朕捧出一顆心來,但請夫人看看。”

    而后,他就像是為了證明他的話似的,一直滯留不走,甚至留在南薰館用晚膳。

    膳桌上所有,皆是溫蘅愛吃的,圣上殷勤夾菜,一會兒道:“這道櫻桃rou,是按夫人喜歡的做法做的,同新鮮櫻桃一起悶煮,起鍋時也用的櫻桃汁澆灌”,一會兒道:“這道青州名菜荷花鐵雀,是宮里一位來自青州的御廚做的,夫人嘗嘗,可有家鄉(xiāng)的味道?”一會兒道:“這道八寶野鴨,按夫人的口味,多用小火,燉煮小半個時辰,十分酥爛香醇,且因夫人不愛食棗,御廚將之剔除,只放了白果、蓮子、松子、芡實、火腿等佐料,其實可說是專為夫人做的‘七寶野鴨’”……

    件件樁樁零碎道來,竟是對她的飲食喜好了如指掌,溫蘅默默瞥了眼垂首侍立的碧筠,靜立一旁的春纖,無聲看著膳桌上這情景,想著不久前趙總管私下嚴詞“敲打”她,道南薰館所見所聞,半個字不得外傳,也是心亂如麻。

    圣上所夾的那些菜,溫蘅半點沒吃,沒有用飯心情的她,只吃了幾口白飯,便放下了烏箸。

    皇帝一愣,正努力夾清蒸鰣魚魚腹鮮rou的手也頓住了,問:“怎么了?是御廚做的不好,這些菜不合夫人胃口嗎?”

    溫蘅垂眼道:“臣婦不餓?!?/br>
    皇帝靜看了她一會兒,道:“那等夜里餓了,朕再讓人傳夜宵。”

    溫蘅聽他這意思,還想在這待到夜里,心中是又怒又怕,等圣上用完晚膳,宮侍們將膳桌撤下去,溫蘅朝圣上一福道:“皇后娘娘曾約臣婦賞月夜談,臣婦請去椒房殿……”

    皇帝卻道:“這幾天總是下雨,夜里涼,月光也不好,你還病著,就不要到處亂跑了?!?/br>
    溫蘅僵在原地,皇帝朝她看了一眼,讓諸侍都退下,走上前,要挽拉她的手。

    溫蘅朝后退避,皇帝也不勉強,只道:“坐下說說話吧,朕有許多話想同夫人說,從前半字不能吐露,現(xiàn)在終于能說出口了?!?/br>
    溫蘅對圣上,來來回回只有“臣婦受不起”、“臣婦絕不背叛夫君”那幾句車轱轆話,但圣上似是“選擇性用耳”,對她這幾句聽若未聞,總是自顧地傾訴他的心聲。

    溫蘅也是無奈,垂首坐在那里,暗聽室內(nèi)角落的滴漏之聲,看夜色漸濃,圣上仍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心中焦急,皇帝自顧自地動情說了許久,看她始終低首不語,也不知有沒有在聽,漸也息了聲兒。

    這時,外頭傳來幾聲輕細的貓叫,是每夜必至的那一大家子,貓食是一早備好的,春纖自會給他們喂食,溫蘅此時此刻,也沒心情放在貓身上,仍是垂首坐在那里不動。

    皇帝靜靜看了她一會兒,起身走出了房間,溫蘅以為圣上終于要走了,暗暗松了口氣,也站起身來,朝窗邊走去,看圣上是不是離開了南薰館。

    但圣上出了房門就不動了,站在門外廊下,負手望著那幾只正嗷嗚吃食的大貓小貓,不知在想些什么,望著望著,他慢慢地朝那幾只貓挪走了過去,眼神從那兩只大貓身上掠過,走到那幾只小貓面前,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后將手伸向了最瘦弱纖小的小橘貓。

    那只小橘貓,原是它兄弟姐妹里性子最溫順的,但今夜可能餓急了,正狼吞虎咽地吃著,忽有一只手搭在它頭上,要打斷它的進食,立時不滿地“喵嗚”一聲,以示抗議。

    圣上的手,登時僵在半空,他又目看向另外幾只,神色凝重地像是在處決朝中大事,最后相中了一只吃得飛快、已滾圓了小肚子在舔毛的小黑貓,先是試探性地輕拂了拂它頭頂?shù)能浢?,看小黑貓并不反感還親昵地朝他掌心蹭了蹭,方才進一步小心翼翼提起它的后頸,如抱著個刺猬般,僵著身子將它抱到懷里。

    溫蘅以為圣上要把這只小黑貓帶回承明殿養(yǎng),誰知他又走了回來,進了屋子,看見她就站在門邊窗下,微微一頓,而后僵僵地將懷中的小貓抱與她看,輕聲道:“你摸摸……”

    第28章 二合一

    溫蘅沒想到圣上去而復返,更沒想到他出去就為了抱只貓回來給她摸摸,心里又是無奈又是憂急,僵在那里不動。

    皇帝問:“你不喜歡這一只嗎?那朕再換一只……”

    溫蘅看他要出門換貓,實在忍不住道:“陛下,夜深了,您該回承明殿了……”

    皇帝低道:“朕想和夫人多待一會兒,從前總顧慮著禮法,回回與夫人相見,都十分短暫,總沒有這樣的機會……”

    溫蘅道:“難道陛下現(xiàn)在就無需顧慮禮法了嗎?您是天子,一言一行當做天下表率,皇后娘娘是您的發(fā)妻,貴妃娘娘剛失了孩子,您應該陪在她們身邊,而不是……”

    剩下的話,她也說不出口了,皇帝平靜地望著她問:“夫人是不是覺得,朕是貪色薄情之人?”

    溫蘅不語,皇帝道:“朕生養(yǎng)在深宮,父皇佳麗眾多,不僅對母后帝寵淡薄,便是對曾盛寵一時的秦貴妃,在情最濃時,也照樣召納其他妃嬪,在情轉(zhuǎn)淡后,待她如尋常妃子,也再無什么不同,朕曾以為,男子皆是如此,皇帝更是如此,可在見到夫人與明郎后,才知世間男女相契、情投意合,原是這般……”

    溫蘅低道:“那陛下忍心破壞這份情嗎”,她仰首望向圣上,目光誠摯懇切,“明郎是陛下的表兄弟,是陛下的臣子,他敬重您,信任您,甚至愿意為您擋刀而死,如果他知道陛下您竟然……他會如何想,陛下您這是要把他的心給生生剜碎了啊……”

    皇帝動作輕柔地將那只小黑貓放入她的懷中,嗓音低沉,宛如輕嘆,“夫人可知,朕隱忍不說的這些時日里,一顆心,又已來回煎熬了多少次……”

    相比堅實的胸膛,小黑貓更喜歡柔軟的懷抱,它親昵地蹭了蹭,仰頭去看那年輕女子,卻見她并不看它,只是神色凝重地望著夜色中遠去的背影,眉眼凝滿憂愁。

    溫蘅生怕圣上無事就來,第二日晨起,即早早離了南薰館,往椒房殿去,皇后以為她又是來辭行的,握著她的手道:“別著急,把身體養(yǎng)好了再說。”

    溫蘅原往皇后這里來,是為了避開圣上,可一見皇后,便會想到圣上對她說的那些話,心情更是復雜,皇后見她神色沉郁,卻以為是她病著的緣故,笑撫了撫她的臉頰道:“放寬心,把病養(yǎng)好,明郎說要讓你進宮來陪本宮時,本宮可向他保證過,說絕不讓他的心肝,少半根寒毛,若明郎回來,見你病了瘦了,本宮可沒法向他交待,你就算是為了本宮好,也得養(yǎng)好身子,最好啊,養(yǎng)得比進宮之前,還再豐潤一些,這樣明郎一眼就能瞧出,本宮沒有苛待自家弟妹?!?/br>
    溫蘅因皇后和軟風趣的話語,輕輕一笑,但念及明郎,想到圣上,笑意又很快消隱,無盡的愁緒再度攏上了她的眉頭。

    皇后以為弟妹還是為貴妃落水一事郁結(jié)于心的緣故,圣上既發(fā)話了,宮里就無人再敢拿這事做文章,但有一人的態(tài)度,不得不多在意些……

    皇后覷了會兒弟妹神色,挽著她的手起身道:“本宮要去永壽殿陪太后說說話,弟妹一起去吧?!?/br>
    永壽殿中,容華公主正陪著太后,見皇后娘娘竟將那溫氏帶來了,心中起了一絲玩味,母后這些天,可正因馮貴妃失女一事而傷心,不管這溫氏究竟有沒有謀害馮貴妃,她都牽扯其中,母后見了她只會心情更差,怎會給她好臉色?!

    容華公主抱著一顆看好戲的心,起身向皇后一福,皇后領(lǐng)著溫蘅向太后娘娘行禮,太后賜座,宮侍端茶上來,皇后關(guān)心太后鳳體祥和,太后道:“左不過都是些老毛病,發(fā)作起來吃些藥就好了,沒有什么大礙,只是這些日子,總會想起皇兒沒了的孩子,夜里睡不安穩(wěn)……”

    溫蘅坐在下首聽著太后娘娘這話,內(nèi)心惴惴,正猶豫要不要跪地請罪時,太后已看了過來,“哀家怎么瞧著明郎媳婦兒,像是面有病色?”

    皇后道:“她這幾日確實病著,今兒剛好了些。”

    容華公主“呀”了一聲,“母后這幾天身上也不舒坦,也才好了些,楚國夫人這病的病氣不會過人吧,可別傳給母后……”

    她話未說完,就見母后輕嗔看來,只能悶悶閉嘴,太后看向溫蘅道:“哀家瞧著你,下頜都尖了些,有些事,只要你心中無愧,就別在心里,太為難自己。”

    皇后之前見太后那般看重馮貴妃腹中的孩子,以為太后會對弟妹多少心存芥蒂,還想著帶弟妹來永壽殿,為她在太后面前說說話,沒有想到太后待她如此寬宏,溫蘅更是出乎意料,對于太后的慈愛寬和,萬分感激,雙眸蒙起霧氣,垂首輕輕道:“是?!?/br>
    太后在深宮沉浮多年,也見慣口蜜腹劍、表面柔弱善良、實則陰狠無情之人,但不知為何,她就是下意識覺得楚國夫人不是這樣的女子,她看她剔透玲瓏,是水晶般的人物,沒有那樣的齷齪心思,心中對她,似有一種天然的信任。

    太后的信任寬和,令容華公主大失所望,太后看她懨懨的,問道:“怎么,你也哪里不舒服嗎?”

    “……只是有點困倦罷了”,容華公主依偎著太后道,“母后夜里睡不好,嘉儀也睡不好……”

    皇后笑道:“公主孝順?!?/br>
    太后含笑讓容華公主去內(nèi)殿休息,容華公主搖了搖頭,這時外頭傳報“皇上駕到”,溫蘅心里一咯噔,起身朝來人行禮。

    皇帝倒真沒想到她在永壽殿,他是來問母后安、打算而后回承明殿處理完朝事后、再去南薰館的,左右侍女打起珠簾,皇帝邊緩步入內(nèi),邊命行禮的眾人皆起身,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楚國夫人也在?!?/br>
    溫蘅恨不能把頭垂到地里。

    皇帝在太后下首坐下,接過宮女奉上的新茶,溫蘅也隨皇后重新落座,太后讓宮女呈些新制的茶點上來,讓大家享用,她眼望著皇帝、皇后等吃點心的樣子,笑了一聲,“這樣真像是回到了十幾年前,哀家捧了點心來,你們幾個孩子坐在一處吃喝玩樂,只是今日,多了明郎媳婦兒,少了明郎?!?/br>
    太后問皇帝,“明郎什么時候回京呢?”

    正垂首默默啜茶的溫蘅,立時豎起了耳朵,而一直悄悄注意著她的皇帝,見她自打他來后便無精打采的眸子,在母后這一問后,隱隱煥起了光彩,香甜的點心,吃在口中,也像是有點發(fā)苦,他靜了靜,慢聲道:“水利之事繁雜,需往許多州府查看,明郎行程才走了一小半,離回京還早呢?!?/br>
    話音剛落,小兔子的耳朵就跟著蔫巴地垂了下去,皇帝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壞,干巴巴地嚼了兩口點心,轉(zhuǎn)念又想,自己并無欺瞞,說的是實話,背又挺直了些。

    太后拿起碟子里的一塊松子百合酥,咬了一點又放下了,嘆道:“宮里的御廚做得再好,離記憶里家鄉(xiāng)的味道,總是差了那么一點?!?/br>
    “那母后就親手做一做嘛”,容華公主撒嬌道,“母后都好久沒親自做點心了,嘉儀也想念母后的手藝了。”

    “別胡鬧”,皇帝輕斥meimei,“母后需要靜心休養(yǎng),不能累著?!?/br>
    “不會累著母后的”,容華公主道,“我可以幫忙打下手,就像小的時候那樣,或者母后無需動手,就在旁教我怎么做就好了,我學會了,就可以天天做給母后吃了?!?/br>
    太后也憶起與女兒從前的親密時光,笑看了她一眼,想起楚國夫人是青州人士,轉(zhuǎn)看向溫蘅問道:“你會做當?shù)攸c心嗎?”

    溫蘅回道:“會一點,但做的不好。”

    “會一點,那就是至少還行的意思了”,皇后笑道,“弟妹總是十分自謙,之前臣妾問弟妹女紅如何,她和臣妾說,幼時常跟著父兄往學堂跑,對女紅鉆研不深,技藝十分淺薄,臣妾讓她繡道藤蘿花樣試試,等她繡完上前一看,明明繡得很好,哪里十分淺薄,這會兒說的會一點,應也至少可幫母后您打打下手。”

    皇帝想起承明殿榻枕下的那方薄帕,其上蘅蕪花葉紋十分清新雅致,應也是出自她的“手筆”,對皇后所說深以為然。

    太后聽了皇后的話笑道:“有兩個人幫哀家打下手,那可真夠熱鬧的”,笑著笑著,神色又略帶悵惘,“嘉儀小的時候,哀家看著她走來走去地幫忙,就忍不住在心里想,要是多幾個女兒承歡膝下就好了,可惜沒這福分?!?/br>
    皇后道:“兒媳也是您的女兒?!?/br>
    “哀家貪心不足,還嫌不夠”,太后笑著看向溫蘅,“哀家記得你母親很早就過世了,孩子沒有母親,總是可憐,若哀家有意收你為義女,你愿意嗎?”

    皇帝正在喝茶,登時一口熱茶嗆在喉嚨里,低首咳嗽。

    圣上劇烈的咳嗽聲中,溫蘅眸光自他身上一掠而過,迅速朝太后跪下,“這是臣婦是天大的福氣。”

    太后正要笑著扶溫蘅起身,就聽兒子女兒同時大喊了一聲:“母后!”

    太后一愣,皇帝和容華公主也都一愣,皇帝方才那一通咳,嗓子還沒喘過氣來,看了眼著急上火的meimei,示意她先說。

    容華公主緊挽著太后的手臂道:“母后您這樣,我……我要吃醋的??!”

    太后笑,“多一個jiejie疼你,不好嗎?”

    “我不要”,容華公主依戀道,“我只要母后和皇兄,我要母后心里面,只有我一個女兒?!?/br>
    太后也是一時興起,此時看女兒如此反對,楚國夫人還在她身前跪著,也是有些為難,緩過氣來的皇帝,漲著一張咳紅的臉,對太后道:“明郎是您的外甥,楚國夫人與您早就是一家人,何必再添個‘義女’的名分呢?”

    太后看容華公主實在不高興得很,皇兒說得也有道理,只得將這念頭打消,手托在溫蘅腕下,扶她起來,“方才皇后說得對,兒媳也是女兒,皇兒與明郎情同同胞兄弟,哀家看著明郎長大,看你也像看自家兒媳一般,就不拘著這個虛名了?!?/br>
    皇帝在旁點頭。

    溫蘅原想著罔顧禮法的圣上,應不敢跨過倫常之線,遂想趁勢擔個太后“義女”的名分下來,但此時太后娘娘收回成命,她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對上太后溫和慈愛的目光,勉強含笑道:“是。”

    離開永壽殿后,溫蘅微垂著頭、緊跟在皇后身后,帝后并肩前行,路上說了幾句閑話后,皇后要回椒房殿處理宮務,圣上要回承明殿處理朝務,二人輦駕分開,溫蘅隨皇后娘娘向離去的圣上一福,而后又隨皇后娘娘回了椒房殿,旁觀皇后如何處理宮事,司宮臺各主事流水般進出椒房殿,大小宮事繁雜無比,千頭萬緒,可皇后卻處理地有條不紊、絲毫不亂,端抵是一國之母的氣度,溫蘅在旁看著,心中十分敬服。

    事畢,溫蘅看皇后眉眼間隱有疲態(tài),上前為她按摩頭部,皇后愜意享受了一會兒,握住她的手問:“你在侯府,家里的事情,做得主嗎?”

    “大小事情,都是……”一想起華陽大長公主設下的春風滿月樓之事,溫蘅就心寒無比,無法將她再視作母親,她暗咬了咬牙道,“……都是婆母做主的……”

    皇后嘆了一聲,“母親也太厲害了些”,她道,“母親不讓你碰,那你就在旁看著學著,武安侯府的內(nèi)務,將來還是要交到你的手上的?!?/br>
    溫蘅道“是”,她一直在皇后的椒房殿,磨到了用完晚膳后,又陪著皇后說了會兒話,看皇后面露困倦,委實不能再待下去了,方才向皇后請退離開。

    在回南薰館的路上,溫蘅也走得極慢,但走得再慢,也終會抵達,一路挪回南薰館,剛走進館內(nèi),就見趙總管并幾個內(nèi)侍垂手候立在室外窗邊,圣上正在畫室內(nèi)看畫,一道頎長身影映在窗紙上,伴著數(shù)竿墨色竹影,似也如巖上孤竹。

    溫蘅登時僵站在庭中不動,趙東林朝她看了一眼,躬身向窗道:“陛下,楚國夫人回來了?!?/br>
    沉靜如竹的身影,立時如被暖風搖曳地枝葉款擺,衣袂帶風地打簾走了出來,溫蘅垂眼朝他行禮,皇帝道:“夫人回來地正好,朕正在賞看夫人的畫作,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請與夫人探討?!?/br>
    溫蘅依然僵站在庭中不動。

    皇帝靜看了她一會兒,笑道:“看來夫人是想在庭中賞月”,他吩咐趙東林,“去布置下,置辦些酒水瓜果來?!?/br>
    趙東林躬身應下,領(lǐng)著宮侍在庭中花樹下鋪席設案、搬桌端椅,沒一會兒功夫,就給收拾了出來,樹下明燈輝映,琉璃碗里盛著新湃的脆甜瓜果,一只盈滿佳釀的甜白釉酒壺,并兩只小巧的同色酒杯,一同置于桌上,對放的兩張香木圈椅旁,薰爐輕煙裊裊,煙影映在后面的一道素面四折小屏風上,如山氣氤氳,縹緲不定。

    趙東林朝圣上躬身道:“陛下,都布置好了。”

    皇帝微一點頭,趙東林會意,眼神示意在場宮侍,都隨他退地無影無蹤,皇帝在花樹下坐了,展臂朝另一張座椅做了個“請”的姿勢,看向仍僵站在庭中的女子道:“夫人請。”

    溫蘅慢慢挪過去,卻不坐,只是望著天子,忍挾著滿腹的憂惶驚怒問:”……陛下到底要如何呢?”

    皇帝道:“現(xiàn)下只是想與夫人賞月而已?!?/br>
    溫蘅糾結(jié)著一顆心,慢慢坐下,皇帝親自挽袖執(zhí)壺,給她倒了一盅酒,溫蘅雙手接過,但并不飲。

    皇帝看她眉眼凝霜,神色比如水的月光更清更淡,像是就要一直這樣對他冷淡下去,忽然起了壞心,淡淡說了一句,“夫人放心飲,酒里沒下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