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節(jié)
我低頭,心情說不出的復(fù)雜。 原來,爸也很早知道了。 只有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萊茵收攏心思,輕拍我的手,“然然啊,這老一輩的事你們做小輩的管不了,也沒辦法管,媽也不好給成渠說好話,但他現(xiàn)在這樣,你就多去照顧他一下,他真的對你很好?!?/br> “哎,媽也知道這樣說很為難你,但作為我們老一輩的,媽懂成渠的心情,他希望你認他,他也想認你,但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他很痛苦?!?/br> 成渠痛苦,我又何嘗不是? 我渴望得到父愛,母愛,渴望有一個完整的家。 成渠沒出現(xiàn)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家是完整的,我擁有父愛,不完美的母愛。 我但已經(jīng)滿足。 可成渠的出現(xiàn)讓我意識到我努力維持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根本就什么都沒有。 我是被拋棄的。 那種感受,讓我無法接受他。 所以,抵觸,排斥,是我完全沒辦法控制的。 我自欺欺人,我掩耳盜鈴。 不去想,不去看,便可以假裝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然而,并不是。 他出事了。 他再次打破我努力維持的平靜。 所有人強行撥開那一扇門,讓我再無躲藏。 “然然,別哭,媽懂,你這孩子苦,真的苦?!比R茵看見我通紅的眼眶,聲音哽咽了。 她抱住我,輕拍我的背,“媽也是女人,媽知道,你這么些年,不容易。” 我不想哭的。 是萊茵的懷抱太溫暖,還是她的話讓我找到了發(fā)泄口,我抓緊她衣服,臉埋在她肩上,哭了起來。 遠遠雖然在玩玩具,但一直注意我們這邊,見我哭了,趕緊過來。 “mama……”我很少哭,在他面前更少。 他有些慌,抓著我的衣服搖,“mama……” 萊茵聽見小家伙的聲音,趕緊說:“遠遠,mama就是難受,哭一下就沒事了,你別哭?!?/br> 遠遠根本不聽萊茵的話,抓著我的衣服說:“mama怎么了?” “mama不要哭,遠遠不想mama哭。” 小家伙說著,聲音里染了哭音。 我想告訴遠遠mama沒事,但我說不出來,整個人更是不想動。 到后面,遠遠抓著我哭了起來。 萊茵頓時頭大了。 一個哭她都沒辦法,這兩個哭可怎么辦? 最后萊茵也急的要哭了。 樓上藺寒深和藺鴻豐下來,看見我們哭,一個擰眉,一個皺眉。 動作出奇的一致。 只不過藺寒深看的是我和遠遠,藺鴻豐看的是遠遠和萊茵。 兩人下樓,藺鴻豐眉頭擰的緊緊的,臉色很不好看,“哭哭啼啼,是出大事了還是怎么?” 藺寒深直接扶過我,一把抱起我上樓。 遠遠要跟上,藺寒深說:“遠遠,跟奶奶會臥室,明天我們?nèi)タ闯蔂敔??!?/br> 便抱著我回了臥室。 我靠在藺寒深懷里,到他把我放到床上,起身去浴室,被我摟住。 他低頭看我,兩秒后坐下,抱著我,說:“哭什么?” 我搖頭。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就是難受。 藺寒深沒再問,等著我哭完。 這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平靜了,全身卻沒了力氣,軟軟的靠在他懷里。 藺寒深說:“我去放水?!?/br> 我說:“讓我抱會?!?/br> 他劍眉揚了下,“抱了這么久,還想抱?” 我點頭,更緊的圈住他脖子,“想抱。” 就想靠在他懷里,怎么都覺得安心。 我突然間就想起之前楊曉說的話。 她說她害怕陳樹以后會變心,我卻從沒有這種害怕。 我想,除了我自卑外,最重要的一點是藺寒深給了我足夠的安全感。 每個女人都會沒有安全感,只是有的人故意表現(xiàn)的自己很堅強,看著無堅不摧的樣子。 但實際我們都是脆弱的。 可有一個真心愛你的男人就不一樣了。 他愛你,他會給你足夠的安全感,讓你不會去想那些不好的事。 “藺寒深。”好久,我叫他。 藺寒深低頭,喉嚨里溢出一個嗯。 我摟緊他,“我離不開你了,怎么辦?” 他嘴唇勾了下,“你想怎么辦?” 我抬頭看他,他似乎對我們現(xiàn)在的話題很感興趣,眸里的墨色都淡了。 我嚴肅的說:“我會霸占你?!?/br> 他眼里劃過一抹光,“然后?!?/br> “我會變的很小氣,很自私。” 他胸腔震動,眼里落了絲笑,“然后呢?” 我說:“你可能會討厭這樣的我?!?/br> 他眼里的笑收了,墨色回攏,“怎么說?” “男人喜歡懂事的女人?!?/br> 藺寒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陸承乾喜歡?” 我一下愣住。 話題怎么落到陸承乾身上? 然而,藺寒深說變臉就變臉,拉開我的手,把我放床上便去了浴室。 我怔怔的,好久沒反應(yīng)過來。 他這是生氣了嗎? 生陸承乾的氣? 第438章 檢查結(jié)果 次日一早,我們一家去了醫(yī)院。 包括萊茵和藺鴻豐。 大家都很在乎今天的檢查結(jié)果。 我們到醫(yī)院的時候,成回亦和周久英已經(jīng)到了。 成國泰和吳敏佳暫時回去休息,我們?nèi)サ臅r候人剛走。 “怎么樣了?”萊茵一走進病房便問。 醫(yī)生和護士正把成渠帶去檢查,成回亦和周久英,莫姨跟著。 聽見萊茵的話,幾人朝我們看來。 看見我們,周久英說:“人沒醒,現(xiàn)在送去檢查。” 說著看向病床上的成渠,臉上是擔心。 萊茵也看著成渠,說:“先檢查先檢查,別的待會再說?!?/br> 周久英點頭。 兩家關(guān)系一直不錯,如果不是因為成沁琳和藺寒深的事,兩家會更好。 醫(yī)生送成渠去檢查,幾人都跟著。 我牽著遠遠看床上的成渠,他臉色并沒有見好,依舊憔悴。 成渠被送到檢查室,我們停在檢查室外,萊茵問周久英,“不是說脫離危險了嗎?昨晚有沒有醒過?” 這也是我想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