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萊茵不是容市的人,她們不清楚底細,但看萊茵的穿著打扮和氣場,不是一般的貴太太,所以不好得罪。 而張碧英是這里的常客,兒子是陸氏的總裁,媳婦是土地局局長的千金,這身份也不小。 所以,兩方都不敢得罪,只有誰都不說。 張碧英打量萊茵,眼里浮起不敢相信,但很快,她呲笑一聲,坐到對面沙發(fā)上,優(yōu)雅的翹起腿。 “寧然,好本事啊,一段時間沒見就成人兒媳婦了。”她吊著眼睛說,眼里都是不屑。 在張碧英眼里,對我說一句話似乎都是一件掉她身份的事。 所以,她很不屑和我說話。 可她看著我和一個身份不錯的人走在一起,她就不開心了。 這就好像自己看不起的一條狗,別人也要看不起。 如果別人看起了,她會不顧一起的貶低這條狗,讓那個看得起這條狗的人也和她一眼厭惡。 我抿唇,手握緊,看向萊茵,“伯母,我們要不要換一家?” 萊茵掃一眼張碧英,臉色淡淡的,像多看一眼都會臟了她眼睛,“走吧,臟東西看多了,眼睛都滲的慌?!?/br> 張碧英臉色瞬間變了。 但很快她冷笑,“這位太太怕是還不知道你這個所謂的兒媳婦是個什么樣的人吧?” 萊茵這次連話都不想說了,對我說:“走吧?!?/br> 我點頭,起身離開。 不想,張碧英嘲諷,“我看是買不起吧?!?/br> 她像恨不得店里所有的人都能聽到般,聲音很大,“l(fā)ovejewelry,這里隨便一個耳釘就是普通人大半輩子的工資,不是人人都能買的起的。” “而最可笑的是,明明買不起,還要裝豪?!?/br> “以為穿著高仿的香奈兒,提著高仿的愛馬仕,就可以充當有錢人了,還真是不自量力?!?/br> “……” 店里空氣安靜了,就連悠揚的音樂也跟著消失,所有人都被她這幾句話定格。 我站在那,臉色發(fā)白。 不是覺得自己被羞辱了,而是張碧英這樣說萊茵,我很生氣。 但我沒有發(fā)作,也發(fā)作不得。 張碧英很聰明,她沒有指名道姓說誰,我要貿(mào)然出聲,那就是真的讓她恥笑了。 只是我想走,萊茵卻沒走。 她非但沒走,還從包里掏出手機,不慌不忙的打了個電話。 “小林,我現(xiàn)在在容市l(wèi)ovejewelry分店,你給她們負責人打個電話,這里有個神經(jīng)病需要送醫(yī)院。” “嗯,就現(xiàn)在?!?/br> 所有服務(wù)員倒抽一口冷氣,不可思議的看著萊茵。 我亦是,甚至我腦子空白了。 萊茵卻極其淡定,全程面不改色,就連掛斷電話,也是那么的干凈利落。 而張碧英反應(yīng)過來,大步上前,“你是誰!” 萊茵卻看都不看她,直接對我說:“走吧,今天出門忘看黃歷,晦氣?!?/br> 這無疑是激怒張碧英,她臉上的高貴蕩然無存,指著萊茵,“你知道我是誰嗎?敢這么侮辱我,我告訴你……” 店長匆匆跑過來,對萊茵九十度彎腰,“董事長,真是抱歉,讓您受驚了?!?/br> 說完,招呼保安過來,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張碧英,“把這個神經(jīng)病送去醫(yī)院。” 一瞬間,張碧英張大嘴。 但不等她說,她就被保安架著出去,張碧英反應(yīng)過來,大叫,“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土地……” “藺太太,真是不好意思,我婆婆眼拙,認錯人了。”一直在旁邊沉默的梁飛燕快速過來,滿臉歉意的對萊茵說。 我一下看著她。 藺太太,她怎么一下子就說出萊茵的身份? 她以前見過萊茵? 不,她沒見過,不然她剛剛不會不出聲,直到現(xiàn)在才出聲。 所以,她剛剛一直在觀察。 萊茵沒看她,只看著店長,聲音淡漠,卻威嚴,“l(fā)ovejewelry的確不是所有人能買的,但也不是所有有錢人就能買的,還要素質(zhì)?!?/br> “一個沒有素質(zhì)的人,即使再有錢,我lovejewelry的珠寶也不會賣?!?/br> 店長立刻點頭,“董事長說的是,以后lovejewelry不會再發(fā)生這種事?!?/br> 說完,她對店里已經(jīng)呆滯的員工說:“董事長說的話都聽到了嗎?” 員工異口同聲,“聽到了!” “嗯?!?/br> 我們離開,但我有些暈。 逆轉(zhuǎn)的太快,我反應(yīng)不過來。 但很快,我便清醒了,因為身后傳來張碧英的怒吼,“l(fā)ovejewelry的董事長又怎么樣,還不是個眼瞎的,以為自己得了塊寶,卻不過是我陸家扔掉的破鞋!” 第227章 藺寒深瘋了嗎 我臉色煞白。 心臟在一瞬間跳停。 藺寒深說,我做好自己,什么都不用管,他會處理。 我相信他,便做好我的事。 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他知道了要怎么處理? 我僵在那,不知道該做什么,似乎連走都不知道該怎么走了。 梁飛燕看見我這樣的神色,眼里劃過一抹笑,趕緊跑到張碧英面前,半是制止半是委屈的說:“媽,別說了,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我都不在意了,你還在意什么?” 張碧英見她這模樣,更氣憤了,“什么不在意?要不是她,承乾也不會冷落你。” 張碧英憤懣的指著我,“這種不老實的女人,在我陸家的時候亂勾搭人,被我們陸家掃地出門還巴著我們承乾不放,今天不管她靠著誰,我都要撕開她這層狐貍精的臉!” 我有了動靜,腦子里的意識在一點點復(fù)蘇,直至清醒。 但不等我說話,萊茵便直視保安,冷聲,“愣著干什么?等著吃晚飯嗎?” 保安反應(yīng)過來,趕緊把張碧英架走。 梁飛燕的臉極快的扭曲了下,但不過兩秒,她便對我露出一個笑。 意思是,寧然,好好處理哦。 我閉眼,壓住心里不斷上涌的情緒。 現(xiàn)實之所以殘酷,就在于它的真實。 很多人不愿意面對這些真實,包括我。 實在太痛。 但于我來說,到了必須要面對的時候,我是不會逃避的。 我睜開眼睛,鼓起勇氣看向萊茵。 剛剛張碧英說出我以前的身份后我一直不敢看她。 就怕看到她眼里的厭惡。 但沒想到,萊茵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怒,有的是不解,疑惑和復(fù)雜。 她察覺到我在看她,她眼里的復(fù)雜濃厚了,好一會嘆氣,“走吧?!?/br> 這一聲嘆氣像一顆大石壓在我心里,直到藺寒深回來。 他一回來便感覺到家里氣氛的不對。 但他只眼睛動了下便不再有變化。 我想,應(yīng)該是我給他打過電話,提前告訴了他今天下午的事,所以他才這么鎮(zhèn)定。 我走過去,看著他依舊古井般無波的眼睛,啞聲說:“回來了?!?/br> 他抬眸,指腹落在我眼瞼下,“哭了?” 我一頓,搖頭,“沒有。” 真的沒哭。 他挑眉,聲音和平時一樣低沉,“騙我,眼睛都是紅的?!?/br> 指腹在我眼瞼下摩擦。 我抿唇,不說話了。 他也沒再說話,凝著我,眼里墨色緩動。 我躁動不安的心在他的注視中逐漸平靜。 然后,我走過去,圈住他的腰,靠近他懷里。 就想這么抱會他。 什么都不想。 藺寒深收攏手臂,把我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