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楊曉牽過甜甜的手,看著女兒紅腫的眼睛,對王嬸說:“你帶甜甜回去?!?/br> 甜甜立刻說:“甜甜不走,甜甜要和mama在一起!” 她說完立刻握緊楊曉的手,生怕楊曉離開似的。 楊曉笑了,摸著她頭發(fā)慈愛的說:“甜甜放心,有然然阿姨在,mama不會有事?!?/br> “而且,mama為了你也一定會振作。” 甜甜搖頭,哭聲漫出來,“甜甜怕……” 這孩子真的被嚇到了,昨晚一直做噩夢,醒了好多次,可以說完全沒睡好。 王嬸走過來,慈祥的說:“甜甜,你放心,你現(xiàn)在跟奶奶回去,中午又過來,也就幾個小時?!?/br> 我也說:“甜甜難道不相信然然阿姨?” 她搖頭。 我笑了,“這就對了,和奶奶回去,阿姨和你mama有事情要說,嗯?” 甜甜終究點頭,但在走的時候還是一步三回頭,直到病房門關(guān)上。 我收回視線,認(rèn)真的看著楊曉,“楊姐,你告訴我,昨天是怎么一回事。” 報仇不止是說說,要實施。 我既然說了會幫她,就一定幫。 楊曉眼里有淚在浮動,但她生生忍下去,“昨天甜甜說想吃海鮮,我就帶她去了,只是我去洗手間的時候我看見了胡蜜?!?/br> 她說到這,眼里浮起嘲諷,“你知道嗎?” 她看著我,眼里都是憤怒,“她根本沒流產(chǎn)!” 我一驚,“怎么會這樣?” 楊曉笑,“我也想知道怎么會這樣,我拉著她問,她不再是那柔弱的樣子,她說,常和原根本就沒和她斷,他讓她把孩子生下來?!?/br> “呵呵,這是多好笑的笑話??!他出軌我忍了,為了孩子,我可以吞下這些苦水,可他竟然陽奉陰違!” “在外面堂而皇之的養(yǎng)小三,養(yǎng)私生子!” 楊曉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我握緊她的手,心在滴血。 楊曉看向自己肚子,又是哭又是笑,“胡蜜拉著我的手去摸她肚子,她說她肚子里的是兒子,和我一樣。” “但是她不會讓我把這個兒子生下來?!?/br> 我心口一窒,下意識開口,“所以她推了你?!?/br> 楊曉低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凝結(jié)成的都是后悔,“怪我,如果我當(dāng)時提防著她,也就不會這樣了,我的孩子就不會……” 我抱住她,“不是你的錯,是她狠毒?!?/br> “你如果狠毒,躺在地上的就是她,而不是你。” 楊曉猛的哭了出來,“寧然,我不甘心??!” “你知道嗎?我晚上睡覺都能感覺到他在我肚子里打滾,翻身,他真的很活潑,調(diào)皮,醫(yī)生說他很健康,可他就這么沒了,呵呵……沒了……” “……” 我想安慰楊曉,可這樣的血粼粼的傷口是我怎么安慰都沒用的。 楊曉嘶啞著聲音說:“我以前是恨常和原的,甚至想著不要這個孩子,可他一天天在我肚子里長大,我開始喜歡他,愛他,我愿意不再要愛情,我只要親情就好了?!?/br> “可為什么,為什么這樣了還不放過我??。。 ?/br> 她嘶吼,椎心泣血,我更緊的抱住她,閉眼,“楊姐,他們這樣做人,老天爺不會放過他們的。” “一定不會。” 第209章 做了壞事就要付出代價 常和原在八點多的時候來,我出去了,讓她們單獨說話。 楊曉現(xiàn)在的情緒已經(jīng)平復(fù),我不用再攔著。 而且發(fā)生了這樣的事總要解決。 但我沒回去,就在外面等著。 我對常和原已經(jīng)沒有信任。 我擔(dān)心他再傷害到楊曉。 同時,我也在思考一件事。 楊曉說胡蜜推了她,那是惡意且蓄意的,不知道算不算犯法。 我對法律這些事不懂,但有一個人懂。 我很快給陳樹打過去。 那邊似乎很忙,在電話快要掛斷時才接通,“寧然不好意思,剛剛在忙?!?/br> “沒事,我可能有事需要你幫忙。”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以前陳樹說有事可以找他,而因為他職業(yè)的特殊,我想我這輩子怕都不會找他。 沒想到這么就找他了。 “呵呵,好啊,難得聽你說要幫忙,說說吧,什么事?”陳樹聲音和以前一樣,直接爽朗。 我放輕松了,“我有個朋友……” 把胡蜜推楊曉的事仔細(xì)的說給陳樹聽,他很認(rèn)真的聽我說,不時問我一句。 但畢竟我不是當(dāng)事人,所以陳樹問的細(xì)節(jié)問題我都無法回答。 到最后,陳樹沉吟了下,說:“這樣,我現(xiàn)在不在容市,你把你朋友的電話給我,我給她打電話詳細(xì)了解?!?/br> 我抿唇,看向病房,“她現(xiàn)在精神很不好,我也沒跟她說我找律師的事,等一下我問問她,我再給你回電話?!?/br> “可以?!?/br> 我想起一個問題,問,“陳律師,像這種故意傷害的,可以受到法律的制裁嗎?” “只要有證據(jù)就可以。”陳樹聲音認(rèn)真,堅定。 我像看到了希望,心里生出燙熱,“好,晚點我給你打電話?!?/br> “行?!?/br> 掛斷電話,我心里隱隱激動。 胡蜜如果是無意的,我不會怎么樣,但她是有意的,那她就該受到懲罰,即使她現(xiàn)在是個孕婦。 不知道過了多久,常和原出來,他神情頹廢,眉頭擰緊,是被困難的事情難倒的模樣。 但我也只看了他一眼便走進(jìn)去。 他叫住我,“寧然。” 我停住,卻沒轉(zhuǎn)身,“常經(jīng)理有什么事?” 他走過來,歉意的看著我,眼里有隱隱的惶恐,“昨晚我情緒激動推了你,我向你道歉,希望你……” 我現(xiàn)在對常和原已經(jīng)沒有一點好感,卻是厭惡,就連聽他說話我都覺得惡心。 所以他沒說完我就打斷他,“不用了,虛偽的道歉我不需要?!?/br> 說完我走進(jìn)病房。 和常和原的談話耗費了楊曉全部的精力,她靠在床頭閉著眼睛,臉色蠟白。 我走過去,給她把被子拉上來些。 她睜開眼睛,眼珠上都是紅血絲。 她說:“寧然,這幾天甜甜要麻煩你了,等我爸媽過來了,我就讓她們把甜甜帶回去?!?/br> 我唇動了動,說:“好?!?/br> 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不是兩個人的事,現(xiàn)在這件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她爸媽是不得不告訴了。 不然孩子沒辦法。 很快我告訴楊曉我問了陳樹的事,征求她同意。 楊曉眼里瞬間布滿恨,“告,我要讓她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br> “好?!?/br> 我把陳樹的電話給她,楊曉存了,對我說:“寧然,謝謝你?!?/br> 我笑了,認(rèn)真的看著她,“楊姐,你不要謝我,如果你真的要謝我就趕快好起來,不要讓壞人逍遙法外?!?/br> “放心,為了我孩子,我會很快好起來!” 她聲音堅灼,有力,我知道她是完全振作了。 再一次,我感謝藺寒深。 不是他,我就不會認(rèn)識陳樹,不認(rèn)識陳樹,這次楊曉怕是會吃個啞巴虧。 我們說完話,楊曉已經(jīng)累了。 我讓她好好休息,她拉住我的手,一副想問又不好問的神色。 “怎么了?”我給她把被子掖緊,問道。 楊曉唇抿了下,有些擔(dān)心的說:“甜甜在你那,有沒有……影響到藺寒深?” 我還以為她在擔(dān)心什么,原來是這個,我一下笑了,“不會,你放心吧,藺寒深也就表面看著冷了點,但其實心很好的?!?/br> 本來當(dāng)時我也是擔(dān)心的,但完全出乎我意料,他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默默的為我解決一個個麻煩。 楊曉臉上終于浮起真心的笑,“看著你幸福,我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