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我有些想笑,還真的笑了出來,兩人都看向我。 我抬頭,看向陸承乾,“陸承乾,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你忘記了嗎?” 我以為我會用很生氣,很火大的聲音對陸承乾說出這句話,但說出來才發(fā)現(xiàn)并沒有,我很平靜,很輕。 輕的讓我都覺得不是自己說的。 陸承乾俊美的臉瞬間緊繃。 我蹲下,不再看他,把地上的衣服褲子撿起來,“你如果覺得我們離婚是做夢,那你可以去你母親那問她要離婚證。” “對了,是綠色的小本子,不要看錯了?!?/br> 我把衣服撿起來,有幾個袋子被陸承乾給扯破了,我便一股腦塞在沒壞的袋子里,然后撿起旁邊的爛袋子起來,“麻煩讓讓?!?/br> 我再次說,抬頭看梁飛燕。 她眼里已經(jīng)不再是嫌棄,厭惡,鄙夷,而是憤怒,嫉妒。 我不知道她怎么一下子變化這么大,但我確實不想和她們在這糾纏,而我也知道,她會把陸承乾帶走。 果真,在陸承乾死死盯著我的時候,梁飛燕突然跺腳,三分憤怒,三分撒嬌,四分質問,“承乾,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陸承乾意識到什么,把梁飛燕抱進懷里,皺眉說:“你胡說什么!” “那你盯著她看干什么?你們都離婚了,你管她做什么?”梁飛燕不知道是真的憤怒還是假的憤怒,對陸承乾說的同時轉頭來看我,眼里又浮起厭惡,“你忘了她對你做了什么嗎?這種不要臉的女人不值得你掛念!” 我沒管他們說什么,挺直脊背離開。 第27章 你要賣,賣給我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快九點,我以為藺寒深還沒回來,沒想到別墅里燈火通明,我一愣,趕緊進去。 藺寒深坐在客廳沙發(fā),手上拿著一個遙控器,雙腿交疊,顯得很慵懶。 他聽見聲音,朝我看過來,眼睛瞇起,視線從臉上一點點滑下,直至腳踝。 他眼神似乎有些不對,我被他看的感覺像被x光線掃過一樣。 我不自在的擰了擰袋子,問:“怎么了?” 他沒回答我,視線很快落在我手上提著的袋子上,眉頭皺起。 他不高興了。 我隨著他的視線看去,才發(fā)現(xiàn)我忘記把壞了的袋子扔了。 我趕緊換了鞋進來,解釋說:“我上車的時候不小心扯壞了?!?/br> 說著,我把壞了的袋子放垃圾桶,再把袋子放沙發(fā)上,問他,“你吃飯了嗎?” 藺寒深視線落在袋子上的logo上,濃眉擰的越發(fā)深了。 他看著我,眼里帶著不悅,還有一絲似乎早就料到的神色。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按照自己的想法猜,“是不是買少了?” 我試探的問,又說:“我買了四套,全部都是新的?!?/br> 說著指了指我身上的裙子。 藺寒深視線落在身上,然后停留在我鎖骨上,沉聲,“項鏈呢?” 他聲音明顯冷了,我趕緊回答,“項鏈太貴重了,我怕丟了,就放在家里了?!?/br> 他把遙控器一丟,起身上樓,“戴上?!?/br> 走了兩步又說:“以后不用買衣服了?!?/br> 哦。 我還沒吃飯,忙碌了一天,也餓了。 而這個時候,藺寒深應該已經(jīng)吃了,我便不再問,轉身去廚房隨便做了份炒飯。 剛把炒飯端上桌,坐下,我便聽見下樓的腳步聲。 我看過去,藺寒深正從樓梯上下來,他洗了澡,身上穿著浴袍,敞開的衣襟毫不遮掩的露出他結實的胸膛,很性感,很有男人味。 他看過來,視線落在桌上的炒飯上,眼睛動了下。 我立刻站起來,“你要吃嗎?” 要吃的話,我分點給你。 我這么想著,但其實心里在說,你不要吃了,我只做了一個人的量。 剛想著,藺寒深就走過來,視線在炒飯上掃了圈,聲音清清冷冷的,“嗯?!?/br> 我扯了扯嘴角,“我去拿碗筷?!?/br> 我其實飯量挺大的,所以炒飯我做了滿滿的一碗,我分了一大半給他,剩下小部分給我。 他沒說什么,接過勺子就吃了。 我看著他,幾秒后低頭,默默吃飯。 我以為他不會吃,我以為他就算說吃也是吃這份小的…… 晚上沒吃飽,后半夜我就餓醒了。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撐了會,沒撐過去,只得小聲起床,去廚房找吃的。 還好冰箱里什么都有,我煮了點湯圓,吃了個飽。 去衛(wèi)生間洗漱了下,回到臥室。 我沒開燈,怕吵醒藺寒深,便小聲的輕手輕腳的過去,揭開被子上床。 還好藺寒深沒醒,我側身看向窗外的夜色,覺得現(xiàn)在的日子也挺好的。 如果不遇到陸承乾,那就更好了。 心情放松,不知不覺很快睡去,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什么東西在我身上或舔或咬,我有些難受,奈何這東西動作不大,我又困得很,便在半夢半醒間到天亮。 第二天我沒睡好,精神不是很好,到公司人都有些懨懨的。 但很快,在看見我不想看見的人時,我的精神一下好了。 我從洗手間洗了把臉出來,準備回到部門,一個人正從部門出來,我們打了個照面。 當看見對方的時候,我們的臉色是完全不同的。 我是震驚的,陸承乾是終于找到我的表情。 我下意識后退,他卻已經(jīng)先一步抓住我的手往前走。 我是不是該慶幸現(xiàn)在是午休,沒人注意到這邊? 陸承乾把我拉進男洗手間,把門砰的一聲關上。 這一震響讓我用力推他,“陸承乾,你發(fā)什么瘋!” 我想我已經(jīng)很能忍了,但在他這么一次次的理所當然的抓住我,用一雙好像妻子出軌的表情看著我時,我的心理建設再也堆不起來。 陸承乾似乎也是怒到極點,他仗著自己力氣大,不放開我,把我死死按在墻壁上,“你以為你跑的了?” 我氣笑了,“我為什么跑,你難道不知道嗎?” 陸承乾似乎聽不出我話里的諷刺,捏住我的手,雙眼噴著熊熊怒火,“你錢哪里來的?” 他還在執(zhí)著這個問題,我一下呵呵的笑起來,笑的肚子都疼了。 陸承乾被我這種神色氣炸,抬起我的下巴,兇狠的瞪著我,“寧然,我在問你話!” 下巴很痛,清楚的告訴我,如果我不回答他,陸承乾極有可能捏碎我的下巴。 我止住笑,眼睛平靜的看著他,“陸承乾,昨晚我說的話你都忘記了嗎?” 他臉色一下變得陰沉。 我說:“梁飛燕知道你現(xiàn)在這么對我不依不饒嗎?” 有些事,我不去想,不代表我不知道。 梁飛燕,前段時間在舞蹈節(jié)目出現(xiàn)過的人,因為其出色的舞姿,獲得很多大獎,而她的名字也因為其身輕如燕改成了飛燕。 不僅如此,她還有一個很讓人望塵莫及的身份。 容市土地局局長的千金。 看,身世,樣貌,學識,樣樣過人,哪里是我這么個童養(yǎng)媳能比的。 任何人選都會選擇好的一個。 不是嗎? “你……”陸承乾似乎沒想到我會拿這句話來堵他,他眼睛狠狠一閉,像做了什么決心,抱住我,聲音沉沉,“寧然,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但你不能這么糟蹋自己!” “糟蹋自己?”我感覺我的心在滴血。 我笑不出來,揚起頭,逼迫自己看著他,直視他,“陸承乾,我就想問問,你以什么資格,什么身份來教訓我?” “你!你冥頑不靈!”陸承乾發(fā)狠了,手一下捏緊我的腰,兇狠無比的說:“我陸家養(yǎng)你這么多年,是讓你隨便在外面賣自己的嗎?你想要錢,我給你,你要賣,賣給我!” 啪—— 我全身都在顫抖,我從鏡子里看見眼睛通紅的自己,里面是絕望的空洞。 “陸承乾,誰都有資格這么說我,唯獨你,沒有?!蔽彝崎_陸承乾,再也沒有停留,轉身離開。 陸承乾沒再追上來,到后面他都沒再出現(xiàn)過,但到下午的時候我手機收到一條銀行卡入賬的短信。 我點開信息,數(shù)了下后面的零,笑了笑,便要把手機扔一邊。 手機嗚嗚的振動了下,又是一條短信,陌生號碼,但這個號碼我卻早已爛熟于心。 我沒看短信,直接刪了。 陸承乾,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拋棄了我,現(xiàn)在,我已不再需要你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