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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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娘拿著木舀在她肩上澆下一勺熱水,“要說他對你也是真不錯,這么遠(yuǎn)的路又下著大雪,他竟然一聲不吭背著你回來了,中途還沒換別人背,就連御寒的衣服都給了你,真是一點也沒為自己考慮?!?/br> 阿善現(xiàn)在就聽不得這些話,柳三娘一說她就想哭。揉了揉發(fā)酸的眼睛,阿善小聲詢問;“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還在廳內(nèi)跪著呢?!?/br> “還在跪著?” 阿善一聽就有些坐不住了,她想起身又被柳三娘按了回去,“你現(xiàn)在傷成這樣還想下樓?且不說你出去后能不能救得了他,你先告訴我這事兒你和你夫君解釋清楚沒有,你就不怕他看到你去見玉清更加生氣?” 阿善蔫兒了,“本來就是清清白白的事,玉清沒有錯我也沒有錯,他憑什么要生氣?!焙螞r阿善解釋了,但容羨根本就沒有聽。 張了張嘴,阿善垂下眸子低聲又回了一句:“他根本就不喜歡我,為什么要管我?!?/br> “你說什么?” 柳三娘攪了攪熱水沒有聽清她的話,阿善搖了搖頭也沒打算再重復(fù)一遍,只是在得知廳堂內(nèi)的木窗還沒有關(guān)上時,她抓了抓柳三娘的手:“三娘你幫幫我好不好,一會兒你下去后把木窗替他關(guān)上吧,還有他的披衣,你撿起來蓋在他身上?!?/br> 如果腿腳方便,阿善絕對會親自下去做這些事。她實在太擔(dān)心玉清了,跑了這么遠(yuǎn)的路回來還要吹冷風(fēng)跪著,她真怕他會熬不住。 “好,一會兒我下去就關(guān)?!绷餂]有猶豫,很快就應(yīng)下。 幫阿善擦拭完身體后,她拿起搭在屏風(fēng)上的衣服披在阿善身上。 “怎么是這件?”阿善帶來的衣服多數(shù)飄逸又繁瑣,這些天她為了方便,穿的一直是柳三娘送給她的輕便粗衣。已經(jīng)穿慣了簡單沒什么花式的衣服,乍一再穿這沒什么重量的煙紗羅裙,阿善總覺得自己身上像是沒穿衣服。 柳三娘抬起她的胳膊幫她將衣裙穿好,瞥了她一眼道:“你夫君都來了你怎能再穿那種衣服,要是他看了再不高興怎么辦?” 阿善有些無言,“他才不會在意這么多?!?/br> 事實上,在南安王府容羨除了回房休息,平日里很少主動找她,甚至兩人待在臥房中時他都懶得看她一眼,這樣一個淡漠寡情的男人心中裝的只有朝堂權(quán)勢,哪里有閑心會在意她每天穿的是什么衣服。 “好了,總歸多注意些不是什么壞事?!绷餅樗氲闹艿?。 在伸手去拿屏風(fēng)上的外衫時,柳三娘這才想起自己剛才進來的匆忙忘記拿進來了。想到這房中如今就她們二人,她掃了眼只著單薄衣裙還護著上身的姑娘,笑了笑,“就這樣出去吧,剛好我忘記給你涂藥了,順道一起?!?/br> 阿善也沒多想,點了點頭乖乖隨著柳三娘從屏風(fēng)后出去。 然后,她們同時愣在了原地。 “……” 剛剛在屏風(fēng)后,一直聊天的二人誰也沒聽到房門被人推開,所以乍一看到坐在桌前的男人,她們都有些反應(yīng)不及。 屏風(fēng)只起遮擋作用,在這么近的距離下并不隔音。柳三娘根本就不知道這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又聽了她們多少談話,含笑的面容開始變僵,她下意識護在了阿善面前。 “他什么時候進來的啊?!卑⑸聘揪蜎]有準(zhǔn)備,她將額頭抵在了柳三娘肩膀上,不愿見到容羨。 柳三娘安撫的拍了拍她,見男人換了身衣服墨發(fā)微潮,顯然也是剛剛沐浴完的樣子。 他臉上的面具還是未摘,拿了金冠后他烏墨長發(fā)上只插了一支玉簪,對比之前的華袍尊貴少了分威壓多了分柔和,但柳三娘還是吃不準(zhǔn)這男人現(xiàn)在是個什么心情。 “我……先扶阿善妹子去里面涂些藥?!备惺艿桨⑸茖λ目咕埽锓鲋⑸仆白吡艘徊?。 面前的圓桌上擺滿了阿善寫的藥方,可以見得這姑娘時常心情郁悶,寫煩了藥方就愛從一旁的空白處涂畫。 忽略那筆鋒微厲的漂亮好字,容羨拿起一張無字只畫了只簡筆小豬的紙頁,聽到柳三娘的話,他眸子不抬漫不經(jīng)心的問:“還涂什么藥?!?/br> 剛剛柳三娘上藥時,他全程都在。 柳三娘為難的看了眼阿善,見緊抓著她胳膊的小姑娘此時注意力全放在了男人拿著的紙上,她疑惑往那一看,很快就發(fā)現(xiàn)在滿滿的紙張中,容羨右手下正擺著張帶畫白紙。 同樣是幼稚的簡筆畫,不同的是這張紙上畫了一大兩小三只烏龜,每一只烏龜背上都被畫了一個大大的叉號,相對應(yīng)的,是烏龜下方寫著的三個名字。 柳三娘驚訝的張大了嘴,她暗自掐了阿善一把,在她的角度她雖看不清阿善在烏龜下方寫了哪三個名字,但看阿善如今緊張的樣子,她猜的到。 “公子有所不知,阿善妹子身上極易留下印子,方才……”柳三娘見男人還沒發(fā)現(xiàn)那張紙,所以盡可能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但容羨是誰? 縱橫朝局多年的男人向來敏銳,他很快就察覺到二人的視線。 拿著白紙的手微微一抬,他低眸就看到了那張寫有‘容羨、修墨、修白’三人名字的烏龜圖,拿起的瞬間阿善絕望的將身體歪在柳三娘身上,柳三娘咬了咬牙:“那我就先扶阿善妹子進去上藥了?!?/br> 容羨未答,拿著那張烏龜圖不似要發(fā)怒的樣子,戴著面具的面容晦暗不明。 她們都覺得,容羨看到那圖沒有馬上發(fā)怒,就是懶得同阿善計較的意思。但阿善總歸是有些不放心,直到她躺在榻上被柳三娘掀起衣服,她仍舊沒聽到外面?zhèn)鱽硎裁磩屿o,才稍微安了心。 阿善想,容羨雖然心黑人壞做事狠,但至少從不在意這種小事,還算大方。 她這邊才剛剛從心里夸了狗男人一句,屋外窸窣傳來了走動聲,用來隔擋的紗簾被一只手撩開,容羨走進來對柳三娘道:“這里沒你什么事了,出去。” 阿善在容羨進來時就慌慌張張的扯自己的衣服,但柳三娘為了方便上藥給她撩的太高,她一時間并不能全部撩下來。 柳三娘見狀用身子替阿善擋了擋,在聽到他的話時,愣了愣無措道:“可阿善妹子身上的淤青我還沒……” 容羨掃了眼阿善露在外面的小半截軟.腰,語氣有些琢磨不透:“我親自來?!?/br> “不要——”阿善一聽就慌了,她拉住柳三娘的手試圖把人留下,但男人的命令無人敢違背,柳三娘一介平民更是惹不起,盡管心疼阿善,但她必須要走。 等到房間的門再次閉闔,這屋內(nèi)就只剩阿善和容羨二人。 雖然阿善沒能泡上舒服的熱水澡,但剛才柳三娘把她洗白白擦拭的很干凈。這會兒阿善邊起身邊拉著衣服,看到容羨靠近,她又羞又氣想要推開他,“走開,我不讓你涂。” 容羨輕易就避開了她的手,坐到榻上,他伸手一按阿善就老老實實的趴回了榻上。如今的她就像是被放在案板上的鮮美肥魚,隨便過來一個人就能把她吞吃下肚。 “淤青這么嚴(yán)重?”阿善恢復(fù)體溫后,襯的容羨身上冷冰冰的又恢復(fù)以往的溫度。 被他涼透的指腹一碰,阿善將臉埋在被褥中無力的掙了掙,容羨勾唇像是故意要折騰她,在拿著玉n肌露往她淤青處涂抹時,動作放得又慢又輕極為磨人,等到他涂抹完時,阿善的紅暈從耳朵一直蔓延到脖子,白.嫩.嫩中多的這片粉紅很是突兀。 容羨倒是一直很平靜,他的手指說撤離就撤離沒有半分猶豫,只是他遲遲沒有拉下阿善的衣服,在看到她脖頸間的羞紅時,他眸光一暗忽然壓低,手臂撐在阿善的頰邊低低詢問:“你也會害羞?” 方才玉清背她回來時,他可沒見她有半分不自在的神情,反倒是安心的很。 一想起玉清,容羨不由就想起剛才他看到的那張烏龜圖,三只烏龜下把他和修墨修白的名字寫的清清楚楚,偏偏就是沒有寫玉清的名字。容羨想到這些眸色越發(fā)低沉,他俯的更低了些,將阿善整個人籠罩住。 “來同夫君講講,你那烏龜圖中怎么沒有玉清的名字?嗯?”低低撩撩的嗓音伴隨著熱氣涌入阿善耳畔,這個時候容羨幾乎是趴在她背上在講話。 阿善不愿意搭理他,但不回答又怕玉清會被容羨罰的更厲害。想到明明沒有錯卻還在廳堂內(nèi)跪著的玉清,她抓了抓被子,輕聲開口:“玉清沒有錯?!?/br> 阿善本是想給容羨解釋玉清背她回來的事情,但顯然容羨此時并不愿意聽這些。 看著明明還躺在他的身.下口中卻念著另一個人的小世子妃,容羨笑意淡下,他一把把人撈起放在自己腿上,捏起她的下巴細(xì)細(xì)端詳后開口:“對,你的玉清沒有錯,錯的都是我?!?/br> 話音畢,他忽然抱著阿善起身。 “容羨——”剛剛涂了玉.肌露衣衫.不.整的小姑娘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掙扎時容羨已經(jīng)走到了外間,他坐回剛才的圓桌旁,按住阿善的后背拉起她的衣服,執(zhí)筆在她白凈的后背落下幾筆。 阿善又癢又羞,憤怒的拍打他:“你干什么?!” 容羨不急不緩的把字寫好,冷著聲音回答:“你若再惹我不高興,下次我就在你身上刻字?!?/br> 至于怎樣才是惹他不高興,容羨沒有明說,阿善也沒心思去問。 第二天天亮,阿善醒來時昏沉沉仍不太舒服。這些天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人入睡,身邊忽然多了個男人,她睡得極為不自在行動大為受限制。 慢吞吞起床時,容羨早就不見了蹤影,阿善看到他搭在屏風(fēng)上的外袍煩的不行,也不知道這男人為什么而來。 容羨來自然是為了修白而來,總歸他是不可能特意來見阿善的。 伴隨著修白意識的清醒,毒性得到緩解的他也逐漸想起了青山寺上的事情。因為事情太過重要所以他不便在信中透漏,于是只能讓容羨親自來一趟。 阿善如今腿腳不便無法再出去采藥,望了眼窗外依舊未停的暴雪,她扶著墻一瘸一拐緩慢向著門外走去,在看到廳堂內(nèi)空無一人時,阿善松了口氣的同時心又有些慌。 見柳三娘上樓,她拉過人趕緊問道:“玉清去哪兒了?” 第44章 反派夫君四 從昨天夜里, 阿善就心系玉清的事情無法安眠, 半夜她又累又困卻強撐著沒有入睡, 就是想求容羨放過他。 目光落在丟棄在地面的披風(fēng)上, 阿善看到它呈現(xiàn)著被容羨扯落丟下的姿態(tài)無人敢碰,柳三娘察覺到阿善的視線, 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別急。 “昨天我從你房中出來,就將廳內(nèi)的木窗關(guān)上了, 但那披風(fēng)玉清不讓我撿, 大概是覺得那衣服被你用過了, 他再穿你夫君會生氣?!?/br> “可他人呢?”阿善還是不太放心。 昨晚容羨一直在她身邊,她根本就沒機會出來看看玉清。她有托柳三娘幫她照看著些, 但柳三娘也是要睡覺休息的, 不可能一晚上都守在廳堂內(nèi)。 “我……今晨醒來他就不見了?!绷锩咳招训暮茉? 今晨她為了玉清還特意早起了些,然而披衣出來時人就已經(jīng)不見了。 阿善帶來的這些護衛(wèi), 雖著裝統(tǒng)一但仔細(xì)些看就會發(fā)現(xiàn)這其實是兩部人。一部屬于修墨,他的護衛(wèi)同他一樣都死氣沉沉殺氣很重, 二部屬于玉清,嚴(yán)肅沉穩(wěn)因著玉清的緣故, 他們對阿善和柳三娘會客氣些。 兩部護衛(wèi)雖然所屬的主子不同,但他們有一點是一樣的, 那就是他們同樣都效忠于最大的主人容羨, 所以當(dāng)柳三娘拉著玉清的部下詢問他的下落時, 或許是接到了什么命令, 二部沒人敢同她說話。 “連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嗎。”阿善喃喃:“這么早就不見了,他的護衛(wèi)還刻意隱瞞,三娘你說、你說玉清會不會出了什么事?” 如今說玉清是阿善的救命恩人也不足為過,昨天要不是玉清義無反顧的將她背回,等到他們派人到彩霞口再趕著馬車回去,她的腳早就廢了,又怎能安穩(wěn)的坐在這里等它恢復(fù)。 “不行,我要去找他?!?/br> 阿善隱約想起自己睡著后,房門被人敲響過,那個時候她熬了太久幾乎是被迫陷入沉睡中,不清醒間,她感覺容羨側(cè)躺在她的身側(cè)用指腹劃過她的眉眼,就宛如是夢,她聽到容羨懶洋洋在她耳邊說了句—— 如此廢物留著他何用?你說殺了他好不好? “殺了他好不好……”阿善輕輕將夢中這句話重復(fù)出來,直到現(xiàn)在她都分不清這究竟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還是說只是場夢境。 “善善你在說什么呢。”柳三娘見她走路都不穩(wěn),生怕她摔著趕緊扶住了她。 “三娘,你帶我去玉清那看看好不好?” 阿善想要確認(rèn)玉清在不在房中,她想或許是容羨準(zhǔn)他回去休息了也說不定,畢竟玉清不是普通護衛(wèi),他是同修白修墨那般,陪著容羨一起長大的。 柳三娘不知該說什么好,她張了張嘴,幾句話就打破了阿善的幻想:“方才我見他不在就去他房中找過了,守在外面的侍衛(wèi)不準(zhǔn)我進去,還說玉清不在里面?!?/br> “或許他們騙你呢?!卑⑸七€是堅持要去找玉清,柳三娘拗不過她只能陪著她去,她想或許玉清真在房內(nèi)也說不定,畢竟她都沒能進房中看。 除了修白,玉清幾人的房間都在后院的廂房中,那處僻靜些住的護衛(wèi)也最多。阿善去后院時看到來來往往皆是穿黑衣的護衛(wèi),在這種設(shè)有菜田和家禽的院落中,有些畫風(fēng)不符。 來彩霞口的這些時日,阿善除了初時詢問過玉清住在哪里,卻還從未往這里來過。如今她被柳三娘攙扶著來到這里,守在玉清門前的兩名護衛(wèi)互看了一眼,有些為難道:“副衛(wèi)長不在這里?!?/br> 南安王府容羨手下,修墨和玉清各掌一部,一內(nèi)一外被稱為正副衛(wèi)長,玉清就是他們口中的副衛(wèi)長。 此時守在玉清門前的這兩人都是他的部下,不像修墨手底下的那般目中無人,他們對阿善這位‘不受寵’的世子妃還算尊敬。 “我要進去看看?!卑⑸埔姴坏接袂迨遣粫佬牡?。 兩名護衛(wèi)猶豫了片刻也不敢硬攔,就在這個過程中阿善輕輕拍了下柳三娘,柳三娘明了,越過他們迅速推開房門,帶著阿善闖了進去。 ——門是開了,然而里面空空如也。玉清果然不在這里。 不止如此,阿善走進來還發(fā)現(xiàn)玉清的床榻整整齊齊不像是被人躺過的樣子,不經(jīng)意的扭頭,她看到窗前擺了一盆小小的清眠花。 這花兒是阿善在藥田采藥時送給他的,清眠花也稱安眠花,每日夜晚開花花香能使人安眠,她見玉清自跟了她后整日臉色蒼白時常沒精神的,就以為他是休息不好。 輕輕推開窗門,阿善才發(fā)現(xiàn)這間房子的窗戶正對二樓她房間的窗口,柳三娘見阿善注意到后還特意同她說:“本來他可以選間更好的屋子,但他因這間的窗口正對著你房間,才特意向我要了這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