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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撿到的反派成夫君在線閱讀 - 第27節(jié)

第27節(jié)

    自上次的打架后,玉清消失了好些天沒有出現(xiàn),再次現(xiàn)身他似乎清瘦了不少,嚴肅的黑色勁裝套在他身上不顯殺氣,他輕輕點了點頭掀開了馬車簾子,“屬下會親自護送世子妃。”

    第34章 無情夫君四

    皇城郊外山谷延綿, 有一條小道直通青山,在青山的半山腰還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樹林, 也就是阿善和容羨曾經(jīng)被追殺躲入的地方。

    阿善第一次出來不宜走遠也不宜逗留太久, 所以她最先去的是城郊百靈谷。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行至谷外, 阿善挽了挽袖口拎起了竹簍,入谷前,她派了幾人去山谷的四周查看,玉清緊緊跟在她的身邊, 還貼心的派了一人在前面探路。

    “其實你不用這么緊張我?!卑⑸票飷灹耸畮啄?,身邊沒有一個能說心里話的人。

    大概是玉清的氣質(zhì)和名字給她的親切感太多,所以她忍不住訴說:“我以前住的那山才叫兇險,四處布滿迷障毒霧。”

    “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 我第一次跑到林子中時, 身上除了一件披風(fēng)什么也沒有, 那林子中又冷又潮濕, 我又是被猛獸追又是摔入天坑, 九死一生真是什么大風(fēng)大浪都見過了。”

    阿善說的輕描淡寫,但其中的噩夢經(jīng)歷只有她自己能體會到。

    玉清身為一個下屬,他對于自己主子的事情不能產(chǎn)生好奇心也不能多事, 尤其是他家這位小世子妃身份還有些不尋常,于是在聽到這些話時, 他只能選擇沉默, 而阿善卻誤以為他是在同情她。

    “你別不說話啊。”阿善的本意也不是賣慘博同情, 她只是想用這些事告訴玉清, 自己厲害著呢。

    佛岐山上因為常年毒霧不散,這導(dǎo)致林中動物都發(fā)生了變異,兇猛又反人類。阿善第一次跑下山是真的留下了陰影,自那時起,她也明白了子佛為什么會眼睜睜看著她往山下跑而不阻攔,其實他和容羨都是同一類人,同樣的自信又無情。

    那時子佛是料定了阿善逃不下山,所以為了斬斷阿善對下山的最后一絲期望,他讓她在山中受傷產(chǎn)生陰影,只有這樣她才不敢再次往山下跑,方法雖然惡毒,但的確是管用。

    過于沉浸在佛岐山上的事情,阿善腳腕一軟險些栽倒,玉清眼疾手快扶穩(wěn)了她,同時他摘下了阿善背后的竹簍,掛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我替您拿著吧?!?/br>
    阿善點了點頭,這天寒地凍的草藥很難尋到,她必須保持體力。

    索性近幾日并沒有下大雪,阿善從簍中掏出工具四處挖摘,這山谷地偏很少有人會來,但經(jīng)常也會有醫(yī)者游醫(yī)進來采摘,阿善路過的幾處明顯有被人大量采摘過的痕跡,不過還好,她要采的不是尋常草藥,一般人都不會去摘。

    “小心——”

    阿善蹲在地上查看一株綠植,玉清耳尖,忽然聽到草叢中傳出沙沙的響動。

    正是冬季,蛇類都還在冬眠,于是這類似于爬行動物發(fā)出的聲音就讓人格外警惕。平日還很膽小的阿善在這會兒竟然異常的平靜,她將腰間的小藥袋解開往玉清身上撒了一把,拍了拍手安慰道:“乖啦,咱們不用怕?!?/br>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條粗胖帶有小腳的硬殼蟲從草叢躥出,玉清緊繃著拔劍去砍,他速度太快,等到阿善出聲阻止時,那硬殼蟲已經(jīng)被砍成了兩半。

    風(fēng)吹動草叢沙沙作響,四周靜了大概幾秒。

    阿善仍保持著蹲在地上的姿勢,她扭頭看向身后的小河,有些尷尬道:“你大概不能理解,或許它只是路過。”

    最開始的阿善也很怕這些蟲類,但她看了藥宮中的醫(yī)書才發(fā)現(xiàn),很多能當(dāng)做藥材的動物蟲類都很有靈性。玉清剛剛劈成兩半的那個也是一種‘藥材’,它名為硬甲鱷性情溫順,書上記載它的外殼可以入藥,喜陰喜濕,經(jīng)?;顒佑跍\水河畔。

    玉清大概是真的不能理解阿善的話,所以他愣了好久,連劍都忘了送回。

    總之這硬甲鱷已經(jīng)橫尸在路邊,阿善作為一名醫(yī)者,只能將它的尸體丟入了竹簍中,對于那種有靈性的動物,她向來是能不入藥就不入藥的。

    “……”

    阿善從山谷中出來時,竹簍中已經(jīng)塞滿了藥材。

    剛剛被派去山谷四周探路的侍衛(wèi)也騎馬趕了回來,這些都是直屬玉清手下的侍衛(wèi),因著玉清,他們在對待阿善時也很恭敬:“世子妃,屬下在山谷外圈的大路上發(fā)現(xiàn)了一家客棧。”

    “客棧?”阿善有些驚喜。

    這對她來講的確是意外之喜,也是她最開始讓人去探路的初衷。

    修白的毒難解,阿善如今處在試解階段急需要大量的藥材補給。她一天的用藥要比她一天采到的藥材要用的多很多,供不應(yīng)求,但這種時候她不能讓別人插手同時自己又要耗費大量心神,如果再來來回回日日采藥王府兩邊跑,她絕對會吃不消。

    “世子妃的意思是……”玉清已經(jīng)猜到了阿善的用意,在扶著她登上馬車時,他好心提醒道:“爺不會同意的?!?/br>
    這個阿善也清楚,但她心里有底,為了醫(yī)治好修白,他是不同意也要同意。

    阿善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勞累過了,采了一天的藥她腰疼手酸,在馬車晃晃悠悠往回趕時,她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玉清作為貼身侍衛(wèi)他一直守在馬車內(nèi),這車雖不是容羨常用的那幾輛奢華馬車,但這里面的東西還算齊全,見阿善睡著,玉清從箱內(nèi)拿出薄毯蓋在了她的身上,輕輕側(cè)過身體,他的后背從車壁上移開,終于也得了一會兒休息時間。

    作為第一次出行采藥,阿善因體力吃不消所以回去的并不算晚。比較湊巧的是,她的馬車是和容羨的馬車同時抵達王府門口的,對比容羨那輛奢華又寬敞的馬車,阿善這輛原本看著還很不錯的馬車瞬間就掉了好幾個檔次,灰撲撲的還不如容羨馬車頂沿上的流蘇晃眼。

    因為阿善還未醒,所以在兩輛馬車同時抵達后,容羨那邊先下了馬車。

    玉清還在猶豫要不要叫醒阿善,見容羨停下腳步朝他們的方向看來,他握緊劍一人從車內(nèi)出來,垂著眸子喊了聲爺。

    “人呢?”容羨瞇了瞇眸子,目光落在車上的簾帳上。

    玉清壓低了聲音:“世子妃還在車上?!鳖D了下,他又道:“還未醒。”

    容羨嗤了一聲,本是想讓人將她喚醒,但考慮到此時還在府外,于是他就抬步上了馬車,連人帶薄毯一同抱了出來。

    “玉清,是到了嗎?”

    容羨也就是做做表面功夫,所以他抱起阿善時并不溫柔。阿善睡了一路本就到了淺眠狀態(tài),一下子被容羨撈起時很快就醒了。她只睜了一下眼睛就又重新閉上,因為太累,剛醒的她大腦混沌還沒意識到自己在被人抱著,打了個哈欠咕噥抱怨道:“我的腰好疼?!?/br>
    “唔——”話音還未落下,阿善只感覺腰部被人大力箍了一下。

    酸澀的感覺加上外力的緊勒疼的她瞬間清醒,眼前出現(xiàn)的是張過分俊美的面容,眉如遠山黑眸攝魂,他的背后是漫天澄赤晚霞,阿善愣了下,一時反應(yīng)不及眼看著那張臉微傾湊近她,容羨薄唇輕啟一字一句問她:

    “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誰?!?/br>
    剛睡醒的阿善大實話總是藏不住,她呆愣愣回答:“你是羨美人?!?/br>
    容羨:“……”

    .

    也不知有沒有容羨昨日那一勒的‘功勞’,總之阿善第二日是腰疼到起不來了。

    大概是山谷采藥讓阿善想起了佛岐山的事情,所以睡著后她夢中全是佛岐山的樹林和山頂云殿。

    夢中是沒有子佛的云殿,阿善研究出一包包的小藥粉,在出了云殿的保護范圍后邊走邊灑,她在夢中每走過一段路就會忽然退回到云殿中,就這種重復(fù)了無數(shù)次,她終于拿著大大小小的藥粉和防身工具走到了山林深處,霧氣蔓延最濃處,有聲響越靠越近,阿善抱緊身旁的一棵樹,下意識就要往上爬。

    “子佛!”當(dāng)霧身處的黑影走出時,面前出現(xiàn)的赫然是子佛妖異的面容。

    他除了白偶爾也會穿艷烈的紅裳,在林中站定時,他挑了挑眉看向已經(jīng)爬到樹上的阿善,眉間的紅痕與衣衫相對應(yīng),他笑著開口喊她:“善善?!?/br>
    “我準(zhǔn)你從云殿出來了嗎?”

    啪——

    夢中阿善緊抱的那棵樹忽然傾斜,失重感帶來的恐慌讓她更加想抱緊那棵樹,然后那棵樹冰冰涼涼的忽然長了手,它毫不客氣的將阿善從他身上甩開,阿善一下子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還賴在‘那棵樹’的手臂上。

    被阿善纏的不行的容羨里衣微亂,領(lǐng)口小敞時露出了一小片線條深美的鎖骨。

    他頭發(fā)大部分披在身后,另一部分被阿善揪著同手臂一起抱住,有侍奉的仆從端盆進來,容羨面無表情眸色陰郁的看著手臂上的人,用另一只空閑的手抓住了阿善的后頸,語氣委實不善。

    “你想怎樣?”剛剛他就是被阿善‘奮力’一撲弄醒的。

    平時睡著后緊縮角落的姑娘忽然轉(zhuǎn)了性,她半壓住他雙手環(huán)抱著還死命的蹭著他。容羨雖清心寡欲但卻是個正常的男人,在這種時候他雖然很快甩開了她,但并不好受。

    他從未見過睡著后還能如此不老實的人,見阿善呆呆傻傻衣衫微亂還緊摟著他的手臂,容羨瞇了瞇眸子,此刻他完全有理由懷疑他這位小世子妃居心不良,試圖勾引他。

    第35章 無情夫君五

    “……”

    容羨離開的時候, 阿善又在榻上躺了好久才起身。

    她太久沒這樣劇烈活動過了,一時間無法適應(yīng), 只感覺自己渾身像是被車輪碾壓了一遍。

    掙扎著走去修白的小院時,勤勞的妙靈已經(jīng)在抓著阿善的提前配好的藥往水桶中丟, 自吐出那口黑血后,浴桶中修白的臉色終于不再是那么蒼白, 阿善幫他把了把脈, 見這里沒什么問題, 就去了藥房琢磨著解毒的法子。

    昨日她在百靈谷采來的藥材此時正存放在那里,阿善今日實在是不舒服, 沒辦法再去山谷采藥, 于是就將這些藥材仔細安置好。

    好不容易才得了會兒空閑時間,阿善摸起醫(yī)書正要看一會兒, 門外妙月恭敬敲了敲房門:“世子妃, 大小姐來看您了。”

    阿善一怔, 默了片刻后才想起妙月口中的大小姐指的是顧惜雙,自她嫁入南安王府后, 已經(jīng)有好一段時間沒見到這本原書的女主了,此次她主動來拜訪也不知是何用意,阿善還沒見到她人, 卻已經(jīng)想起青山寺那夜的往事。

    “jiejie, 您今日怎么得空來看善善了?”阿善被妙月扶著入了大廳, 說實在的她是真的不想見女主, 每次看到她心里都覺得發(fā)憷膈應(yīng)。

    顧惜雙臉上帶著柔柔的笑意, 近幾日有關(guān)她和二皇子的婚訊傳遍了皇城,不知是羨煞了多少待嫁閨閣,然而本該準(zhǔn)備高高興興當(dāng)皇子妃的顧惜雙卻消瘦了一大圈,她一襲素裙罩身眉目中帶著抹憂慮,見到阿善進來,迎過去拉住了她的手:“jiejie想你了?!?/br>
    阿善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要不是清楚女主三翻四次詆毀她陷害她,她還真要信了她的鬼話。

    早前阿善就已經(jīng)在容羨那里打聽清楚了,二皇子與顧惜雙的婚事定在了半年后,準(zhǔn)備時間還算充足。這次顧惜雙主動現(xiàn)身,二人不得不提到這個話題,同時阿善也是真的想試探下女主的心意,于是故作好奇的問:“二皇子一定對您很好吧?”

    顧惜雙明顯在逃避這個話題,她眼睛閃爍了一下,笑容勉強敷衍,“二皇子自然待我極好?!?/br>
    她見阿善坐在椅子上不停變化姿勢,語氣一頓轉(zhuǎn)開了話題:“善善最近在王府過的如何?我可是聽說南安王世子對你很是疼惜?!?/br>
    阿善真想問問她是聽誰說的。

    腰部還是酸澀難忍,阿善悄悄伸手按壓著后腰,她自以為自己動作小心并沒有被人察覺,卻不知在她被妙月扶著入門時,就已經(jīng)被顧惜雙察覺到了問題。

    藏在袖子中的手不由加重力道握緊,顧惜雙端起桌面的茶水輕抿了一口。

    她本是想讓自己平復(fù)下情緒,誰知阿善竟然用袖子擋了下臉,打了個困倦的哈欠。那一刻,顧惜雙崩亂的思緒幾乎侵占了腦海,于是手腕一抖,她任由手中的茶盞跌落在地,伴隨著清脆一聲,guntang的茶水全部澆在了她的衣裙上。

    “啊,來人快來人?!卑⑸凭椭皇谴蛄藗€哈欠的功夫,沒想到忽然就出了事。

    焦急站起來時腰部的疼痛讓她抽了口涼氣,站在一旁的妙月趕緊拿帕子去幫顧惜雙擦拭,因為是白色的衣裙,所以就算是擦去了茶葉水漬,仍舊留有一大片明顯痕跡。

    顧惜雙垂眸看了眼,有些歉意的沖阿善笑:“可能要先借身善善的衣服了。”

    阿善點了點頭,吩咐妙月趕緊領(lǐng)著人下去換衣,她站在原地未動,直到顧惜雙的人影消失無蹤后,她才出了廳門對著不遠處的身影招了招手,“世子爺可否回來了?”

    玉清走近了幾步,點了點頭溫和道:“剛剛回府?!?/br>
    阿善‘嗬’了一聲,她就知道顧惜雙不會老實。

    不出意外的話,今日南安王府又要有好戲看了。

    “……”

    容羨一般回府后,會先去清波園換下繁重的朝服。

    在回去的路上,已經(jīng)有暗衛(wèi)將府中發(fā)生的事情詳細稟報,在得知阿善的丫鬟領(lǐng)著顧惜雙去了清波園換衣時,他腳步放慢,進了清波園的院子卻未往房中走,只是站在樹下解了兩顆盤扣。

    屋內(nèi),顧惜雙等了許久都不見容羨進來,她站在銅鏡前望著自己精致的五官,褪去那襲素裙,她換了件阿善漂亮精致的藕粉衣裙。這種煙紗材質(zhì)的布料似水般輕柔舒適,放眼皇城能穿得起這衣料的非富即貴,顧惜雙身為侯府貴女櫥中也就只有一兩件,而阿善櫥柜中竟然全是這料子。

    這讓她怎能安好?

    顧惜雙在這南安王府有探子,她前些日子的安靜只因那探子說自己那好meimei在王府并不受寵,只是如今親眼看到了,她實在是不信那探子的話。

    銅鏡中那雙漂亮的美目一點點被恨意污染,就連那張柔弱傾城的臉蛋兒也開始變得扭曲。顧惜雙實在太想得到容羨了,她想他想到心肝都疼,平日里只要一想起阿善嫁給了自己心愛之人她就不甘的厲害,如今見阿善過的舒服,她的理智開始被嫉妒焚燒,讓她原本安放下來的心又開始躁動。

    容羨喜靜,所以清波園內(nèi)除了必要的幾個伺候丫鬟,并無太多人走動。

    顧惜雙并不知道,清波園表面的安靜并不是真的無人看守,相反這里的防衛(wèi)最為嚴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處處長滿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