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她腦子里的思緒被趙景煥疑惑的一聲‘嗯?’打破,她不由羞怯了番,忙道:“多謝殿下關懷……” 她頓了頓,下意識的思慮起來,暗道:如今眼看是回程在即,太子如此一問,可能的確是有關心自己的緣故,可會不會在這其中,其實也有可能,是夾雜了一番試探的呢?試探自己這個人,究竟是不是適合呆在他身邊的女人? 如此一想,她不免猶豫了片刻,怕自己若真說了有什么要求,會惹得此事產(chǎn)生什么變化? 是以,只片刻之間,她立馬做出選擇,溫柔甜膩的笑起來:“不過奴家并無什么未盡的心愿了,能跟隨在殿下身側,就已是奴家最大的幸運?!?/br> 這話說完,又怕令太子覺得自己好似太過冷血,像是個為了榮華富貴,就什么都不顧的女人,忙又添了句:“奴家唯一的遺憾,也只是家人而已。不過在前段時間,奴家已和家中父母等寫了家書闡明了一切,家中也回了家書來,告知我家中一切安好,無須掛懷,要奴家跟隨在殿下身側,勿要小心謹慎,一切以好生伺候殿下為要?!?/br> 趙景煥聞聽,半響沒有作聲,蘇沫兒見狀,不由有些忐忑。 不過好在,沒一會兒,就聽聞太子輕輕的‘嗯’了聲:“如此便好?!?/br> 蘇沫兒聞言,不由的松了口氣。 恰時,一陣晚風襲來,寒意入骨,蘇沫兒穿的卻有些單薄,不自覺打了個顫兒。 趙景煥察覺道,立即將身后的披風解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殿下……”蘇沫兒微驚,忙要拒絕:“這怎么行,您……” “我是男人?!壁w景煥卻略顯霸道的打斷她:“穿上。” 見狀,蘇沫兒無奈之下,又帶著異樣的心情,羞紅著臉捏著披風一角,柔聲道謝。 隨即,兩人就站在亭內看著此處風景,而趙景煥站在蘇沫兒旁側時望了她眼,隨即略略感受了片刻,便不動聲色的移動著腳步,替蘇沫兒擋住了吹過來的寒風。 蘇沫兒對此,卻毫無察覺。 此刻已是酉時,秋日的太陽下沉的快,現(xiàn)在已是在天邊半遮半掩,那燦燦霞光便染得漫天絢爛,天地盡是光霞藹藹。 “好美!”蘇沫兒望著這幅場景,不由自主的感嘆了句,隨即又偏著頭,略帶憧憬又天真的問趙景煥:“殿下,到了上京,可也有這般景色?” 她這問話,不由令趙景煥趕到好笑,唇角微微揚了揚,看了眼天邊,才道:“想要看什么樣的風景,那只有你去到她所處的地方?!?/br> 這話說的,跟沒說有什么區(qū)別? 蘇沫兒似懂非懂,隨即也懶得去管了,只望著天邊發(fā)出從心底的笑來:“殿下,等到了上京,如果有機會,您可不可以再陪奴家也去看這樣的落日?” 她轉首,抬眼濕濡的盯著他,眸中寫滿了期待憧憬與祈求。 趙景煥見狀,心中堅硬的防線便不自覺間柔軟成了一片。 他垂眸回望著她,眸中寫滿了不可名狀的寵溺,低低的點了點頭,應道:“好。” 話落,他垂下頭,快速靠近她,在最后卻又溫柔的落下了一吻,噙住了她因驚詫而微張的朱唇。 …… ……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可以說是很甜了!晚安~可憐的我,才從公司下班~ 第47章 蘇沫兒不禁愣神, 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她的臉瞬時就通紅起來,卻奇異的沒有想要退開。 反而, 她輕顫著眼睫, 生澀的張開嘴, 輕輕的配合著他的流轉。 趙景煥察覺到了她的配合, 眸如點漆的黑眸瞬間閃亮幽遠如天際的星辰,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 他輕輕閉上眼,已下意識的按照多日來看過的那些書本上的技巧去勾勒著…… 她的唇瓣柔軟而溫暖,仿似晨間的花露般誘人深入,他一開始的動作有些許的生澀,可很快, 卻自然而然的勾勒起她的唇瓣,以及更深入的攻城掠地。 直到兩人蘇沫兒被他的深吻帶起了絲絲窒息感覺, 發(fā)出輕微的聲響,他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了蘇沫兒。 “殿下……”蘇沫兒神色有些微迷惘的抬起頭,眸子滿含了一汪盈盈秋水,滿臉的含羞帶怯。 不過輕輕喚了聲, 就再次勾起了方才趙景煥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炙熱。 他眸子深幽的閃爍了片刻, 將她摟進懷中:“別說話?!?/br> 蘇沫兒見狀,這才微微清醒了些,她羞紅著臉,抱緊了趙景煥精壯的腰身, 在他懷中輕輕的‘嗯’了聲。 直到許久以后, 夜色開始籠罩下來,趙景煥才道:“回吧?!?/br> 蘇沫兒乖巧的跟在他身側, 一路走來,他都是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讓她心中暖洋洋的。 等回到了定西樓后,蘇沫兒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難不成,今夜……要侍寢了? 想到這事,她頓時就有些忐忑起來,說不上是害怕還是期待,反正……感情很復雜。 “殿下?!彼乱庾R的喊了句,然后問道:“奴家,要不回煙水閣去?” 趙景煥開始并沒有深想,只不過淡淡道了句:“這么晚了,回去做什么,定西樓歇著也是一樣?!?/br> “可……可是……”蘇沫兒漲紅著臉,想要扯出個理由,卻什么都說不清楚。 她這個態(tài)度比較奇怪,幾乎是下意識就讓趙景煥想起了初次召她侍酒時的情景。 他不由頓住了腳步,隨即轉首過來直直的盯著她,那視線,就好似一束刺眼的,炙熱的光,即便你有衣物阻擋著,可卻還是能感覺到他帶來的溫度,像是徑直看進了她的心,將她的心思一覽無余。 蘇沫兒被他盯的渾身都有些不自在的時候,他才突然問了句:“你在怕我?!?/br> 沒有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這沒頭沒尾的話讓蘇沫兒不禁愣了愣,可很快反應過來,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頓時,她緊張不已,有些結巴的道:“殿下……殿下別誤會了,奴家沒有這個意思?!?/br> “哦?”趙景煥輕輕牽了牽唇,弧度一閃而過,臉上的表情都未動絲毫,似笑非笑道:“既然沒這意思,那就不用多說了?!?/br> “殿下……”蘇沫兒見狀,似乎他已打定注意要自己留下來了一樣,讓她不由自主的就喊出了聲。 可話音剛落,她就不由后悔了。 “嗯?”趙景煥凝視著她,發(fā)出疑問。 “沒,沒什么……”蘇沫兒知曉,自己肯定是不可能將心中所想說出來的,既然如此,那也就只有順其自然了。 想到此,她下定了決心,不就是侍寢嘛! 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說了,自己以前的心愿,不就是這個嗎? 如今好不容易達成了,又何必要講究那些,再說了,若真因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到時候讓殿下厭煩起來,又找了別的女子,那她可就虧大發(fā)了! 這般一想,她就更下定決心今夜要留下來侍寢了。 雖然難受,可比起前途來說,又有什么打緊了,上一次那樣,自己不也撐過來了嘛?! 她調整了一下臉部神情,強迫自己笑了起來,溫柔的道:“奴家只是高興,高興能陪著殿下?!?/br> 她雖然掩飾的很好,別人看不出來,趙景煥卻又如何不清楚? 一眼就將她那言不由衷的模樣看了個清清楚楚,只是見她明明不喜歡卻還佯自高興的樣子逗的略略心下失笑。 暗道:難不成,真有那么差勁兒?瞧她嚇得這樣子…… 他本身倒也的確是有幾分想念那滋味兒,卻并不是非要不可。 見她這個模樣,心里反倒有些柔軟下來。 他好笑的搖搖頭,拉著蘇沫兒繼續(xù)往回走,直到走到定西樓前,趙景煥才放開她,轉身對著蘇沫兒道:“天色晚了,你早些回去罷?!?/br> 蘇沫兒一愣,有些不敢相信:“殿下……” 察覺到自己態(tài)度有些過火,忙壓抑著驚詫,柔聲道:“殿下,您方才不是說?!?/br> “玩笑罷了?!壁w景煥打斷她:“不必當真。如今雖說事態(tài)已穩(wěn),也臨近回京,可就是如此,事情反而要收尾更穩(wěn)妥一些。即便你留在定西樓,我也是不能照看你的,既如此,你還不如早些回了煙水閣,也免得你要跟著我在旁伺候著,不知忙碌到幾時了?!?/br> 這話一出,雖沒有明言,可還是叫蘇沫兒不禁guntang了眼眶。 太子身邊有的是人伺候,他即便是處理公務,又怎么會輪得著自己上前? 他說這話,不過是安撫自己罷了,想來,太子是很清楚自己對于那事的一些陰影的。 如此一想,她心頭更覺溫暖,渾身都好似被熱流包裹住了般。 眼看著她那雙水汪汪的眸子又似要流淚,趙景煥立刻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盯著她認真道:“又哭?我不是說過,從今往后,不許再哭了?!?/br> 蘇沫兒被他這模樣逗笑,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來,她嗔了眼趙景煥,乖巧的應是:“知道了殿下,奴家不會哭的,再高興也不哭?!?/br> 她說著,再次露出個笑容來:“殿下,您瞧瞧,奴家笑的好看嗎?” 自是好看的,燦爛的笑容搭配著那張本就嬌媚的臉,還有那眸中盈盈欲墜的淚光閃爍,當稱嫵媚無雙,風華絕代。 趙景煥不動聲色的吸了口氣,皺起眉頭來:“別笑了,丑死了?!?/br> 蘇沫兒一聽他這明顯是帶著玩笑的話語,不禁徹底的松懈下來,不依的跺了跺腳:“殿下!” 趙景煥無奈搖頭:“行了,天色不早了,快些回去罷,我去處理公務?!?/br> 如此一說,蘇沫兒也不好耽擱他了,忙就福禮:“奴家恭送殿下?!?/br> 站在原地不動,眼看著趙景煥,明顯是要等他離開后自己才走。 趙景煥見狀,也沒在說什么,頷首點頭,轉身離開。 蘇沫兒見狀,等到他入了定西樓才略有些惆悵的起身,對旁側的青釉道:“走吧?!?/br> 趙景煥步態(tài)穩(wěn)健,走了一會兒才問身旁的李公公:“走了?” 李公公下意識回頭望了眼:“殿下,走了?!?/br> 趙景煥松了口氣,停住腳步,回轉身來,凝視著那抹纖纖倩影走遠,離了自己的視線,才失笑搖頭,轉身回去。 李公公見狀,頗有些不解的詢問:“殿下,您即這般關心蘇姑娘,為何不干脆還是讓她留宿定西樓呢?即便不留宿定西樓,可您去送送她也是好的呀,至少讓蘇姑娘知曉,殿下您還是很關心她的?!?/br> 趙景煥聞言,輕笑了聲,平靜道:“她還沒準備好,我何必逼她太急?讓她好生理理吧?!?/br> 李公公還想再說,趙景煥轉眼掃了掃,李公公想說的話頓時就噎住了。 趙景煥見狀,這才繼續(xù)問:“老三這幾日這做什么?怎的沒有絲毫音訊?” 離了他那逼人的視線,李公公松了口氣,忙又道:“安王殿下這幾日時常出門玩耍,聽聞……” 他臉上的表**言又止,趙景煥眉頭一皺,命令道:“說?!?/br> 李公公呵著腰,抹了抹額角并不存在的冷汗,才略有些尷尬道:“安王殿下說,南方的煙花柳巷比起上京別有風味,瘦馬和吳儂軟語更叫人沉迷,是以……” 他話未說完,趙景煥便冷哼一聲:“越來越胡鬧了,你去叫人盯著,他回來了立刻來見我!” 李公公忙應是,只不過神色頗有些苦哈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