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蘇沫兒頓時淚眼欲墜,盈盈柔弱道:“殿下,奴家也不想的,奴家外出,只是因準(zhǔn)備更衣,丫鬟去取衣裳罷了。再者,奴家聽聞殿下回來了,便想著去迎接殿下,哪兒知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來。再說了,那柳巖澤本就有心,又如何能怪得了奴家,奴家自是不想平白被人欺凌的,左右受苦的都是奴家,又是何必呢?!?/br> “哦?”趙景煥聞聽,卻是似笑非笑的睨了她眼:“如此說來,倒要怪我了?” 他又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先前與蘇沫兒一同在大街時撞見的人,哪怕只是匆匆一眼,可他也能認(rèn)出來,那人就是柳巖澤。 更別說,蘇沫兒與對方那般深的糾葛,他就不信她真不會預(yù)料到今日事情的發(fā)生。 既如此,那最終事情還是發(fā)展成了這樣不可預(yù)料的場面,那就只能說明,是蘇沫兒自身本就有心去算計了。 他雖看破,卻并沒有說破,畢竟比較起來,他自己本身就有借著她引出柳家的事情,多少也是利用了她。 只是沒有想到,事情會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 若不是趙景然遇見,那今日的事情該朝什么樣的方面發(fā)展? 他有些不敢想,心里更有些郁結(jié),對自己的。 蘇沫兒卻是不知曉他這些心思的,聞言還真以為他在責(zé)怪自己,立刻惶恐起來,作勢要跪下來,被趙景煥沉著臉又摁了回去:“坐好?!?/br> “殿下……”蘇沫兒臉色乍紅乍青:“您別多想,奴家不是那個意思,您說的對,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是怪奴家思慮不周?!?/br> 趙景煥為她輕柔的將藥涂好后,這才收好,起身坐在一旁。 聞言‘嗯’了聲:“你知道了就好,今日的事情,也算是為你吃了個教訓(xùn)?!?/br> 說著,意味深長的望了她眼:“日后倘若遇上這般事情,想來你該有更好的打算?!?/br> “殿下……”這話,不明不白的,叫蘇沫兒心下一跳,渾身的緊張的繃了起來。 趙景煥卻已轉(zhuǎn)過話題:“我先前的話,你也不要放在心上,這件事情,即便有分說不清的地方,可終究,你也是受害者。本身也處于弱勢,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不是你所愿,你也沒錯。你唯一的錯處,就是沒有考慮到自身,以及為自己準(zhǔn)備的退路?!?/br> 他說到此處,默了默。 此刻的他看起來比平日更顯沉默,可話卻說的比平日里更多,頓了會兒又看了眼蘇沫兒:“說到底,今日是安王救了你,這個情,你也是欠下了,日后若得機會,便妥當(dāng)還了罷?!?/br> 蘇沫兒聞言,心中感動,他說的這些話,全是在為自己考慮。 她動作柔和的頷首,低聲應(yīng)是:“殿下放心,奴家會好好處理這件事,不會讓殿下為難的?!?/br> 蘇沫兒不知曉太子與安王的關(guān)系或是糾葛如何,可作為誓要成為太子女人的她來說,除了太子以及自家父兄外的男性,最好都要在排除外避免引起日后不需要的麻煩。 雖然她也對瀟灑風(fēng)流的安王很有好感,也很感激,可對于如今的她來說,太子,就是她的一切! 只不過,她明確的表達(dá)了自己的意思后,太子卻閉著眼,一言不發(fā)了。 這個模樣,讓她不禁忐忑不已。 難不成,自己有什么沒有說對的地方? 還是說,殿下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心里還是還是很介意今夜自己發(fā)生的事情? 想想也是,有幾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各種謠言傳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 如此一想,她本已平靜下來的心,頓時又起忐忑,望了太子俊逸的側(cè)臉好一會兒,她實在是沒忍住,探出手輕輕的碰了碰太子。 見對方并無什么反應(yīng),她膽子漸大,從觸碰,改為輕輕拉著他的袖子拽了拽,口中柔媚婉聲的低低喚道:“殿下~” 輕輕二字,如余音繞梁,酥媚入骨,緊閉著眼的趙景煥不由被她喚的心尖兒微微一顫。 見太子照舊沒有什么反應(yīng),蘇沫兒膽子更大了起來,又繼續(xù)扯了扯,口中喚了幾聲殿下。 趙景煥忍了些許片刻,最終還是沒忍住,緊蹙著眉宇轉(zhuǎn)向蘇沫兒,眸眼沉沉的盯著她:“何事?” 本該清風(fēng)郎朗的聲音,此刻不自覺帶了幾分沙啞暗沉,連帶著他凝視著人的目光,也更具有了幾分侵略性。 蘇沫兒忍不住渾身都顫了顫,可最終,還是強自忍耐住,抬著水汪汪的眸子低聲道:“殿下,您、您是不是,是不是生氣了?” 她語氣柔柔,那眉眼中的媚意似成了勾人的刀子溢出來,滲入了太子的心中。 趙景煥渾身不由自主的緊繃了幾分,低沉反問:“何出此言?” 還能回話,蘇沫兒不禁在松了口氣,繼續(xù)追問:“您若是沒生氣,那為何一言不發(fā)?還、還這幅樣子……” 趙景煥奇了:“我什么樣子?” 蘇沫兒怯生生道:“就、就現(xiàn)在這樣,這樣嚇人的臉色……” 不聽還好,一聽,趙景煥臉色更沉了幾分,低聲斥道:“胡鬧!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沒有的事?!?/br> 他這話語氣稍微加重了些許,加上越發(fā)暗沉的臉色,頓時嚇得蘇沫兒輕輕一抖,那眸中蓄滿的水光便盈盈一蕩,盡數(shù)落了下來:“殿下撒謊,您還說沒有,若真沒有,您怎會這般兇……” 看著美人兒眼眶中的淚珠兒珍珠兒般的串成了線,趙景煥不覺又頭疼起來。 可她今日的哭卻與往日不同,三分惶恐,三分羞怯,余下的全是魅惑縈繞,嬌艷欲滴,讓他看的更覺口齒發(fā)澀,眸色也越加低沉了許多。 他不自覺捏了捏拳,又輕呼口氣松開,而后道:“我沒生氣,你別哭了?!?/br> 到了如此程度,竟還如此模樣? 蘇沫兒其實已是信了幾分,可事情進行到此刻,早已不是簡單的怕他生沒生氣緣故了。 她的心中,不可抑制的生出了股野望,如此良辰美景,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豈不是徹底拿下他的好時機? 若是錯過今日,她實在是不知,按照殿下這個不解風(fēng)情的脾性,不知又該到何時才有機會了。 因此,打定了這個主意,她才會一步一步的言語緊逼。 直到現(xiàn)在,她鼓起勇氣,探出白皙細(xì)嫩的手掌,輕輕繞在了他的大掌之下:“殿下,真沒生氣?” 她擺出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姿態(tài),說話的同時,那手指便如柔若無骨的纖羽在他掌心圈動著,一圈一圈,酥麻的感觸頓時便隨之傳至趙景煥四肢百骸,最終在他如平靜湖面的心波之中掀起一圈圈蕩漾的漣漪散布開來。 她這個動作,便如一根磨刀一點點切割他此番緊繃的心神,在本就纖細(xì)的繩索上,切下最后的重重一刀,頓時繩索四散,心神大亂。 他渾身一緊,大掌下意識反手一握,將她柔若無骨的手腕捏在掌中:“你這是做什么?到了此刻,還不安生?” 他如此強烈的反應(yīng),顯然出乎蘇沫兒意料,頓時嚇得眼淚一掉:“殿下還說沒有生氣,您若真是沒有生氣,那為什么不愿奴家碰您?” 說到此處,她不禁愣了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來似的,恍然道:“奴家知道了,殿下是不是嫌棄奴家臟了?嫌棄奴家與外男不清不楚?所以才會這么久以來,一直不愿意碰奴家?” 她越說越傷心,哭的越發(fā)楚楚動人,眼角眉梢?guī)е炭譄o助,哀怨與自嘲。 若是常人如她這般,定是惹人厭煩,可在她的身上做出來,卻只讓人瞧一眼,就覺得的渾身五臟六腑都跟著揪成了一團兒般的難受起來。 趙景煥臉色黑沉沉的,臉頰緊繃,猛然間,拉著她的手腕驀地發(fā)力,蘇沫兒驚呼一聲,便已被他帶入懷中。 …… ……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 第40章 蘇沫兒穩(wěn)穩(wěn)的坐落在他跟前, 雙腿交叉擺放在兩側(cè),手臂緊緊的圈在了他堅挺寬厚的肩膀。 兩人的距離,從未面對面的這般近過, 不過一掌之隔, 彼此的呼吸都互相交錯, 在無形中交織成了纏綿悱惻的氣味。 她身量雖纖長玲瓏, 可也只是相對來說,如今在他面前, 仍然顯得那般嬌小玲瓏。 她低垂著頭,從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能看見她羞紅的面頰和纖長濃密的睫羽如羽扇般的撲閃著。 如一只春夏的花蝴蝶般,在艷麗的百花中簌簌而過,顫動的卻是微風(fēng)拂過的花朵兒, 嬌嫩的顏色與氤氳的香味兒入了人的滿心滿眼中。 趙景煥喉結(jié)滾動幾番,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迫使她抬起頭來,與自己對視。 “我且問一句,在你看來,倘若我不愿碰你, 是不是就意味著嫌棄你了?” 蘇沫兒心中顫抖, 可事情已到此刻,她早已無退路,只能強忍著恐懼慌張,勉勉提唇, 媚笑道:“殿下, 奴家是什么樣的身份,奴家心里比誰都清楚, 這輩子不敢指望太多,唯獨這副姿容身子愿博殿下一笑。倘若無有那些亂七八糟都事情,奴家自不會想東想西。 可奴家來到殿下身邊這么久了,自問若比姿容,當(dāng)也算得上一二。但殿下卻一直未曾碰奴家,甚至連分毫逾越都未曾有過,叫奴家如何不心慌慌?想來想去,唯有柳家的事情,是否讓殿下心中不快,若不是如此,難不成,是奴家哪里做的不好,不得殿下歡心?倘若真是如此,那殿下何不與奴家明言?奴家定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定叫殿下歡喜?!?/br> 她一字一句,真情實意,哀怨又乞憐,明明是笑著的,卻讓人五臟六腑都揉成了面團兒,滿滿的都是心疼。 趙景煥越發(fā)渾身難受起來,盯著她的眸子也逐漸氤氳陣陣看不清的情緒,叫人望之心慌意亂。 “如此說來,今日,你是不達(dá)目的不罷休了?” 接觸這么久以來,他首次赤裸裸的將她的心思說出來。 蘇沫兒心下瞬時閃過絲絲慌亂,可隨即,卻也不得不橫心下來,索性直白道:“殿下,奴家自打來到這都尉府,便滿心滿眼就只有殿下了,若是不得殿下垂憐,日后……奴家想也無有什么指望了?!?/br> 她淚盈于睫,貝齒微咬唇瓣,留下鮮紅欲滴的嬌艷之色:“若真是殿下嫌棄奴家,也好給奴家一個準(zhǔn)話兒,叫奴家死心個明白。” “好大的膽子?!壁w景煥深深的看著她,突然呵笑了聲:“這般看來,今日你是打定主意,吃定我了不成?” 此話一出,等于戳破兩人之間這么久來那呼之欲出的薄薄一層窗戶紙了。 蘇沫兒本就鮮紅的面頰,更是加深了幾分,如吃醉了酒般,紅的的嚇人。 可偏偏,她抬眼欲羞欲嗔的望了眼,那整張嬌媚的小臉兒,更是比平日里增添數(shù)之不盡的風(fēng)采,越發(fā)的嬌艷欲滴,盈盈動人。 “殿下此言差矣。”她媚聲道:“奴家什么身份,如何敢吃定了您?該反過來說,奴家早被殿下吃定了才是。” 趙景煥的聲音又低沉了幾分:“你如此行事,就不怕惹怒了我?” “奴家整個人,從里到外,全心全意都是殿下的,便是殿下怒了奴家,厭了奴家,可奴家對殿下的一片心意,也決計是不會改的?!?/br> 她知道,如今已到關(guān)鍵時刻,整個馬車內(nèi),都彌漫著熏欲繚繞的氣氛,只要再稍稍增添一點點,那她便能徹底功成。 因此,她在說這話的時候,撐在他肩膀的手,便已柔若無骨般滑動,慢慢撐在了他的衣襟處,大帶處,只要她輕輕一個動作,最后一步便破解而出。 然,就在此時,外間突然傳來趙景然的聲音:“皇兄!” 這聲音出現(xiàn)的突兀,內(nèi)里的兩人都略吃了驚,幸好緊緊按捺住,蘇沫兒才沒有驚呼出聲,只不過手中的動作卻在趙景煥猛然抬起的手中頓了下來。 趙景煥眸子晦暗的抬起,望了眼蘇沫兒。 她看的清清楚楚,他那眸底深處,早已醞釀起風(fēng)暴,只等一場雷云激蕩,大雨便可傾盆覆下。 “何事?”他嘶啞著的聲音出口,叫外面的趙景然嚇了一跳。 “皇兄,你可是身體不適?為何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 蘇沫兒聽著兩人的對話,卻是計上心來,仗著趙景煥此刻心思全神貫注,她反而動了動身子,掙開了他的鉗制,輕巧便拎過大帶,徑直入了內(nèi)側(cè)。 頓時,趙景煥便能感覺到那絲絲異樣,慢慢的攀爬到了全身四處,叫他差點兒沒能忍住。 而這時,蘇沫兒趴在他身側(cè),話語輕柔似是微風(fēng)拂過心尖兒在耳畔響起:“殿下,您真的不要奴家嗎?” 說著,不輕不重的碰了碰他的耳廓,隨即一點點蠶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