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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成了新帝的外室在線閱讀 - 第60節(jié)

第60節(jié)

    章太醫(yī)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面露難色,“還請侯爺見諒。府中三爺?shù)那闆r,我也是平生僅見。他并不是生病,而是像是被夢魘住了,未從夢中醒來?!?/br>
    姚氏倒吸一口氣捂著嘴說,“我就說要去請道長過來驅(qū)邪才是。”她那日就被徐晉洲嚇得夠嗆,沒想到他醒過來后更可怕,嚷嚷著要殺人。幸好她沒有在跟前。

    承恩侯瞪了姚氏一眼,姚氏縮了縮脖子,退到了一邊。

    章太醫(yī)道:“我開了一下補氣、凝神、安神的藥,等會讓人給三爺喂下去罷。侯爺也只能看上天的意思了,或許三爺明天醒來便好了。”

    承恩侯想到徐晉洲拿著寶劍滿嘴胡話到處砍人的模樣,心里就滲的慌。

    也不知道三弟是招惹了什么東西。

    送走了章太醫(yī),承恩侯對姚氏說:“你去一趟寺廟,去拜拜,多添點香油錢,請個大師開光的平安符回來。至于道士驅(qū)邪什么的,你別再說了?!?/br>
    姚氏趕緊應(yīng)承,她知道,侯爺和皇后娘娘對道士很是忌諱。可她不在乎啊,只要能護(hù)佑她的管他道士還是和尚呢,有用就行。她除了去寺廟還要去一趟道觀,到處拜一拜才行。

    躺在床上的徐晉洲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支離破碎,一段段的記憶拼湊在一起,還有很多都模糊不清,他仿佛在夢中過了一輩子。

    那一輩子,風(fēng)光過,失意過,得到過,失去過。

    刻在他心中最深,最傷痛的便是那道倩影。

    南柔。

    南柔,我想補償你,我想好好對你。

    可為什么我總是晚了一步。

    徐晉洲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看到自己床的四周貼滿了各種符,甚至還掛了一個八卦鏡。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誰掛上去的?

    “來人?!?/br>
    許久未說話,徐晉洲的嗓子很嘶啞。

    徐晉洲的醒來,讓院子里伺候的小廝丫鬟們都十分緊張,她們害怕三爺又像昨日那樣喊打喊殺。

    當(dāng)徐晉洲再次喊人時,被他從老夫人手里救回來的安吉跑了進(jìn)來,“三爺,有何吩咐?”

    徐晉洲看著這張臉,瞇了瞇眼睛,在那個沉長的夢中,安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朝他奔過來。

    他在說:“三爺,不好了,昨天夜里蘇姑娘不小心跌入了湖里,香消玉殞了。今日,今日早上才被婆子們發(fā)現(xiàn)?!?/br>
    他記得自己在夢中如同一個瘋子一樣狂奔到那個宅子里,他看到躺在草席上的那具尸體,全身的力氣被抽光,癱軟在地上。

    徐晉洲記得夢里的自己是有多么高興能夠接南柔進(jìn)門了,能夠光明正大的與她在后院恩愛,能夠天天與南柔相見。

    可就在他期盼迎她進(jìn)門的越來越近時,等到的卻是一個毫無生機的身體。

    他將那些守夜的婆子們抓來毒打,鞭撻,也解不了他的恨。

    他的南柔也回不來。

    他渾渾噩噩的娶了二姐給她安排的女人進(jìn)門,卻一日都未踏入她的房門。

    他整天喝酒喝得爛醉如泥,房間里掛滿了南柔的畫像,看著那些畫像,好像南柔還陪在他的身邊。

    可是……

    夢里的他,從一個小丫鬟私下斗嘴中,得知了南柔真正的死因。

    喬曼妍這個毒婦,她要給南柔償命。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食言了,改文改到現(xiàn)在。第三章 估計得明天才能修完。大家早點睡吧。

    第六十五章

    安吉見三爺一直未說話,就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他被盯的直冒冷汗,三爺看過來的眼神實在太滲人了。

    安吉悄悄地抹了一把汗,不安地問道:“三爺,您是不是又不舒服?我馬上去找大夫過來?!?/br>
    “慢著,不用去找大夫。”

    徐晉洲撐著頭,將心中那股恨意壓了下去,他語氣平靜地說:“我要更衣沐浴,把房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扔出去。還有,讓人送些吃的進(jìn)來?!?/br>
    “是,三爺?!卑布闪艘豢跉猓磥砣隣斍逍蚜?,沒有繼續(xù)喊著要打要殺了,他得趕緊跟侯爺他們回稟。

    徐晉洲靠著床頭,忍著腦袋那一陣陣的抽痛過去,那夢里面的畫面如流水一般在他腦海中過了一遍。

    夢里的畫面就像他真實的那么活過一樣,與其產(chǎn)生了共鳴,里面的愛恨都那么的真切。

    徐晉洲靜下心來想了想,在夢里面,他看到了未來發(fā)生的很多事情。

    夢里面過了一輩子的他,最遺憾的兩件事情,一是沒有站對隊伍,失了帝心。二是沒能好好護(hù)住南柔,讓她被毒婦害死了。

    夢里的他渾渾噩噩的過了一輩子,看著承恩侯府從盛轉(zhuǎn)衰,無法挽回。

    如果夢中將要發(fā)生的事情是真實的,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搶占先機了?

    但徐晉洲不敢貿(mào)然行事,雖然夢里面確實大部分發(fā)生的事情與他現(xiàn)在所知道的都吻合。

    可本應(yīng)該還在云州尼姑庵里面修行的南柔,不知為何提前來了京城。

    現(xiàn)在更是莫名的嫁給了別人。

    她本應(yīng)該是自己的才對。

    應(yīng)該一年后他去云州跟當(dāng)?shù)馗患夜佑瓮娌庞龅剿攀恰?/br>
    還有,地龍翻身,夢里也發(fā)生了,時間地點都一樣,就連賢王發(fā)現(xiàn)祥瑞也同樣發(fā)生了。那祥瑞獻(xiàn)到了皇上面前,并發(fā)現(xiàn)了祥瑞上有關(guān)于厲王的不詳昭示。厲王被召回京城,被剝奪了軍權(quán),閑賦在厲王府中。

    可現(xiàn)在祥瑞在送去宮里的途中碎了,受罰的變成了賢王。

    厲王還遠(yuǎn)在邊關(guān)安然無恙。

    這些事情的偏移,讓徐晉洲只能先觀望。

    不過,有一件事情是必須得確認(rèn)。

    他得想辦法見上南柔一面。

    ……

    黃初英給蘇南柔開完藥,便隨著厲王派來人的前往書房。

    此時書房中,季煬正要向厲王匯報今日朝堂發(fā)生的急事。

    門外傳來穆晉的聲音:“主子,黃夫人來了。”

    季煬一愣,黃夫人?不是蘇夫人?他沒聽錯嗎?

    厲王擱下手中的筆,示意季煬回避。

    “讓她進(jìn)來。”

    黃初英低著頭走進(jìn)屋內(nèi),她不看亂看,對著正坐在書桌前的厲王行禮,“臣婦,拜見殿下?!?/br>
    厲王抬手,“不必多禮。她那邊如何了?”

    黃初英回道:“小夫人身體中的寒氣甚重,須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日再診斷。殿下放心,臣婦回去后會與父親一同在研究調(diào)養(yǎng)的新藥方,讓小夫人盡快好起來?!?/br>
    厲王臉色有些冷,也不知道她以前過的是什么日子,身子會這么虛弱。

    他又問道:“她可有察覺?”

    黃初英搖頭,“殿下放心,小夫人壓根沒有往這方面想?!?/br>
    黃初英想到蘇南柔悄悄與她說的話,提了一句:“殿下,臣婦發(fā)覺小夫人,對子嗣很是期盼。臣婦也定會盡最大所能,讓小夫人盡早懷上子嗣?!爆F(xiàn)在整個皇室子嗣不豐,若是殿下能夠有了子嗣,于殿下的大業(yè)是一大助力。她想,殿下這么重視小夫人的身子,定也是期待小夫人能夠早日有身子。

    “不急?!眳柾跸氲教K南柔瘦的沒幾兩rou的身子挺著個大肚子就心慌的厲害,她身子未調(diào)養(yǎng)好,未多些rou之前,他不會允許她懷孕。

    “黃氏,你安心給她調(diào)養(yǎng)身子,至于子嗣,本王還不急,你也無須讓她對此過于關(guān)注?!?/br>
    黃初英心中一驚,她還本想在殿下面前討個喜,沒想到殿下還不想讓蘇夫人懷孕啊。

    黃初英垂首恭謹(jǐn),“是,殿下。”

    黃初英知道自己本該就退出去了,可她想到前幾日發(fā)生的事情,冒著惹怒的殿下風(fēng)險,硬著頭皮開口道:“殿下,前幾日大長公主招了臣婦過去看診,臣婦發(fā)覺大長公主感染了一場風(fēng)寒后身子越發(fā)不好了,她言語之中對殿下甚是想念,殿下是否要見一見大長公主……”

    黃初英本不敢對厲王說出這些。

    可大長公主于殿下而言還是有所不同。

    在紀(jì)妃娘娘和先皇過世后,真正關(guān)心殿下的也就剩下大長公主了。

    當(dāng)初大長公主幫著殿下求情出了不少力,也與紀(jì)妃娘娘關(guān)系一直很融洽,不知道殿下會不會愿意見一見她。

    厲王抬眸,“黃氏,記住你的本分?!?/br>
    黃初英背后起了一層薄汗,惶恐告罪,“殿下恕罪,是臣婦僭越了。”

    直到走出書房一段距離后黃初英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黃初英離開后,季煬從隔間走了出來。

    他見厲王表面上無異,可他周身的氣息比之前可冷冽許多,看來大長公主的病情,還是讓殿下受了些影響吧。

    季煬知道殿下有心結(jié)未解,也不敢對此事勸誡。

    現(xiàn)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向殿下稟報。

    “殿下,今日朝堂之上,圣上竟然同意了那妖道的提議,要在大臣家中挑選一些八歲至十歲的童男童女入宮取血煉丹。那妖道說這些童男童女的血液最適合做藥引煉丹了。還說越是聰明伶俐,這血液的效果越好。這妖道簡直是妖言惑眾,其心可誅!”

    季煬他心想圣上平庸也就算了,現(xiàn)在越來越荒唐,簡直跟昏君沒有什么兩樣了。

    厲王知道他那二皇兄喜好煉丹,也聽信那個道士,沒料到現(xiàn)在越來越瘋了。

    他問:“朝堂上無人反對?”

    季煬回道:“有,剛開始有大臣反對了,也有勸圣上三思??蛇@些統(tǒng)統(tǒng)都沒用。賢王竟然率先站出來說要讓他的唯一的兒子進(jìn)宮,說是能夠為陛下分憂解難,能夠讓圣上的身體好起來,便是他們的福氣了。隨后又站出了一些大臣站出來贊同,愿意為圣上分憂。陛下說就半月取一次血,并不會損還那些孩子的身體。就是暫時接近宮里面,吃穿用度都會是最好的。這時候就算心中有怨言的大臣也不敢明面上出來反對了?!?/br>
    可就算如此也是荒唐至極。

    厲王玩味的笑了,“賢王能舍得他那唯一的子嗣?即便是個庶子在他那里也是個寶貝疙瘩。最在乎皇室子嗣的太后也能同意?”

    季煬說道:“殿下,還是您了解賢王。后來那個妖道跟圣上說,最親近的血脈的是不行的,要沒有血緣的童男童女才最佳。他說與圣上越親近的血緣越容易沖撞。自然,賢王家的那位小皇孫無法給圣上鮮血,自然是從名單里劃掉了??墒ド蠀s被賢王這舉動感動,稱贊賢王。”

    “至于太后那邊更不可能說什么了,因為那妖道說,這個丹藥能有利于陛下子嗣繁衍。倒是皇后那邊有勸誡了幾句,卻被圣上斥責(zé)了。所以,這事情,已經(jīng)是敲定了?!?/br>